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夜辰的身體,滾燙滾燙的,灼熱的溫度,嚇到了白挽星。
白挽星慌張不已的拍著殷夜辰的臉,可是殷夜辰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白挽星還以為殷夜辰已經(jīng)離開了,沒有想到,竟然一個人躲在這里喝酒,還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白挽星看著面色慘白萎靡的殷夜辰,氣的不行。
她打了120,很快便有救護車過來,將殷夜辰帶走了。
在送殷夜辰上車的時候,白挽星的眼眶,泛著些許的紅色,她很怕,怕殷夜辰會這個樣子睡著,然后再也醒不過來了。
“殷夜辰……你這個混蛋,我還沒有原諒你,你要是敢出什么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聽到?jīng)]有。”
白挽星生氣的扯著殷夜辰的耳朵,朝著殷夜辰發(fā)出一聲惱怒道。
殷夜辰微微的睜開眼睛,像是聽到了白挽星的呼喚一般。
“挽星……”殷夜辰的聲音異常嘶啞,粗糲的聲音,就像是被沙子摩擦著地面一樣,給人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
白挽星聞言,抱住殷夜辰的身體,對著殷夜辰怒吼道:“殷夜辰,別以為你這個樣子,我就會原諒你,聽清楚沒有?你休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原諒你。”
聽著女人兇巴巴的聲音,殷夜辰的唇角,不由得微微掀起。
他無力的伸出手,握住白挽星的手,眼睛泛紅的朝著白挽星自言自語道:“白挽星……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
白挽星的手一抖,她緊緊的咬住嘴唇,沒有回答殷夜辰。
“我錯了,我不應該差一點迷失自己,我……是一個很弱小的人,差一點屈服于自己的欲望之下,白挽星,這個樣子的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在愛你了對不對?那個男人……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或許,跟著他,你會很幸福吧。”
白挽星渾身僵硬,后背也漸漸的變得僵硬起來。
她用力的捏住拳頭,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
“白挽星……如果你覺得幸福,就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吧,我……只想要,安靜的看著你幸福就好了。”
殷夜辰自言自語的說完,深深的看了白挽星一眼之后,便昏死了過去。
看著臉頰泛著深深的潮紅色,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殷夜辰,白挽星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用力的扭動著手指,啞著嗓子,叫著殷夜辰的名字。
“殷夜辰……你這個混球……”白挽星抓住殷夜辰遞手,用力的搖晃著,叫著殷夜辰的名字。
可是,不管白挽星怎么呼喚殷夜辰,殷夜辰都沒有反應。
到了醫(yī)院之后,醫(yī)生直接將殷夜辰送到手術室進行手術。
白挽星坐在走廊,渾身冰冷。
殷夜辰的情況好像是很危險的樣子,白挽星真的很怕,怕殷夜辰會出什么事情。
殷夜辰,我還沒有完全原諒你,你要是敢有什么事情,這一輩子,你都休想我理你。
白挽星握緊拳頭,看著面前的紅燈,眼眶泛紅。
兩個小時之后,醫(yī)生從手術室出來,說殷夜辰是因為喝酒太多了,酒精中毒,已經(jīng)洗胃了,加上傷口感染,引起了高燒不退,需要住院觀察。
殷夜辰因為白挽星和弗拉德的事情,心中郁結,一邊喝酒,還做出自殘的舉動傷害自己。
才會引起傷口感染。
白挽星知道殷夜辰?jīng)]事,一直懸掛著的心,不由得的放松下來。
她跟著醫(yī)生來到了殷夜辰的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俊臉慘白一片的殷夜辰,苦笑一聲,德國醫(yī)生給殷夜辰打完針之后,她伸出手,摸著男人憔悴的五官,出神的盯著殷夜辰看了許久許久。
“殷夜辰……或許是我太固執(zhí)了吧?”明明互相愛著對方,卻總是互相折磨。
……
窗外的風,從殷夜辰的臉頰拂過,殷夜辰微微的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暖呼呼的。
他慢慢的低下頭,就看到了白挽星那張漂亮蒼白的臉。
殷夜辰的心臟,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猛烈的刺激了一般。
他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婆娑著白挽星的臉蛋,將目光,落在了白挽星淡色的唇瓣上。
“挽星……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他不能夠這么自私,這一次的事情,是他的錯,他有罪。
他無法原諒這么軟弱的自己,所以,他決定了,一個人獨自離開。
他不想要白挽星為難,也不想要白挽星難過。
“挽星,就算是我不在身邊,你也一定要幸福,你知道嗎?林天翊是我這輩子,最羨慕的人了,因為他可以這個樣子,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我也想要……成為你的心臟,永遠停留在你的胸腔,這個樣子,我就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了。”
“再見了,白挽星。”
殷夜辰深深的看著還在熟睡的白挽星,狹長的鳳眸,帶著些許淺淺的眷戀和悲傷。
他看了白挽星許久許久,才帶著虛弱無力的身體,離開了病房。
等到白挽星醒來的時候,病房里,已經(jīng)沒有了殷夜辰的影子了。
白挽星慌張的叫著殷夜辰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直到白挽星看到了放在不遠處圓桌上的便箋之后,白挽星幾乎是慌張的朝著那張便箋爬過去,抓起便箋,看著便箋上寫的言語,白挽星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便箋沒有寫很長很長的話,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挽星,我有罪,我不應該這么自私的,你應該得到更好的男人呵護,我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再見了,我的愛人,我真的……很愛你,我犯錯了,就應該接受懲罰,不要找我,祝你幸福。”
“混蛋,你有什么資格祝福我幸福。”
白挽星瘋了一樣,將手中的便箋撕碎,然后擦干眼淚,瘋狂的跑了出去。
“越秋,怎么了?”顧曉云直到殷夜辰住院,跟著簡軒過來看殷夜辰,卻看到白挽星紅著眼睛,從醫(yī)院跑出來,顧曉云擔心的攔住白挽星,眼底滿是復雜道。
“殷夜辰……殷夜辰走了。”
白挽星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哽咽道。
“什么?殷夜辰走了?”顧曉云吃驚的看著白挽星,臉色也難看起來。
“他留下讓我幸福的紙條之后,就離開了,這個混蛋,別以為這個樣子,我就會原諒他,他還沒有和我道歉,憑什么離開?”白挽星眼睛紅腫,捏住拳頭氣呼呼的對著顧曉云怒吼道。
看著情緒失控的白挽星,顧曉云有些頭疼。
她想要幫著殷夜辰將白挽星追回來,誰知道,殷夜辰最后會做這個決定?看著已經(jīng)失控到了極點的白挽星,顧曉云只能頭疼道:“挽星,你先冷靜下來,我想,殷夜辰如果真的離開,這會應該是去機場,我曾經(jīng)和他聊過,他也說過,如果你沒有辦法原諒他,他會去伊拉克。”
“他瘋了?”伊拉克那種地方,也是可以去的嗎?那邊常年戰(zhàn)火連天的,殷夜辰真的是瘋了。
“我想,他只是沒有辦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吧?他想要去那種地方,結束自己的一生。”
顧曉云嘆了一口氣,對著白挽星說道。
“他休想。”
白挽星怒吼了一聲,立刻讓人去航空公司調(diào)查殷夜辰的下落。
十分鐘之后,那邊的人,將調(diào)查的結果發(fā)送到了白挽星的手機。
顧曉云真的說對了,殷夜辰一個人在今天十一點買了去往伊拉克的飛機票。
白挽星馬不停蹄的開車往機場的方向去了,看著白挽星慌張的背影,顧曉云回頭,看著面容溫和的簡軒道:“簡軒,我們也跟著過去吧,越秋一個人過去,我有些不放心。”
“好。”
簡軒柔柔的看著顧曉云,伸出手,牽著顧曉云一起跟在白挽星的身后。
機場。
白挽星在機場慌張的奔跑著,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殷夜辰那班的航班,卻被告知,飛機已經(jīng)起飛了。
白挽星的臉色驟然一白。
她失魂落魄的看著前臺,眼底隱隱帶著空洞。
“小姐,請問還有什么可以幫助你??”前臺看到白挽星臉色慘白慘白的樣子,忍不住再度問道。
白挽星艱難的扯了扯唇,啞著嗓子,虛弱無力的搖頭,目光帶著些許虛無道:“沒事了,謝謝。”
說完,白挽星回頭,朝著機場外面走去。
白挽星沒有立刻離開,只是一個人,蹲在機場外面的大廳角落里發(fā)呆。
顧曉云他們找到白挽星的時候,白挽星緊緊的抱住身體,身體不斷顫抖。
看著白挽星這幅樣子,顧曉云的心情也非常不好受。
她大步走進白挽星,伸出手,抱住了白挽星的身體。
“越秋,沒事的。”
白挽星聽到顧曉云的聲音,慢慢的抬起頭,目光帶著虛弱無力道:“顧曉云,他走了,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伊拉克,那么遠的距離,殷夜辰真的離開了她?這個混蛋,他有什么資格,說出這么幾句話,讓她難受?“走了也好,省的你這么難過,越秋,我們回去吧,小蘑菇還在家里等著你。”
顧曉云說不出什么安慰白挽星的話,只能摸著白挽星的頭,輕聲道。
白挽星的唇瓣,白的有些嚇人,她睜著酸澀的眼眸,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澹匝宰哉Z道:“顧曉云,我究竟要怎么辦?我現(xiàn)在,好難受,是真的……很難受……”
“乖,不難受,你還有挽星和念泠兩個孩子,還有小蘑菇,這是殷夜辰的選擇,我們尊重他的選擇。”
顧曉云扶著白挽星,一步步離開機場,在他們離開的時候,藍天劃過一架飛機,白挽星仰頭,看著那架飛機,眼淚忍不住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