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王妃 !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大力甩開:“不要試圖挑戰本王的耐心。”
本就氣息不穩的她,踉蹌著后退兩步,重重地撞在書架上,才勉強站穩。僵硬的實木磕得她的骨頭尖銳地發疼,她卻忍著不哼一聲。
“蕭白逸,我不許你不分青紅皂白,隨便污蔑我爹。”她倔強地低吼。
他擰眉,這樣倔強、堅強的她,讓他心里有些不適。
若非關系到何冰柔的生死,有前車之鑒,他真的想相信一切與她無關。
“本王還不屑于冤枉那種卑鄙無恥的人。”蕭白逸的嘴角噙起一抹冷笑,鷹眸中泛著寒光,大掌收緊成拳,已經攥出了“咯咯”聲。
可見,他有多恨孟慶良。
“你住口!我不許你如此污蔑我爹。”她沖到他面前,攥緊他的衣襟,瘋了一般搖晃著他,卻絲毫無法撼動那銅墻鐵壁般的身體。
淚,順著眼角成串落下,如泉涌般止不住,
她爹死得本就冤枉,這個男人不但沒為她爹的死表示一點歉意,反而這般侮辱她爹,她怎能不恨?
“夠了!”他抓住她的手,厲喝一聲,眸光變得復雜。
“蕭白逸,我恨你,我恨你……”她睜大含淚的雙眼,仰頭瞪著他,第一次在這般激動的情形下說出自己心中的恨。
他眼神微滯,竟覺有些心慌。
“本王知道你恨,恨本王害死了你爹。”
她一下子便安靜了,目光發直地看著他,從牙縫中逼出六個字:“你終于承認了?”
她的眼神哪里是在問他,明明已經認定。他忽然覺得有些心涼,嘲諷地隨口道:“縱使本王不承認,你不也認定是本王殺了你爹嗎?”
孟靈曦的瞳孔驀地放大,腦中空茫得只剩下一個訊號:“殺了他,他是你的殺父仇人。”
她驀地拔下頭上的銀簪,對著他的胸口便狠狠地插了下去。
本應該來得及躲開的他,卻傻愣在當場,忘記了躲閃,任憑她那支在陽光下仍舊泛著寒光的銀簪插入他的胸口。
心口剎那間有痛意散開,他眼中的所有情緒都已凝固。
他蕭白逸,一個不久前還拼殺于沙場的男人,居然第一次有了無法反抗的感覺。
她眼見著銀簪沒入他的胸口大半,人頓時傻在當場,抓著銀簪的手顫抖著緊了緊,抬首望向他那雙總是掛滿寒冰的眼眸,心中百感交集,各種情緒起伏。
心,有一瞬間生出不忍,卻在想起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時,又狠下心將手中的銀簪往他的身體里送了些。
“真這么恨我?”蕭白逸艱澀地開口,問了一個明知道答案的問題。
她的心顫了顫,被仇恨染成灰色的眸子已經很好地說明一切。
“師兄!”
忽然,幕秋水又痛又怒的聲音插了進來。
隨即,便是不留余力的一掌打在了孟靈曦的胸口上。
孟靈曦被打得倒退數步,銀簪從他的胸口拔出時,他溫熱的血液濺花了她的臉。她嗓子一熱,一口鮮血從口中嘔了出來,胸口火辣辣地疼。
她痛苦地眨了眨眼,一滴沾染在睫毛上的鮮血滴落在她血跡斑斑的臉上,染紅了她迷蒙的淚眼。她想,這是喜悅的淚水……
就算她不能殺了他為父報仇,至少,她也讓他付出了血的代價。
啪—
手里染血的銀簪跌落,上邊的珠花被摔得支離破碎。
“師兄,你怎么樣?”幕秋水焦急地上前查看他的傷口,已經顧不得孟靈曦的死活。
“沒事。”他淡淡地回了她一句,視線始終如鋒芒般盯視著孟靈曦。
她嘴角流出的鮮血刺痛了他的心,卻仍激不起他心里的一點憐惜之情。
試問,他要如何去心疼一個想要殺自己的女人?
漸漸地,他眼中的所有神色都被凍結,他對聞聲趕來的家丁冷聲吩咐道:“送王妃回去,不許找郎中醫治,不許送食物。直到她交出解藥為止。”
“呵……哈哈……”從低低地冷笑到猙獰地大笑,她已經不再是她。她已經不想再說自己沒有解藥,因為他根本不會信她。
她轉頭怒視兩個快步奔到她身旁要來架她的家丁:“滾,不許碰我。”
“我一定會活下去。”盡管身體已經虛弱得搖搖欲墜,她挑釁他的目光仍舊犀利得讓他不能忽略。
“本王等你活下去再來報仇。”他恨得咬牙切齒。
她緩緩勾起嘴角,被風吹亂的發絲在眼前飛舞,整個人如風中罌粟般美麗妖嬈,看似脆弱,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卻在你沾染之時,讓你欲罷不能,再也割舍不下。
她挺直脊背,驕傲地走出他的視線。盡管一步比一步走得吃力,她卻仍不肯讓自己在他面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