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堂門前擠滿了人,黃局長臉上不溫不火,心中倒是對李云多了一分認知。
王惜朝懶得多說話,臉上滿是不耐煩。
若不是因為李云的話,自己也不會被蘇長風(fēng)質(zhì)疑,他被蘇家人給罵了一通。
說不定這肥差都要跟他說拜拜。
俗話說得好,斷人飯碗如同殺人父母。
“怎么著?不歡迎我?”李云嘴角一勾。
“歡迎!里面請!”王惜朝神色冷漠。
此時一個身穿青色長褂的老頭走了出來,他臉上堆著笑,見到李云頓時神色復(fù)雜起來。
“你是……李云?”老頭居然一眼認出他來了。
“見過嗎?”李云問道。
何止是見過,這王惜朝將李云的資料全都找了出來,王從文看了有不下于十遍。
不過在他看來,這李云就是個江湖騙子。
他之前只是陳家的上門女婿,根本不懂什么醫(yī)術(shù),忽然就變成了一個神醫(yī),什么怪病都能醫(yī)治。
正是這樣一個騙子,將他孫兒打擊,任誰都不會心里舒服。
“年輕人!聽說你也是中醫(yī)?”王從文質(zhì)問道。
李云本來就是取藥來的,他根本沒打算多生事端。
不過看來這爺孫倆戾氣十足啊!
李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沒錯。”
黃局長就像是跟班,跟在后面一言不發(fā)。
王叢文笑了笑,眼中泛著狡黠之色,這次正好挫挫李云的銳氣才是!
“既然我們同為中醫(yī),好不容易遇到,正好能交流一番醫(yī)學(xué)經(jīng)驗如何?”王從文是擺明了要當(dāng)眾羞辱他一番。
黃局長很清楚一品堂的名氣,他們對于一些疑難雜癥也有很多治療的經(jīng)驗。
而且王家還是中醫(yī)世家,至于李云……
不過回想起自己的肺癌都被李云給治好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中醫(yī)世家,恐怕也難以做到如此地步。
黃局長只是隨手拍了拍李云的肩膀,說道:“放心好了,他們不會為難你。”
“不過醫(yī)術(shù)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可不是用來炫耀!”李云有些推辭。
黃局長連忙說道:“不就是醫(yī)學(xué)交流,你別擔(dān)心那么多,反正也不會出什么大事。”
合著這么讓李云跟人比試,對他黃局長好像有天大的好處一般。
王老嘴角一抽,差點就要噴李云兩句。
“你是不敢吧?怕我們當(dāng)眾拆穿你這個假中醫(yī)?到處招搖撞騙,欺騙無知的人!”王惜朝咬緊牙關(guān),恨不得一口咬死李云。
若不是他,這蘇家也不會質(zhì)疑他的醫(yī)術(shù)。
尤其是真氣凝針這一絕招,王家上下沒人相信。
現(xiàn)如今這世道,能修煉內(nèi)力的人不多,真氣凝針需要耗費龐大的真氣,修煉小成少說要五六十年。
李云這種年輕人,甚至可能連穴位都認不全。
王老是一臉自信,打算替孫兒出口惡氣。
周圍的人全都圍了上來,一品堂的人開始對李云評頭論足。
黃局長心說,這李云是當(dāng)真不敢跟人切磋嗎?
可是他的病被治好了,這可是事實啊!
“我只是給你留點面子,別老了晚節(jié)不保!”李云冷笑一聲。
“胡說什么?就你那魔術(shù),還想糊弄誰呢?”王惜朝怒火上涌,他仿佛已經(jīng)見到李云被人當(dāng)眾毆打一番的模樣。
正是江湖神棍太多,導(dǎo)致很多人對中醫(yī)都有一種誤解。
“你再說一遍!”王從文的臉上陰晴不定,仿佛暴風(fēng)雨將至。
他的眉頭緊鎖,嘴角的白胡子都氣的直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吹胡子瞪眼,誰敢在一品堂挑釁他啊!
在中醫(yī)界,王家還有點地位,雖然今時不同往日,但是同行見到都要尊稱一聲王老。
“黃口小兒,今天非得讓你看清楚我王家的醫(yī)術(shù)!”王從文說著朝里面走去。
這一品堂排場挺足,里間還有很多的治療室,每間都有門簾遮擋。
“走吧!”王惜朝拍了拍李云的肩膀。
黃局長緊隨其后,王從文來到了一間治療室,里面的醫(yī)生沖他打了聲招呼。
“你先出去,讓我給他來治療!”王從文冷聲道。
那名年輕的醫(yī)生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銀針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這名病人是什么病你可知道?”王從文語氣咄咄逼人。
李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旁邊。
幾個醫(yī)生湊到門前看著,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挑釁王從文。
還有些病人聽說是有人來砸場子,頓時一品堂熱鬧起來。
走廊已經(jīng)被人圍的水泄不通,甚至一些看診的病人都要來湊熱鬧。
王從文見李云不說話了,右手熟練的捏針,在酒精燈上灼燒消毒,隨即準確的落針。
他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捏針很穩(wěn),手指力道拿捏的精準。
五根銀針落下,小拇指輕輕在病人的后背一點。
“嗡……”
五根銀針同時嗡鳴起來。
“好!”外面看熱鬧的全都鼓掌起來。
病人抬起頭來,恭敬地說道:“原來是王老您親自給我治病,真是三生有幸啊!”
“感覺如何?”王從文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表情別提多得意。
“背后仿佛有溫?zé)岬母杏X,渾身上下筋脈舒展,很舒服啊!”病人咧嘴一笑。
王從文給他親自治病,這下可有吹牛逼的資本了。
王從文看向李云,似乎是在說,現(xiàn)在退下還有機會。
見到李云不說話,王惜朝還以為是他怕了。
一定是人多,李云的障眼法不敢用了。
肯定是在哪學(xué)的魔術(shù)糊弄人,王惜朝眉頭舒展,說道:“爺爺讓我來吧!我跟他比!”
“好!”王從文就是為了給孫子增加點信心,順便當(dāng)眾拆穿李云這個假醫(yī)生。
王惜朝早就躍躍欲試了,他看了一眼看診的單子,得知對方是骨寒,一定是風(fēng)濕病。
只要驅(qū)寒即可,這太簡單了。
王惜朝注意力放在病人的穴位上,左手尋穴精準無誤,王老微微點頭,暗示他沒問題。
右手捏針在酒精燈上消毒,不過熟練程度和王從文還是有很大差距。
李云打了個哈欠,只見王惜朝落針的速度不敢恭維。
每條腿落下三根銀針,足三里、里三陽、外三陽精準無比,力道和角度差了點。
六枚銀針落下,王惜朝也想露一手,雙手點在病人的兩處腳踝。
“嗡……”
銀針的嗡鳴聲更大,王從文眉頭微微一皺,這針灸的手法還得再練練,以筋脈引動銀針,嚴重的話會導(dǎo)致雙腿殘疾,輕則會讓病人的雙腿寒癥加重。
不過李云看樣子吊兒郎當(dāng),應(yīng)該是根本不懂。
一定是個冒牌醫(yī)生!病人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來,說道:“雙腳像是被按摩,膝蓋好像被什么包裹住一樣輕輕按壓,真爽!”
病人豎起大拇指來。
“騙子,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王惜朝底氣十足。
黃局長也想看李云到底怎么辦,似乎他與之相比根本上不了臺面。
難道自己真的被騙了?
李云嘴角輕輕一勾,說道:“庸醫(yī)……”
他右手凝聚真氣,輕輕在病人的氣海穴一排,十多根銀針自行從病人的皮膚上飛了出來。
“唰唰唰……”銀針全都釘在天花板上。
好強的內(nèi)力啊!
王從文的眉毛已經(jīng)快要代替他的眼睛,右手保持著捏胡須的動作,左手在王惜朝的腰間狠狠的捏了一下。
光是這一手拆針的手法,就夠王叢文練上三十年!
李云右手一翻,直接在病人的里三陽、外三陽、足三里依次輕輕點過。
“哎呀……好痛啊!”病人忽然五官擠到一起,他的雙腿就像是被放進絞肉機一般。
雙腿皮膚快速充血。
“你們斷診錯了,這病人是得了骨質(zhì)疏松,你們就當(dāng)是風(fēng)濕病,還敢不承認是庸醫(yī)?”李云質(zhì)問道。
王從文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這小子真不簡單!
皮膚充血,這治錯了病可是真要命。
“若不是我發(fā)現(xiàn)及時,此人的雙腿得截肢。”李云隨即右手在對方的背上點了幾下,病人瞬間睡了過去。
好強的指力!居然可以直接點人睡穴讓人昏厥!
王從文的手緊緊抓著胡須,差點就要將自己養(yǎng)了半輩子的胡子給扯下來。
李云右手一翻捏住一枚銀針快速落下,他的左手尋穴,右手卻快的如同閃電,只留下一連串的殘影。
三十多根銀針僅僅是在一分鐘之內(nèi)落下。
李云可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展示真氣凝針的手法。
隨即他右手在這病人的腳底拍了一巴掌。
病人仰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至于皮膚滲血的情況已經(jīng)扼制。
若不是李云出手及時,這病人雙腿真的要廢了。
“還有一點,這銀針落在筋脈之上,以筋脈牽動銀針以此達到蕩針的目的,會讓病人的筋脈受損,寒氣入體,你居心何在?”李云質(zhì)問道。
“我?”王惜朝不知所措。
“爺爺,他分明就……”王從文狠狠的在他腰間擰了一下,示意他別說話。
“罰你禁足一月,回去好好學(xué)習(xí)斷診。”王從文也是疏忽大意。
骨質(zhì)疏松嚴重起來,是和風(fēng)濕病有幾分相似,他過于信任斷診的醫(yī)生,沒有仔細診脈。
所以才會弄錯,這只是一例病人,如果還有斷診出錯的,那可不得了……
王從文的瞳孔劇烈收縮。
“原來你們這一品堂全是害人的東西,媽的賠錢!”忽然一個壯漢沖上前來,若不是被圍觀的人攔著,估計王從文已經(jīng)被人拽了出去。
幾個病人都在叫嚷著,王從文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造的什么孽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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