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群領導在外邊聽了好一陣。
    馮局在心中把羅科長罵了個狗血淋頭，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前幾天在全省的市局會議中，譚副部長還在強調要文明執法。
    轉眼間，羅科長就上演這么一出戲，讓他下不了臺。
    關鍵是還讓譚副部長親自前來觀摩。
    聽完房學林的一通話，連譚副部長都在拍手鼓掌。
    這說明譚副部長對于房學林的話是非常贊同的。
    看來，這執法科是需要好好整頓學習了。
    羅科長聽到馮局的鼻子怒哼，頓時就心中一沉，猶如透心涼。
    馮局來到正中央，舉起手壓了壓，示意都安靜下來。
    他大聲說：“同志們，我是市局的馮永超，我代表市局說幾句話。”
    頓時，現場就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馮永超身上。
    “首先，我贊同這位老先生的話，更接受這位老先生對我們工作提出的批評和建議。”
    他口中的老先生，是指房學林。
    “對于在執法過程中的簡單、粗暴行為，我們下去后一定加以整改，并嚴厲追究某些同志的責任！”
    在這時，馮永超只字不提“無證行醫”這件事。
    他只想快刀斬亂麻，表明立場，盡快平息，解散人群。
    可羅科長和那名推了程天石的隊員當即就臉色變成了土灰。
    羅科長可是親眼見到馮永超對譚冠英的恭敬。
    他雖然不認識譚冠英，但知道最近譚副部長來云陽視察的事。
    再笨也知道外圍的中年女人是誰了。
    這可真是運氣背到了家，出門不利，撞到了槍口上。
    兩人雖然不至于撤職，但嚴厲的批評是絕對免不了。
    這時，馮永超回頭向程天石道歉。
    “程老先生，我代表市局向你誠懇地道歉，是我管理下屬不力，你身體要不要緊？需要到醫院檢查嗎？”
    程天石活了幾十歲，哪有不知道對方這是特意示好。
    他連忙擺手，趁機給了對方一個臺階下。
    “沒關系，我沒有什么事，是我給大家增添了麻煩事。”
    馮永超的心中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非常感激程天石這種顧大局的做法。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譚冠英，高聲宣布。
    “鑒于程老先生深受人民群眾的擁戴，又有真才實學，我們市局決定給他破例一次。”
    “辦理正規的執業醫師證，讓他的醫術正大光明的服務于廣大人民群眾。”
    現場沉寂了幾秒鐘，接著就爆發出雷鳴般地掌聲。
    “好！好！”
    不少群眾更是振臂高呼。
    程天石更是感動得有些熱淚盈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譚冠英微微點頭，這件事對她很有感觸，人民群眾的掌聲，就是一種民意。
    她側臉說：“秦先生，明天我先行一步，你和房會長就多待幾天吧，盡快完成調研。”
    “這件事刻不容緩，要盡快拿出具體的執行辦法來。”
    秦凡當即就笑了。
    前一天譚冠英只是說提交部里討論，現在又要盡快拿出具體的執行辦法。
    就等于是表明了態度，她要全力支持這項改革。
    “好的，我和房會長會盡快結束這個調研。”
    第二天，市醫療衛生局的有關人員親自前來百戶村，為程天石辦理了相關手續。
    從此，程天石走出了灰色地帶，可以光明正大地施展拳腳。
    通過這件事，秦凡在本子上記下。
    凡是人民群眾認可、擁戴，有長期的從醫經驗，有真才實學的老中醫人，都可以直接申請辦理執業醫師證。
    他準備將這個建議寫進將來的調研報告中。
    一周后，秦凡和房學林從醫院中悄悄接走馬紅英和橙橙。
    親自送母女兩人坐上了前往海州的航班。
    到了海州，橙橙會休息一段時間，等完全復原，再去新的學校上學。
    而秦凡和房學林也結束了調研，坐航班返回了京城。
    鄧小林事件性質惡劣，證據確鑿，民憤非常大，等待他的將是從嚴從重的量刑。
    有極大的可能會判處死刑。
    正如譚冠英所言，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回到京城的家中，已經是下午的三點鐘。
    這一趟出差前后半個月，時間也到了四月初。
    韓靈的身子已經看得出來了，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她懷孕是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很輕松地就度過了頭三個月。
    可周雨蘭就不同了，干嘔、厭食等癥狀又漸漸來臨。
    這人與人的體質不同，得到了充分體現。
    第二天，秦凡正在給患者進行診斷。
    從外邊走進來兩個熟人，他們是袁誠國和袁夢。
    見到秦凡抬頭，袁夢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表示打招呼。
    “小夢，你今天怎么過來了。”韓靈從里邊走出來。
    “咯咯，靈兒，你都能看出來了。”
    袁夢上前拉著韓靈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
    韓靈滿臉幸福地點點頭，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腰間粗了不少，行動沒有以前的靈活。
    “哦，這是袁叔叔吧。”韓靈問。
    “嗯，我爸有些不舒服，過來找秦凡哥哥看一下。”
    韓靈又喊了一聲袁誠國，她順手幫對方取了個號。
    “袁叔，你要稍等一會，前邊還有三個患者。”
    袁誠國呵呵一笑，“沒關系，用不了多少時間的。”
    這時，有個聲音說：“呵呵，韓小姐，請幫我也取一張吧。”
    韓靈回頭一看，卻是大胖子董大海。
    她笑了笑，順手幫董大海取了一個號。
    “謝謝啦！”董大海道了聲謝，就挨著袁誠國坐下。
    “靈兒，前段時間，秦凡哥哥是不是出差去了？”
    “嗯，去江東省了，昨天才回來…”
    兩女在這里閑聊，董大海的耳朵卻豎了起來。
    他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秦凡哥哥”。
    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袁夢，在心中不斷推測這女孩子和秦凡是什么關系。
    董大海以治療肥胖病接近秦凡，每天都會前來扁鵲堂取中藥。
    已經成了這里的常客。
    對于韓靈的身份，他是早就知道，還專程打聽過，知道是小文的妻子。
    更是姜家目前的韓大小姐。
    如今又蹦出一個小美女叫秦凡哥哥，貌似這小美女和秦凡的關系看起來很不一般。
    很快，前邊的患者就陸續離開了。
    “爸，該你了。”袁夢提醒道。
    董大海特意看了一眼袁誠國，從袁誠國的氣度上，他判斷出對方是商人。
    袁誠國站起來，向秦凡走去。
    “袁叔，你哪兒不舒服，這么憔悴？”秦凡望了下對方。
    “快請坐，我幫你看看。”
    袁誠國的氣色的確不太好，臉色有些蠟黃，萎靡不振，一看就是嚴重的睡眠不足。
    “秦凡哥哥，我爸最近老是失眠，他說有一點聲音就立即醒過來。”袁夢說。
    袁誠國點點頭補充，“是的，就是夢兒說的這樣。”
    “不能有一點動靜，我感覺就是一種淺睡眠，很容易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