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根本沒有那么一回事,見到秦飛走進來,他招了招手。
“治二,快過來坐!”
“見過社長!”秦飛點點頭。
小澤正雄聽到秦飛這個稱呼,微微有些發怔。
秦飛竟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叫爸,而是叫社長。
這個陌生的距離竟然讓小澤正雄心中很不是滋味。
雖然他收養秦飛有一定目的,可物質生活上從沒有虧待過秦飛。
不過,他心中的不舒服,臉上卻不會輕易流露出。
秦飛很自然地坐下,依舊是按照日國的禮節。
小澤正雄將秦飛面前的小杯子沖洗了一遍,才給對方倒上茶水。
“謝謝社長。”
小澤正雄的手抖了抖,“織二,難道你就這樣和我生疏起來。”
“一點不念及我們二十幾年的父子情!”
秦飛暗自嘆息,如果真有父子情倒也罷了,只是那個記憶太淡漠了。
“社長,我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就表示我還記著一點情。”秦飛說。
小澤正雄有點發愣。
隨后,他似乎有幾分傷感,“唉,真沒想到,你在小澤家族生活了二十幾年,都抵不過在華夏一年的光陰。”
秦飛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社長,是因為我流淌的血本就是華夏血,我的根也在華夏。”
好像這句話戳中了小澤正雄的痛點。
他臉色一變,“織二,就打算你是華夏的孩子,可你是小澤家族養大。”
“華夏有句古語,養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
秦飛看著小澤正雄的眼睛,毫無波瀾,更沒有畏懼。
“社長,當初我是怎么來到日國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念及小澤家族養大我,沒有虧待我,所以我不提過去。”
“我只想從此以后,我們之間一筆勾銷,互不相欠。”
說實話,這倒是秦飛的心里話。
雖然他有些怨恨小澤正雄,可小澤家族又將他養育成人,雖然目的不純,但也沒有虧待過他。
所有,秦飛不想提過去,只當雙方是一筆勾銷。
可他這么一廂情愿地想,但不代表小澤正雄會同意。
果真,小澤正雄聽了秦飛的話,當即氣得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
他幾乎是怒不可遏。
嘶吼道:“那怎么行,你是我小澤家族培養出來的,還沒有完成你的使命!”
秦飛搖搖頭,“使命是什么,就是幫你盜竊扁鵲傳承!”
他堅定地說:“永遠不可能,我不會再幫你做任何一件事。”
他頓了頓,語氣放緩。
“你醒醒吧,社長,就因為你的這個使命,你已經造成太多的悲劇,收手吧!”
“哼!收手,談何容易!”小澤正雄站了起來。
他在屋子中走來走去,似乎陷入一種走火入魔的狀態。
自言自語道:“從我爺爺那一代,小澤家族就注定是和扁鵲傳承有關聯。”
“我一生的謀劃都在這里邊,你卻要我收手。”
“不!絕對不,我還沒有拿到扁鵲傳承!”
秦飛搖搖頭,他感覺眼前的小澤正雄就猶如病態一般。
他站起來向外走,“社長,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
可當他打開房門時,卻發現影子帶人守住房門。
“影子,你想干什么?”秦飛冷聲說。
“小澤君,沒有社長的同意,你不能離開這里半步!”
秦飛眼睛一瞇,他轉身盯著小澤正雄。
“你想劫持我?”
“小澤君,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是用什么態度在和社長說話!”影子有點生氣。
小澤正雄倒也沒有介意,只是擺手制止了影子的怒斥。
“織二,這里本就是你的家。”
秦飛吼道:“不是,我的家不是這里,告訴你們,我現在也不叫小澤織二,我叫秦飛!”
他略微平息下心情,再次冷聲說。
“社長,你認為這么做有意義嗎?我哥和警方遲早會找到這里的。”
誰知,小澤正雄對秦飛的話既不發怒,也不驚訝。
反而是笑起來,“哦,你說的是秦凡吧,他找來更好,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說完,他收斂起笑容,吩咐一旁的影子。
“加強戒備,看住織二,除了不允許走出房間,其他的都要滿足。”
“是,社長!”
小澤正雄大步離開了公寓房。
秦飛聽了小澤正雄的話,氣得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僅憑自己那點功夫要逃出去,簡直是難于上青天。
他從小就成長在小澤家族中,自然很清楚影子他們的身手。
這暗中不知道還有多少精銳。
可小澤正雄帶他過來,好吃好喝的供奉著,目的是什么?
他赫然張大嘴巴,徹底明白小澤正雄的意圖。
用他做誘餌,引秦凡前來一網打盡。
不得不說,這小澤正雄的膽子足夠大,一般人被劫持,肯定是第一時間轉移地方,遠離港都。
可他不那么做,反而是帶回華日醫院。
不退反進,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他摸了摸口袋,卻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連手機都被影子拿去了。
“小澤君,別白費力氣了,你想干什么,我比誰都清楚。”
“不要辜負了社長的一片好心,你難道沒有發現,社長不愿意對你動粗。”
秦飛也沒轍,要手機沒手機,要筆記本沒筆記本。
他,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系。
而另一邊的瑞琪兒.艾迪,正像一只無頭蒼蠅,四處亂竄。
她也沒想到,這個貌似不棘手的平常任務,竟然讓她遇到前所未有的大麻煩事。
她本以為從青檸檬大酒店離開,還可以伺機進行反殺。
可她的兩發子彈,無疑就是一個信號彈。
她不僅無法做到反殺,反而發現自己被人跟蹤,大有被反包圍的跡象。
這自然是易良哲坐鎮指揮的杰作。
港都本就是青幫的大本營,三教九流,龍蛇混雜。
易恒和灝明負責摸底排查秦飛的下落,冷崇帶著石民等人追蹤瑞琪兒.艾迪。
一個外國女人,可能會易容化妝,滿身的煙味。
這幾個重要特征很快就傳到每個青幫弟子的手機上。
港都雖然是一個國際大都市,但外國女人比本土的華夏人要少很多。
所以,特殊人群的目標就很好定位。
瑞琪兒.艾迪根本來不及坐飛機、地鐵、輪船離開港都。
那些地方早被警方嚴密監控起來。
她只有一路逃竄,幾次改變代步工具,都被青幫弟子看在眼中。
稍微一對比,她的身份自然就暴露出來。
鳳凰女配合冷崇他們有意無意地將對方向九龍港一處廢棄的倉庫逼去。
驚慌失措的瑞琪兒.艾迪猶如喪家之犬。
她根本意識不到,已經陷入插翅難飛的口袋中。
港都警署中。
駱英達靜立在一張白板前,那白板上,是對整個案情的分析。
這時,有個警員大喊起來,“找到了!”
聽到聲音的駱英達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