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自己接到奶奶電話的事情,還有在奶奶病房里說話的記錄,都告訴了蔣玉清。
蔣玉清聞言,突然抓住我的手說道:“你說你在離開的時候,和一個醫(yī)生擦肩而過。”
我看著蔣玉清顯得有些激動的樣子,怔怔的點頭道:“是,那個醫(yī)生好像是要給奶奶打針的樣子,我也沒有在意,就離開了。”
“奶奶不會在這個時間段打針的,她每天的注射時間在早上八點半和下午三點,那個時間段不會有醫(yī)生打擾奶奶休息的,我懷疑,那個人才是殺害奶奶的兇手。”
“什么……”蔣玉清的話,讓我渾身冰冷,我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兇手走進奶奶的病房,殺死奶奶嗎?
“挽星,現(xiàn)在外面很多言論對你不利,我希望你可以堅強一些,等真相水落石處。”蔣玉清雙手撐著我的肩膀,對著我一臉凝重道。
我苦笑一聲,看著蔣玉清點頭道:“這種情況,我早就已經(jīng)夠預(yù)料到了,你放心,我可以承受住的。畢竟……已經(jīng)這么多事情發(fā)生過了。”
要是連這種打擊都沒有辦法承受住的,我怎么幫奶奶報仇,怎么幫奶奶找出兇手。
“明天是奶奶出殯的日子。”
蔣玉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輕聲道。
“替我?guī)湍棠陶f一聲,我會好好的,絕對……會找到兇手的。”我沒有辦法親自參加奶奶的葬禮,只能夠拜托蔣玉清了。
蔣玉清點頭離開了,一個小時之后,唐煜澤過來了,他說他也已經(jīng)請了最好的律師,一定會將我?guī)С鋈サ摹?br/>
我只是點頭,卻沒有在說話了,我很清楚,這一次的事情非常棘手,不管是蔣玉清還是唐煜澤,恐怕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將我?guī)С鋈ィ麄冎皇前参课伊T了。
因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嫌疑犯了。
第二天,那些警察照例問我那些問題,重復(fù)的問,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麻木不堪了,我非常冷靜的回答他們每一個問題,不管是疲勞轟炸還是什么,我都接受。
直到一輪的詢問結(jié)束之后,他們將我?guī)У搅肆硪粋€房間。
當(dāng)我走進這間從未來過的審問室的時候,我看到了背對著我站著的殷夜辰。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身影昂藏而蒼勁。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才轉(zhuǎn)身,在看到我之后,大步走進我,將我抱緊。
“白挽星。”
“殷夜辰……我沒有……殺奶奶,你相信我。”面對著蔣玉清,面對著唐煜澤,我都可以冷靜的說自己沒有殺人,但是,在面對著殷夜辰的時候,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淚水奪眶而出,我?guī)缀跏强藓爸鴮σ笠钩介_口道。“我沒有殺奶奶,我最喜歡的就是奶奶了,我怎么舍得,我怎么會……”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殺奶奶的,不哭。”殷夜辰摸著我的臉,擦拭著我的眼淚說道。
我紅著眼睛,看著殷夜辰,他挑起我的下巴,親吻著我的嘴巴道:“白挽星,我這一次過來,是帶你離開這里的。”
“不是說已經(jīng)掌握了我殺人的證據(jù)嗎?”蔣玉清和唐煜澤過來的時候,我都可以看得出來這件事情非常棘手,絕對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得了的。
但是,殷夜辰說要帶我離開這里?我知道殷夜辰的權(quán)利很大,但是在法律面前,也不應(yīng)該有這種權(quán)利的。
殷夜辰盯著我,隨后才說道:“你先承認殺人的罪,后面我會安排。”
“你說什么?”殷夜辰的話,讓我心口一涼。
我松開殷夜辰,冷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我懷疑,我從未認識過眼前的人。
殷夜辰現(xiàn)在是讓我承認殺死奶奶這件事情嗎?要是我承認之后,我會有什么下場?殺人罪,判刑,無期徒刑?還是執(zhí)行死刑?
祖國的法律,殺人是要償命的,殷夜辰究竟是想要怎么做。
“相信我,你答應(yīng)之后,會被執(zhí)行槍決,但是我會救你出來,這是唯一的辦法。”殷夜辰目光陰郁的盯著我說道。
我聽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來:“殷夜辰,你讓我承認殺人罪?殺害奶奶的罪?”
這是我沒有辦法忍受的,原來,你從未了解過我……殷夜辰……你從未了解過我。
“白挽星,這是唯一可以救你出來的辦法。”殷夜辰上前,抓住我的肩膀,聲音沉沉的朝著我說道。
我聽了之后,冷淡的看著殷夜辰說道:“這種救,我不要。你想要怎么救我?在我服刑的時候,找一個假的尸體冒充我,從此我要隱姓埋名?成為你的寵物,被你圈養(yǎng)在別墅里,見不得光是不是?”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白挽星。”殷夜辰盯著我,聲音沉沉道。
我回頭,背對著殷夜辰,因為我不想要在這個時候,看到殷夜辰,我擔(dān)心自己會忍不住想要打他。
“殷夜辰,你走吧。”
我不需要任何人救,我相信天理,我相信正義,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任何人都別想要栽贓在我的身上。
“白挽星,你這樣會死的。”殷夜辰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覺得我的固執(zhí)不可理喻,他走到我的面前,雙手用力的抓住我的肩膀,對著我咆哮道。
“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承認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白挽星,不怕死。”
我冷冷的推開了殷夜辰的身體,朝著門口走去。
如果殷夜辰過來,只是為了用這種方法救我的話,我寧愿不要任何人救,我不會承認這些事情的。
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休想要我承認這個罪。
“白挽星,你會死的……你真的會死的……白挽星!!”殷夜辰從背后抱住我,嘶啞的聲音,從我的后背傳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灼熱甚至是滾燙的身體,從我的衣服,傳遞到我的身體四周。
我重重的咬住嘴唇,低下頭,看著環(huán)住我腰身的手臂,那么用力的掐住我的腰身。
我慢慢的閉上眼睛,苦澀的笑道:“殷夜辰,你明明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為什么……要我承認這些。”
殷夜辰?jīng)]有說話,我沒有看到,殷夜辰變得異常白色的臉。
我回頭,盯著殷夜辰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不是嗎?”
殷夜辰的嘴唇,微微抖了抖,他沒有看我,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陰郁。
我看著殷夜辰此刻的樣子,心中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殷夜辰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陷害我的人是誰,只是他不能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罷了。
“殷夜辰,你是不是知道陷害我的人是誰?”我盯著殷夜辰的眼睛,目光深沉道。
殷夜辰這么聰明,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或許他手中有證據(jù),只是他不肯拿出來證明我的清白。
“是不是葉黛?”殷夜辰不說話,我再度的問道。
殷夜辰依舊沒有說話,但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我呵呵笑了笑。
不說話?代表默認?
“白挽星,就這一次,你承認了,好不好。”殷夜辰目光悲傷的看著我,緊緊的攥住我的手腕。
我垂下眼瞼,冷嘲的甩開殷夜辰的手:“我為什么要承認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我可不是岳飛。”
說完,我不看殷夜辰是什么表情,徑自的離開了審問室。
我回到了拘留室里,安靜的坐在冷硬的床板上,回想著殷夜辰說的話,突然很想笑。
事實上,我是真的笑了出來。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的大笑,我想,此刻的我,估計就和瘋子差不多吧。
笑完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頰涼涼的,我伸出手,摸著自己的臉頰,看著滿手的冰冷的淚水,我捂住臉,低笑了一聲。
“白挽星,你究竟在期待著什么?”
我不是傻瓜,殷夜辰或許已經(jīng)掌握了線索,可是,他依舊為了葉黛,選擇放棄我,他總是這個樣子。
以前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
那些溫情仿佛就是做夢一般,不復(fù)存在,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般。
我看著手指的淚水,冷笑一聲,空洞冰冷的目光,盯著窗外的月光。
葉黛,這件事情,最好和你無關(guān),要是真的是你,就算是下地獄,我也會拖著你一起下去的。
……
我在警局呆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們想盡辦法讓我承認殺了奶奶的罪名,我咬牙堅挺,不管他們用什么方法對付我,我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最終,我被送回了羈押室里。
我每天數(shù)著日子,安靜的看著窗外,殷夜辰自從那一次之后,就沒有在來過了,唐煜澤和蔣玉清倒是經(jīng)常過來,只不過每一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想,外面肯定是有很多針對我的言論,他們不想要在我的面前多說,所有每次看到我,都用那種復(fù)雜的目光盯著我吧。
下午,我又被人提審了,這一次的提審有些不一樣,之所以說不一樣,是因為這些人走進來的時候,我感覺一股莫名的感覺,很奇怪,讓人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帶走。”為首的男人目光十分陰毒的看了我一眼,一揮手,便讓身后的手下將我?guī)ё摺?br/>
我看著眼前陌生的面孔,有些害怕的扭動著身體道:“你們是哪里的?我怎么沒有見過你們?”
這些人不是之前一直提審我的獄警和警察?他們雖然穿著是獄警的衣服,但是他們給我的感覺卻有些奇怪。
“你們要將我?guī)ё吣睦锶ァ!边@些人不說話,只是抓著我往前面走。
我扭動著身體,想要說話的時候,腰間突然被一個冰冷的東西給抵住了。
那種冰冷的觸感,嚇了我一跳,我震驚的看著抵住我腰后地方的男人。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冷漠的對著我說道:“最好乖一點,要不然,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就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了。”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我顫抖著嘴唇,聲音嘶啞道。
這些人,究竟是誰?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