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告訴秦凡，這是第一次見面，秦凡卻能準確說出商君的臨床表現。
    “秦先生，你…你怎么會知道？”杜玉珍忍不住問。
    秦凡莞爾一笑，“杜老師，你忘記了，我是一名醫生啊，中醫有望聞問切四診，我是通過望診法看出來的。”
    接著，他又解釋。
    “這是夏季，但商老師的腿上還蓋著小毛毯，臉色略顯蒼白，我就是由此來推斷。”
    杜玉珍、商君和于富春都心中駭然。
    這種醫術，簡直是聞所未聞。
    “秦先生，你觀察得好仔細，難怪那天的圍觀群眾說你是秦神醫。”杜玉珍說。
    “玉珍，你說秦先生是秦神醫？”商君忽然問。
    “是呀，那些群眾都如此贊譽的秦先生。”
    其實，當時的場面太混亂，她有些驚嚇，只聽見圍觀群眾說秦神醫回來了。
    “嗨，那都是患者們的夸大，我也是很普通的人。”秦凡笑著說。
    商君的情緒卻激動起來，“秦先生，你是不是有個扁鵲醫館？”
    秦凡點點頭，“是的。”
    商君當即就笑起來。
    “玉珍，你記不記得一年多前，我那時還能行走，有一次進城回來，我給你說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大新聞。”
    杜玉珍先是眨了眨眼睛，接著就張大了嘴巴。
    “哦，我記起來了，做腦瘤手術的年輕中醫。”
    “對，那就是秦先生。”
    秦凡不禁啞然失笑。
    那是給李老爺子做的腦瘤手術，當時的確夠轟動。
    就在這時，上課的鈴聲再次響起。
    “哎呀，來不及了，玉珍，快推我到教室去。”商君著急地說：“秦先生，我暫時失陪下。”
    “嗯，我們等你。”秦凡說。
    沒一會，杜玉珍再次回到辦公室。
    “秦先生，你的醫術這么高，商君的風濕病能治好嗎？”杜玉珍急忙追問。
    “能，不過我要先診斷下。”
    “麻煩秦先生你了。”杜玉珍說。
    “沒關系，反正我都已經來這里了。”秦凡笑著說。
    這時，小文拿著手機進來，“先生，都拍攝好了。”
    秦凡接過手機看了看。
    小文很細心，都是錄制成幾十秒的小視頻，這樣便于手機傳輸。
    秦凡用微信試了試。
    由于信號不穩定，傳輸的速度有些慢，他便放在一邊讓小視頻慢慢上傳。
    “杜老師，商老師的這個情況有多長時間了？”秦凡又問。
    “快三年了，開始只是感覺不舒服，紅腫難受，但能勉強行動，是去年夏天開始，就變得腿上無力，影響到生活自理。”
    “還是于村長他們幫我們買來的輪椅。”杜玉珍苦笑道：“如果不是有學生，他都快要崩潰了，經常自責說自己是個累贅。”
    “小杜老師，千萬別這么說，你們就是孩子們的精神支柱。”于富春連忙安慰道。
    “哦，秦先生，希望小學你準備定在哪兒？”杜玉珍問。
    “哦，我是這樣想的，等我的同事到了，我還想一起去其他兩個村子看一看，然后一起選個新學校的位置。”
    “沒問題，明天我帶你們去。”于富春說。
    接著，他又苦笑起來，“上馬村倒好說，可下馬村就有些惱火。”
    他這沒頭沒腦的話，讓秦凡聽得莫名其妙。
    于富春露出一絲苦笑，“現在的學校離下馬村最遠，一提起重建學校，下馬村的意見就非常大。”
    “為什么呀？”鳳凰女忍不住插言。
    “他們是希望學校的選址能定到他們村上。”于富春說。
    的確，這還真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誰都想離學校近一點，無論是孩子讀書還是接送都方便。
    “于村長、杜老師，當初唐老師對選址重建的地方有沒有說什么？”秦凡問。
    杜玉珍說：“我媽媽經常說，要是能把學校重建到公路邊，這樣就能方便所有人。”
    秦凡又問：“就是那條主公路？”
    “是的。”
    秦凡點點頭，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唐紅棉老師一生為了鄉村教育事業，在村民中很有威望。
    如果是完成她的心愿，那上馬村自然就沒有什么話可說。
    這時，秦凡的手機響了。
    他拿過來一看，是海州的凌小蕊打過來的，小視頻不知不覺中已經傳輸完畢。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秦凡歉意地說。
    他拿起手機走出學校接聽起來。
    “秦凡，視頻我收到了，真沒想到還有這么艱苦的山村，你是怎么打算的？”凌小蕊問。
    “我打算把這里作為小凡慈善基金會捐建的第一個地方。”
    “凌小蕊，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你整理好捐建希望小學的相關資料，明天去梅州縣的相關部門。”
    “好的，這個沒問題。”凌小蕊說。
    “晚一點我再給袁市長通個電話，匯報下這邊情況，你去了可以抓緊時間辦理。”
    “嗯，有你出面，會簡單得多。”凌小蕊笑著說。
    “呵呵，我們有幾個要求，一定要提出來。”
    “你說，我記下來。”
    接著，秦凡就說出幾個要求。
    “由小凡慈善基金會全額撥款修建，由我們找施工單位，修建好以后，我們才把學校交給當地教育部門統一管理。”
    “好的，我明白了。”
    秦凡如此交代，就是不想重建學校時再次被地方干擾。
    如果交當地去修建，只是進行工程招標就要花費好幾個月時間。
    “哦，秦凡，希望小學是可以冠名的。”
    秦凡笑了笑，“不用冠我們的名字，就叫紅棉希望小學。”
    “哦，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凌小蕊很奇怪。
    因為如果冠名的話，是可以冠名小凡希望小學。
    “哈哈哈，等你過來了，我再講給你聽，不過，你需要提前準備好紙巾。”
    秦凡開著玩笑，留給凌小蕊一個懸念。
    “咯咯，那好吧，秦老板，我爭取明天晚一點趕到金嶺村。”凌小蕊打趣道。
    雙方掛斷電話，秦凡再次回到辦公室里。
    又聊了一會，下課鈴聲再次響起。
    杜玉珍又推著商君進來。
    下一堂課是杜玉珍的，她就開始準備教案。
    “商君，你陪陪秦先生他們，我去課堂了。”杜玉珍說。
    “嗯，去吧。”商君點頭同意。
    由于沒有多余的老師，他們兩人幾乎要承擔小學的所有課程。
    一人要教好幾門課，一天要輪流好幾次，并且孩子們的學齡不一樣，課程也不一樣。
    好在兩人都是師范大學畢業，人年輕精力很充沛。
    三個村讀書的孩子也不多，只有三十幾個學生。
    那些條件好的家庭，早就讓孩子轉學到鎮小學去了。
    “商老師，我先給你看病吧。”秦凡說。
    “秦先生，真是麻煩你了。”商君推了推眼鏡。
    他習慣性地伸出右手。
    “先把脈左手，商老師，第一次看中醫吧？”
    “是的。”商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換成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