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一切，只是段水流與王子根據李慧生前的日記、遺物與朋友閨蜜所述，簡單推測出的結果，真實性存疑。
    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被掩蓋的真相，可能有些細節(jié)不一樣，但大方向絕對是一致的。
    不過……
    他們的推測，無論是真是假，基于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其實都一樣。
    畢竟人都死了！
    遲到的真相或者是正義，除了令旁觀者多一份談資，高呼“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外，根本沒什么用。
    “我們可以仰望星空，但一定要腳踏實地！”
    步入墓園時，捧著一束花的段水流，滿是感慨地說道：“人類企圖攀及星星的高度鏤刻下自己的事跡，在彩色玻璃和石塊上，一磚一石，日復一日……”
    “啥玩意？”
    王子聽得不是很清楚。
    “音樂劇《巴黎圣母院》的一段序曲歌詞，我剛從巴黎回來，一下就想到了這個。”
    段水流搖了搖頭道：“我在想，如果楊教授知道她的研究會害死自己，害死自己所愛的人，害死自己的學生，她還會發(fā)出那篇論文嗎？”
    “會的！”
    王子想了想，給出一個符合條件的答復道：“這是她的理想。”
    “可能在實現(xiàn)理想的過程中，會遭遇各種各樣的挑戰(zhàn)與危機，到最后理想也破滅了。”
    “但她還是會這么做！”
    “因為仰望星空，這是每一個智慧生命的本能。哪怕星空遙不可及，我們依然會朝著它前進。”
    也許現(xiàn)實主義很好，很合理，但在那一刻，她會選擇做一名理想主義者。
    段水流點了點頭。
    放在今天來看，盡管楊教授做了許多錯事，禍害了很多人，但她依然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學者。
    這一點毋庸置疑。
    且不論“思維移植”這項技術，是否會被應用于邪惡，但至少技術無罪，給人類創(chuàng)造美好生活的理想也沒有錯。
    錯的只是人心而已！
    兩只泰坦蟒的尸體，被送去了實驗室研究。考慮到楊教授與李慧的特殊情況，IEED特意為她們建了一座衣冠冢。
    張宇航的骨灰埋在中間。
    左邊是楊教授，右邊是李慧。生前糾纏不清的三人，死后依然分不開，這是段水流的主意。
    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IEED內部爭議太大，什么“青梅派”與“天降系”為這事差點沒打出腦漿。
    干脆葬一塊算了！
    ……
    祭奠完逝者后，來自IEED江川總部的眾人，又回歸了正常的工作生活。
    當然！
    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放棄了對“幕后黑手”的追查。
    只不過這事比較敏感，而且線索略少，只能在暗中追查，可能要很久之后才能有結果。
    所以，先不著急。
    當務之急是搞清楚，之前出現(xiàn)在洛杉磯，破壞潛龍衛(wèi)星發(fā)射任務的神秘人，究竟有多么恐怖。
    如果正面作戰(zhàn)，潛龍隊是否能擊敗他？
    “很難！”
    作為隊長，段水流毫不猶豫地表態(tài)道：“正面作戰(zhàn)，我不是他的對手。甚至于，連逃跑都難……”
    看看譚總和老李就知道了。
    譚總速度無雙，老李蠻力驚世，這兩人配合起來，哪怕段水流進入極點模式都得退避三舍。
    可那名神秘人呢……
    區(qū)區(qū)兩三招，就把譚總和老李干趴下了。直到現(xiàn)在，這倆人還住在IEED內部醫(yī)院，耐心療養(yǎng)身體呢。
    說真的！
    哪怕有90%的線索都指向老段，段水流還是不敢相信，這名神秘人就是他爸。
    這太可怕了！
    他印象中的老段，身材偏胖，肚子上除了贅肉啥也沒有。平日里，抗一袋米爬五樓都費勁，怎么可能這么勇？
    “看來，你這個做兒子的，對自己的父親一無所知。”
    老王撇嘴道：“能成為第一代Ineffable細胞宿體，金屬性異化之軀的男人，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
    始祖異化之種出世，這是多大的機緣？
    據老王所說，第一枚五行異化之種誕生后，組織上便從全軍征集符合條件的戰(zhàn)士，候選者足足有一萬多人。
    萬里挑一的概率！
    老段能擊敗這一萬多名競爭者，成功推開進化之門，成為全國乃至全世界第一個步入超凡領域的人類，絕對是一個絕世猛男。
    再加上……
    他開啟進化，步入超凡領域的時間，距離現(xiàn)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
    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難以想象，二十多年的時間，他已經在進化路上走了多遠，距離第五次進化還差多久……”
    第五次進化？
    捕捉到關鍵詞的段水流，眨了眨眼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現(xiàn)在正處于第四次進化階段？”
    “不確定！”
    老王搖了搖頭道：“譚總與老李沒有逼出他的全力，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他究竟是第三次進化，還是第四次進化。”
    “那也還好啊！”
    關于這種進化的說法，段水流聽陶教授講述過。
    大致可以理解為，安全模式是第一次進化，限制模式是第二次進化，極點模式是第三次這樣子……
    照這種說法，他現(xiàn)在也是第三次進化階段，差距并不是很大。
    “你在想屁吃呢？”
    老王翻起白眼道：“你現(xiàn)在，剛開啟第二次進化而已。”
    “啊？”段水流詫異道，“我已經能進入極點模式了，難道還不算第三次進化嗎？”
    “算！也不算！”
    “極點模式，確實是第三次進化的標志。但你的進化，來源于火種的刺激，這是一種透支的力量。”
    老王解釋道：“等你什么時候，可以無限制進入極點模式時，才能算是第三次進化。”
    原來是這樣么？
    感覺極點模式已經強大到了極致，放在特攝劇里，勉強能算半個“終極形態(tài)”的段水流，沒想到這居然是一個“常用形態(tài)”。
    第三次就這樣了！
    如果進化的次數繼續(xù)提升，第四次又是什么樣？第五次呢？
    “這么說吧！”
    老王回答道：“如果異化之種經歷五次進化，那種力量層次，已經能媲美行走的恒星了。”
    “五次進化，也是進化路的終點。除非是始祖異化之種，不然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