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看了看腕表，“秦凡，我要趕著去醫院了，后邊我們再聯系。”
    雙方都交換了名片，唐博的名片和秦凡一樣，非常簡單，只有姓名和電話，沒有多余的信息。
    他看了看秦凡的名片，又多問了一句。
    “秦凡，你不是在臨海嗎？現在怎么又到京城來了？”
    他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鳳凰女和宇文向晚。
    秦凡微微一笑，“我現在來京城這邊發展了。”
    “嗯，你們都不錯，比我強多了。”唐博鉆進車里，系好安全帶，又扭頭說：“老同學，那我先走一步，后邊我們再聯系。”
    “好的，你先去吧，我抽時間去醫院看望你們。”
    “嗯，好的。”
    唐博發動福特車匆忙離開。
    秦凡笑著搖搖頭，把唐博的名片放進了自己挎包里。
    他心情顯得很高興，不僅碰見了唐博，還知道了顏勇在京城。
    顏勇這個宿舍中的官二代，最終還是走上了仕途這條路。
    還成了江城市駐京辦的秘書，這還真有些令人想不到。
    他和鳳凰女、宇文向晚向東區的分店走去。
    現在的分店經過了整頓，無論是服務態度上，還是效率上都大有提高。
    秦凡不定期地進行巡視，主要是想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有問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出現問題后還不知道改正。
    東區分店的負責人叫樊文花，是分店負責人中的唯一女性。
    秦凡三人就像普通人一樣，沒有驚動樊文花。
    三人只是到分店轉了一圈，佯裝購買中成藥停留了一會。
    見沒有什么大問題，又悄悄離開。
    走出分店，已經是上午11點多了，三人就準備在附近找個餐館吃飯。
    經過一個橫跨街道兩邊的人行天橋時。
    宇文向晚忽然說：“先生，你看上邊，好像是唱歌的那姐妹倆！”
    秦凡和鳳凰女都抬頭看去，從背影就認出，還果真是涮羊肉餐廳遇到的珂珂和糖糖。
    只是兩姐妹沒有唱歌，現場圍滿了群眾，有各種爭執聲傳來，亂哄哄地。
    似乎兩姐妹遇到了什么麻煩事。
    宇文向晚二話不說，抬腿就向人行天橋上走去。
    秦凡和鳳凰女笑著搖頭，只有跟在后邊。
    宇文向晚最喜歡打抱不平，更見不得弱者被欺負。
    此時的珂珂緊緊地抱著吉他，糖糖也是護住身邊的音箱不撒手。
    有個體型魁梧的城管伸手拽住音箱的拉桿。
    怒斥道：“快放手！都說過無數次了，這里不允許擺攤設點。”
    可憐的糖糖有些眼淚汪汪，不斷說著好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這里不能賣唱，求求你了，不要收我們的音箱。”
    “哼，你們這些人都是屢教不改，今天放了你們，明天又去其他地方。”魁梧城管不耐煩地說。
    另有一個胖城管也是拽著珂珂的吉他背帶不放手。
    “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我們還要不要城市秩序，都通通沒收，今天不給你們一點教訓，你們是不長記性。”
    珂珂死死抓住吉他的背帶，不停地解釋。
    “真的對不起，因為以前的周六都是可以的，我們不知道現在有了新的規定。”
    “我們只想著出來掙點錢幫媽媽看病，順便貼補家用，我們愿意認罰款，不要收我們的吉他和音箱，求求你們了。”
    這時，旁邊一個高個子的城管，鼻子冷哼一聲。
    “哼，你家困難，你怎么不說家里有人要死了，等著錢救命！”
    “都是胡說八道！收了！收了！”
    人群中有幾位老人非常同情兩姐妹。
    “城管同志，這小姑娘是身帶殘疾，現在生活都不易，說不定她說的是實話呢？”
    “是啊，執法也要人性化一點，不要什么都搞一刀切！”
    “我晚上見過這對姐妹好幾次了，家中如果不困難，大冬天的誰愿意跑出來賣唱，難道不閑外邊冷？！”
    幾位老人的話說得很在理，讓周圍的群眾都頻頻點頭。
    高個子城管應該是這幾個城管中的領頭人。
    他皺著眉毛，很不耐煩地掃視了下周圍的群眾。
    “是我懂法還是你們懂法，對于這些妨礙城市美觀的行為，我們是要堅決制止，嚴厲打擊！”
    “城市整潔有序，你們看得也順眼，難道不好嗎？！”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完全是一副依法執法。
    “話是如此說，你也沒必要收別人的東西嘛，小姑娘都認罰款了。”有個老人說。
    “是啊，交點罰款就是了，以后她們多注意一點。”
    眾人再次紛紛勸說，珂珂也是苦苦哀求。
    “我們愿意交點罰款，請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定改正。”
    高個子城管眉毛挑了挑，眸子中閃過一絲喜悅。
    魁梧城管和胖城管對視一眼，那種喜悅都是一閃而過。
    其實，哪有什么新規定。
    如今的政府對于規范小商小販已經非常人性化。
    還為此專門規劃了夜市。
    可對于像珂珂這種，既不影響環境衛生，又沒有什么污染，并沒有什么明確規定。
    他們只不過是找個借口，借職務之便前來罰款。
    罰款越多，最終的獎金就越多，這其實早不是什么秘密。
    他們穿了一身衣服，就擁有了執法的外裝。
    張口閉口就是上邊有規定有文件，讓普通的人，不知其中真假。
    高個子城管故作為難，沉吟思忖了下。
    “那好吧，看到這么多人為你說情，按照規定，罰款1000元。”
    眾人都大吃一驚，珂珂和糖糖的臉色更是一變。
    在大家心目中，大不了就是罰款一兩百元，可城管一開口就是要千元的罰款。
    這是不是太離譜了。
    珂珂兩三天也掙不來1000元。
    按一首歌十元來算，珂珂到現在也沒有掙到100元。
    “叔，這…能不能少一點啊，我們是真的拿不出這么多的錢。”糖糖一著急，連叔叔都喊了出來。
    珂珂說：“求你們了，我們才唱了不到十首歌…”
    高個子城管一聽，揮手打斷珂珂的話。
    他的眉毛皺成了川字形，“姑娘，你這不是讓我們為難嗎？”
    “你不讓我們收東西，愿意認罰款，大家都幫你說情，可現在你又閑罰款太多。”
    他扭頭對那幾位老人說：“你們看到了吧，這可不是我不盡人情。”
    幾位老人看了看可憐的珂珂和糖糖。
    “城管同志，你就念在她們是初犯，稍微罰點款就是了。”
    “是啊，意思意思就行了，罰款不是目的，以教育為主嘛。”
    高個子城管又是一副好為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