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記者立即配合的問：“王副院長，請問你于心不忍是什么意思？”
    “八十歲的老人，腦動脈瘤，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王副院長，那你的意思是不看好這臺手術。”
    “呵呵，我希望秦中醫能完成這臺手術，保住老人的生命。”
    王副院長回答時，特意說出秦中醫，保住老人的性命。
    可回味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王副院長，聽說你調離第一人民醫院，也是因為秦凡，是否屬實？”
    有記者言辭犀利，咄咄逼人。
    王副院長打了個哈哈，“干革命工作，哪里都需要人，不存在因為某些人。”
    “只是秦中醫的轉行讓我們這些老家伙適應不過來。”
    “秦中醫是第一人民醫院特聘中醫專家，獸醫轉行到中醫，現在又從中醫跨度到做腦動脈手術。”
    “長江后浪推前浪，李院長有眼光，我們落后了，落后了。”
    他的語氣乍一聽是夸獎秦凡，夸獎李紹輝，實則意味深長。
    就在這時，從醫院大門開進好幾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車輛。
    下來了一大群身穿便衣的精壯漢子。
    他們個個神情冷峻，虎背熊腰，行動敏捷，步伐一致。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
    有保安人員上去詢問，對方出示了什么證件，安保人員立即恭敬地歸還。
    為首的正是李建和他的兩個弟弟與妹妹，還有侄女李靖柔、李采薇。
    一群人快步地朝三樓的手術室走去。
    有記者看出這是一群不凡的人，想湊上去采訪、拍攝。
    可立即有精壯漢子前來制止，掏出的證件，讓那些記者都連連點頭，急忙退走。
    見記者退下來。
    心思活絡的王副院長一打聽，知道是那種特殊部門過來的。
    大老遠的看了一下，見李建等都等候在手術室外。
    并且戒備森嚴，個個都臉色不善。
    心中大喜，“秦凡！你終于有大麻煩啦！”
    他當即就告訴給韓志，不到五分鐘，整個第一人民醫院都知道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
    醫院內部再一次激起軒然大波。
    卷土重回的王副院長，再次出現在第一人民醫院。
    畢竟他曾在這里工作二十幾年，人緣都還存在。
    在一間辦公室里。
    “王副院長，如果是您還在，定不會獨斷專行，你看現在都成什么樣了。”
    韓志帶著惋惜的口吻，憤憤不平。
    “是呀，李院長太相信秦凡，已經到了瘋狂的程度，根本聽不進其他聲音。”
    有醫生也抱怨道。
    “都是秦凡逞能，他遲早會害了我們第一人民醫院。”
    衛宏斌更是大為不滿，將吳貝麗與他的疏遠，同樣歸罪于秦凡。
    一些與王副院長關系很鐵的老專家、老醫生也頻頻點頭。
    韓志見時機成熟，又努力地推一把。
    “王副院長，現在的第一人民醫院需要你回來主持大局，力挽狂瀾。”
    “再如此下去，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榮譽遲早都敗光啦。”
    有專家受到韓志的鼓動，開始提議道。
    “對，我們聯名寫信，檢舉目前醫院的一些不正之風，懇請上級考慮到實際情況，讓您回來。”
    “呵呵，多謝各位同仁的厚愛，我的調離是上級領導的決定…”
    王副院長心中也感動韓志的情商高，知道關鍵時候推一把。
    “王副院長，您是眾望所歸，我們這就寫聯名信，向上級有關部門申請。”
    其中有人提議，眾人紛紛贊同。
    沒一會，就起草了一份聯名請愿書。
    這時，有個年輕的醫生敲門進來，一臉興奮地說：“告訴大家，袁市長陪同省委廖秘書到了。”
    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簽名。
    “不得了，這老人會是誰？”
    “驚動了袁市長與省委廖秘書，背景絕對不小。”
    老人會是誰？這是他們所有人的疑問。
    不過，在短暫的默契中，立即達成共識。
    “來得正好，我們這就完成聯名請愿，再親自遞交過去。”
    王副院長同樣是震驚，不過，他依舊認為，這是一臺不可能完成的手術。
    老人的背景越厲害，秦凡、李紹輝栽跟頭的可能性就越大。
    在手術室外，李建等三兄妹還在焦急地等待。
    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
    正在憂慮不安的時候，一群人出現在走廊的盡頭。
    為首的正是臨海市的市長袁誠忠及一些直屬主管領導。
    只不過，袁市長是陪同一位三十多歲的年輕人過來。
    “三姐，姐夫也來了。”李采薇對李靖柔輕聲說道。
    李靖柔回頭一看，焦急地臉上露出難得的一點笑意。
    “靖柔，你都七個月了，行動不便，還折騰這么遠。”
    年輕人是疼惜又責備的口吻，他就是李靖柔的丈夫廖興邦。
    “沒事，我放心不下爺爺，是秦先生在做手術。”
    廖興邦作為東海省省委第一秘書，聞訊后，也不得不親自跑一趟臨海。
    這里不僅有老爺子，還有懷孕的妻子。
    他拍了拍妻子李靖柔的手，才過來與幾位長輩打招呼。
    又將袁市長給長輩介紹了一下。
    袁市長面對李家的眾人，倍感壓力，這一名門個個都身份顯赫。
    原以為只是一個平常的手術，卻不料是哪位戰功卓越的老爺子。
    眾人還沒來得及寒暄幾句，又是一群人出現在走廊盡頭。
    這次過來的自然是卷土重來的王副院長以及跟隨他的醫生、專家。
    “王副院長，你不在區醫院，來這里湊什么熱鬧。”
    鄧如同一拉王副院長，沉聲問道。
    哪知，王副院長沒有理會鄧如同，而是直接來到袁市長與廖秘書面前。
    “廖秘書、袁市長，我請求調回第一人民醫院，承蒙醫院同仁的厚愛，我愿意再次回來主持大局。”
    鄧如同臉色一變，王副院長的調離。
    是他根據整風中收集到的反應，同意下發的調令。
    沒想到，王副院長在這個節骨眼上，上演請愿。
    袁市長眉頭一皺，王副院長給他的印象實在不太好。
    利欲熏心，太看中手中的權力和地位。
    這時，韓志恭敬地將簽名的聯名請愿書遞交上來。
    連李建幾兄妹手中都有一份。
    廖興邦微微看了一眼，上邊列舉了現院長李紹輝的好幾條罪狀，比如識人不淑，獨斷專行等等。
    還包括秦凡自不量力、好大喜功。
    而李建幾兄妹看后，也都蹙眉緊皺，特別是火爆脾氣的李建。
    受到網絡中傳言，和這封請愿書的影響，更是小宇宙都快爆炸，來回地不停踱步。
    李靖柔想說什么，被丈夫廖興邦的眼神制止了。
    那意思是讓她安心，靜觀其變。
    “好，我們都收到了，會根據情況酌情考慮。”
    袁市長公事公辦的口氣，將聯名請愿書疊好，放進公文包中。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醫院。
    猶如一團烏云，蓋住了烈日，讓那些支持這臺手術的醫生、護士都憂心忡忡。
    “咚！”
    手術室的燈終于從紅色變為綠色。
    門打來了，護士推出剛剛手術結束的老爺子。
    眾人都圍上去，低聲呼喚。
    接著，走出一臉疲憊的秦凡、李紹輝與吳貝麗。
    秦凡一見手術室門前圍著這么多人，也是大吃一驚。
    袁市長急忙走上前問：“手術如何？”
    秦凡點點頭，“腦動脈瘤已經清除，不過看他好久醒來。”
    剛剛手術完，他給老爺子施針，讓他睡上一覺。
    一旁的王副院長，先是一驚，接著就是一陣歡喜。
    “秦凡，你好大喜功，八十高齡的老人動這種手術，結果只有兩條道路。”
    “你運氣好，老人保住了性命，但是卻因此成了植物人。”
    李建一聽，眼神立即冷冽，大吼一聲。
    “來人，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