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易還是要去拉程蘇的手,眼底閃著亮光,心底卻是錐心的疼,每說一句話,他心口都是酸澀,一刀一刀絞著。
是啊,他的確有太多的秘密,有太多的話都沒有跟她說過。
“蘇蘇,你不要判我死刑好不好,我的確有很多的話沒有告訴你,你等我,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你,好嗎?”
“我們先去找你的父親,行了嘛?啊,姐姐,哥哥!”,謝深受不了了,大聲扯著嗓子埋怨了起來。
“......”
依舊是僵局,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哈哈哈哈哈......”,一陣陰寒刺耳的笑聲響起,在半空中回蕩著,打斷了剛才的對話。
“蘇蘇”,顧時易下意識拉住了程蘇的手,將她拉了過來,攬在自己懷里,四下警惕著。
程蘇低頭看了一眼,掙扎了一下,但是被顧時易攥得很緊,想著現(xiàn)在情況特殊,也就沒有怎么計較了。
謝深也靠了過去,與顧時易背對著。
“滾開”,顧時易眼睛往后瞥了一眼,嫌棄地說。
謝深不樂意了,斜了個眼神過去,“臥槽?兄弟如手足你知不知道?”
“......”
“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明明是歡迎的語氣,但是聽著卻是格外的陰涼和詭異。
話音落,遠處的一扇門驀然打開,伴隨著拖拖拉拉的聲音,很沉重。
程蘇看過去,那道門背后透著微弱的光,很淺,但是在這樣一個陰暗的環(huán)境下顯得很亮。
腳步邁了一步,程蘇感覺到自己的失控,停了下來,駐足看著那扇門,眼神瞇著,像是在探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裝神弄鬼,不過如此了。
程蘇嘴角慢慢帶上一彎弧度。
顧時易上前一步,“蘇蘇”
謝深也緊張了一把,往前邁了一步,內(nèi)心操了句,顧溟是真的會故弄玄虛!
什么有的沒的都!
“小沐沐呢?”,謝深這才發(fā)現(xiàn),沐霆風沒有跟著過來,問了句。
顧時易沒有回答,只是淡定地看他一眼,喉嚨上下滾動著。
“也被擄走了?”,謝深挑眉,有點詫異地開口。
“應(yīng)該”,顧時易說。
剛出門的時候給沐霆風打了電話,關(guān)機狀態(tài),緊接著又給沐賀年打電話,同樣的關(guān)機狀態(tài),除此之外,顧時易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了。
老頭這算是斷了他的一只胳膊。
今天的謝深格外地有點暴躁了,像是想要極力顯示自己的那種,也更像是心里慌慌想要做點什么說點什么的那種,總之是“操”字不離嘴邊。
“你能不能閉上嘴?”,顧時易心情煩躁的很,罵了他一句。
謝深嗤了聲,還是乖乖地選擇了閉嘴。
四個人往里面走,顧時易在程蘇身后,身下的手掌上翻,掌心跳動著一圈紅色的光暈,緊接著,那抹紅暈被顧時易推入了程蘇的體內(nèi)。
對不起了,蘇蘇......
無知無覺,程蘇陷入了昏迷的狀態(tài)。
謝深往后看一眼,“早干嘛去了?”
“......”
沒有說話,將程蘇攬在懷里,顧時易摟著她往前走,走了幾步,想想還是抱起來比較好,于是,顧時易又將程蘇給抱了起來,這才大步往里面走去。
伴隨著他們的步伐,身后的那扇門也慢慢地合上了。
魔都地下一層,是黎鈡的管控范圍,但也是顧溟的管控范圍。
一進入主場,兩側(cè)列著整齊的一排侍衛(wèi),身上是整齊的紅黑色制服,標準的站姿,統(tǒng)一的身形。
見顧時易和謝深走來,兩側(cè)的侍衛(wèi)一齊彎腰行禮:“少爺好,二少好!少爺好,二少好!少爺好,二少好!”
顧時易沒有理會,徑直抱著程蘇去了主館,謝深倒是樂呵呵地招了招手,“客氣客氣......”
顧溟已經(jīng)在主館等他們了,程紹磊自然也在。
進去的時候,和自己想的有點出入,程紹磊還沒有被顧溟怎么樣。
顧時易腳下的步子沒有停留,一直往前走。
顧溟正坐在上面,臉上沒有半分的戾氣卻依舊是陰沉的面色,顧時易早就熟悉了他的這幅面孔,沒有過多的在意,一直走到顧溟跟前,顧時易才不緊不慢地將程蘇給放下來,手掌帶著一股溫熱的氣流,慢慢地疊合在程蘇的腰間,不多時,程蘇便醒了過來。
眼眸睜開,微微有些茫然失神,程蘇細細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最先看到的就是顧溟的那張陰陽臉,似笑非笑,看著面善實則暗藏殺機。
這是程蘇的第一反應(yīng),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沒有張口就來的“你是誰?”
程蘇只是看著顧溟,靜靜地。
有點出乎顧溟的意料,程蘇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沉穩(wěn)很多,她看他,那他也就看著她,只是嘴角的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太過于瘆人了。
“你還要看多久?”,顧時易不由分說地擋在了程蘇前面,將她與顧溟隔開,臉上很難看。
畢竟眼前的人剛才看程蘇的眼神,不善!
顧溟這才有了點反應(yīng),微微一笑,朝著程蘇招了招手,“你過來點,我看仔細些”
“不用了,我又不跟你過”,程蘇也冷冷一笑,懶洋洋地開口。
被噎住,顧溟微微一愣,沒有想到程蘇會這樣說,隨即他又像是有見識的長輩不與年輕小輩計較一般地無奈笑笑,“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我看了也記不過來,變化太大了,哈哈哈哈......”
本想著化解尷尬,但——
“很好笑?”,程蘇手指扒開顧時易的身子,揚眉,光潔的下巴微微泛著寒光,很冷的一句話冷不丁地冒了出來。
剛才程蘇觀察四周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旁被綁著的程紹磊,心里很不爽,雖然他十幾年來從來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但是他對于自己愛程蘇在簡短的幾天的相處過程中是可以感受的到的。
人并非無情之人,程紹磊也絕對不會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或許真的是如他所說,他也有自己的很多不能說的苦衷吧。
就像是護短一樣,自己的人可以自己隨便欺負,但要是外人,哪怕是一句不滿的話,你都會覺得很不好,很想護著他。
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圈,程蘇大概了然,眼前的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就是這里的頭目,也就是他派人綁架了程紹磊。
所以,程蘇也不會對他客氣半分的!
顧時易就沒有程蘇這么大膽了,如果換做從前,顧溟至少還是對他可以的,但是現(xiàn)在程紹磊已經(jīng)拿在了顧溟的手上,所以,自己也沒有了籌碼,自然也是要小心謹慎些比較好。
剛才程蘇說顧溟的話,顧時易看在眼底,聽在耳邊,心里歡喜著,嘴角輕勾,但是此刻程蘇又這么一說,顧時易有點擔心了,手心捏著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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