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王妃 !
孟靈曦又驚又懼,那支銀簪是她娘在她的成人禮上送她的禮物,她天天戴在頭上,除了夜里休息的時候,從不拿下來。
而她傷蕭白逸,是一時情急,根本不是蓄意。也就是說,絕不會有人利用她的銀簪毒殺蕭白逸。看來,下毒的人,想殺的是她。
“如果我的銀簪上真的有毒,那下毒的人想殺的就不是蕭白逸,而是我。”她喃喃道,“我既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他,就不會害怕承認下毒的事情。”
“你是說,有人在你的銀簪上涂毒,想要殺你?”幕秋水難以置信地反問,“那……那是誰想殺你?”
孟靈曦沉默了,在腦中努力地思索著她的問題。
如果不是蕭白逸中毒無解,她會第一個懷疑蕭白逸。除了他,這王府中還有誰巴不得她死?
只是,既然蕭白逸那日便中了毒,為何她還能安逸地生活這么多天不被打擾?
“為何才來找我?”
“師兄不讓我來找你。”幕秋水不滿地回,“你的院子外有師兄的暗衛(wèi),我根本進不來。”
孟靈曦又是一驚,如果她的院子里有蕭白逸的暗衛(wèi),那蕭然生為何能日日安穩(wěn)地進來?
她越發(fā)覺得這事不對勁,急問:“你剛剛是怎么進來的?”
“昨天夜里,一支飛鏢飛入我的屋子里,寫著今天申時,會迷倒文瀾院的暗衛(wèi)。”幕秋水皺緊秀眉,這會兒才覺得那封信有些古怪。如果這個人想幫師兄,既然能放倒暗衛(wèi),便能入屋找孟靈曦要解藥,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地讓她來要?
這樣想來,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個人想要讓她和孟靈曦起沖突,甚至希望她一怒之下殺了孟靈曦。
只是,那個人只記得她沖動好惹事,卻低估了她對蕭白逸的感情。
試問,一個人若是愛一個人到了極致,又怎么可能殺了那個唯一有可能有解藥的人?
“看來這個人真的很希望我死。”孟靈曦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對象。
“你已經(jīng)有懷疑的人了?”幕秋水疑惑地看著孟靈曦,試探著問道。
“你為何不去問你師兄?難道他就沒有懷疑的人嗎?”孟靈曦不答反問。她不相信蕭白逸會躺在床上等死,這么多天沒有一點動作。
“師兄不準我插手這件事,他還說……”幕秋水神色微窘,“他還說,我若是敢插手這件事,就送我回天靈宮。”
聽她這么一說,孟靈曦越加肯定,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遭了!”幕秋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大叫一聲,連忙撿起地上的劍,就要離開。
“怎么了?”孟靈曦真覺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她的行動。
“師兄的暗衛(wèi)快換崗了,我再不走,他會發(fā)現(xiàn)我來找你的。”
不等孟靈曦再說話,她已經(jīng)跑出屋子,在圍墻處飛身而起,瞬間消失。
這個清晨,似乎和每個清晨一樣,安靜得只聽得見鳥兒鳴叫的聲音。
她很好奇,到底哪個人有這樣的能耐,能收拾掉蕭白逸的暗衛(wèi)。
清風迎面吹來,吹起她有些凌亂的發(fā),吹得她脖子上的傷口絲絲作痛。她卻彎起唇,迎著從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笑了……
看來,這王府里的生活,越來越有意思了。
“怎么這么早就一個人出來吹風?”蕭然生站在院門處,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微微蹙眉。
“早嗎?”她扭頭對著他笑了笑,“不早了,有人已經(jīng)做了很多事了。”
一陣略大的風吹過,揚起她肩上的發(fā),讓她被鮮血染得斑斕的脖頸暴露于空氣中,讓不遠處微皺眉宇的男人,眉心鎖得更緊了……
“幕秋水來過?”蕭然生這明明是疑問句,聽入她耳中,卻是他早已了然。
“是啊!”她仍舊沒心沒肺地笑著,卻笑得自己有些心酸。
他的眸子閃了閃,明知道她誤會了,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她略顯失望地看他一眼,轉身進了屋。
一番梳洗后,她對著鏡子,用絲帕一點一點地擦拭著脖子上的血跡。
傷口雖然不深,也不再流血,觸碰時卻仍舊鉆心地疼痛。
“嘶……”她微微抽氣。
“我來吧。”蕭然生端著藥碗走到梳妝臺前放下,“你先喝藥。”
他動作自然地抽出她手中的帕子,撩開散落在她肩上的長發(fā),動作溫柔地拭去傷口周圍的血跡,盡量不碰觸傷口。
隨后,他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瓶子,略微按偏她的頭,將里邊的藥粉倒在她的傷口上。絲絲涼意傳來,火辣辣的傷口頓時得以舒緩。
“好了。這兩日別碰水,應該不會留下疤痕。”他神色自然地交代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透過銅鏡,看著平靜的他,忽然問道。
若只是普通的家丁,怎么會隨身攜帶傷藥?
蕭然生正在收拾藥瓶,聞言動作頓了頓,兩人透過銅鏡,安靜地對視著。
忽然,屋里的安靜被一道聲音打破。
“王妃,王爺有請。”李媽垂眉斂目,一副對眼前的情景視而不見的樣子。
孟靈曦被她的聲音驚醒,站起身:“好。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