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聽了以后，面無表情。
    他在客廳中來回踱步。
    揮揮手，“去吧韓靈和小文的資料調查清楚，此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楚紹再次答道。
    他暗中抹了一把冷汗，不知道鄭老要這些資料干什么。
    話說鄭建寧送韓靈出了小樓，他拉開了吉普車的車門。
    “靈兒，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韓靈不吭聲，也不笑，坐在了后排坐。
    鄭建寧熟練的發動吉普車，載著韓靈回扁鵲堂。
    “靈兒，你不要生氣了，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
    “你看你今天不是做得很好嗎？我爺爺也認可你治療的方法。”
    韓靈微微搖頭，心中很無奈。
    “鄭先生，你怎么聽不進去呢，我們根本就不合適。”
    “我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人，你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不值得。”
    鄭建寧從后視鏡看了韓靈一眼。
    “靈兒，沒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就認定你和小果兒。”
    “我知道你是擔心小果兒受委屈，你放心，我不會讓小果兒改姓，我只想保護你們母子倆。”
    “我這個人嘴巴不會說什么好聽的話，我能給你的就只有一個承諾。”
    “我會像小文兄弟那樣，用生命來保護你們母子。”
    韓靈神情一震，嘴唇動了幾下，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鄭建寧這個承諾太沉重。
    讓她又一次想到小文，而鄭建寧同樣愿意用生命來承諾。
    在這一刻，她封閉的心，蕩起了一絲波瀾。
    這只是心中的一點感動，但韓靈并不認為兩人有什么可能。
    不知道鄭建寧背景時，她都認為兩人不合適，更別說現在還知道鄭老是鄭建寧的爺爺。
    這時，吉普車慢慢地靠邊，停在了停車位上。
    鄭建寧拉住手剎。
    “靈兒，快到中午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再回吧，隨便吃點什么，不會耽擱太久的時間。”
    “你今天給我爺爺治療了老寒腿，我得感謝你，是不是？”
    這個時候的確已經是11點多了。
    只不過，鄭建寧根本不和韓靈商量，更不容韓靈拒絕。
    韓靈都有些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鄭建寧提前計劃好了的。
    車門再次被拉開，鄭建寧笑著說：“韓醫生，請下車。”
    韓靈翻了個白眼，只有下車。
    吃飯的地方是路邊的一個餐廳，很小巧，還挺衛生。
    兩人走了進去。
    “哦，鄭先生，好久沒有見你過來了。”餐廳的女老板和鄭建寧很熟悉。
    “這段時間比較忙，今天才來這邊。”鄭建寧說。
    女老板看了看韓靈，笑著說：“這是你的女朋友吧，快坐快坐！”
    韓靈正想解釋。
    鄭建寧卻答道：“嗯，是我女朋友，第一次來這邊。”
    “老板，老三樣加個血旺。”
    “好的，你們稍等下。”女老板答道。
    韓靈一怔，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什么時候答應做這家伙的女朋友了？
    “靈兒，你快坐！”
    鄭建寧幫韓靈拉開椅子。
    韓靈壓低聲音說：“鄭建寧，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
    鄭建寧呵呵一笑，同樣壓低聲音。
    “你別大聲了，他們要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又不認識你。”
    呃，氣得韓靈一句話說不出來。
    很快，女老板就把菜端出來，所謂的老三樣，是砂鍋蹄花、家常麻婆豆腐、一個三鮮湯外加一個血旺。
    鄭建寧給韓靈的碗把飯盛滿。
    說道：“靈兒，快動手吃，這里地方雖然小，味道很不錯的。”
    韓靈點點頭，便吃起來。
    “你今天怎么不怕我爺爺？”鄭建寧問。
    韓靈一怔，“怕什么？開始我還有點緊張，后來就沒什么。”
    “你爺爺并不是那么嚴肅啊，挺隨和的。”
    頓時，鄭建寧就苦笑。
    “你知道我爺爺的外號叫什么嗎？”
    “這個知道，叫黑臉將軍。”
    “對啊，我爸六十來歲了，有時還要挨棍子的，我就更別說。”
    “爺爺經常說黃金棍下出好人，只要不聽指揮，就是挨揍。”
    韓靈抿嘴淺笑。
    或許在過去的家庭中，沒有人小時候不挨棍子的。
    但六十來歲還挨揍，就非常稀罕了。
    鄭建寧又說：“我爸說，現在還能讓爺爺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其實，爺爺他老了，棍子打在身上也沒有多疼，我們還要做出很痛的模樣來配合。”
    頓時，韓靈又笑了笑。
    的確，現在還有老人揍幾下，老人百年后，想挨揍都成了一種奢侈。
    “靈兒，你笑起來真好看。”鄭建寧很煞風景地說。
    韓靈臉一紅，瞪了對方一眼。
    這家伙似乎有些蹬鼻子上臉了。
    飯后，鄭建寧送韓靈回到扁鵲堂，看著韓靈進去，他才一握拳頭揮了下。
    啟動吉普車離開了。
    韓靈回到姜家老宅，先是去給姜誠匯報一下，又去看了看小果兒。
    不知道為什么。
    她今天抱著小果兒，就想到鄭建寧的幾句話。
    “小果兒需要父親，需要父愛，我愿意當他爸爸。”“我會像小文兄弟那樣，用生命來保護你們母子。”
    “靈兒，在發什么呆啊。”鳳凰女走了過來。
    “哦，沒什么，我才出診回來。”
    “還順利吧，見到那個鄭老將軍了？”鳳凰女問。
    “嗯，沒什么的，那是鄭建寧的爺爺。”
    “啊…”鳳凰女頓時就驚愕住。
    半響，鳳凰女才笑道：“多半是鄭建寧出的主意吧。”
    “他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靈兒，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下，我看他是真心的。”
    兩女在一起又閑聊起來。
    而南疆的秦凡，他和張圣杰一直守在醫院。
    經過了24小時，女患者都沒有出現異常情況，藥效也開始顯露出來。
    兩人這才放心地回招待所休息。
    秦凡關心著韓靈出診的事，特意打了個電話詢問。
    當聽完韓靈的敘述。
    秦凡的嘴角就掛起了一抹微笑。
    鄭建寧是病急亂投醫，在父母那里受挫，想出讓韓靈去治療鄭老的老寒腿。
    誤打誤撞反而是好事。
    作為一家之主的秦凡，他自然不著急。
    但他隱隱感覺到，只怕黑臉將軍鄭老，一眼就能看穿鄭建寧的鬼把戲。
    這也好，就讓他們鄭家頭疼去吧。
    至于韓靈前去出診，代表的是姜家，鄭建寧的父母就是再反對，也不會隨便給韓靈難堪。
    那樣就會無形中得罪姜家，得罪秦凡這位大國手。
    已經去世的何老、晏老，都是很好的警示例子。
    因為他們的后輩得罪過秦凡，生病時都不好意思前去請秦凡。
    結果緊要關頭再去請時，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說和大國手打好關系，至少在家族有事時，大國手會跑得快一些。
    至于鄭老將軍，他是前輩，更不會去為難一個晚輩。
    在鄭建寧的這件事上，秦凡還沒有和韓靈正式談過。
    因為時機不成熟。
    要從姜家娶走韓靈，沒有他這個當家人的首肯，還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