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靳墨,你跟著我做什么,我討厭你。”冷薇紅著臉,對著靳墨怒吼道。
靳墨清雋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他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便將冷薇抱在懷里:“薇薇,我和她沒有什么的,我就愛你一個(gè)人?!?br/>
“哼,別以為你這個(gè)樣子我會相信你,你一邊去,我要照顧朝月?!崩滢焙叱鲆豢跉?,非常生氣道。
靳墨好脾氣的沒有生氣,只是頷首,靠近冷薇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我就見冷薇那張臉,布滿紅霞。
我促狹的看著冷薇看了半晌,冷薇被我看的有些害羞,結(jié)結(jié)巴巴道:“朝月,你干什么這個(gè)樣子看我?”
“你說呢?”我挑眉,艱難的坐在床上。
冷薇立刻扶著我,一本正經(jīng)道:“你身上還有傷,不要亂動,你不知道自己多兇險(xiǎn),醫(yī)生說你的心跳停止了兩次,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好在你后面又活過來了?!?br/>
聞言,我不由得將手放進(jìn)心臟,感覺心臟跳動的頻率,我的腦子里,不由得想到了剛才做的夢。
是那個(gè)男人將我推回來的嗎?
“厲靖秋那個(gè)男人真是瘋子,竟然想要你們的命,不過好在他也被炸死了,活該,誰讓他竟然這么喪心病狂。”冷薇沒有看到我的臉色,只是握住我的手,對著我一臉得意道。
“厲靖秋死了?”那個(gè)陰邪可怕的男人,死了?
“可不是,聽說整個(gè)人都被壓扁了,這種變態(tài),死了活該。”
聽到厲靖秋死了,我的心里,隱隱還是有些難受的。
畢竟曾經(jīng)是我愛過的男人,想著厲靖秋的瘋狂,我也只能夠唏噓的搖頭。
“朝月,盧婷婷她什么事情都沒有好像是在爆炸的時(shí)候,歐總將她帶出去了,但是……”冷薇小心翼翼的看著我,似乎在斟酌要怎么和我說。
我咳嗽了一聲,淡淡道:“你想要說陸未絕嗎?”
“嗯?!币娢疑袂檫@么冷淡,冷薇聳拉著腦袋,輕聲道:“其實(shí),陸未絕那個(gè)樣子對你,一下子纏著你,一下子又和盧婷婷糾纏不休,我挺惱火的,但是這一次,他用生命喂你,我被感動了?!?br/>
“什么用生命喂我?”我難受的喝了一口水,喘息道。
“你們被挖出來的時(shí)候,陸未絕受傷很嚴(yán)重,后背都被那些水泥鋼筋壓彎了,不僅這個(gè)樣子,他還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將血喂給你喝,醫(yī)生說,如果不是有那些鮮血維持你的生命,你或許,早就已經(jīng)撐不住了。”
血對了,那個(gè)味道,就是血。
陸未絕!
我用力的抓住床單,臉上帶著一抹的暗沉。
見我不說話,冷薇神情糾結(jié)道:“朝月,我感覺,他好像是很愛你,但是為什么要和盧婷婷結(jié)婚生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要勸你和他在一起,還是離開?!?br/>
“冷薇,我困了?!?br/>
我闔上眼睛,對著冷薇,輕聲呢喃道。
冷薇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起身扶著我躺下,掖好被子之后,冷薇支吾道:“朝月,你不想要問陸總的情況嗎?”
我放在被子下面的手再度一緊。
我沒有說話,冷薇只是嘆息道:“醫(yī)生說,可能熬不過去了?!?br/>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睜著一雙眼睛,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濉?br/>
“醫(yī)生說,如果今晚還是沒有脫離危險(xiǎn),陸總就……”
冷薇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心口處好似缺了一口一樣,特別的難受。
我被這種疼痛折磨著,整個(gè)身體都不由得顫栗。
陸未絕……陸未絕……
“云朝月,請你一定要記住,我騙了你很多事情,卻只有這件事情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愛你。”
“云朝月,你要活著,聽到?jīng)]有?!?br/>
“我喜歡的云朝月,不應(yīng)該這個(gè)樣子,阿梨的死讓你一直放不下,是我的罪,我會償還的,所以,你不要難過,也不要痛苦,一切,我來償還?!?br/>
混蛋……混蛋??!
我將頭埋進(jìn)被子里,咬住被子,痛苦的嗚咽道。
他憑什么將所有的一切都償還?究竟是憑什么?
他問過我的意見沒有?我討厭你,陸未絕,你去死好了。
我在心里罵著陸未絕,卻也只能夠藏在被子里痛哭。
隨后昏沉沉的便睡著了。
下午五點(diǎn)鐘,我醒來的時(shí)候,看到的人不是冷薇,而是歐冽。
我想到在貨柜廠的時(shí)候,要不是歐冽救了我,只怕我已經(jīng)死了。
“你怎么會過來的?”我艱難的就要坐在床上,歐冽邪肆的桃花眼掃了我一眼,輕佻道:“過來看我的女人,怎么?你有意見?!?br/>
我無奈的看著隨時(shí)隨地都保持著一種輕浮桀驁的歐冽,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回答。
“云朝月,看不出來,陸未絕這么愛你?”歐冽摸著自己大拇指的寶石戒指,對著我滿是深意道。
我看著歐冽,淡淡道:“歐先生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gè)話。”
“我只是被陸未絕這個(gè)男人感動了?!睔W冽將臉靠近我,對著我吐氣道。
“你是不是也被陸未絕感動了?不過可惜了,他有未婚妻還有孩子,你要怎么抉擇?!?br/>
我抿唇,看了歐冽一眼,像是沒有聽到歐冽的話一樣。
歐冽卻將整張臉都靠近我的面前,對著我吐氣道:“云朝月,你是不是被陸未絕感動了?!?br/>
“歐冽,謝謝你。”我看著歐冽淡笑道。
歐冽原本帶著輕佻邪肆的臉,驟然失去了笑容,他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我一眼,挑眉嗤笑道:“你謝我?謝我救了你?還是謝我將陸未絕的情況告訴你?!?br/>
“不管是哪一點(diǎn),我都謝謝你?!被蛟S是我此刻的目光過于誠摯,歐冽那張臉繃緊的厲害。
他別扭的撇頭,起身道:“我知道你想要去看陸未絕,我?guī)氵^去吧,醫(yī)生說陸未絕受傷很嚴(yán)重,或許會熬不過今天,要是他死了,多無聊,我就沒有了一個(gè)對手,我和陸未絕還沒有分出高下?!?br/>
我看著歐冽,心中不由得微暖。
歐冽雖然有時(shí)候挺變態(tài)的,可是相處下來,覺得歐冽好像并不像是外表那樣殘暴。
歐冽讓護(hù)士給我拿了一張輪椅,推著我去了陸未絕的病房。
陸未絕的病房門口,本堂正在那里守著,看著我之后,本堂肅然道:“云小姐。”
“他的情況如何?”我從輪椅上起身,看著本堂道。
本堂搖搖頭,冷峻的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陰霾:“醫(yī)生說,有些棘手?!?br/>
“我進(jìn)去看看他。”
“是?!北咎蒙钌畹目戳宋乙谎郏崎_陸未絕的病房讓我進(jìn)去。
歐冽沒有跟著我進(jìn)來,好像是和本堂在聊什么。
我走近病房,看著渾身上下被管子包裹的陸未絕,想到陸未絕在廢墟下,抱著我,叫著我名字的樣子。
我感覺,原本麻木的心臟,似乎在此刻,劇烈的顫栗起來。
這種感覺,有些難受,奔涌的氣息,快要將我整個(gè)人都吞沒。
我伸出手,輕輕的摸著陸未絕俊美的五官,低頭輕喃道:“陸未絕,你還不可以死,知道嗎?”
“滴滴滴?!眱x器發(fā)出一聲滴滴滴的聲音,聽到那些聲音,我有些惆悵和空洞。
陸未絕長得很好看,五官更是出色,我摸著他冷硬的線條,將手放在陸未絕的唇瓣上。
他的唇瓣抿成一條線,給人一種非常邪冷薄情。
我低下頭,親吻著陸未絕的唇瓣,感受著不同往日的冰冷。
“陸未絕,你還沒有贖罪呢,阿梨也不會原諒你的,她啊,最喜歡你了,總是將你當(dāng)成親生父親,其實(shí),我自己都不知道,阿梨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可是,我感激那個(gè)男人,將阿梨給了我,你說過,會補(bǔ)償?shù)?,你不可以食言,你要活著,活著懺悔,活著贖罪?!?br/>
“這或許是我最后一次親你了,如果你要死,就去死好了,我不會掉一滴眼淚,聽清楚沒有,我絕對,不會為了你掉淚?!?br/>
“滴滴滴?!?br/>
儀器的聲音突然變得越發(fā)尖銳,很快便響起警報(bào),病房門被推開,一群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
我看著他們檢查儀器,然后將陸未絕推進(jìn)手術(shù)室的樣子。
我站在一邊,落寞擔(dān)心的看著手術(shù)室。
“云朝月,誰讓你過來的?你給我滾,聽到?jīng)]有?!?br/>
我正看著手術(shù)室發(fā)呆的時(shí)候,走廊另一邊傳來了盧婷婷憤怒的聲音。
陪著盧婷婷的人,是陸恒。
“婷婷,你還懷著孩子,你冷靜一下?!标懞銣貪櫟拿佳蹘е鴵?dān)心的掃了我一眼,便扶著盧婷婷,卻被盧婷婷一把揮開。
盧婷婷漂亮的臉上滿是憤怒,一雙美眸仿佛噴火一般瞪著我。
“云朝月,你是不是還嫌害的未絕不夠慘?你是不是要害死陸未絕才甘心?為什么一定要纏著未絕?他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br/>
我低下頭,看著盧婷婷的肚子,譏誚道:“瘋子?!?br/>
我丟出這兩個(gè)字,越過盧婷婷,便要離開,盧婷婷卻抓住我的手腕,擰著我的手骨不讓我離開。
“婷婷,你做什么?快點(diǎn)放手?!标懞憧粗R婷婷,目光悲傷道。
“云朝月,我命令你,立刻離開京州,聽到?jīng)]有?離開這里。”盧婷婷的眼底帶著瘋狂和恨意,就像是要將我整個(gè)人吞沒。
我看著盧婷婷,就像是看精神病患者一般,忍不住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