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緊拳頭,吐出一口濁氣,像是下了決心一般說道:“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去醫(yī)院。”
“我希望你和大哥都可以開開心心,幸福的在一起,以前的事情,也是時候要放下了。”
放下?
何其難?
多少次,蘇玥然都想要勸自己放下,可是,不管她怎么樣,都沒有辦法放下。
她沒有辦法原諒殷越黎做的事情他,沒有辦法原諒殷越黎害死司清駿這件事情。
“管家,準備一鍋的雞湯,我?guī)н^去給殷越黎。”
蘇玥然將手機放在一邊,起身對著管家吩咐道。
管家聞言,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
“蘇小姐是打算要去醫(yī)院見大少了嗎?我現(xiàn)在馬上就去準備。”
十分鐘之后,蘇玥然拎著飯盒,坐上了別墅的車子,往殷越黎的病房駛?cè)ァ?br/>
路上,蘇玥然看著窗外,路邊那些斑駁的樹影,落在蘇玥然那張臉上,讓蘇玥然的一張臉,都看起來異常陰沉沉。
蘇玥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在慢慢的腐朽,整個身體,都散發(fā)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這股氣息,包裹了蘇玥然的整個身體,像是要將蘇玥然整個人都逼瘋一般。
蘇玥然的拳頭,用力的握緊成拳。
她深呼吸一口氣,看向了窗外,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蘇小姐,醫(yī)院到了。”司機將車子開到了醫(yī)院,停下車子,回頭對著精神恍惚的蘇玥然說道。
“好,謝謝。”蘇玥然回過神,斂住所有的情緒,從車上下來。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飯盒,腦海中,再度閃現(xiàn)出殷越黎為了她,不要命的畫面,那些畫面,就像是故意折磨蘇玥然一般,一遍一遍,像是幻燈片似的回放著。
蘇玥然壓下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悸動和情緒,自我催眠道:蘇玥然,不要忘記司清駿是怎么死的。
不可以忘記司清駿的死,絕對不可以……
蘇玥然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之后,便拎著飯盒走過醫(yī)院大廳,朝著電梯那邊走去。
卻在走了兩步之后,蘇玥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手中的飯盒,瞬間掉在地上。
司清駿?那張臉,是司清駿沒有錯對不對?
司清駿沒有死嗎?司清駿……
“司清駿……”蘇玥然朝著朝著樓梯那邊走去的男人狂奔過去,她的眼淚一直流,原本蒼白的臉,更像是透明一般,當她抓住了那個男人的手,男人轉(zhuǎn)頭的一瞬間,蘇玥然的眼淚嘩啦啦的直流。
“司清駿,你還活著?司清駿……對不起……對不起。”蘇玥然情緒失控的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放聲大哭起來。
司清駿還活著?活生生的人,有溫度,還能夠感覺到司清駿的呼吸?司清駿一直在和她捉迷藏?司清駿沒有死。
這個信息,讓蘇玥然的眼眶不由得泛著些許的淚意。
“蘇玥然,你在做什么?”
司青江看著抱著自己,淚眼婆娑的女人,男人的唇角微微的掀起,就在兩人曖昧的抱在一起的時候,殷越黎出現(xiàn)了。
殷越黎接到手下的電話,說蘇玥然過來看自己,他的情緒很激動,不管自己身上的傷,怎么都要下來找蘇玥然。
司徒霖沒有辦法,只好推著殷越黎下樓,沒有想到,從電梯出來,就看到了蘇玥然抱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兩人姿勢異常曖昧的抱在一起,司徒霖暗叫一聲糟糕。
殷越黎陰沉沉的聲音,打斷了蘇玥然異常激動的心情,她松開司青江,紅著眼睛道:“殷越黎,是司清駿,司清駿沒有死……”
殷越黎和司徒霖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和司清駿長得一樣,不過,不一樣的是,男人的發(fā)色和司清駿不一樣,司清駿的頭發(fā)是純黑色的,而這個男人,是帶著些許的栗色。
雖然這個男人的五官什么都很像司清駿,但是殷越黎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不是司清駿,因為司青江的氣質(zhì)和司清駿完全不一樣。
司青江給人一種非常凌厲深沉的感覺,和司清駿的溫潤完全是不一樣。
“你是誰?”
殷越黎瞇起眼睛,鳳眸翻滾著一股駭人的黑氣。
司青江勾唇,淡漠道:“我叫李青江。”
“你……不是司清駿嗎?”
司青江說出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讓蘇玥然神情有些怔忪道。
“抱歉,請問司清駿是你的朋友嗎?和我很像?”司青江看著蘇玥然,伸出手,紳士道。
蘇玥然怔怔的看著司青江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看著眼前修長的手,蘇玥然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青江見蘇玥然不說話,鎮(zhèn)定自若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勾唇道:“抱歉,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司清駿……”蘇玥然見司青江要離開,失控的大叫起來。
殷越黎的臉色蒙上一層暗沉,男人放在輪椅上的手,用力的握緊成拳,原本就陰冷甚至是恐怖的臉色,更是冷的異常可怕。
站在殷越黎身后的司徒霖,見殷越黎露出這種恐怖的表情,有些擔心起來。
“蘇玥然,你他媽的給我過來。”
就在司徒霖惴惴不安的時候,殷越黎已經(jīng)紅著眼睛,對著蘇玥然咆哮道。
蘇玥然的后背一陣僵硬,她慢慢的回頭,看到殷越黎駭人陰冷的五官。
殷越黎陰沉沉的看著蘇玥然,胸口的紗布,已經(jīng)開始滲血。
看到那些淡淡的嫣紅,司徒霖擔憂道:“殷少,你身上還有傷,不要在鬧了,我現(xiàn)在馬上帶你上樓去。”
司徒霖說著,就要帶著殷越黎回病房卻被殷越黎冷冷的揮開。
看著揮開自己手的殷越黎,司徒霖的眉心不由得帶著些許的無奈:“殷少,不要……“
“蘇玥然,我說過來,你沒有聽到嗎?”
殷越黎沒有理會司徒霖,只是將目光落在蘇玥然的身上,男人的黑眸陰暗可怕,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那一刻一般。
蘇玥然的后背繃緊的厲害,她重重的咬唇,最終舉步,走進殷越黎。
殷越黎抓住蘇玥然的手,將蘇玥然拉進自己的懷里,大手緊緊的扣住蘇玥然的腰肢。
男人的力氣很大,仿佛要將蘇玥然的腰身給折斷一般,蘇玥然疼的倒吸一口氣,原本就慘白的俏臉,更是單薄的有些可怕。
“殷越黎,松手,疼。”蘇玥然擰眉,推著殷越黎的身體,對著殷越黎怒吼道。
“松開?我真的太縱容你了。”殷越黎陰森森的看著蘇玥然,笑得異常古怪。
“殷少,你冷靜一下,這里是醫(yī)院。”司徒霖看著殷越黎對著蘇玥然露出這么恐怖的表情,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他擔心殷越黎真的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朝著殷越黎說道。
殷越黎冷冷淡淡的掃了司徒霖一眼,司徒霖頓時不敢說話了。
殷越黎從輪椅上起身,抓住蘇玥然的手,朝著醫(yī)院門口走去。
“殷少,你的傷害沒有好,不要亂來。”
司徒霖看著殷越黎這么激動的樣子,嚇出一身冷汗。
殷越黎的傷基本都在胸口,今天因為殷越黎一直再鬧的關(guān)系,還沒有打針換藥,原本以為今天蘇玥然好不容易過來看殷越黎,殷越黎肯定會乖乖的聽話,誰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滾。”殷越黎回頭,目光陰冷的對著司徒霖怒吼道。
“殷越黎,你想要找死嗎?馬上和司徒霖回病房。”一直沒有說話的蘇玥然,看著殷越黎胸口滲出的鮮血,忍不住對著殷越黎怒吼道。
殷越黎攥緊蘇玥然的手腕,用力的掐住女人的手骨,蘇玥然甚至可以聽到骨頭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蘇玥然的唇色變得慘白一片,額頭上也浮出些許的冷汗。
“殷少。”莫林已經(jīng)將車子開到了醫(yī)院門口,他走過來,見蘇玥然和殷越黎兩人互相對視的樣子,臉色不由得一沉。
“開車,去御景灣那邊的別墅。”
殷越黎冷冷的看了莫林一樣,強行拉著蘇玥然坐上車子。
“殷越黎……”蘇玥然被男人強硬的態(tài)度激怒了,卻沒有辦法掙脫殷越黎的桎梏。
殷越黎的脾氣原本就很偏激,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阻止殷越黎想要做的事情。
司徒霖看著殷越黎帶著蘇玥然離開醫(yī)院,氣的一張臉都黑了。
這么不聽話的病人,為什么這么倒霉的被他碰到了?要是殷越黎出什么事情?不說司徒傲要剝掉他一層皮,就連林念了他們也不會放過他了。
司徒霖立刻拿出手機,給林星照打了一個電話,林星照正在殷家,哄小蘑菇吃飯,接到司徒霖的電話,真是知道殷越黎竟然擅自離開醫(yī)院之后,一張臉瞬間黑沉沉起來。
“二哥?”小蘑菇被此刻的林星照嚇到了,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的叫著林星照的名字。
林星照的拳頭不由得用力的握緊成拳,他陰著臉道:“好,我知道了,你準備好所有的醫(yī)療用具,和我去御景灣那邊。”
御景灣那邊也是殷家的一處產(chǎn)業(yè),在那里殷越黎也買了一棟別墅,偶爾他們也會去那個地方玩一下。
“殷少的脾氣原本就很偏激了,這一次看到蘇小姐抱著一個和司清駿那么像的男人情緒失控,殷少肯定是打翻了醋壇子,他的傷口已經(jīng)裂開了,要是在不接受治療,很有可能傷口就會發(fā)炎,所以林少,勸說殷少的事情,還是拜托你了。”
司徒霖的腦仁有些脹痛的對著林星照說道。
“我知道了。”林星照面色異常平靜的將電話掛斷了,小蘑菇擔憂的扯著林星照的衣服,紅艷艷的嘴唇微微彎起道:“二哥,是不是大哥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