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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絕愛之毒噬人心

    ,傾城王妃 !
    有時候,痛得多了,人似乎真的會麻木。
    漸漸地,你會習(xí)慣這種痛,直到只是簡單地將這痛當(dāng)成生命的一部分。
    孟靈曦麻木地看著、聽著,婚禮一步一步地順利進(jìn)行,時間好像漫長得怎么過也過不完。
    她坐得筆直,只有維持著這樣刻意的姿勢,她才能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平和。
    終于,等到了最后的環(huán)節(jié),新娘子向正妃敬茶。
    趙凝萱的事情后,孟靈曦便落下了善妒的名聲。這會兒側(cè)妃進(jìn)門,不免有人懷了看好戲的心思。
    何冰柔跪在她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舉起茶杯:“姐姐喝茶。”
    孟靈曦略微晃神,不知道是因?yàn)樾目诿腿患觿〉奶弁矗€是何冰柔那一聲姐姐。
    “小姐。”翠兒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回神,不自然地勾了勾唇,伸手接過何冰柔已經(jīng)舉了好一會兒的茶杯。
    只是,她一伸出手,就感覺到一陣冰冷的氣息從頭頂直射而來。
    她下意識地尋去,與蕭白逸四目相對。他銳利冰冷的視線,總讓她覺得他在苛責(zé)她,是在怪她接茶杯的速度太慢嗎?
    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手跟著一顫,還未拿穩(wěn)的熱茶便翻了下去。
    她一驚,下意識地去接茶杯,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眼前的女人是誰,曾經(jīng)給過她多少傷害,只是不想讓他人受傷。
    待她接住茶杯,滾燙的茶水灑了她一手時,何冰柔也已經(jīng)被蕭白逸迅速地拉起,攬入懷中,全身而退。
    孟靈曦看了眼還捧在手里的茶杯,然后很慢很慢地抬頭向他看去。
    他就直直地站在那里,眼中是她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手臂卻緊緊地抱著蓋頭已經(jīng)飛掉,眼中帶淚的何冰柔。他們好似在控訴她是個惡毒的大老婆,容不得何冰柔進(jìn)門。
    可是,有誰看到了她手里的水泡?有誰知道她的心在痛?有誰知道她的喉嚨里正有一股股腥甜往上涌?
    她不敢解釋,不敢說話,因?yàn)樗乱豢邗r血噴出,會泄露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秘密。
    “小姐,你的手……”翠兒驚恐地道。
    她連忙將她還捧在手上的茶杯拿下,卻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辦。
    “扶王妃回去上藥。”蕭白逸冷著臉吩咐道。
    “是。”翠兒終于找回了魂,連忙去扶孟靈曦。
    嗓子里的腥甜漸漸涌到嘴里,孟靈曦知道自己必須退場了。
    她慌亂地站起身,疾步向外走去。看在別人眼中卻像是落荒而逃。
    直到奔回文瀾院,她才敢扶著院中的大樹停下腳步。
    “噗……”被她壓在嗓子里的血水再也壓制不住地噴出。
    “小姐!”翠兒驚恐地捂住嘴巴,看著零星的血點(diǎn)在空中飛散,嚇得說不出話來。
    “丫頭,你怎么了?”楊辰風(fēng)急急地趕進(jìn)院子時,正好看到孟靈曦口吐鮮血,一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大廳的時候,就感覺這丫頭好像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好。
    見她離開,他怎么都不能安心,便跟過來看看,誰知一進(jìn)門,便看到驚心的一幕。
    她抬頭看向他,怎么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對蕭白逸明明只是演戲,只是演戲而已……
    “我現(xiàn)在就飛鴿傳書,讓魂媚兒回來。”楊辰風(fēng)急道。
    “不要!”孟靈曦連忙阻止他。
    “為何你這么怕見魂媚兒?”楊辰風(fēng)一擰眉,狐疑地問道。
    “我沒有。”孟靈曦下意識地否認(rèn)他的說法,“我只是覺得自己并無大礙,不想麻煩魂姑娘。”
    她知道,自己是毒發(fā)了,是以,她害怕見魂媚兒。怕她到時候診斷出什么,她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既然沒事,那就不找魂媚兒了。”他見她明顯松了一口氣,卻話鋒一轉(zhuǎn),“但你是逸的王妃,我怎么都要告訴他一聲。”
    “不要!”孟靈曦比之前更緊張了。
    “你毒發(fā)了?”他幾乎肯定地問。
    她眼中的驚恐已經(jīng)很好地告訴他,她很怕蕭白逸知道她吐血的事情。而會讓她怕成這樣的原因,又能有幾個?
    想到這里,他的心口竟也猛地一陣刺痛,難道她也中了絕愛丹?
    “我……”她看著他眼中的肯定,不免心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又沒中毒。”
    嘴上這么說著,手卻還是緊緊地攥著楊辰風(fēng)的衣袖。
    “絕愛丹,絕愛丹的毒發(fā)作了。”他不打算再讓她隱瞞。
    “你胡說!”她像看著洪水猛獸一般看著他。
    “是我胡說嗎?”他一向淺淡無波的眼中漸漸爬滿了紅血絲。他鉗住她的肩,不準(zhǔn)她再逃避,“是因?yàn)橐萃蝗怀捎H,你才看清了自己的心,是不是?”
    他突然覺得,他在逼她的同時,也是在逼自己。
    她愛不愛蕭白逸,那都是她的事、他們的事,他為何非要管?
    他到底是想讓她面對現(xiàn)實(shí),還是想讓自己面對現(xiàn)實(shí)?
    “我……”她的唇顫抖得發(fā)不出聲音,就像一只受驚的小白兔。
    “楊公子,放開我家小姐。”翠兒從驚訝中清醒過來,連忙去掰楊辰風(fēng)的手。
    他扣在她肩上的手僵了下,終是放了手。他看著她,嘴角勾起她最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調(diào)笑:“小曦曦,本公子要恭喜你了。”
    他忽然間的轉(zhuǎn)變,讓她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恭喜我什么?”
    他嘴角那抹壞笑,她很熟悉,今日看著卻覺得很刻意。
    “恭喜你愛上逸這個魔王。”他抽出腰間的折扇,若無其事地扇了幾下,“不過,小曦曦,愛上他,你可要做好受傷的心理準(zhǔn)備。”
    他調(diào)笑的語氣里透著一股子認(rèn)真,她聽起來,覺得心里泛酸。
    “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訴他?”到了這一步,承認(rèn)與不承認(rèn)已經(jīng)不再重要,她只想保證未來。
    “這是你們的事,本公子自然不會多嘴。”楊辰風(fēng)看向她垂在身側(cè)的手,“給本公子看看你的手。”
    孟靈曦猶豫了一下,才抬起手,在他面前攤開。
    他看著她已經(jīng)紅腫、起了水泡的手,猛地一皺眉,立刻從袖中拿出一個青瓷瓶,將里邊的藥粉仔細(xì)地倒在她的掌心。
    一陣清清涼涼的感覺襲來,原本火辣辣地疼著的掌心竟然瞬間得以舒緩。
    “這藥真神奇。”孟靈曦不禁夸贊。
    楊辰風(fēng)神色微僵,將白瓷瓶遞給她,道:“剩下的藥粉你拿著,雖然解不了絕愛丹的毒,至少毒發(fā)時可以止痛。”
    孟靈曦知這藥粉定然很珍貴,連忙推拒:“不用了。”
    “拿著吧。一瓶藥還與本公子客氣什么?本公子那里多的是。”他語氣輕松地道。
    她想想也是,一瓶藥又何必推搡。
    “謝了。”她接過。
    “小曦曦,本公子要去喝喜酒了,就不陪你了。”他說著,一步三晃地向院外走去。
    翠兒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想起他之前的話,不解地問:“小姐,楊公子為何會說你愛上王爺了?”
    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小姐會愛上蕭白逸,就算不是他殺了老爺,他不一樣是幫兇?
    孟靈曦一愣,才失魂落魄地呢喃道:“翠兒,我的心可能不再是自己的了。”
    也不管翠兒聽沒聽到,她苦苦一笑,捂著心口向屋里走去。
    “小姐。”翠兒想要上前扶她。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翠兒聞言,只好停下腳步,看著她瘦削的背影消失,不禁紅了眼圈,想著小姐從早上起來就沒進(jìn)過食,連忙出了文瀾院。
    去廚房的路上,她都心不在焉地低著頭,擔(dān)憂著小姐若是愛上蕭白逸,會萬劫不復(fù)。
    迎面有人走來,她竟也沒有察覺,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她一慌,已經(jīng)被來人扶穩(wěn),才看到是蕭然生。
    “翠兒,你怎么了?”蕭然生問。
    “蕭大哥……”翠兒撇撇嘴,又紅了眼圈。她心里害怕,卻找不到其他人傾訴。蕭然生平日沒少幫她們主仆,她自然對這個翩翩君子有著不一樣的好感。
    “誰欺負(fù)你了?”
    翠兒連忙搖頭,哽咽道:“沒有人欺負(fù)翠兒,翠兒只是擔(dān)心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怎么了?”蕭然生淡然的聲音一緊。
    翠兒微一遲疑,還是說了實(shí)話:“我家小姐中了絕愛丹的毒。”
    “這個我知道,只要她不動情,是不會有事的。”蕭然生心里泛酸,心情矛盾至極。
    這樣,他便不能自欺欺人,認(rèn)為她對他有情了。
    “可是,小姐的心已經(jīng)開始痛了。她動情了。”翠兒急道,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什么?你家小姐動情了?”蕭然生猛地抓住她的雙肩,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動情了?是為誰?
    “小姐喜歡上王爺了。”翠兒愣愣地應(yīng)道,不解他為何會如此激動。
    蕭然生的手緩緩地落下,臉上的神情變得糾結(jié)而痛苦。
    “蕭大哥?”翠兒試探著喚他一聲,“你沒事吧?”
    “沒事。”蕭然生努力讓自己沉靜下來,木然地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翠兒,你若是想救你家小姐,就把這個藥給你家小姐服下。”
    “這是什么藥?是救小姐的解藥嗎?”翠兒哭紅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在翠兒眼中,一路走來,蕭然生是唯一幫助她們的人,亦是她們主仆在王府中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特別是上次蕭白逸拿她威脅孟靈曦,若不是蕭然生救走她,她和小姐指不定會吃怎樣的苦頭。且,她裝傻期間,府中的下人欺負(fù)她,他亦沒少照顧她。她對他又豈會有戒心?
    “不是,這只是普通的止痛藥。”
    有的時候,一個人只有說真話,才能取得別人永恒的信任。
    只是,雖是真話,卻不一定是好心,也許只是自己的私心。
    “那……”翠兒雖然有些失望,卻還是接過他手中的藥瓶。
    畢竟,能暫時止痛也是好的。
    “翠兒,你希望你家小姐愛上王爺嗎?”蕭然生忽然問。
    “翠兒不希望。雖然不是王爺殺死老爺?shù)模鯛敭吘故菐蛢础6遥鯛敩F(xiàn)在又娶側(cè)妃又納妾的,根本就不在乎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與他在一起,肯定不會幸福。”翠兒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蕭然生。
    “翠兒,你不要告訴你家小姐止痛藥是我給的,偷偷地給她服下。”蕭然生壓低聲音提醒道。
    “為何?”翠兒疑惑地問,卻仍不曾懷疑蕭然生。
    “翠兒這么聰明,應(yīng)該不難猜到,你家小姐若是不知道自己吃了止痛藥,會有什么結(jié)果。”蕭然生耐心地誘導(dǎo)翠兒。
    給翠兒的止痛藥是白焰宮的獨(dú)門止痛藥,雖沒有任何治療效果,卻可以消除人身上所有的疼痛。
    翠兒想了一會兒,眼中乍現(xiàn)喜色:“如果我家小姐不知道自己吃了止痛藥,就會以為自己的心不痛了,就會以為自己不喜歡王爺了。蕭大哥,是不是?”
    “翠兒好聰明。”蕭然生拍了拍她的額頭,一臉贊許之色。
    “哪有……”翠兒嬌羞地低下頭,“蕭大哥,那我家小姐的毒不是還要發(fā)作?”
    “你放心,蕭大哥會想辦法盡快找到解藥,不會讓你家小姐有事。”他鄭重地保證。
    “蕭大哥,謝謝你。”翠兒甜蜜地笑。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滿眼的寵溺之色,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沉淪。
    “翠兒,蕭大哥還有點(diǎn)事,就不陪你了。你也早點(diǎn)回去,免得你家小姐擔(dān)心。”
    翠兒的小臉已是緋紅一片,她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拿著藥瓶向廚房走去。
    王府的廚房今兒可謂忙碌,她也不想假手于人,便親手為孟靈曦熬了粥。她回到文瀾院時,孟靈曦正在看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只有孟靈曦自己心里清楚,她的心不靜,書一頁都沒有看進(jìn)去。
    “小姐從早上起來一直未進(jìn)食,翠兒給小姐熬了點(diǎn)粥,小姐多少吃一點(diǎn)。”翠兒有些心虛地低著頭,將粥碗放在孟靈曦面前的小桌子上。
    “先放下吧。”孟靈曦淡淡地應(yīng)。
    “小姐還是趁熱吃點(diǎn)吧。”翠兒小聲地繼續(xù)勸道。
    孟靈曦抬頭看向她,見她神色不安,全當(dāng)她是在擔(dān)憂自己。
    為免翠兒擔(dān)心,她端起桌上的粥碗,強(qiáng)迫自己吞咽起來。
    翠兒從旁小心地打量著她,不禁愧疚地在心里低喃:小姐,別怪翠兒,翠兒也是為你好。
    夜幕降臨,紅燈籠被點(diǎn)亮。王府火紅一片,而置身其中的人,有幾人同這喜慶的氣氛一樣歡快?
    孟靈曦放下拿了一天,卻根本沒看幾頁的書,凝了窗外片刻,起身走了出去。
    “翠兒,我記得我成親那天,也是滿院的紅燈籠。”她有些晃神地看著高掛的紅燈籠。
    想到這里,她的心悶悶的,不免有些難受。
    只是,為何已經(jīng)沒有疼痛的感覺了?
    難道……
    她看了一下午的書,便已經(jīng)想開了?抑或她根本沒有愛上他?
    “小姐,既然不是王爺殺了老爺,我們是不是也該離開王府了?”
    王府的日子,總是讓翠兒覺得提心吊膽。
    “不行。”孟靈曦的語氣有些急切。
    “小姐,你怎么了?”翠兒越發(fā)覺得自家小姐變得很奇怪。
    “翠兒……”孟靈曦慌忙掩飾自己的情緒,“翠兒,我沒事,我只是……”
    她被夜里的涼風(fēng)吹得瑟縮一下,想要辯解的話便怎么都沒能出口。
    翠兒見她衣衫單薄,勸道:“小姐,起風(fēng)了,我們進(jìn)去吧。”
    “翠兒,我們還沒有喝到今兒的喜酒。”孟靈曦明快地笑著,仿佛很歡喜。或許,她真的歡喜吧。至少,她的心口不再疼了。
    “小姐,夜深了。喝酒傷身,還是別喝了。”翠兒心里總覺得不安。
    “要喝的,要慶祝一下。”她輕聲呢喃。
    “慶祝什么?王爺成親?”翠兒越發(fā)不解。
    “慶祝……慶祝我的心不痛了。”孟靈曦?fù)P了揚(yáng)嘴角,卻忽然覺得鼻子發(fā)酸,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小姐……”翠兒心尖一疼,不禁自問,她做錯了嗎?
    “你何時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不聽話?”孟靈曦佯怒地威脅道。
    “好好好,翠兒這就去。”翠兒無奈地撇撇嘴,知道不讓她喝是不行了,只得下去準(zhǔn)備。
    “記得拿兩個杯子過來,你陪我喝點(diǎn)。”孟靈曦囑咐道。
    一會兒工夫,翠兒就端了一壺酒和幾個小菜回來,與孟靈曦進(jìn)了屋。
    斟滿酒,孟靈曦開始還讓了讓翠兒,后來便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地喝。很快,一壺酒就被她一個人喝得見了底。
    “翠兒……”孟靈曦醉眼蒙眬地看著她,忍住想哭的沖動,“你說為何我的心已經(jīng)不痛了,卻還是這么難受呢?”
    “小姐哪兒難受?”翠兒緊張地問。
    “我的心好難受,好難受……”孟靈曦指著自己的心口,隱忍的淚水溢出眼眶。
    “小姐,翠兒現(xiàn)在就去請郎中……”翠兒以為是蕭然生的藥起了什么不良反應(yīng),連忙道。
    “翠兒,別去,陪我喝酒。”孟靈曦拉住她,對著門外大喊,“來人,再拿一壺酒來。”
    “小姐,別喝了。”翠兒見孟靈曦淚水漣漣,心里越發(fā)擔(dān)心。
    “翠兒,我沒事,我沒事……”孟靈曦眼中盈動著無助的淚光,“我只是一想到蕭白逸那個壞人,心里就會難受。”
    “小姐……”翠兒長吁一口氣,心里卻越發(fā)不安。
    她忽然看懂了一件事,就算是止了痛,孟靈曦終是放不下。
    沒一會兒,下人又取了酒來。
    這次翠兒實(shí)在是怕孟靈曦喝太多,便陪著她一起喝,怎知她喝完一壺,又要下一壺。
    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翠兒已經(jīng)倒在桌子上了,孟靈曦還在喝。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想喝酒買醉,便越是醉不了。
    只是,神志沒有完全醉,身體卻被酒摧殘得搖搖晃晃。
    啪—
    孟靈曦將手里空了的酒壺扔到地上:“再來一壺。”
    迷迷糊糊間,孟靈曦沒有聽到下人的回答,卻好似聽到一聲熟悉的呵斥。
    “怎么回事?”
    “王妃……王妃突然想喝酒……”
    下人低著頭,看也不敢看一身紅袍、滿臉怒色的蕭白逸。
    “那就讓她喝這么多酒?”蕭白逸擰眉看著身子晃來晃去的孟靈曦,不善地質(zhì)問。
    “奴婢……奴婢該死……”
    在這深宅大院中,主子犯錯,便是奴才犯錯。
    他壓了壓心頭的火,吩咐道:“將翠兒扶出去。”
    “是。”下人如蒙特赦,連忙扶起已經(jīng)喝得失去知覺的翠兒離開,從外將門關(guān)了起來。
    蕭白逸走到還在晃來晃去找酒喝的孟靈曦身邊:“孟靈曦,你給本王醒醒。”
    “我醒著啊!”孟靈曦仰頭看著他,咧開嘴,嘿嘿地笑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他便是氣也氣不起來了。他無可奈何地嘆了聲,將她從椅子上扶起。她腳下一個不穩(wěn),跌進(jìn)他懷中,醉紅的臉頰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
    “討厭!好硬的墻。”她抱怨一聲,掄起粉拳,捶了捶他的胸膛。
    他被她這會兒嬌憨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緊繃了一天的心情卻莫名地舒緩。
    他也不知道他為何就來了這里,他本該去洞房的。
    只是,腳下的步子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識,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文瀾院。
    他本想轉(zhuǎn)身就走,卻聽見屋子里“啪”的一聲,響起了瓷器碎裂的聲音,他幾乎想也沒想便沖了進(jìn)來,生怕她有個什么事。
    待看到地上摔碎的酒壺,和喝得東倒西歪的主仆兩人時,他只覺得一股怒火沖心,卻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的多余擔(dān)心。
    “為何喝得這么醉?”他嘆了聲,問道。
    她醉眼迷離地看著他,忽然抬手撫上他的臉頰。
    “蕭白逸,你今兒又成親了。”她說著哧哧地笑了,視線卻被水霧迷蒙。
    “你在乎嗎?”他拉下她的手,余光恰好瞥到她掌心的傷,皺了皺眉,“還疼不疼?”
    今日在大廳的時候,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女人會伸手去接茶杯。
    她翻過手,看了看,上邊的水泡已經(jīng)干癟:“已經(jīng)不疼了。楊辰風(fēng)的藥還挺好用的。”
    “風(fēng)的藥?”蕭白逸嗅了嗅,眸色竟是一沉。
    難怪,他覺得這股子藥味熟悉。
    他冷冷一笑:“他對你還真是用心。”
    “你當(dāng)誰都像你這么無情?”她不滿地嘟囔,一把推開他,“蕭白逸……”
    她眼中的淚越盈越滿,她卻努力不讓淚落下。
    他俯頭吻了吻她的眼角,將溢出的淚珠吻去,望著她的眼睛充滿了憐惜。
    “蕭白逸,我的心……我的心好難受……”淚水迷蒙了她的視線,她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說什么?”他難以置信地問。
    “我的心好難受……”她咬緊下唇,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是不是很痛?”他驀地從激動中清醒過來,“本王……本王現(xiàn)在就去找魂媚兒回來……”
    他知道,絕愛丹一旦發(fā)作,她會生不如死。
    “不痛。一點(diǎn)都不痛。”她搖搖頭,誠實(shí)地回,卻忘記告訴他,她心頭此時翻滾著難受,仿佛一顆心不是自己的,直恨不得將它抓出來。
    “不痛?”他扣住她的肩膀,聲音猛地拔高,“不痛?”
    “不痛……”她癡癡地呢喃,連他大力地掐著她的肩膀,她亦感覺不到疼。
    “呵呵!”他的雙眼漸漸被染紅,“孟靈曦,你真的不痛?”
    她迷蒙地看著他,身子搖搖晃晃,不懂他為何一直問這個問題。
    “那本王就讓你痛,讓你記住本王……”他眼中閃過一抹幽深的狠光,忽然打橫抱起她,快步向床鋪?zhàn)呷ァ?br/>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仍迷糊而不知危險。
    他闊步來到床前,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壓在床上。
    她的后背重重地撞上床板,只覺得一震,渾身都要散架似的,卻仍是不知疼。
    他本想看著她求饒,聽她呼痛,不想她卻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始終哧哧地笑著,仿佛她的心情愉悅到了極點(diǎn)。
    她真的在開心嗎?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覺得心不痛了,她該高興,便一直傻傻地命令自己笑著。
    而她這樣的反應(yīng),徹底燃起了他心底的火,燒光了他的理智。
    他驀地俯身吻住她的唇,大力地撕咬,大掌毫不憐惜地去扯她的衣衫,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讓她痛,一定要讓她痛。
    他沒有等來想要的求饒,她在他的瘋狂中漸漸沉淪。她把一切當(dāng)成了一場夢,一場她可以暫時放下枷鎖的夢。
    而他從最初的瘋狂、恨與怨,到最后,又何嘗不是沉淪?
    夜,很長,很寂寂,他們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他溫柔地帶領(lǐng),她生澀地配合,兩人一起達(dá)到了幸福的頂峰。
    他低吼一聲,倒在她身上。他們肌膚相貼,汗水相融,身體密不可分,心貼著心……
    本該甜蜜的一刻,她的心卻狠狠地抽痛了下,不安瞬間涌上心頭。
    她的心,為何跳得這般快?
    “嗯……”
    在喉嚨中忍了許久的腥甜一涌而出,溢出她被他撕咬得紅腫的唇。
    “曦兒,你怎么了?”他驚恐地看著身下的人。
    “逸……”
    她這會兒神志已經(jīng)清醒,麻醉她的酒水早就隨著汗水揮發(fā)。
    她一張口,便又有大股大股的血水涌出。
    他驚慌失措地擦拭著她嘴角流出的血,卻無論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逸……”她的眸子在這一刻越發(fā)清亮,卻不是因?yàn)闇I水的點(diǎn)綴,而是人之將死,看透了世事的明了。
    她不知道為何心會不痛,但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心這一次是徹底淪陷了,無關(guān)是否服下絕愛丹……
    他連忙抬手封住她的幾處大穴,急聲對門外厲吼:“去請魂媚兒。越快越好。”
    門外有暗衛(wèi)迅速接下命令離開,他旋即跳下床,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袍,迅速穿上身,又為她穿戴整齊。
    “逸,我累了,想睡會兒。”她說著,緩緩落下沉重的眼皮。
    他的心一緊:“累了也別睡,陪我說說話,媚兒很快就回來了。”他不敢讓她睡,怕她長睡不起。
    魂媚兒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不知道凌峰什么時候能把她找回來,只能期望著不要太晚,一切都還來得及。
    “好,不睡。”她知道他在怕什么,她心里不禁微微泛酸、發(fā)痛。
    他將她從床上抱起,讓她靠在他懷中,從背后圈住她。
    “曦兒,我們聊聊你小時候的事,可好?”
    “我小時候啊!”她的眼睛里閃動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我小時候很調(diào)皮,總是捉弄安遠(yuǎn),沒少因此被爹爹罰跪……”
    她的聲音忽然頓住,爹爹是他們之間的禁忌。或許,這個時候,她不該說這樣的話題。
    “曦兒……”他想解釋,卻還是悻悻地閉了嘴。
    她想了想,又道:“我以前經(jīng)常女扮男裝上街,喜歡打抱不平,最后打不過人家,就要之軒替我……”
    她的話再次頓住,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曾經(jīng),似乎都成了他們之間的禁忌。
    “你說吧。只要是你的事,本王都愛聽。”他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寵溺地道。
    “也沒什么,就是我一闖禍,經(jīng)常要之軒替我善后。”她的聲音越發(fā)虛弱,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曦兒,再堅持一下。”他晃晃她的肩膀,卻見她仍是神志不清,情急之下,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度氣給她。
    胸口的窒悶得以緩解,她微微喘息,俏臉緋紅。
    “咳咳咳—”
    這時,門口不合時宜地傳來幾聲輕咳。
    床上的兩人循聲望去,他不禁一喜:“媚兒,凌峰是怎么找到你的?”
    “你那個呆頭鵝手下,哪里那么容易找到我?我是為了喝你的喜酒特意趕回來的。誰知道一入府,喜酒沒喝上,倒是先讓我來看病人。”魂媚兒不滿地抱怨著走到床邊。
    她拉過孟靈曦的手腕,將白皙的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旋即收回,肯定地說:“她中毒了。”
    “什么毒?”他緊張地問,“絕愛丹?”
    “她體內(nèi)并沒有絕愛丹的毒。”魂媚兒肯定地回。
    “沒有絕愛丹的毒?”蕭白逸詫異地問。
    “沒有。”魂媚兒百思不得其解,“她是不是吐了很多血?”
    “是。若不是本王封住她的穴道,她這會兒怕是還在吐血。”
    聽他說完,她才肯定地道:“她是中了血玲瓏的毒,才會如此。”
    孟靈曦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并沒有插嘴的意思。
    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不痛了,但她肯定她體內(nèi)絕愛丹的毒并沒有解。如若解了,她不會在面對蕭白逸的時候吐血。
    她中絕愛丹一事,魂媚兒本是知情的。這會兒卻不提,顯然是刻意隱瞞。她不想揭穿她,只因她相信她沒有歹意,定是為了蕭白逸好。
    如果,她真的沒有幾天活頭了,她又何必拉著蕭白逸一起下地獄呢!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血玲瓏?”蕭白逸又驚又懼,“你能弄到解藥嗎?”
    “血玲瓏的解藥并不難尋,卻在千里之外,她等不了。”魂媚兒面無表情地回。
    “魂媚兒!”蕭白逸一皺眉,呵斥道。
    他不懂一向有分寸的魂媚兒,為何要當(dāng)著孟靈曦的面說這些話。
    “沒關(guān)系,生死有命。”孟靈曦?fù)u了搖頭,并不在意。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緊緊地抱著她,似怕她會隨時消失。
    “逸,你先出去,讓我先給她施針。等暫時控制了她體內(nèi)的毒,我們再想辦法。”魂媚兒勸道。
    “本王在這里,也不影響你施針。”這個時候,他哪里放心單獨(dú)留下她?
    “你知道,我施針不喜歡有人在場,你若是不愿意離開,我便不施針。我怕我會失手,扎到她的死穴上。”魂媚兒向來說一不二。
    蕭白逸向來了解她的脾性,只得起身離開。
    魂媚兒并沒有急著施針,而是等到腳步聲走遠(yuǎn),她才轉(zhuǎn)頭對孟靈曦道:“你活不了多久,你身上絕愛丹的毒發(fā)了。”
    “我知道……”孟靈曦笑得坦然,眼中沒有一絲擔(dān)憂,或是害怕。
    “你不怕死?”魂媚兒略顯驚訝。
    “怕。誰能不怕死?只是,既然必須死,便也沒有什么可怕的。”孟靈曦?zé)o所謂地笑笑,“只是很奇怪,最近我的心竟然不痛了。”
    這讓她一度以為,她已經(jīng)看開,哪知不過是假象。
    “你服下過惑魂散,是以,你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魂媚兒表情謹(jǐn)慎,可見這事的嚴(yán)重性,“就是說,惑魂散是一種迷惑人心智的毒藥,讓你以為你哪里都不疼。若是你經(jīng)常服用,就會被下藥的人徹底控制。”
    “是誰給我下的藥?”孟靈曦在心里把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就是沒往翠兒身上想。
    “這件事,我會去查。”這個人若是藏于王府之中,只怕之前的一系列事,他都逃不了干系。
    “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我并不是為了你。”魂媚兒頓了頓,忽然問,“你還恨逸嗎?”
    “恨吧!”她喃喃道。
    “既然愛他,又何必再恨?”
    “人若是沒有經(jīng)歷過,都會覺得愛勝過一切。只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又怎能不恨?”孟靈曦第一次在提起父親的死時,沒有情緒激動,“他到底是害死我爹爹的幫兇。”
    她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即便沒有絕愛丹,愛上他,她也注定會心痛,注定一生不安不快。
    “逸不曾像待你這般,待過任何女人。縱使知道你中了絕愛丹,縱使知道你對他一點(diǎn)情意沒有,只是為了報仇,他還是不舍得放開你。”魂媚兒看著她,“說到底,是你不信他愛你。”
    孟靈曦嘲弄一笑:“既然我這般重要,他為何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我爹?”
    “他有苦衷。”
    “那如果死的人是他爹呢?他也能因?yàn)樗约旱目嘀裕寖词皱羞b法外嗎?”
    痛到底不在自己身上,便不能感同身受。
    魂媚兒被問到啞口無言,沉默片刻后,才道:“你離開逸吧!只要你的心緒不再波動,你就暫時不會有事。”
    “我的毒發(fā)作了,怎么都要死,對嗎?”既然注定活不了多久,她又何必在乎多活那幾天?
    “是。但如果你的心緒再波動得這么厲害,你活不過七日。而且這七日,你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
    “那就留下吧!有七日就夠了。”
    如果,她的人生真的只剩下七日,請允許她自私一回,放下仇恨,只做自己想做的。
    “我真為逸高興,他可以遇到你這樣的好女人。”魂媚兒眼中多了贊許,她喜歡她的勇敢面對。
    “可惜,他不是個好男人。”他心里裝了太多女人,到底給不了她想要的愛情。
    “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逸會是個好男人,你信我。”魂媚兒肯定地道。
    “呵呵……”孟靈曦不語,只是看著魂媚兒輕輕地笑。
    “喂!孟靈曦,我說的是真心話,不是為了逸那家伙開脫。”魂媚兒不滿地道。
    “呵呵……”孟靈曦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急著解釋的樣子,不免越發(fā)想笑。
    魂媚兒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故意逗弄她,不免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在屋內(nèi)兩人一片笑聲的時候,一直安靜的院子里,卻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
    “王爺,快去看看我家側(cè)妃吧!她吐了好多血。”綠兒尖銳的聲音劃破安靜的夜空,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魂媚兒聞聲,撇撇唇:“看來那個女人又要耍花招了。”
    孟靈曦眼底的笑散去:“或許,她真的很愛逸。”
    “一個人想要得到一個人,不一定是為了愛。”魂媚兒不屑地道。
    “逸也這么看嗎?”如果蕭白逸不這么認(rèn)為,別人怎么認(rèn)為,于何冰柔而言并不重要。
    “逸怎么可能會那么看她?在逸心里,她就是個弱到亟需要保護(hù)的女人。”魂媚兒不免有些咬牙切齒。
    “那還不是一樣。如果不在乎,又怎么會盡心盡力地想要保護(hù)她。”孟靈曦心頭又是一陣翻滾,眉心緊蹙。
    “在乎不等于愛。若是真愛,就不會對她的事一無所知了。而且在乎有很多原因,比如……”魂媚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蕭白逸便推門走了進(jìn)來。
    他見魂媚兒站在床邊,孟靈曦還躺在床上,不免有些不解,沒有施針?
    “正好剛完事,你就進(jìn)來了。”魂媚兒笑笑,隨口解釋道。
    “曦兒怎么樣?”蕭白逸焦急地問道。
    “暫時沒事。但是我們還是要盡快找到解藥。”
    蕭白逸沉吟片刻,才再次開口:“媚兒,你跟本王出來一下。”
    “想讓我去看何冰柔那個女人?”魂媚兒撇撇嘴,并未移動步子。
    “媚兒!”蕭白逸低斥。
    “吼什么吼?我又不是你震威王府的奴才。”
    “媚兒,去看看她,畢竟是條人命。”孟靈曦忽然開口求道。
    若是她活不了多久,何必讓蕭白逸身邊再多死去一個人,徒增他的傷感呢!
    “孟靈曦,你這女人……”魂媚兒只覺恨鐵不成鋼,真恨不得抽她一巴掌。
    蕭白逸愧疚地看著她,承諾道:“本王一會兒便回來。”
    “好。”她點(diǎn)點(diǎn)頭,想瀟灑地放他走,卻還是不自覺地說了句,“那我等你回來。”
    “嗯。”蕭白逸鄭重地承諾,臨走前又親自吩咐下人為她換了染血的被褥,才帶著不情不愿的魂媚兒離開。
    待屋里只剩下孟靈曦和文瀾院的奴才,她旋即冷下臉,吩咐道:“今夜的事,我不希望你們說出去。特別是對翠兒,更不許說,懂嗎?”
    “是,王妃,奴婢絕不敢多嘴。”下人們趕緊領(lǐng)命,麻利地干完活,退了下去。
    這一夜,孟靈曦終究沒能等來蕭白逸,只等來他讓下人傳的話,讓她早點(diǎn)睡。
    明明已是身心俱疲,卻怎么都無法入睡,腦中一幕一幕閃過往事。還是孟家小姐時,她怎么都想象不到,她會一步步走到今天。她曾以為,她會一直天真無邪地活著,身邊有爹娘,有秦之軒。可是,如今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卻是為一個與自己父親的死有關(guān)的男人……
    天都快亮了,孟靈曦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再醒來,她已經(jīng)蜷縮在蕭白逸懷中。
    “醒了?小懶貓。”他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fā),溫和且沙啞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她抬頭看向他,甜蜜地笑笑,又往他懷中湊了湊。
    他低頭看著懷中安靜的她:“為何不質(zhì)問本王?”
    她被問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笑笑,大度道:“昨夜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去見她,也是應(yīng)該的。”
    她將不久于人世,又何必與人爭?
    “你就一點(diǎn)不吃醋?”他不禁有些惱怒,勒緊抱著她的手臂。
    “那王爺希望我怎么做?”她沒有掙扎,認(rèn)真地看著他,“不許王爺去嗎?”
    她自嘲一笑:“明知阻擋不了王爺?shù)哪_步,我又何必枉做妒婦?”
    “孟靈曦!”他底氣不足,想怒也怒不起來了。轉(zhuǎn)而道,“你放心吧!本王一定會找到血玲瓏的解藥。”
    “我相信你。”哪里還有解藥可找?
    “何冰柔怎么樣了?”她真的希望她能沒事,不希望蕭白逸一生孤獨(dú)。
    “她沒事了。只是一時急火攻心,體內(nèi)的毒流竄,才會吐血。”蕭白逸神色一暗,眼中閃過愧疚。
    昨夜,他去看何冰柔的時候,她一身紅裝躺在床上,紅色的錦被、衣襟大片大片被她的血染成了暗紅色,讓人觸目驚心。
    魂媚兒說她是急火攻心所致,他便更加愧疚。是他欠她的,他在洞房之夜丟下她,去找了孟靈曦。這樣的傷害,沒幾個女人能接受。
    他不該娶她,他一步錯,害得所有人都不開心……
    那日,他得知孟靈曦中了絕愛丹時,真恨不得當(dāng)場殺了這個感情騙子。
    可是,面對她時,他的嗜血和殘忍都不復(fù)存在,他終是不忍傷她。
    即使為了她,他被皇上削掉了將軍的封號,拿走了手上一半的兵權(quán),他仍舊不悔。
    但,他也有他的驕傲。
    于是,為了忘記她,許久不曾碰女人的他,在一次醉酒后,寵幸了來伺候他的靜云。
    事后,他才記得府中還有這樣一個女人。為了補(bǔ)償她,他讓她做了妾,卻再不曾碰她。
    他似乎對所有女人都失去了興趣,暗暗地期待著她的改變。
    他沒有等來她,卻等來了何冰柔。
    她說她不想再等了,她想嫁給他,即使是做妾。
    他找了很多借口拖延,她卻以死相逼,說他不守信用。
    他虧欠她在先,對她有承諾在后,在面對她的以死相逼時,他只能答應(yīng)。
    他想,這樣也好,反正孟靈曦也不愛他,一心只想置他于死地,那他為何不去珍惜真的在乎自己、等了自己這么多年的女人呢!
    不管下了什么決定,他卻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想要試探她的心意。
    于是,他讓靜云去找她,讓她幫忙籌備側(cè)妃大典。
    猶記得,那一日,靜云來和他說婚禮的進(jìn)度,他卻一直心不在焉。直到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想也不想,一把拉過靜云,將她按在桌子上……
    “沒事就好。”孟靈曦真心地道。
    “曦兒,你也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他保證的語氣并不是那么肯定。
    “嗯。”她點(diǎn)頭,窩在他懷中,仰頭淡淡地笑,“逸,生死有命,我們只要努力過就好……”
    “曦兒,別這么笑,好不好?”他總覺得她這樣笑,是對世事毫無留戀。
    她收起嘴角的弧度,認(rèn)真地說:“逸,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不好?”
    “好,你說,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七天,我就要七天。只寵我一個人,只愛我一個人,好不好?”
    她自嘲地笑,她的愛是多卑微?
    她只敢,也只能索要七天,他就算有能力給得更多,她卻要不起。
    “曦兒……”蕭白逸的喉結(jié)艱澀地滾動一下,“我們還有一輩子。”
    “一輩子……”她的視線茫然,一輩子太有誘惑力,真的讓她很向往……
    “我只想要七天,要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七天,沒有靜云,沒有幕秋水,沒有何冰柔……”她無神的眸子被淚水蒙住,心口糾痛,有腥甜的液體涌了上來……
    她咬緊唇,暗自咽下腥甜的液體,才又道:“如果你做不到,我不怪你,但請你不要輕易承諾。”
    “我答應(yīng)你。”
    他用帶著厚繭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水,鄭重地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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