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厲靖秋臉上那股邪惡的微笑,忍不住對著厲靖秋齜牙,卻怎么都不肯發(fā)出聲音。
“云朝月還真是愛你呢?竟然不肯出聲,既然這個樣子,那么我就不客氣了。”
厲靖秋冷眼盯著我,在我沒有反應(yīng)的時候,一腳踹到我的腹部,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慘叫。
“啊。”
“厲靖秋,你他媽的想要做什么?”
陸未絕大概是聽到我的慘叫,聲音沒有了剛才的冷靜,反而多了幾分暴戾。
“想要做什么?你不是很能嗎?你將我的公司變成這個樣子,你說我應(yīng)該要怎么回報你?”
厲靖秋陰森森的話,特別的恐怖。
我咬住嘴唇,尾音顫抖道:“陸未絕……不要管我……”
厲靖秋現(xiàn)在就像是一條瘋狗,指不定逮住誰都會咬一口的,我不想要陸未絕上當(dāng),更加不想要成為陸未絕的負擔(dān)。
“未絕,婚紗的店的店長打電話讓我們?nèi)ヅ恼眨覀兛禳c過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了盧婷婷的聲音。
是了,陸未絕要重新給盧婷婷婚禮,婚紗什么自然要重新拍過。
我感覺心臟的位置,似乎缺了一個很大的口,那股酸澀痛苦,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都吞沒一般。
很痛苦,真的……
我重重的握緊拳頭,劇烈的喘息著,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
“厲靖秋,你抓了云朝月,依舊改變不了破產(chǎn)的事實,你以為,我會讓你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陸未絕,你真的不管云朝月的死活?”
“我現(xiàn)在,只是婷婷的未婚夫。”
冷冷的丟下這些話之后,陸未絕便將電話掛斷了。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感覺了,只是感覺,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云朝月,看,這就是你拼命都要保護的男人,你下賤的愛著的男人,現(xiàn)在不要你了,他不信你,也不愛你了,你真是可憐。”
厲靖秋將手機收起來,掐住我的下巴,對著我譏諷道。
我對著厲靖秋吐了一口口水,嗤笑道:“在可憐,也沒有你可憐,厲靖秋,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你的公司沒有了,就想要抓我?可惜了,就算是這個樣子,你還是失敗者,你以為你是陸未絕?可以東山再起嗎?”
“云朝月,你找死。”厲靖秋舉起手,目光猩紅的就要打我,我毫不畏懼的和厲靖秋對視。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高大的男人,朝著厲靖秋走去,在厲靖秋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厲靖秋的臉色驟然一變。
“該死的,雷霆那個家伙想要搞死我?簡直就是妄想,準備離開京州。”厲靖秋陰狠的走到我后面,將繩子解開之后,拽住我的手,強行拉著我離開。
我被厲靖秋用力的拉著,難受的扭動著身體,大叫道:“松手。”
“給我閉嘴,除非你想要死。”厲靖秋見我這么不配合,原本就冰冷的五官,蒙上一層駭人的寒氣。
我看著厲靖秋兇狠的目光,脖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厲靖秋見我這幅樣子,粗暴的攥緊我的手,強行拉著我往停放在貨柜場的車子走去。
厲靖秋的幾個手下坐上車子之后,厲靖秋便讓司機開車,我不知道厲靖秋想要帶我去哪里,從剛才的言辭中,好像是有人在追殺厲靖秋的樣子。
車子行駛了近兩個小時之后,在京州大運河的碼頭停下來了,厲靖秋拉著我,坐上了船。
“厲靖秋,你要帶我去哪里。”我被厲靖秋控制了行動,耐著性子,朝著厲靖秋問道。
“你不是很愛我嗎?很快我們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開不開心?”厲靖秋側(cè)臉,目光陰森的看著我道。
我覺得自己和厲靖秋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我的口水。
我一定會找到機會逃走的。
晚上,原本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的,突然在我們正前方的位置,出現(xiàn)了另一艘船,厲靖秋立刻警覺道:“呵呵,沒有想到,陸未絕竟然會追到這個地方,云朝月,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開心……”
“砰砰砰。”
厲靖秋陰邪的話還沒有說完,船身突然受到猛烈的撞擊。
厲靖秋拽住我的手,我以為是陸未絕的人在撞擊船,但是很顯然不是,有另一輛的船朝著我們撲過來。
那艘船有狙擊手,朝著厲靖秋他們開槍。
我有些驚恐,厲靖秋竟然抓住我,那我當(dāng)擋箭牌。
原本射向厲靖秋的子彈,紛紛射到我的身上。
“厲靖秋……我云朝月,從以前……到現(xiàn)在……從未欠你任何東西。”
我被打中了,胸口莫名的疼痛。
我回頭,看著厲靖秋僵硬的臉,他在后悔用我當(dāng)擋箭牌嗎?
怎么可能?這種自私自利的男人,根本就不會后悔。
我的身體傾斜了一下,混亂中,整個人跌入海水中,我看到厲靖秋慌亂的俊顏。
“云朝月。”
我伸出手,努力的想要求生,可是,冰冷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我聽到一聲熟悉的嘶吼:“云朝月,朝月……”
陸未絕……你來了……真好。
我無力的轉(zhuǎn)動著脖子,身體慢慢的往下沉。
我想,這就是我的宿命,我愛上了兩個不該愛的男人,最終,讓自己遍體鱗傷……
……
“小姐,你可終于醒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是一張濃妝艷抹的臉,我迷茫的看著湊近我的女人,喉嚨仿佛要冒火一般,說不出一個字。
“你身上還有槍傷,小心一點。”女人看起來不算是很正經(jīng)的樣子,但是卻也心善。
她扶著我,倒了一杯水給我,我喝了之后,頓時感覺原本混沌的大腦,漸漸的變得清明不少。
我看了看四周,這里的房子看起來非常老舊,光線也不是很好,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這里是……哪里?”我想要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口難受的要命。
女人見我想要起身,立刻按住我的身體,笑道:“這里是醫(yī)院,我們只能夠?qū)⒛闼偷竭@里的醫(yī)院,你也知道,你受了槍傷,要是送進正規(guī)的醫(yī)院,只怕要接受警察的盤問,你可以叫我蘭姨,救了你的是我們的香蘭。”
我無力的點頭,啞著嗓子道:“謝謝。”
“不用謝我,我也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才救你的,你也真是命大,剛好經(jīng)過我的船,我才救了你。”蘭姨說話有些豪爽,舉止帶著有股江湖兒女的氣派。
蘭姨說我當(dāng)時在海水中浸泡了很久,他們都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可是我還是挺過來了。
是了,我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的死掉?我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死掉的。
我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蘭姨說我昏睡了一個星期,而這里,已經(jīng)不是京州的范圍。
這里是,哈爾市。
一個離京州很遠的城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飄到這個地方?
我記得厲靖秋將我當(dāng)成擋箭牌,然后船身搖晃的時候,我從船上掉下來。
我一度以為自己死定了,看來,我命不該絕。
我想到了自己在掉下船的時候,聽到了陸未絕的嘶吼,那么的清楚。
我按住胸口的位置,這里,隱隱有些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捉弄我,那個子彈剛好打中了我舊的傷口上,這里,原本是被陸未絕的槍打中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疤,這一次,卻被厲靖秋當(dāng)成了擋箭牌,再度受傷。
仿佛老天爺可以的安排一般,我和兩個男人有著宿命的糾纏。
“在想什么?想你的情人?”蘭姨靠在墻壁上,拿著一根煙抽了起來。
她雖然已經(jīng)中年,但是皮膚保養(yǎng)的很不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一點。
她也很好,這里的環(huán)境雖然有些差勁,但是醫(yī)療設(shè)施還是很好的。
“不是。”我回答蘭姨,淡淡的搖頭。
“喂,我救了你,是有條件的。”蘭姨彈了彈煙蒂,走進我道。
我聞言,看著蘭姨,不明所以。
我肯定會報答蘭姨的,不過,要等我回到京州,畢竟我的銀行卡什么都還在京州,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給錢她。
“我的銀行卡都在京州,等我傷好之后,麻煩你送我回京州,我會將在這里住宿醫(yī)療的錢都給你的。”
“你以為我缺錢?”蘭姨聞言,似乎很好笑的對著我說道。
我抿唇,看著蘭姨,眼底帶著迷茫。
“我之前和你說什么,我說我救你,因為你長得很好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看來,我忘記和你說我的職業(yè)了,我是哈爾市蘭桂坊的蘭姨,在古代,就是老鴇。”
蘭姨欣賞著我的表情,傾身捏住我的下巴。
“我當(dāng)時就是看你這張臉不錯,能夠給我賺錢,才救了你,我不管你怎么中槍的,我想要你在我的蘭桂坊,我會將你捧紅,如何?”
“蘭姨,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很抱歉,我不是那種女人。”
我看著蘭姨,淡淡道。
“哦?是嗎?那么這些醫(yī)療費怎么樣?你知道我救了你花費了多少錢嗎?少說也用了十萬了,這些錢,你怎么換給我?”
“我回到京州,會立刻給你的。”
“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好了,誰知道你是什么人?指不定是被警方通緝的通緝犯,我這個人,也是很好說話的,只要你幫我賺錢,我就放你離開,要不然,別怪我撕破臉皮。”蘭姨的語氣,突然變得森冷了幾分。
我看著變了臉色的蘭姨,心中不由得一涼。
看來,我還是太年輕了,之前以為蘭姨是好心救我,卻不想,她也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