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王妃 !
孟靈曦是在午膳的時候,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表小姐的。她過去時,圓桌旁已經坐了蕭白逸、幕秋水、大夫人和一個生面孔,想必就是趙凝萱。
大夫人身后依舊站著那個總是被人忽略的女人—靜云。
幕秋水和表小姐分別坐在蕭白逸的一左一右,大夫人則坐在趙凝萱旁邊。
她雖然不屑于挨近蕭白逸,但她畢竟是震威王府的正妃,大廳里還有一堆下人,她豈有坐在幕秋水這個側妃下首的道理?但顯然,若是她這個時候為了此事挑理,也只會給自己徒增麻煩。
就在這時,趙凝萱忽然起身,走到她身旁挽上她的胳膊:“表嫂,凝萱多日未見表哥,便趁著表嫂沒來,坐在表嫂的位置上和表哥聊了一會兒。現在既然表嫂來了,凝萱也該把表哥還給表嫂了。”
不等孟靈曦回話,趙凝萱拉著她就往椅子邊走去,將她按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自己則走到大夫人的另一側坐下,神色泰然得好似沒看到大夫人此刻難看的臉色一般。
而臉色難看的又豈止大夫人一個?
幕秋水此刻氣得一張白皙的臉變成了豬肝色,要知道趙凝萱今兒見到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叫她“秋水姐”,她已經有些不滿了,現在居然當著她的面叫別人表嫂,她怎能咽下這口氣?
可是,就算咽不下,她也不能發作。
誰都知道趙凝萱是大夫人的親侄女,心頭肉,若是她敢給趙凝萱穿小鞋,大夫人怕是再也不會跟她站在同一戰線了。
一頓午膳吃下來,大家是真的做到了“食不言”,都低頭看著自己的飯碗,算計著自己的算計。
大夫人放下飯碗,優雅地擦了擦嘴,轉頭對也已經放下碗筷的蕭白逸說道:“逸兒,萱兒好不容易來府里一趟,你下午沒什么事的話,就陪陪她。”
“下午還有些軍務要處理,恐怕沒有時間陪表妹了。”蕭白逸毫不猶豫地回道。
“既然這樣,那就讓萱兒去書房伺候著。”大夫人像聽不懂蕭白逸的有心拒絕一般,接著開口道。
“不用了,書房沉悶,不適合表妹。”蕭白逸的語氣略顯不耐煩。
“女人不就應該整天安安靜靜的,才像個女人嗎?”大夫人挑挑眉,斜睨幕秋水一眼,明顯意有所指。
“不是逸兒不想從命,實在是軍務不方便外泄。”
“既然不方便,你的王妃又何以日日去你的書房伺候?”大夫人擺出一副“你說不明白我就不算”的架勢。
蕭白逸嘲諷地一勾唇,回道:“母親也說了,曦兒是我的王妃。”
言外之意,趙凝萱到底是外人。
一句反駁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雷般炸響,頓時驚得所有人都傻傻地望向他。
誰不知道他之前從來不承認孟靈曦是自己的王妃?現在他不但承認了她的王妃身份,甚至還親熱地叫她“曦兒”,又怎會不讓人吃驚?
“母親還有什么要問的?”說著,他已經站起身,“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和曦兒去書房處理軍務了。”
說是請示,卻不等大夫人回答,他就已經拉起孟靈曦,出了大廳。
她靜靜地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語。直到走出所有人的視線,她才用力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王爺,戲該演完收場了。”
手心一空,他心口竟莫名地生出些眷戀。
如果說一開始拉她走,是為了做戲給大夫人看。后來不知不覺,他已在戲中。
心里越是有這種不受控制的古怪想法,他嘴上越是不善。
“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他嘲弄一句,快步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她站在原地,瞪著他的背影,氣得牙癢癢。
在她看來,他就是在為她樹敵,見不得她的日子太平。
再笨的人都看得明白,大夫人想讓自己的侄女嫁入蕭府。
如果不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又怎么會讓趙凝萱那么個水靈靈的美人去書房陪著蕭白逸,孤男寡女落人口實。
如今,他在大夫人面前對她表現出了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也就等于把她當成了盾牌,將她送上了風口浪尖。
就在她快將他的后背瞪出兩個洞的時候,他猛地停住腳步,轉身看來,正好對上她不滿的視線。她一時間傻在當場,不知如何反應好了。
他被瞪得愣了愣,不但不怒,竟覺得她這會兒嘟著嘴的不滿表情有幾分可愛。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跟上,難道還要本王請你不成?”
話落,他轉身,之前一直繃直的薄唇再也忍不住勾了起來。
渾然不知的孟靈曦跟在他身后,神色沉了沉,心里暗暗道:“蕭白逸,你盡管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得意不起來。”
有了蕭白逸的“照拂”,孟靈曦和翠兒的日子倒是好過起來。雖說大夫人和幕秋水沒事就擠對擠對她,好在不會太過分。下人們見狀,自是更加不敢找她的麻煩。
她每日都會去書房伺候他,接觸得多了,對彼此的了解便也漸深。
她以前一直認為他不過就是個沙場上拿刀砍殺的莽夫,數日相處下來,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文才武略都有過人之處。
書房里,他們說話的時候并不多,大多是她磨墨,他處理公事。而政治上的事,似乎從來難不倒他。只有何冰柔始終不見好的傷情,讓他在每日探望過她之后,臉色都會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