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現在離上班還有二十幾分鐘。
    開始的門診大廳患者并不多，稀稀拉拉，還很安靜。
    但是這群患者涌進來，立即就顯得喧鬧起來。
    這些患者見到身穿白大褂的軒轅霖、齊鄉他們，就如同見到救星。
    他們也不管這群所謂的醫生胸前還掛著“見習”的胸牌。
    陪同的家屬、患者本人紛紛開始詢問起來。
    對于這群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大學生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突發事件。
    許多人當即就有點懵圈了，顯得手足無措。
    更多的是直接表明身份，提示對方稍微等一下，盡快找醫院的醫生治療。
    那個抬進來的傷者更是臉色蒼白，牙關緊閉，昏迷不醒。
    大腿的包扎處還在不停地滲漏鮮血，“嘀嗒、嘀嗒”地滴落在干凈的地面。
    空氣中都充斥著一股血腥味，顯得傷勢非常嚴重。
    軒轅霖和齊鄉曾參與中巴車禍的急救，是所有人中最鎮定的兩人。
    他們從對方的穿著上判斷，應該是來自附近的工地。
    兩人連忙主動走上前，查看傷者的情況。
    “快放下他，慢一點，他還在不停流血。”軒轅霖趕緊說。
    “醫生，我們是附近工地的民工，他大腿被鋼筋穿刺，現在怎么辦？”
    旁邊的那個年輕人著急地問。
    “你們不要急，現在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進行手術，醫生也需要短暫的準備。”
    “我先幫助他控制住流血，你們趕緊去找急救醫生。”
    “好，那我去！”
    其中有個抬擔架的年輕人轉身就朝急診室跑去。
    軒轅霖連忙用手壓住對方的股動脈，這是急救中控制大腿流血的最好辦法。
    還一邊大聲喊，“誰有繩子或者布帶沒有？”
    “小霖，我幫你去找！”齊鄉說。
    他正準備去找繩子，有個老太太一把抓住他。
    叫嚷道：“哎呀，小醫生，我頭暈心慌，不行…不行了。”
    那老太太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躺。
    齊鄉是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
    “齊鄉，你不要管我這里，快去幫這位婆婆。”軒轅霖說。
    齊鄉點頭同意，他攙扶著老太太，還不忘記吩咐抬擔架的年輕人。
    “大哥，你快將擔架上的布條拆下來給她。”
    “好的。”
    年輕人連忙去拆擔架上的布條。
    齊鄉這才攙扶著老太太來到大廳的椅子上坐下。
    “婆婆，你是哪兒不舒服？”
    “唉，我心里難受，發慌，四肢沒有什么力氣，頭暈目眩的。”
    齊鄉發現老太太手心微涼，還輕微發抖，冷汗直流。
    “婆婆，你是不是有低血糖呀？”
    “嗯…”老太太閉著眼睛點頭，似乎很難受。
    齊鄉見對方真是低血糖發作。
    暗忖：“要是有糖就好啦。”
    這低血糖發作時，如果及時地吃一兩顆糖果，的確是可以緩解。
    他靈機一動，想到學校里學過的穴位按摩。
    “婆婆，我給你按摩合谷穴，可以緩解低血糖，你不要太擔心。”
    “好，謝謝你。”
    齊鄉就連忙開始按摩合谷穴。
    他一邊幫助老太太，還一邊關注軒轅霖那邊。
    在這些患者中，有個不斷咳嗽的中年大叔，找到左書瑤和羅冰。
    他不停地劇烈咳嗽，簡直就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醫生，行行好，我找…哪個大夫，我簡直喘不過氣來了。”
    左書瑤和羅冰見患者面色晦暗，就像那種肺上有問題的老病人，連個口罩都不帶，還不停地面向她們咳嗽。
    兩人是條件反射的連忙退后幾步。
    她們平時都是嬌生慣養，很愛干凈，連忙用袖子捂住鼻子。
    “我們又不是正規醫生，你快找醫生去吧。”
    中年大叔使勁地咳嗽，咳得臉都漲紅，不斷地擺手，不斷地拍著胸。
    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難受極了。
    左書瑤對羅冰低聲說：“冰兒，真是倒霉，我們走遠一點，這人可能有傳染病。”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遠離了中年大叔，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這時，有個聲音問中年大叔。
    “大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咳嗽得喘不過氣來。”
    出聲的不是別人，而是黃芳。
    “我…咳咳咳…咳咳…難受。”中年大叔艱難地說。
    “來，你先到凳子上坐一坐，地上太涼，會讓你更咳嗽的。”
    黃芳連忙攙扶起老人，來到座位上，還不斷按摩對方穴位進行緩解。
    康雅面對這個突發情況，同樣是不知所措。
    有個孕婦向她走過來。
    孕婦走得很艱難，挺著大肚子，看起來就像要臨盆一樣。
    這里的人流太多太擁擠，如果誰撞倒孕婦，那真是會出大問題。
    這時，遠處的左書瑤和羅冰在叫她。
    “康雅，來這邊！”
    康雅循聲看了下，轉身就向左書瑤和羅冰走去。
    可走了幾步，她又倒了回來，因為她心中始終放心不下那孕婦。
    她上前攙扶住孕婦。
    “大姐，你要小心點，這里比較亂，我扶你去那邊坐一坐。”
    康雅攙扶著對方來到大廳的椅子上坐下，就沒有再詢問對方，而是去了左書瑤和羅冰那里。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來這么多的病人。”羅冰說。
    左書瑤四處看了看，“奇怪了，真的是連一個醫生和護士都沒有。”
    的確，大廳中除了她們，還真沒有醫生和護士。
    忽然，康雅的大腦中想到一件事，她暗叫一聲。
    “不好！這是考試。”
    她連忙幾步回到孕婦身邊。
    管都不管背后的左書瑤和羅冰。
    “大姐，你好些沒有，有沒有人陪著你？”康雅又接著問。
    “沒有，就我一個人的。”孕婦苦笑起來。
    “不要擔心，一會我陪你去檢查。”
    就在這時，大廳中響起秦凡的聲音。
    “可以了，都停止下來！”
    只見錢光啟院長、陳君副院長、林醫生、秦凡和黃向山都走進門診大廳。
    眾人一片困惑，不知道秦凡這話是什么意思。
    可接著，擔架上那昏迷不醒的受傷男子睜開眼睛爬起來，三五兩下就拆除了包扎。
    哪來的傷口，分明是個小血袋在里邊。
    那劇烈咳嗽的中年大叔也笑著站起來，絲毫沒有氣喘咳嗽的跡象。
    同時間，頭暈心慌的老太太也站起來。
    就連那孕婦也是動作麻利地站起來。
    …
    這是什么情況？
    軒轅霖見昏迷不醒的人翻身爬起來，簡直是嚇了一跳。
    齊鄉、黃芳都驚訝地張大嘴巴，前一刻還病怏怏的人轉眼間就活蹦亂跳。
    但是，幾秒的呆滯后，所有人都醒悟過來。
    原來，這就是最后一關的面試！
    “好啦，謝謝標準病人的集體演出，請大家給你們的見習醫生打分。”秦凡笑容可掬地說。
    頓時，左書瑤和羅冰就傻眼了，這怎么會是最后一關的考試？
    還有不少人都齊刷刷地呆若木雞。
    他們面臨病人尋求幫助時。
    雖然沒有推辭，但也沒有像軒轅霖、齊鄉、黃芳那樣去熱心幫助。
    都只是簡單地表明身份，告訴對方要找正規醫生。
    很明顯拿不了多高的分。
    關鍵是這些“假病人”演得太真實，讓她們根本沒有絲毫懷疑。
    她們都知道現在有這種專業的“假病人”。
    可誰也想不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沒一會，這些“假病人”就將手中的表格填好，交到了秦凡手中。
    根據前邊的測試，很容易就排出高低。
    “不公平！簡直不公平！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如果告訴我們，我們也會做得很好！”
    這時，醒悟過來的左書瑤感覺是好委屈，好冤。
    “是的，你叫我們來這里等待，誰知道會是這種測試！”羅冰也附和著說。
    “何況，我們只是學生，還沒有正式從事這種職業。”
    兩人在心中恨死了秦凡，明明是測試，卻不告訴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