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身子半倚著床邊，眼神倥侗，落在手腕上的白色紗布上......
    晚自習的時候，程蘇才回到了教室，就連顧時易也發現了程蘇基本上在自習課上才會出現的次數比較多，其余時間基本上是各種請假。
    關鍵最邪門的還是，那些老師居然給程蘇請假也不多問問的！
    顧時易起身給程蘇讓路，眼神掃到了程蘇手臂上的兩道白色紗布，里面的鮮血有滲透出來點，透著白色的紗布，露出淺紅。
    瞳孔縮了縮，眸色很沉。
    林果也是注意到了程蘇受傷的手臂，“蘇蘇，你的手臂怎么了？怎么傷成這樣？”
    程蘇聞言，寒冰的臉上有了一絲溫度，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沒什么，碰了一下”
    信你個鬼！
    顧時易暗自腹誹一句，可偏偏...
    林果：“蘇蘇，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碰的？”
    程蘇：“不小心碰的”
    顧時易：“......？”
    林果：“那你最近可要注意點了”
    程蘇：“嗯”
    下課后，陳星學把成績單交給了魏欣悅，還沒有張貼出去，魏欣悅的桌子就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欣悅，幫我看看我多少？”
    “欣悅，欣悅，還有我的”
    “靠！后面的別擠了！還讓不讓人看啊！？”
    “大家都別著急，我把成績單貼出去，大家挨個看就好”，魏欣悅起了身，站著說道。
    周身的一群人在意猶未盡地散開了，魏欣悅看著自己被人壓垮的書架，眼底閃過不耐煩，好脾氣地扶好自己是書，拿著膠帶去了走廊，她個子本來就不算是特別高的，但是被一群人高馬大壯碩的男生圍著就顯得很弱勢了，整個人被人群包圍著，只露出小小的頭頂艱難地擠了出來。
    等到人全都走的差不多了，林果才拿著一個小本子出來找自己的成績，本來想幫著程蘇一起的，但是程蘇說不用了。
    果然，看到成績單的最后一行醒目的幾個零，林果汗顏，又沒做啊？
    但是林果下一秒卻被自己的眼神驚到了，這是什么？
    她居然看到了顧時易的名字...在程蘇上面，倒數第二名！！！
    之前不是正數第二名的嗎？怎么...會？
    再看顧時易的成績，除了數學的一個五分之外，其余的無一例外都是零分，跟程蘇...絕配啊！這兩個人！
    林果暗戳戳的感嘆，嘖嘖...
    現在都流行玩這個了嗎？好好的學霸不當，非要往學渣堆兒里擠？
    下課之后顧時易跟著陳星學去了辦公室，直挺地站在陳星學面前，陳星學手上拿著保溫杯，呷了一口，看著一本正經的顧時易，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陳老師，我想申請程蘇當我的組長”
    “程蘇？組長？”，陳星學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伸手扶了扶眼鏡框，眼球瞇起，盯著顧時易看，似乎沒有聽明白他剛才的話。
    顧時易：“嗯”
    陳星學雖然疑惑，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問著：“你想成立個什么小組啊？”
    顧時易：“學習互助小組”
    陳星學覺得自己耳朵沒有出毛病，眼角抽搐了下，打量了顧時易好一會，“說說吧，你這次為什么會考到倒數第二去？”，難不成你也想和程蘇一樣？
    后面的話陳星學沒有開口，但確實是有些擔憂顧慮的。
    “填空題最后一道，0.0038的正答率，恐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做出來了吧？”，顧時易眼神落在陳星學桌面上的正答率上，好看的眉眼彎起，帶著一絲戲謔。
    陳星學眼眸一緊，這正答率他也是剛剛進門的時候從別的數學老師手上拿到了，還沒有仔細看，但是這填空題的最后一道他是有印象的，不止是他，他們整個數學組都是有印象的，全年級只有一個同學做出來了。
    的確，這道題入選的原因很簡單，只是想著試試大家的能力，并沒有指望著有多少人能夠做出來。
    看著顧時易的表情，陳星學此刻已經才出來那唯一的一個學生是誰了，但是只要一想到他那僅有五分的數學成績...陳星學是真的氣得肝疼！
    現在的學生都怎么了？都這么不屑的嗎？
    嘴邊張了張，想要破口大罵一句卻又有些舍不得，想說什么還是咽了回去，“你想怎么弄這個學習互助小組？”
    “她幫我，我幫她，還能怎么著？”，顧時易肩塌下去，眼皮半睜著。
    陳星學喘了口氣，“程蘇知道嗎？”
    “她會同意的”
    陳星學：“......”
    出了辦公室，顧時易心情很好！
    教室內，周素敏已經在上課了，臉色很差，因為這次（3）班不止程蘇一個零分，還有顧時易一個零分，眼見著另一個零分走來，周素敏更是沒了好脾氣，“Duang”地拍下了板擦，拉得臉老長。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學們，老師希望大家都能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學生！老師要求也不多，最起碼咱們要把這卷子給做完，別空著吧？”
    “總是有那么個攪屎棍！你自己不學好，連帶著身邊的人也不學好！”
    程蘇和顧時易這次考試的成績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
    這是明里暗里譏諷程蘇的呀！
    班級上的人不傻，很會對號入座，程蘇=攪屎棍，顧時易=身邊的人......
    “老師”，站在教室門口的顧時易驀然開口，眉眼淡然，絲毫不怯場，“作為一個老師，最重要的就是師德，而師德，最直接的體現就是一個老師的言談舉止上，您剛才說攪屎棍，那么我想請問您，這屎是誰，棍又是誰？”
    顧時易說完，全班嘩然，我的天！！！
    敢和周素敏這樣講話的，兩個班的第一人！
    關鍵是，他們也明白了過來——周素敏居然把他們比作...屎？！！
    “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周素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著急忙慌地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一雙眼眸變得怒然，冒著火星，團團怒火瞪向門口顧時易的方向，“顧時易，誰允許你上課胡亂說話的？趕緊回自己的座位做好！你以為你考零分就很光榮了嗎？丟人現眼！”
    周素敏發動自己的強勢，很快就將這段小插曲給抹去了。
    全班緘默，誰也不敢亂說話，小鋼炮又在訓人了......
    “老師，注意你的師德哦~”，顧時易到不覺得有什么，嘴角扯了扯，打著趣，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素敏的臉色更黑了，原本就因為成績的事情很生氣，眼下被顧時易三言兩語氣的不輕，周素敏覺得，自己如果有心臟病，肯定要當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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