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有會瘋?你這是在逗我笑嗎?”我自嘲的看了管家一眼,冷淡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殷夜辰?jīng)]了我會瘋,他會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這種傷害我的事情來?這話說給你你相信嗎?”
管家的眼底帶著些許悲傷的看著我,他什么都沒有解釋,只是不讓我離開這里。
被這么盯著我是沒法離開的。最終,我只能夠在長椅上抱著肚子,安靜的等著殷夜辰從病房出來。
“白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少爺吧。”管家看了我的肚子一眼,突然說道。
我的心一突,下意識的立刻搖頭反駁道:“不是,這個孩子是唐煜澤的,和殷夜辰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這個孩子,是殷家的骨肉,也是老板的孩子,老板已經(jīng)知道了。”
殷夜辰……知道了?
我怔怔的看著管家,管家的目光異常溫和的看向了我的肚子道:“老板在知道你沒有把孩子打掉的時候,很開心,雖然你一直說肚子里的孩子是唐煜澤的,也含糊其辭的不肯多說……老板剛開始相信了,心中很難過,但是后來做了一些違禁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證明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老板的。”
殷夜辰……知道我的孩子是他的,可是……他沒有……
“老板想要慢慢求你原諒他,這一次,他沒有騙你,也不會騙你了。”
管家看著我,語氣雖然沒有什么波動,但是眼中卻是滿滿的懇切。“不管怎么樣,我希望白小姐你可以原諒老板之前做的事情,他也只是活的太苦太累了。”
原諒嗎?
寶寶,你說,我要原諒你的爸爸嗎?
我低下頭,摸著肚子,沒有說話。
“嘎吱。”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手術(shù)室的門被打開之后,我看到了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醫(yī)生,剛想迎上去卻只覺得那個醫(yī)生眼熟。見那醫(yī)生摘掉了蒙著臉的口罩,這下我才算是認(rèn)出這人是誰-----這不是殷夜辰先前的朋友司徒傲么?
我還沒有和殷夜辰離婚的時候,司徒傲曾經(jīng)來過兩次殷家,不過那時候我不受殷夜辰和夏錦紅的待見,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幾次罷了,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認(rèn)出他來。
司徒傲看到我之后同樣很好奇,多看了我兩眼。
我抿著唇,看了司徒傲一眼,沒有理會司徒傲的打量。
“情況怎么樣了?”管家看了司徒傲一眼,聲音沉沉的問道。
“放心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更好一點(diǎn)了,不過他是一個很不乖的病人,你們最好讓他乖乖的配合醫(yī)生的治療,否則后果很嚴(yán)重。”司徒傲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余光不由得看向了我。
我被司徒傲看的莫名其妙,不悅的反瞪了司徒傲一眼:“你看著我干什么?殷夜辰變成這個樣子,和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真是無情的女人。”聽我這樣說,司徒傲頓時冷下了臉,有些厭惡的瞥了我一眼,冷冷的對著我說道。
他說我無情??他知道殷夜辰對我做過的事情有多無情嗎?
我被司徒傲的話氣得嘴唇都在顫抖,整張臉都黑了。
尤其是司徒傲這種目光,仿佛在責(zé)怪是我害了殷夜辰一樣。
關(guān)鍵是殷夜辰這個樣子關(guān)我什么事?從頭到尾,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我抽了抽嘴角,看著護(hù)士將殷夜辰推出了手術(shù)室。原本想要上前去看看殷夜辰的,最終我還是壓制住了這股沖動,隱忍了下來。
看著我這個樣子,司徒傲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我的身邊,用手肘撞了撞我的手臂,對著我嗤笑道:“怎么?難道你不應(yīng)該去看看夜辰嗎?在怎么說,你也應(yīng)該陪著他。”
我為什么要去陪著殷夜辰啊?
我整張臉都黑了,白了司徒傲一眼。
司徒傲沒有理會我,只是徑自的離開了。
既然殷夜辰已經(jīng)做完了手術(shù),應(yīng)該也沒我什么事了吧?我這么想著,想要偷偷的離開醫(yī)院,卻被管家的手下逮住了,將我送回了殷夜辰的病房。
我一下子,就像是被禁錮了一般,只能在殷夜辰的病房呆著。
“老板就麻煩你了。”管家看著我,剛毅的臉上帶著些許沉凝道。
我白了管家一眼,剛想要抗議管家這種行為的時候,一個保鏢走進(jìn)來,靠近管家的耳邊,對著管家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管家的臉色微微冷了下來道:“攔著他,不許他靠近這里一步。”
“是誰?”我看著管家的臉色,心中不由得帶著些許擔(dān)心。
見管家這個樣子,他說的人,不會是唐煜澤吧?
我沒有在家里等著唐煜澤回去,唐煜澤會擔(dān)心,也是非常正常的。
“是。”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便要讓手下的人離開去阻攔唐煜澤,我立刻伸出手,攔住了管家的手下。
“我去和煜澤說。”
我看著管家,一本正經(jīng)道。
管家瞇起眼睛,似乎不相信我的樣子,我被管家這個樣子看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道:“放心吧,我不會走,我會在這里等著殷夜辰醒過來,這個樣子總可以吧?”
“白小姐說話算話?”管家目光幽深的盯著我問道。
我無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自然算,我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不會臨陣逃跑,我現(xiàn)在去和煜澤說一下,你應(yīng)該知道,煜澤是我的丈夫,我怎么能夠不和唐煜澤說清。”
“既然這個樣子,我陪白小姐一起。”管家一本正經(jīng)的看了我一眼,沉聲道。
我一聽,差一點(diǎn)炸毛了。
管家這個樣子,明顯就是不相信我不是嗎?
不過,算了,也只能這個樣子了,就當(dāng)作了做善事吧,要是殷夜辰真的死了,只怕我也會良心不安。
我跟著管家的手下,來到了電梯那邊,就看到了被保鏢攔在路口的唐煜澤,唐煜澤一張臉變得非常難看,在看到我的時候,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許。
“挽星,別怕,我現(xiàn)在馬上帶你離開。”唐煜澤看到我,抓住我的手,對著我說道。
我看著滿臉擔(dān)心的唐煜澤,搖頭道:“煜澤,我沒事,管家沒有傷害我,我過來,是看看殷夜辰的。”
唐煜澤看了我一眼,溫潤的眉心,微微皺了皺,他只是安靜的看著我許久,像是在確定我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一般。
“煜澤,殷夜辰的病情有些嚴(yán)重,管家拜托我在這里陪著殷夜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只好在這里待著,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等殷夜辰好一點(diǎn),我就會回去的,你不用擔(dān)心我。”
我捏了捏唐煜澤手心,小聲道。
唐煜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后,才點(diǎn)頭道:“好,我在家里等你,要是他們敢對你做出別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嗯。”唐煜澤沒有強(qiáng)行拉我離開,甚至是生氣,讓我心下一陣放松。
唐煜澤離開之后,我便對著管家冷淡道:“走吧。”
說到底,殷夜辰受傷這么嚴(yán)重,多少還是因?yàn)槲摇?br/>
想到我在火場里,差一點(diǎn)燒死,還有……那些殺手對我出手的時候,都是殷夜辰救了我,一瞬間,我心中許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說不清的滋味浮現(xiàn)在心頭。
那么多的畫面交織在一起,讓我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做,究竟是對還是……
……
“白挽星。”半夜的時候,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不遠(yuǎn)處的床上,傳來了殷夜辰沙啞的聲音。
我聞言,立刻從沙發(fā)上起身,來到了殷夜辰的床邊。
等到我來到殷夜辰的床邊的時候,我才惺忪的看著,殷夜辰已經(jīng)睜開眼睛,那雙漆黑的鳳眸,緊緊的盯著我,帶著些許眷戀和繾綣的盯著我。
頭上的燈光,有些迷離,落在殷夜辰的臉上,帶著些許淡淡的光芒。
這一刻的殷夜辰,看起來非常的俊美溫和。
我只是這個樣子安靜的看著殷夜辰,看了許久許久,直到殷夜辰伸出手握住我的手。
那種淡淡的溫度有點(diǎn)刺痛了我,我有些慌張的就要甩開殷夜辰的手的時候,殷夜辰卻異常用力的拽住我的手。
“松手。”我揚(yáng)眉,冷著臉道。
“真好,可以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你。”殷夜辰?jīng)]有理會我臉上的怒火,只是啞著嗓子,對著我自言自語道。
不可否認(rèn),在聽到殷夜辰帶著這種有些落寞甚至是脆弱的聲音說話的時候,我的心中,的卻是有些難受。
我撇唇,看了殷夜辰一眼,任由殷夜辰拉著。
殷夜辰撐著眼皮,一直看著我,看的我渾身不舒服,這么晚了,我都想要睡覺了,偏偏殷夜辰卻睜著那雙像是探照燈一樣的眼睛瞅著我,讓我沒有辦法睡覺。
“你夠了沒有?睡覺。”我不耐煩的甩開殷夜辰的手,誰知道,殷夜辰一個用力,竟然將我拉到他的懷里。
“殷夜辰。”我剛想要掙扎,殷夜辰的聲音沉沉拂過我的耳膜。
“傷口疼。”我一聽,不由得僵住了身體。
隨后,我想了想,我為什么要心疼殷夜辰啊?疼死他才好啊!
可是想歸想,我還是抿著唇,安靜的靠在殷夜辰的懷里,沒有再繼續(xù)說話了。
男人的心跳聲,非常平緩但是卻也十分有力,一陣一陣的,敲擊著我的耳膜。
我很快就在殷夜辰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聲之下,漸漸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