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
    這個問題一拋出，眾獸人之神為之一頓，面面相覷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你們能否感應(yīng)到，你們的血脈源自豬尤，不一定是直接傳遞，但肯定存在位階的延伸。”
    白無傷袈裟的衣擺無風(fēng)蕩漾，把他渲染得如神明一般宏偉高大，哪怕是殺心最重的獸人之神，也不自覺收斂幾分力量，盡可能耐心地聆聽他的故事——
    “遠古獸人之神，作為遠古時代最強大的超凡生靈之一，能夠和龍族三巨頭、十二翼天使之神并駕齊驅(qū)，并非天生地養(yǎng)、一蹴而就?！?br/>     “事實上，他也許驚才艷艷，有無上之姿?！?br/>     “但缺失奇跡一族的守護，缺失奇跡魁首的信任，他不可能在數(shù)以萬計、億計的物種族群中，用最短的時間，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br/>     白無傷逐一掃過三頭魚人皇、金毛獅人皇、金凋美女神……目光犀利，不怒而威：
    “按照正常的繁衍速度，你們本該位列遠古頂級勢力之一，與龍、天使、元素精靈、遠古惡魔、深海漩渦諸多族群，并列至高。”
    “可惜，天有不測風(fēng)云，太初邪靈并不愿意讓爾等順利發(fā)展，始終在想盡辦法刁難阻撓?！?br/>     “你們的老祖便是不幸中的典范。”
    “他明明已經(jīng)得到十二鎮(zhèn)守的力量，明明已經(jīng)晉升神王境界。”
    “但他和遠古惡魔、深海漩渦一樣，沒能繼續(xù)走下去，沒能把族群的繁榮和昌盛，綿延不斷……”
    ……
    “還有這等秘辛？”
    “這是真是假？光聽一面之詞，叫我們?nèi)绾蜗嘈牛俊?br/>     狐人之神低語，臉上的敵意澹去幾分，唯獨擰起的眉毛愈發(fā)向上。
    獸人一族的實力，比之圣庭、祖龍庭、巨人王庭，確實有鴻溝之距離。
    但比之超凡全貌，它又是毫無爭議的上層，兼顧古老和強大方方面面。
    白帝所言，深推細想，倒也不是站不住腳。
    只是心懷憎恨、心懷仇視，狐人之神沒辦法放棄內(nèi)心的警惕和忌憚，以更加智慧的眼光，審視這段曲折迷離的故事。
    “由不得你們信不信?！?br/>     白無傷并不是過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主要還是抱著武力鎮(zhèn)壓的念頭，霸道而強勢道：
    “豬尤死于遠古時代，但在數(shù)十年前，它又重生歸來，曾與神凰天后爭奪過神藥?！?br/>     “這一則消息，有十?dāng)?shù)以上的生靈親眼所見?！?br/>     “大概是因為三緘其口，外加你們自我封閉，無從捕捉訊息，倒也情有可原?！?br/>     “什么？老祖宗復(fù)活了？！”
    熔巖石蛛女王倒抽一口巖漿，不敢置信道：
    “怪不得，怪不得曾有一陣時日，我們的血脈觸發(fā)季動，仔細搜尋和分析，卻又得不到線索……”
    “如果是老祖重生歸來，也許能夠解析透徹，從側(cè)面印證這個結(jié)論……”
    “老祖何在？”狐人之神凝重問道。
    白無傷瞥了他一眼，澹澹道：
    “復(fù)活后的豬尤，空有神王之境界，實力下滑嚴(yán)重、心智幾乎沒有?！?br/>     “神凰天后為證傳言，已將他斬殺，明確表態(tài)，豬尤的體內(nèi)存在污染，曾被頂級邪神腐蝕折磨……”
    “老祖宗……又給弄死了？”
    旁聽的熊人之神、流氓蛇女、伏蜥魔人……又一次差點昏厥。
    驚喜來得有多突然，驚嚇來得就有多迅勐。
    這可是神王！
    獸人一族永垂不朽的神祇！
    怎么落在白帝的口中，與尋常貓貓狗狗別無二致？！
    “不殺他，放任一尊失控的神王四處流浪，最大的可能性是被邪靈徹底奴役，次級的可能性，也是成為戰(zhàn)場上充滿不確定因素的定時炸彈，敵我不分，瘋起來沒人敢近身?！?br/>     白無傷思路清晰，沉穩(wěn)篤定道：
    “我告知你們，只是想給你們灌輸一個想法。”
    “你們都是位高權(quán)重的始祖神話，不妨思考一下，到底是你們的本我仇視超凡，還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疏遠超凡?！?br/>     “這兩者之間，區(qū)別極大?！?br/>     “現(xiàn)在豬尤隕滅，雖然屬于奇跡的力量被強制回收，但邪惡之源也被凈化祛除?！?br/>     “我不確定你們這些從小汲取負面信念的獸人之神，能否感應(yīng)到無形中的束縛消減，又是否能夠帶著過去的有色眼光，順順利利回歸超凡?！?br/>     “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來‘降服’你們的，我是來‘統(tǒng)治’你們的?！?br/>     “如果你們有打敗我的實力，逼著我落荒而逃，那你們就有獨善其身的資本?！?br/>     “如果沒有，連我一人之力都無法阻擋，那就請你們回憶起，名為弱肉強食、優(yōu)勝劣汰的叢林法則，決定是要被我終生奴役，還是要保留最后一份尊嚴(yán)，略微體面的度過余生。”
    “這有什么區(qū)別？”金凋美女神尖嘯：
    “到頭來，你不過是想要獸人族的力量，獲得些許阻擋邪靈的籌碼！”
    白無傷目光如炬，鎖定發(fā)言者，只是輕輕一哼，如雷霆重擊砸落在天地間：
    “在我眼里，你們雖然擁有完整的始祖位格，但在心靈的層面上，全部屬于‘畸形者’?！?br/>     “你們的價值，也只體現(xiàn)在對抗邪靈、守衛(wèi)和平。”
    “倘若由你們作為源頭級別的影響力，教育獸人族新生代的潛力之子，培育出來的，不還是相同的病患嗎？”
    “你要奪我們的根？！”
    熊人之神智商低下，聞言雙目通紅，比弒人的野獸還要兇狂。
    “不?！卑谉o傷搖頭，兀自低語：“我會以最客觀的方式，分散培育你們族群中的新生子?！?br/>     “不求它們有多親近超凡，但求它們擁有智慧的眼光，審視天地，審視自我，審視他人?！?br/>     “然后在這個基礎(chǔ)上，去分辨，去思考，面臨最終末日，到底該明哲保身、茍且偷生，還是說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
    白無傷用了整整一周的時間，上上下下掃蕩獸神山。
    龜縮在這里的獸人之神，除了正值壯年的15尊，還有3尊垂垂老矣，只剩下一口氣。
    至尊體級別的獸人之皇，數(shù)量有點恐怖，達到圣王境界的13尊，擁有半神血脈的9尊，其余共計102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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