,傾城王妃 !
孟府再辦喜事,孟小姐要二嫁蕭王爺了!
這已是麒國皇城老百姓茶余飯后的熱門話題。
只是,這一次孟府沒有如上次一般大紅燈籠高高掛,依舊為故去的孟老爺守著孝,滿府邸的白籠、白綢布。
喬安遠走進靈堂時,孟靈曦正一身孝服地跪在蒲團上。
他在她身旁站定,低聲稟報道:“小姐,花轎已經到門口了。”
孟靈曦不急不緩地對著案上唯一的牌位磕了三個頭后,才站起身。
一旁的翠兒見她起身,才捧著手上那件全麒國獨一無二的紅色嫁衣走了過來,為她穿在孝服外邊。
孟靈曦低頭看著正彎著身子為自己整理嫁衣的翠兒,心頭滿是濃濃的感激之情。
雖然她是真心希望翠兒和安遠離開,去過他們該過的安寧日子。可是,若是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的時候,她一樣會彷徨、孤單!
孟靈曦穿好嫁衣,阻止了翠兒要為她蓋上蓋頭的動作。她要瞪大雙眼走出去,好好看看權傾朝野的蕭王爺到底是什么模樣。
她走到牌位前,雙手捧起孟慶良的牌位。
如果要說麒國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孟家的事絕對能算上一件。
孟慶良不但毫無背景,甚至連祖宗根源都無從追溯,而他是怎么發達的、是哪里的人,更是沒有人知曉。更奇怪的是孟家甚至連個供奉祖先牌位的祠堂都沒有。
此時的孟府,已不再像上次孟靈曦出嫁時一樣,站滿了送嫁的人,而是只剩下孤零零的主仆三人。
孟府門前,蕭白逸著一身大紅喜服,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正寒著一張俊臉,用銳利如冰峰般的冷冽視線死死地盯著孟府的大門。
這架勢哪像是來迎親的?儼然一副即將攻城而入的戰場對峙。
不過,不只他不像是來迎親的,門庭冷落,盞盞白燈高掛的孟府也沒有半點嫁女兒的模樣。
這時,他的視線里由遠及近走來三道身影,為首的便是一身紅衣,卻頭戴白花、手捧靈位,一臉漠然的孟靈曦。
如果不是見她一身紅色嫁衣,他都會以為自己是來孟府奔喪,而不是迎娶的。
她身后的一男一女兩個家奴,女的一臉哀戚,男的則是一臉漠視。
孟府門口來看熱鬧的百姓見孟靈曦這身裝束走出來,立刻炸了鍋。
人家剛剛喪父,蕭白逸就來“逼婚”,顯然是在覬覦孟家的錢財。
這么一討論,一個不解之謎便有了答案,就是蕭白逸為何要毒害自己的岳丈孟慶良了,原來是為了名正言順地霸占孟家財產。
可是,他們又哪里知道,逼婚的確是逼婚,不過不是蕭白逸逼孟靈曦嫁,而是孟靈曦逼蕭白逸娶。
流言就是這般,根據一個小點,杜撰出一堆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說法。
“孟小姐這是何意?”蕭白逸坐在馬上,用一雙冷眸俯視著剛剛停下腳步的孟靈曦,聲音不高,卻足以讓人覺得冰寒刺骨,不寒而栗。
一時之間,那些之前還在竊竊私語的百姓,全都噤了聲。
“百善孝為先,家父大喪未過,我相信王爺能夠體諒為人女的盡孝之心。”孟靈曦抬頭迎視他的冷眸,一點退卻的意思都沒有。
翠兒看著亦是一身紅衣,氣宇不凡的蕭白逸和端麗冠絕的自家小姐,不禁在想,看上去如此般配的兩個人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形勢下相見,是不是也會譜出一段美麗的愛情佳話?
只是,匹配的俊美和嬌艷下,他們又有著同樣冰寒幽深的眸子,讓人覺得他們的心都是被冰封住的,永遠沒有人走得進去。
蕭白逸冷硬的面孔動了動,扯出鄙夷之色:“既然大喪未過,孟小姐又何以一身喜服,迫不及待地嫁給本王?”他倒是要看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孟靈曦輕扯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只是這笑未達眼底,讓人覺得美麗妖嬈的同時,心底又頓生寒意。
“家父仙逝,靈曦縱然大喪在身,為了忠義兩全,亦不能置皇上的圣旨于不顧。至于這一身羽翎嫁衣,乃孟家的傳家之寶。家父生前曾交代,孟家女兒出嫁,必要穿上此嫁衣。是以,即便靈曦今日一身鮮紅,亦是在為父盡孝。”孟靈曦不卑不亢地回道。
即便蕭白逸的目光冷得可以將人瞬間凍結,嗜血得讓人以為他隨時會發狂將眼前的人碎尸萬段,他仍未在她的臉上看到半點懼怕之意。
這一刻,蕭白逸是真的有些欣賞眼前的女子了。
要知道他這般狠戾的目光,就算是在三軍陣前,敵人看了都會心生懼意,更何況是普通人了。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卻一臉倔強的女人,能如此坦然地迎視他冰冷狠戾的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