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三少將用指揮刀撐住身體,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部隊下發(fā)起死亡沖鋒,如潮水般沖上去,又被打了回來,他們甚至還對潰敗的部隊展開了追擊。尤其是他們的坦克,躲在掩體后面當做活動炮臺使用,那些直射的反坦克炮都失去了作用,猛烈的火力讓人根本無法靠近,發(fā)起的沖鋒只能帶來更多的傷亡。源三對部下的傷亡并未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即使眼前的那些中**隊戰(zhàn)斗力驚人,他卻很清楚,進攻他們是為了困住他們,讓他們沒有機會突圍逃跑,只要等調(diào)來了炮兵這些中國人就會無處可逃。
林山手上纏著繃帶,單手舉著沖鋒槍,看著那些陰魂不散的鬼子又沖了上來,等他們靠近了后就是半梭子子彈打了出去,眼前三個日本兵應聲倒下。林山將沖鋒槍扔在了一邊,最后的一梭子子彈都被打干凈了,估計其余的人也強不到那里去,他之所以能堅持到現(xiàn)在,還是因為從陣亡的戰(zhàn)友身上找到了三個彈夾,否則子彈早就被打干凈了。林山苦笑的看著那些沖鋒槍手都拾起了收集的日本三八步槍用起來,他媽媽的,還是步槍的子彈經(jīng)用,那些兔崽子打了老半天了,卻還有一半的子彈沒有打出去,那像沖鋒槍,渾身上下帶滿了子彈,還不是一陣的功夫就全部給打出去了?
乘著鬼子退下去的時候,林山流暢將打完了子彈的沖鋒槍拆開,將能破壞的零件全部砸壞,讓后將這些部件扔得老遠,他***,就是戰(zhàn)死了,也什么都不留給你們!正是貫徹了這種思想,日軍繳獲的武器彈藥數(shù)量十分之稀少,與中**隊繳獲日軍的武器簡直無法相比。林山皮帶上還掛著一枚卵式手榴彈,在這里的士兵或多或少的都帶了那么一點傷,傷亡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了七十人。消滅了多少日本士兵,四百個或者五百個?反正也無法統(tǒng)計了,尤其是坦克炮炸死多少人根本沒有辦法計算。人都打紅了眼,大伙都有種覺悟了,今天很可能要交待在這里了,他***,管殺多少鬼子,只要在死前多干掉兩個鬼子就賺了,誰還有那閑心去算到底擊斃了幾個鬼子!
“張凱,你說這***付出這么大的傷亡,也一刻不消停的進攻我們到底是為什么?”張凱靠在墻后喘了口氣,“他們不甘心我們就這樣跑掉吧,再說了,這***既然是個獨立旅團,肯定有不少大炮,現(xiàn)在我們還沒有見著呢。就是我們把他們物資都給炸干凈了,也不可能一發(fā)炮彈都沒有”說完兩人對望了一眼,***大炮不在這里,***肯定去調(diào)炮兵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yōu)槭裁聪氚炎约豪г谶@里了。
就是知道了日本人的想法也是于事無補,他們手中還有反坦克炮,剛才發(fā)起兩次突圍,都被堵了回來。坦克倒是被打壞了三輛,***小鬼子反坦克炮威力不大,打起自己的鐵皮坦克倒是得心應手。林山看著夜空,雨早已經(jīng)停了下來,他清楚,只要堅持到天明,他就得救了,可是外面越來越多的鬼子部隊,自己身邊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自己的部隊還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么?這段時間也是最難熬的時刻。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地面一陣地動山搖,“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日軍的炸彈不斷的在身邊爆炸,坦克上的三七和五七口徑的火炮完全和日軍的這些火炮的威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的,它們只需要布置稍微遠點,坦克炮就對它們毫無殺傷力。那幾輛失去機動能力被其它坦克拖回來當活動炮臺使用的坦克立刻遭了殃,好在日軍開始炮擊的時候,炮手就已經(jīng)卸掉了坦克內(nèi)的機槍帶著彈藥撤了回來,并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反倒是那幾輛有油有彈還能動彈的坦克有些遭罪,不知道往那里躲才好,總共就這巴掌大的塊地方,***小鬼子起碼調(diào)來了十幾門火炮!
鬼子漫天炸了近二十分鐘,炮火慢慢的平息下來,那些趴在地上,差點被鬼子大炮掀起的泥土給埋了的戰(zhàn)士從地上緩慢的爬出來。這一通炮擊,又付出了十來個兄弟的傷亡,醫(yī)務兵在炮擊停止后就立刻從地上鉆出來,到處尋找受傷的人,在別人的幫助下對那些傷員包扎
止血。這一陣炮擊下來,把所有的人都炸得蓬頭滿面,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污痕,日軍又涌了上來。很快鬼子就發(fā)覺,剛才的炮擊并未對中國人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火力依然十分兇猛,這些進攻的士兵并未討好任何便宜。
好容易將日軍又打了下去,林山卻知道自己的部隊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戰(zhàn)斗減員得厲害,彈藥也快要消耗殆盡,這樣耗下去,撐不過三次進攻了。他緩慢的走到了易澤平身邊,“小易,這電臺看來我們是用不上了,給總部發(fā)最后一個電報,然后銷毀電臺,該發(fā)的消息都發(fā)出去了吧?”易澤平笑著說,“那是當然,不僅重要的情報發(fā)出去了,我能找到的日軍的那些電文、文件不管重要不重要全一股腦的發(fā)到了師部,要是我回去他們還不抽了我的筋!前一陣我連我們情況都發(fā)出去了,那些受傷的和陣亡的名單都傳回去了,可惜的是我們無法統(tǒng)計我們殺傷了多少鬼子,我就報上去一個最低的數(shù)字和一個估算出來的數(shù)字。”
林山拍拍他的肩膀,“不過現(xiàn)在在我們的戰(zhàn)績上又要增加二十多個人了,發(fā)完了告訴師部,我們遭受日軍重兵圍困,無力突圍,我部將銷毀電臺和相關物資,以防落入敵手,我連全體將士將與敵戰(zhàn)斗至最后一人。連長:林山。”易澤平在林山念的時候就開始滴滴答答的將這些情報飛快的發(fā)了出去。當他發(fā)完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林山身后血跡淋漓,“連長,你受傷了!”說完大喊,“醫(yī)務兵!醫(yī)務兵!”
醫(yī)務兵幫林山簡單包扎了一下,對林山說,“現(xiàn)在根本沒有藥品,只能簡單的止血了,這些繃帶還是從陣亡的身上找到的,不然絕對不夠用的。”林山笑了笑,“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有止血的東西就不錯了,小易,你盡快把這些東西全部銷毀,包括你發(fā)出去的那些情報原稿,不能讓鬼子知道我們知道了他們什么情報,這點很重要。你把這些情報毀了就把電臺給炸掉,多加兩個手榴彈。”
林山很清楚易澤平辦事的細致,這種事情交待給他辦,最放心。易澤平接到命令后飛快的燒掉了密碼本、通訊手冊甚至是地圖和攜帶的軍事書籍,接著就是從日軍身上收集和這里繳獲來的各種情報,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等這些文件都燃燒完了后,他還仔細的檢查了,找出了幾片還未燃燒干凈的碎片,重新揀出來燒干凈了才松了口氣。電臺在手中熟練的被拆開,他取出重要的部分全部砸得粉碎然后把四枚手榴彈捆在上面,把電臺抱到安全距離后,拉出了導火索躲在了遮擋物物后,接著就聽見一聲巨響。他認真查看了下這些被炸成碎片四處飛舞的電臺碎片,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步槍大踏步的進入了戰(zhàn)斗崗位。
源三對這次還未能取得進展感到十分的不滿,為了這小股中**隊,他已經(jīng)付出足夠慘重的代價。他再次下令炮兵對他們實施炮擊,打完所有攜帶的炮彈為止。這些炮兵的彈藥和那些物資一起被炸掉了,現(xiàn)在使用的都是隨軍攜帶的彈藥,所以打的時候有些縮手縮腳的感覺。當源三的命令下達后,他們也拋棄了自己的顧及,不斷的將炮彈射出去,火力較剛才至少猛了一倍,打了近半小時,炮聲停了下來。
源三親自對部隊下達命令,只進不退,違令者殺。那些日本士兵在他嚴令下,嗷嗷直叫的沖了過來,絲毫不躲避飛來的子彈,很快他們就興奮的發(fā)現(xiàn),中國人的火力削弱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只有兩挺機槍和數(shù)支步槍的微弱抵抗,日軍在擲彈筒和迫擊炮和自己機槍掩護下,這些火力根本難以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當他們打掉了抵抗的中**隊沖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除了極少數(shù)重傷員,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著的中**人。他們?nèi)缋撬苹⒌膿湎蛑貍麊T的時候,只聽見了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那些幸免於難的日軍爬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以那個中國傷員為中心,周圍倒下了一片的日本軍人,受傷的人還在苦苦的呻吟
昨天下的雨在晚上已經(jīng)停了下來,清晨機場上已經(jīng)很少看見水跡,哈爾濱候機室,李成坤和和三個中年的學者親切的交談,但是從他不時望向窗外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內(nèi)心的焦急,為了等待他們的到來,李成坤已經(jīng)期待了很長的時間,原本定于昨日到達卻因為暴雨阻隔,只得延緩到今日才抵達。機場的指揮人員敲開了候機室的門,告訴李成坤,他們平安到達,馬上就要到達機場上空了,李成坤這才松了口氣。
瓦爾特#183;格爾拉赫出現(xiàn)在機場的時候,李成坤松了口氣,迎了上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隨行的是三十多個高鼻子的外國人,李成坤一一握手,用德語表示了對他們的問候。他們下了飛機后,保衛(wèi)部隊小心翼翼的從飛機上卸下各種密封箱,這些東西上面早就交待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有任何的損壞。李成坤在保密的環(huán)境下為慶祝他們的到來舉行了一個比較奢華的小型歡慶會,特地為他們準備了西式點心,現(xiàn)在德國處于戰(zhàn)爭期間,食物實現(xiàn)了配給制,即使他們也少有機會品嘗這些美味的點心。
在和李成坤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長談后,他們在安全人員的陪同下,返回了軍隊內(nèi)部使用旅館。在兩年前德國科學家哈恩和斯特拉斯曼花了六年時間,發(fā)現(xiàn)了鈾裂變現(xiàn)象,并且掌握了分裂原子核的基本方法。潘多拉魔盒被打開,世界各國的專家都對此展開了秘密研究,大家都看到了這種裂變產(chǎn)生的巨大的威力,如果研制成功,那么它就是一個人們難以想象的“超級炸彈”。做為彌補“斷絕”與中國關系的補償,在李成坤的再三要求下,希特勒同意派遣一批科學家在中國展開這方面的研究。
當然他并沒有派遣出,以魏茨澤克、海森堡、布雷格和施羅德為首的德國頂尖的科學家來到中國,而是派遣不太出名的瓦爾特#183;格爾拉赫帶著一些核物理的研究人員來到中國。希特勒控制了那些頂尖的科學家,卻對試驗的器材并未加以太大的控制,這點上他幫了中國的大忙,在他心中,落后的中國根本無法研制出這種先進的“炸彈”出來,但對中國的要求并不好拒絕,便派遣了瓦爾特#183;格爾拉赫為首的一批核物理學家來來到中國。
瓦爾特#183;格爾拉赫擔任的研究小組分散在三軍實驗室中,他們?nèi)〉玫某晒h沒有海森堡等世界一流的物理學家組成的“德國鈾協(xié)會”所取得的成就大,名氣也遠遜于他們。但是他畢竟領導了這方面的研究,相比其他國家的核物理學家,無論是水平還是經(jīng)驗上都要高出許多。他們的到來是中國的核物理研究走了許多彎路,在他們到來的不到兩年的時間內(nèi),就仿制了德國建立的世界上第一個實驗核反應堆,幫助中國邁出了核工業(yè)的第一步。
為了照顧這些從德國遠道而來的科學家不僅為他們建立專門的別墅配備了專用食堂,生活上也加以了最大限度的照顧,在他們研究的過程中,他們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培養(yǎng)起中國自己的核物理人才。他們在中國工作的頭幾年因為研究費用的浩大,加上中國這方面科研的底子實在太薄,雖然他們用盡全力,但是也進展緩慢。不過他們也取得了一系列不菲的成就,他們也建立了相關配套的大部分工程,幫助中國建立和完善了涉及的物理、化學、地質(zhì)學、金屬學等方面的探礦技術(shù)、采掘技術(shù)、提煉技術(shù)、鈾濃縮技術(shù)、輻射防護技術(shù)、高溫高壓技術(shù)、核后處理技術(shù)、高能炸藥技術(shù)。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中國的核工業(yè)是在他們打下的基礎上完成騰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