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想了想：“有句老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我估計開發特色種植，養殖，包括旅游、招商等方面，基層的干部們都努力嘗試過。”
    “但為什么沒有摸索出道路來，這需要好好地進行把脈，辯證治之。”
    “只有把準脈，對癥下藥，摸索出一條新路子，打造一張金名片。”
    “才能打破目前的局面，殺開一條血路來。”
    “只有交通、醫療、教育等基礎設施完善，大環境好了，才引得進去金鳳凰。”
    “長寧縣雖然是在山區，但接壤邊境線，算得上山清水秀，當地勞動力豐富，山中野果子多，這是它的優點。”
    “缺點是太偏遠，人們收入低，財政沒有錢，以至于一代窮一代，有些積重難返。”
    說到這里，他嘿嘿一笑，“我只能先想到這些。”
    “總之，這就像治病一樣，無論什么病，都要進行一番辯證，不可盲目下藥。”
    “當地老百姓也想致富，誰不想過好日子啊。”
    “嗯，還算頭腦清醒。”伊老笑著點點頭。
    接著，他感嘆道：“是啊，地方治理和治病是一樣的，要辯證治之，不可盲目下藥。”
    “我們的基層干部們，缺乏的不是熱情，而是清醒的頭腦。”
    “他們急于做出成績，不根據實際情況的盲目上馬一些項目。”
    “以至于浪費了錢不說，還打擊了基層農民的積極性。”
    張老停了下來，望了望天空，“好一個辯證治之，不盲目下藥。”
    接著，話鋒一轉，“小秦啊，我們有個新任務要交給你！”
    秦凡一聽，連忙答道：“呵呵，張老，您就直接說吧，只要我能做到，必定全力以赴。”
    張老點點頭，“你也到下邊去鍛煉幾年吧。”
    秦凡一聽，頓時就哭笑不得，不知不覺掉進大坑里了。
    原來兩老不是問他支邊有什么感受，而是看他的頭腦是否清醒。
    結果他還大談辯證治之，不盲目下藥。
    還保證全力以赴，這不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嗎？！
    張老看了秦凡一眼，和藹地笑道：“你是醫生，眼光比一般人要長遠，要敏銳。”
    “這么多年來，下邊猶如一潭死水，我們需要你以醫生的手段去摸索一條新路子。”
    秦凡苦笑著抓了抓腦袋。
    “張老，伊老，我是不行的，談幾句那是紙上談兵，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還有你們也知道，我這個個性，下去了以后不能團結同志，很容易鬧出大問題來。”
    “那時，就不好辦了，會辜負二老的期望。”
    伊老擺擺手，“俗話說下醫醫病，中醫醫人，大醫醫國。”
    “小秦，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為人剛正不阿，雖然沒有進培訓班，但我們很放心。”
    “你去基層的事，我和張老早就有這個打算。”
    “我們知道你沒有走仕途的心思，只是讓你下去鍛煉幾年而已。”
    “幫我們摸索出一點道路來，話又說過來，難道你得罪的人還少嗎？！”
    伊老是帶著一點調侃的味道。
    一個人是得罪，一大堆也是得罪，再多得罪一兩個也無所謂。
    秦凡抓了抓頭發。
    “張老，伊老，我還是核心保健組的專家，我如果走了，假如真有什么事，一時間趕不回來怎么辦？”
    張老看了他一眼，他早猜到秦凡會如此說。
    “你有孫猴子的本事，一會在南疆，轉眼間就到了港都，接著又前往了雅典。”
    “隨后還去了愛琴海，又從毛里求斯回港都，還和那個英國的亨利王子有聯系。”
    “你有筋斗云，一翻就是十萬八千里，還怕回不來？”
    頓時，秦凡就怔住了。
    他以為國外的事情，張老他們是不會知道的，卻不料張老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訕訕地笑了笑，“嘿嘿，張老，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張老鼻子冷哼一下。
    “你以為跳出五指山，我和伊老就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凡挨了訓，心中卻很溫暖。
    日理萬機的張老，伊老在百忙之中還能關心他的行蹤，說明同樣是安排有人在保護他。
    只怕這天下，沒有幾人了。
    “小秦，我們暫時給你五年的時間去鍛煉，不用擔心怕折騰。”
    “我們相信你能做好，真有什么事，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凡也知道這是兩老早就商議好了的。
    他使勁地抓了抓腦袋。
    “好像不去都不行了，我需要一點時間安排好家中的事情。”
    張老和伊老都對視一眼，老謀深算地笑了笑。
    “嗯，這個是自然的，現在才七月初，月底你再出發吧。”伊老說：“你可以帶上你的人一起去。”
    伊老這是特許他可以帶上鳳凰女和宇文向晚。
    “我們繼續走一走…”張老說。
    三人就沿著四方走廊散步，兩老語重心長地和秦凡談了很多事。
    中午，還留在大院中陪二老吃了飯才返回老宅。
    姜天睿和韓沛容在下圍棋，姜誠、陳途在一旁觀戰，王雅珍和方潔帶著三個小孫子在走廊上閑聊家常。
    “爸爸回來了！”
    圓圓最先見到走進來的秦凡，屁顛顛地跑了過去。
    秦凡拉住他的小手。
    “先生，你怎么啦？”鳳凰女很敏銳地看出秦凡是心事重重。
    聽到鳳凰女問，眾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是啊，小凡，你不是去大院了嗎？”方潔問。
    秦凡看了一眼眾人，苦笑道：“我要到基層去鍛煉幾年。”
    眾人都是齊齊愣住。
    “小凡…這是什么意思？”姜誠問。
    秦凡便把事情說了說。
    哪知眾人聽了，不但沒有愁容，反而是很高興地模樣。
    鳳凰女咯咯直笑，“先生，你這是要當官了啊。”
    “先生，二老說沒說，你會是什么官？”宇文向晚好奇地問。
    秦凡氣得翻了個白眼。
    “我都愁眉苦臉的，你們兩個還有心思關心什么官。”
    接著，他把小鈺抱在了懷中，用臉頰親了親小家伙。
    “只怕我這一走，小鈺以后更不認識我了。”
    眾人都是忍俊不禁。
    其實，秦凡并不是抵觸下基層，而是放不下家人和兒女。
    “去吧去吧，我們姜家從來沒有人走上仕途，在你這里開了先例。”姜誠笑著擺擺手。
    “小凡，你又不是不回來了，伊老不是說了嗎，暫時給你5年的鍛煉時間。”
    “這對于你的人生閱歷，是一次難得的鍛煉。”
    “仕途上，并不妨礙你治病救人，治理地方，那也是在治病。”
    秦凡苦笑著說：“爺爺，我是有些不放心你們啊。”
    “沒事的，你就安心去吧。”姜天睿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家中還有我們，家族公司有雨蘭在操心，扁鵲堂有靈兒管理著。”
    “你現在正年輕，是該多增加閱歷，豐富自己的內涵，不要辜負了二老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