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黑豹發現小四輪貨車是沖著他們而來，他大喊一聲，“小心！”
    他把四爺和許含香往旁邊一推。
    小四輪眨眼睛工夫就撞在了光頭黑豹的身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接著，車的右側又撞飛了四爺。
    兩人凌空飛了出去。
    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口中的鮮血狂吐不止。
    許含香稍微遠一點，算是逃過一劫。
    3號魯志文也不再管她，一踩油門，飛也似的跑了。
    眨眼睛工夫，光頭黑豹和四爺都倒地不起。
    許含香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得手足無措。
    發出撕心裂肺地大喊，“爺爺！爺爺！黑豹！”
    此時的四爺口吐鮮血，動彈不得，他艱難地看著許含香。
    “別…別怕…快打電話…給秦先生，魯志文…”
    他沒有力量再說完這句話，就徹底昏迷過去。
    遠處的黑豹更是人事不省，地上是一片狼藉。
    不少人都圍了過來，更有好心人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而此時的秦凡，還在扁鵲堂坐診。
    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許含香打來的。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便按下了接聽鍵，還不等他問話。
    那邊就傳來許含香略帶顫抖，哭泣的聲音，“秦凡哥哥，我爺爺…嗚嗚…”
    秦凡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一絲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快說！四爺怎么了！”
    他聲音很大，讓扁鵲堂在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不知道秦先生這是怎么了。
    “爺爺…爺爺，被車撞了，還有黑豹也被車撞了。”
    “秦凡哥哥，爺爺…快不行了，我好怕…嗚嗚。”
    許含香是抽泣著斷斷續續把話說完。
    秦凡分明聽到電話那邊很嘈雜，他能感覺到許含香就在現場。
    他眼睛中迸射出駭人的寒芒。
    他邊走邊從后門往老宅走，“你們在什么地方？”
    “渝都，秦凡哥哥…嗚嗚…我好怕，爺爺…”
    “不要怕，我馬上就往渝都趕，先報警送醫院搶救。”
    “已經在路上了…”
    秦凡掛斷電話，給韓靈丟下一句話，“靈兒，你看著點，我要前往渝都。”
    他等不及韓靈回話，就沖進了老宅。
    一邊跑一邊喊，“燕妮，向晚！”
    鳳凰女和宇文向晚都跑了出來。
    “凡兒，出什么事了？”方潔抱著小鈺和周雨蘭走出來。
    “媽，雨蘭，四爺在渝都出車禍了，情況很不好，是含香哭著打電話過來的，我得馬上趕過去。”
    周雨蘭一聽，又驚又駭。
    四爺她不陌生，許含香更不陌生。
    “快去吧，那邊等著你。”周雨蘭點點頭。
    “讓司機送你們。”方潔連忙喊。
    秦凡和鳳凰女、宇文向晚來不及收拾什么東西，直接坐上家中的車。
    飛也似的向京城的機場而去。
    在路上，他想到是突發情況，便給高新源秘書打了個電話。
    順便把朋友出車禍的事說一下，免得部里找他時，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高新源掛斷電話后，想了片刻，便翻開名片夾。
    找到渝都的一張名片，按照號碼撥了過去。
    渝都是直轄市，往來京城的航班比較多。
    秦凡三人買到最近的一個航班，幾十分鐘后，就登上了飛機。
    可以說，秦凡是心急如焚。
    四爺和他是忘年交，早期時更得到四爺的不少幫助。
    他很難想象當時是發生了什么。
    兩個小時后，秦凡和鳳凰女，宇文向晚就從渝都機場走出來。
    攔下一輛出租，就直奔渝都第一人民醫院。
    一路上，秦凡和鳳凰女都在和許含香保持著聯系。
    四爺和黑豹進入手術室，一直都在搶救，情況不明。
    又是幾十分鐘，三人才抵達醫院，馬不停蹄地直奔手術室的樓層。
    “叮咚！”電梯門打開。
    秦凡是風塵仆仆的大步走出來。
    手術室外，除了許含香，還有管家黎贊，另有兩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在那里。
    管家黎贊是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就坐飛機趕了過來。
    只比秦凡早了半個小時。
    “含香！”秦凡喊了一聲。
    一直低著腦袋的許含香赫然聽到這個聲音，抬起頭來。
    她的眼睛紅腫，神志恍惚，秦凡莫名的心中一疼。
    無論是許含香，還是韓靈，又或者是袁夢，在秦凡心中，那都是小妹妹一般的存在。
    許含香的眼淚刷地一下就如斷線的珠子。
    哇地一聲就哭起來，撲進秦凡的懷中。
    她著實嚇壞了，從沒有經歷親人倒在血泊中的場景，四爺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許含香哭泣道：“秦凡哥哥，爺爺他…我好害怕。”
    秦凡只有任她抱著，拍著她的后背。
    “不會的，不要怕。”
    “請問你是秦凡秦先生嗎？”這時，那兩個醫生快步走過來。
    “是的，你們是？”
    對方立即伸出熱情的雙手。
    “哦，你好，我是醫院的院長寧士誠，這是醫院的副院長沈通海。”
    “是高秘書給我打了電話，我們已經組織最好的醫生在全力搶救。”
    秦凡點點頭，“謝謝你們。”
    “不客氣，只是那位老先生…”
    正說著，手術室的門打開，有兩個中年醫生走出來。
    “張醫生，怎么樣？”寧士誠問。
    這張醫生全名叫張天川，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手術一把刀。
    他表情很嚴肅，默默搖頭。
    “寧院長，搶救了四個多小時，我們已經盡力了。”
    “他受到的撞擊太大，加上年齡大，肝脾腎全都破裂了，還伴有顱內出血。”
    秦凡一聽，快步走進手術室，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喂，你別進去啊，這是手術室！”張天川阻止。
    “你別說話。”寧士誠阻止道。
    他和沈通海、許含香都跟了進去。
    只見四爺已經蓋上了白布，護士正在取下氧氣管、
    秦凡天眼一掃視，心如刀割一般。
    四爺的內臟幾乎沒有一點完好，連骨頭都斷了好幾處，顱內大出血。
    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天眼下，生命的陽火早就熄滅。
    許含香當即就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鳳凰女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
    秦凡懷著沉重的心情，掀開了白布。
    一旁的護士說：“老先生的眼睛一直不閉，我試了好幾次都閉不上。”
    秦凡走過去，握住四爺的手。
    哽咽道：“四爺，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抹了抹。
    “你安心走吧，我會幫你找到兇手，替你報仇。”
    “含香從此就是我的小妹，我帶她離開臨海，不會讓她一個人孤獨，從此我姜家庇護她。”
    他伸手給四爺閉上眼睛，這一次眼睛就徹底閉上，面容還顯得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