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要不你就坐上邊吧。”石民不好意思地說。
    秦凡正色道：“我只是客人，那是易老哥的位置，他一天沒有平安回來，就一天空著吧。”
    “大家還是抓緊時間給我說說具體情況。”
    眾人聞言，看向秦凡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敬重。
    安斯年微微一怔，再次拱手，“先生高義，我等好生佩服。”
    他找到一個地方，隨便坐了下來。
    “老捕頭，你來說說吧。”石民點到一個人名。
    叫老捕頭的是個五十來歲的漢子，年輕時，干過一段時間的獄警，就有了這個別名。
    他站起來對著秦凡拱拱手。
    “秦先生，我是在魚仔灣和沙灣碼頭，大概是一周前。”
    “在沙灣碼頭有一幫人故意尋釁滋事，等我趕到處理時，對方已經(jīng)揚長而去。”
    “第二次，同樣是那幫人，這一次他們出手將我們的人打傷。”
    “對方滑溜得很，我們趕到時，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
    “一次比一次囂張，最后還留下了話，說什么血債血償，欠下的要加倍奉還。”
    “我就預(yù)感到對方可能是大圈幫的人，敢如此猖狂的，只能是這幫雜碎。”
    秦凡又問：“老捕頭，你那里是最早出現(xiàn)的嗎？”
    “不是，最早出現(xiàn)的地方是大憨那里。”老捕頭指了一個塊頭很大的年輕人。
    大憨人如其名，一臉的憨厚。
    他站起來拱拱手，“秦先生，那些王八羔子最早是出現(xiàn)在俺那里。”
    “俺沒有啥文化，講不出什么大道理來，你就給俺說吧，怎么去干他們。”
    眾人都哈哈大笑。
    秦凡也是忍俊不禁，像大憨這種，在青幫中有不少，文化程度低，但忠誠度高。
    “大憨兄弟，你請坐下。”秦凡笑著壓了壓手。
    接著，又有幾人站起來匯報，情況都是如此。
    秦凡扭頭對石民說：“有地圖沒有？”
    “有的。”石民連忙拿出一張地圖。
    秦凡看著地圖，石民就在一旁給他解說。
    很快，秦凡就發(fā)覺對方是從兩個方向運動，也就是說，這兩隊是各有分工。
    在南北兩個方向進(jìn)行尋釁滋事。
    打了就跑，讓你疲于奔命，這倒非常符合南越人的性格。
    叢林多，游擊戰(zhàn)，打一槍換個地方。
    即便如此，但他們依舊還是存在一些不易察覺的規(guī)律。
    兩人在這里研究地圖，下邊的眾人都是小聲議論，交換各自的意見。
    秦凡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視了一下眾人，再次發(fā)現(xiàn)安斯年比誰都活躍。
    隱約聽見安斯年沒有討論大圈幫的事，反而是在邀請身邊的人吃飯喝酒。
    秦凡干咳了兩下。
    “各位兄弟，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下去后，大家要堅守位置，隨時提高警惕。”
    “對方的尋釁滋事是在步步升級，是有預(yù)謀的。”
    “所以，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暫時不要和對方發(fā)生正面沖突。”
    此言一出，下邊的人頓時就愣住了。
    他們可都盼著秦凡帶他們把南越人趕走，結(jié)果秦凡還要求大家盡量不和對方正面沖突。
    石民對秦凡最為了解，他隱隱猜到秦凡背后還有意圖。
    只是在這里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他虎目一瞪，“先生這么說自然有先生的道理，大家沒有聽見嗎？”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都齊齊拱手答應(yīng)。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情及時通知我。”
    眾人都紛紛散去，只不過不少人都有些小失望。
    安斯年也跟著人群離開，他依舊和身邊的人熱情攀談，表現(xiàn)得非常熱情。
    秦凡看了一眼鳳凰女，遞了個眼色。
    鳳凰女微微點頭，便尾隨了出去。
    當(dāng)所有人都離開后，秦凡的眉毛頓時就緊皺起來。
    隨后，秦凡又給石民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石民的車和另外兩臺車又再次返回到半山別墅。
    “秦先生，我就知道你還有后手。”石民走進(jìn)來哈哈大笑。
    “這是鄧艾和司馬彥，完全可以信任，他倆都參加過京城一役。”
    他給秦凡介紹身邊的兩個漢子。
    “秦先生！”鄧艾和司馬彥都笑著拱手。
    秦凡點點頭，伸手邀請三人坐下。
    他說道：“不是我不信任兄弟們，但這關(guān)系重大，只適宜我們小范圍行動…”
    秦凡又重新鋪開地圖。
    這一次還用鉛筆在上邊勾畫起來。
    在他的解釋下，石民和鄧艾、司馬彥都是連連點頭。
    幾人商議了好一陣，才各自散去。
    晚上，申管家陪著秦凡和宇文向晚在客廳說話。
    宇文向晚的家就在澳都，港都這邊有事，他也暫時回不了家。
    秦凡同意等事情稍緩，就讓宇文向晚回家去看看自己父母。
    見鳳凰女匆忙從外邊回來，似乎有事要和秦凡說，申管家便站起來。
    “秦先生，你們先談事，有需要就叫我。”
    秦凡叫住了他，“申管家，你對幫中人比我們要熟悉，一起來聽聽燕妮打聽到什么了。”
    申管家點點頭，便坐了下來。
    青幫中人員眾多，關(guān)系也是錯綜復(fù)雜，遠(yuǎn)不是秦凡這個外人所能了解的。
    并且，申管家是易良哲身邊的親信，有些事秦凡不方便說的，但申管家可以。
    “燕妮，你先說吧。”
    鳳凰女喝了一口茶水，展顏一笑。
    “先生的直感是沒有錯，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但從他的行蹤看來，感覺有點怪怪的。”
    “他出了半山別墅，在外邊和眾人道別，先是去了一個叫清苑的大型住宅區(qū)。”
    申管家聽得清苑兩個字，明顯的抬了下眉毛。
    他不知道鳳凰女說的是誰，只能強忍住心中的好奇，暫時沒有出聲詢問。
    鳳凰女又接著說：“我只能遠(yuǎn)遠(yuǎn)盯著，沒法跟進(jìn)去，大概停留了半個小時，他又去了一家茶樓。”
    “這家茶樓的名字叫烏鳳茶樓，我沒有太暴露自己。”
    “直到一個小時后，他才從茶樓離開，最后到一家酒樓吃飯喝酒去了。”
    “那些人都是他今天邀請的人，我便再次返回茶樓向服務(wù)生打聽。”
    “給了服務(wù)生一點小費，拷貝了一小段監(jiān)控視頻，我感覺他在茶樓中見的這個人今天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
    鳳凰女打開手機視頻交給了秦凡。
    只有不到半分鐘的監(jiān)控視頻，是安斯年和另一個男子同時出現(xiàn)在電梯口。
    奇怪的是兩人先握手告別，隨后各自坐了不同的電梯離開。
    秦凡也有些看不懂，便遞給了申管家。
    “申管家，你來辨認(rèn)下，認(rèn)識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