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職業(yè)殺手永遠只有一次擊斃目標的機會,所以一般的時候他們是不會選擇打目標的身體,因為萬一對方穿了避彈衣或子彈沒有擊中預(yù)定的位置,也許就再沒有了第二次擊中對方的機會。而頭部則不同,因為這個部位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現(xiàn)代科學(xué)在進步人類身體的器官的制造和移植已經(jīng)越類越簡單,但是大腦的秘密卻是一個最難攻克的難題,所以只要你射出的子彈擊中頭部的任何部位,那么你的任務(wù)就已經(jīng)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而此時,在懷陽市火車站月臺上寒冬刺骨的北風呼呼的刮著,一名穿著高領(lǐng)大風衣將整個臉部遮住半邊的殺手縮在月臺的一角正在等待著此次行動目標的出現(xiàn),準備在最佳的時機將致命的子彈射進目標的腦袋。
幾分鐘后目標挽著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了月臺,殺手摒住呼吸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殺氣外露慢慢地向目標走去,放在風衣口袋中的手緊緊握著手槍隨時準備拔槍將目標的腦袋打爆。
十五米、十米、五米殺手終于走到了最佳的射擊位置,可當他正準備從口袋里拔出手槍時卻郁悶的發(fā)現(xiàn),這個在平時最簡單不過的動作現(xiàn)在想要完成卻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此時正有一只如同鐵鉗一樣的大手緊緊捏住了他放在衣袋中的右手。
殺手用驚恐眼光瞟了一眼旁邊這名壞了自己好事的大漢頓時整個身體都涼了半截,因為他從對方的身上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一種只有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才會擁有的淡淡血腥味。
雖然他在入行時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做最后的無謂掙扎,努力忍受著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劇痛控制著插在口袋里的右手將槍口慢慢轉(zhuǎn)向旁邊的大漢。
“不用掙扎了,死神就是殺手的父神,而死亡才是殺手最好的歸宿!”這時,旁邊另一名靠上來的大漢伸手在殺手的頸部大動脈上輕輕一按,殺手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眩暈接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而此時,做為殺手目標的沈青已經(jīng)張開雙臂與走下火車的李偉緊緊擁抱在了一起,但他用眼睛的余光還是看見了另一頭的李國慶與陳俊堂兩人架著一個男人走出了月臺消失在人群之中。沈青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冷笑,沒想到趙瑤這位局長親戚居然會做出買兇殺人這種蠢事來。
兩個大男人分開后,沈青笑著對風塵仆仆從上海匆匆趕來的李偉說道:“一路辛苦了,兄弟我已經(jīng)在懷陽市最好的酒樓備好了酒宴為你接風洗塵。”
“好啊!”李偉笑著說道:“常聽人說起吃在廣東,今天我這個西北人也見識一下廣東的美食到底有什么奇特之處。”
聽李偉談起廣東的美食,沈青不由就想起了上次在酒樓趙瑤誤點的那道“桑拿蝦”,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道:“今天一定讓你見識一下廣東人口中的‘生猛鮮活’到底是個怎么吃法。”
“對了,光顧著說話還真是忘記了一件大事。”李偉說著反身跑回身后的火車上,不一會拉著一位小姑娘走了下來。
“楊小紅!”沈青驚訝地看著跟在李偉身后低著個頭的女孩,不明白她跟李湘阿姨在上海住得好好的怎么會跟著李偉一起跑到了這里來。
李偉見旁邊臉滿驚訝之色的沈青向自己投來了疑惑的眼光,急忙解釋道:“李湘阿姨在上海住不習慣,所以讓我把你這位干妹妹帶過來交到你的手上,自己回山東老家去啦!”
“喔!”沈青點了點頭走過去把楊小紅拉到自己身邊,笑著說道:“小紅妹妹,以后你就先跟在大哥身邊當個私人秘書好了,等以后你歷練出來哥哥再在公司里幫你安排個好位置。”
本來沈青是準備讓楊小紅陪在李湘阿姨身邊,讓李湘阿姨可以在上海舒舒服服地安度晚年,沒想到老人思鄉(xiāng)情怯才住了不到一個月就回了山東老家,看來自己也只有在楊小紅身上多花點時間,讓這位害羞的小姑娘慢慢轉(zhuǎn)變成一位能夠適應(yīng)現(xiàn)代社會激烈競爭的都市白領(lǐng)麗人,以此來報答李湘阿姨對自己的恩情!
“恩!”害羞的楊小紅抬頭對沈青點了點頭然后又把頭低了下去。
沈青看著這個害羞的小姑娘搖著頭對楊小紅說道:“小紅,你這樣可不行,跟別人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這可是最起碼的禮貌知道嗎?”
“算了,別人還是小姑娘嘛!”旁邊的趙瑤見到沈青這位天性害羞的干妹妹就覺得有一種親切感,于是把小姑娘拉到自己的身邊微笑著說道:“不用理這些臭男人,以后就跟著姐姐好啦!”
也許是女人之間更容易溝通,原本害羞的楊小紅在見到趙瑤后也抬起了低著的頭話也逐漸多了起來,看得旁邊兩位男人嘴角邊都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女人的世界,男人是永遠無法插足的!”
“我們也別站在這里喝西北風了,有什么話到了紅太陽酒樓邊吃邊談。”沈青領(lǐng)著一行人走出火車站,驅(qū)車來到了位于懷陽市中心的解放路上的紅太陽酒樓,在服務(wù)員的引領(lǐng)下走進了酒樓頂層的豪華包廂。
“你不是想見識一下廣東的美食,喜歡吃什么自己點吧!”沈青看著李偉拿著手中的菜單發(fā)呆,不由笑著調(diào)侃道:“怎么,不認識菜單上的字?”
“嘿嘿!”李偉放下手中的菜單尷尬地笑了笑,道:“老大,還是你來點菜,這廣東人菜單上的菜名還真是有些看不懂。”
沈青笑著將服務(wù)員招到自己身邊,指著菜單點了幾樣自己曾經(jīng)吃過感覺味道不錯的廣東菜,最后指著“桑拿蝦”對服務(wù)員說道:“這道菜再端上來,明白嗎?”
“幾位請稍等!”服務(wù)員恭敬地接過沈青遞上的菜單點頭哈腰地退出了包廂。
趁這菜還沒有端上來,沈青從公文包里拿出了幾塊趙瑤從響石坡精選出來的水響石與石響石放在李偉的面前,道:“你試著搖動著些石頭,然后說說有什么感想?”
李偉隨手拿了一塊水響石放在耳邊輕輕搖動,頓時一種奇妙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而且這種聲音還隨著他手上動作的變化而變化著。
又試了一塊石響石后李偉滿臉興奮的說道:“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人民幣正在向我們招手,一座財富的寶庫正在向我們敞開大門!”
“不止是人民幣,而且還有綠油油的美元也正在向我們招手!”沈青笑著拿出一塊石頭放在李偉面前問道:“你認為這塊石頭如果拿到上海能賣多少錢?”
李偉認真地想了一下后,道:“十塊錢!”
沈青又從公文包內(nèi)拿出一個經(jīng)過簡單加工,把一塊水響石固定在一個**啄米狀前后搖擺的玩具小雞上的小工藝品,問道:“那你看這個能賣多少?”
李偉眼中一亮,興奮地道:“五十塊錢!”
沈青微笑著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只精美的禮品盒,將手中的玩具小雞放在里面然后推到李偉的面前,再次問道:“那這樣能賣多少?”
李偉的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興奮地回答道:“我想這東西應(yīng)該能賣上一百元人民幣!”
沈青談然一笑接著說道:“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這東西的成本全部加起來只要五塊錢。”
“天那,沒想到這些小小的石頭居然可以給我們帶來二十倍的利潤!”現(xiàn)在李偉的眼中全是金興閃閃的小星星,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滿天飛舞的人民幣潮水一般涌進鳳凰投資的銀行帳戶之內(nèi)。
這時,酒樓的服務(wù)員敲門進來奉上一道道制作精美香氣撲鼻的美味佳肴。
沈青指了指滿桌的菜肴,對旁邊還在對人民幣進行意淫的李偉笑著說道:“我們先吃,等吃完了我?guī)闳タ匆怀鼍屎脩颍娮R一下懷陽市黑道大佬的風采。”
李偉奇怪地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好友,有些搞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但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這個迷底飯后馬上就會揭曉,于是把注意力全部轉(zhuǎn)移到桌上的美味佳肴上開始對滿桌美食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八路總圍剿。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沈青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讓服務(wù)員把自己點的那份“桑拿蝦”端上來。
“小紅妹妹,這包廂里太氣悶了我們出去走走。”趙瑤見服務(wù)員端上一大盤滾燙的石頭立即就明白了接下來會出現(xiàn)怎樣的一幕“人間慘劇”,急忙拉著楊小紅逃似的跑出了包廂。
“她們兩人這是怎么啦?”李偉看著兩女落荒而逃不由向旁邊的沈青投去疑問的眼神。
“嘿嘿!”沈青笑著說道:“你馬上就會明白了!”
當服務(wù)員把鮮活的青色對蝦倒入放滿滾燙石頭的盤子中時,看著盤子里活蹦亂跳做著垂死掙扎的對蝦身上的顏色由青轉(zhuǎn)紅就這樣慢慢被滾燙的石頭烤熟,李偉終于明白了趙瑤為什么會如此驚慌地把楊小紅拉出包廂。以現(xiàn)在楊小紅膽小害羞的性格,如果看見這一幕不嚇得大聲尖叫才怪。
“別光看著,咱們也動手嘗嘗鮮。”沈青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夾了一只蝦大嚼起來,邊吃著口中還含糊不清地說道:“真不錯,味道還真不錯!”
李偉看著盤內(nèi)已經(jīng)全軍覆沒的對蝦大軍本來不想再去“奸尸”,但看著沈青吃得興高采烈的樣子也忍不住伸出筷子做了一回“奸尸者”!
飯后,沈青打發(fā)趙瑤領(lǐng)著楊小紅去懷陽市逛街(除了逛街之外,懷陽這個小地方還真沒什么好玩的地方),而自己則領(lǐng)著李偉座上哼哈二將等候在酒樓門外的汽車,直接來到了懷陽市的風化區(qū)(紅燈區(qū))走進了一家名叫極度快感的迪廳。
可能由于現(xiàn)在還是白天,所以這家迪廳并沒有開始營業(yè)的迪廳里面并沒有一個客人,而在昏暗的燈光下數(shù)名看場子的小混混雙手抱頭蹲在舞池中央,而不遠處的地上則躺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如果仔細看的話。依稀還可以認出這名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已經(jīng)只剩下半條命的男子,正是今天早上被哼哈二將帶走的那名殺手。
“老板!”沈青剛走進迪廳郭躍就迎了上來,匯報道:“事情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這個殺手是黑虎幫的幫主陳虎的手下,而陳虎則是受傭于懷東縣的工業(yè)局長趙明。”
沈青掃了一眼舞池內(nèi)的幾名小混混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陳虎的影子,于是開口問道:“哪個黑虎幫的老大陳虎呢?”
郭躍冷笑著回答道:“這位陳虎骨頭挺硬,有兩個兄弟正在里面調(diào)教這位懷陽市的黑道大佬。”
“恩!”沈青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要的哪些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郭躍點頭回答道。
沈青向旁邊的郭躍做了個前面帶路的手勢,笑著說道:“既然萬事俱備,那我們就去會會這位懷陽市的黑道大佬吧!”
于是沈青、李偉二人跟在郭躍的身后向迪廳里面的一間會客室走去,可三人還未進門就聽到房間里面?zhèn)鱽韼茁暺け迵舸蛉梭w時發(fā)出來“啪啪”的聲音及幾聲男人憋在嘴中沉悶的“哼哼”聲,走進房間后首先看到的則是一名雙腳離地雙手被反吊在天花板上滿身血污的大漢,從他那滿臉血污的臉上沈青還可以依稀辨認出這位仁兄正是黑虎幫的老大陳虎。
沈青揮揮手示意兩名手中拿著皮鞭臉上掛著興奮之色的大漢退下,笑瞇瞇地走到這位懷陽市黑道一哥的身邊,道:“被打成這樣連聲都不啃一下,陳幫主還真是條硬漢子!”
陳虎見到郭躍領(lǐng)著沈青走了進來,哪里還會不明白自己這次是栽在什么地方,頓時在心里把哪位明顯是挖了個坑讓自己跳進去的趙局長上下十八代老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沈青掏出香煙拿出一根塞進陳虎的嘴里并親自給他點上煙,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次栽的很冤?”
陳虎吸了一口香煙后仿佛是一下來了精神,眼睛一下瞪得老大用惡毒的眼神掃了一眼房間內(nèi)的眾人,狠狠地咒罵道:“他媽的,老子今天如果還能活著出去一定親手把哪個趙局長碎尸萬段然后拿去喂狗!”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陳虎想到了這句話眼睛內(nèi)的光芒一下消失了,眼前這些人不會不知道斬草要除根這個道理,自己這次能活著走出這家迪廳的機率可能比中六he彩的機率大不了多少。
“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旁邊的沈青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說道:“當然,這也是有附加條件的。”
本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的陳虎聞言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感覺自己那顆已經(jīng)冷卻的心一下又活了起來,急忙問道:“什么條件?”
沈青笑著瞟了旁邊原本視死如歸的陳虎一眼,也許在一個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們會像哪些寧死不屈的革命先烈哪樣強硬到底微笑著面對死亡,但只要你給他們一絲活命的希望,他們內(nèi)心的強硬就會在頃刻之間徹底崩塌,也許這種對生的渴望是每個人于生俱來的本能反應(yīng),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我需要一只聽活的狗,不知道陳老大對看門狗這個位置有沒有興趣?”沈青微笑著說道。
“你······”陳虎聽完沈青開出來的條件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好歹也是懷陽市黑道一哥黑虎幫的老大在江湖上有是屬于哪種有名有姓的人物,而對方開出的條件居然要他去當一條看家護院的看門狗。
“當然,我這個人很大方就算是一條狗我也會每年按時發(fā)給他一定的薪水。”沈青笑著從郭躍手中接過一只大皮箱,打開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后指著箱子內(nèi)綠油油的美金說道:“這是三百萬美金,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會每過半分鐘從這個箱子里拿出三十萬,如果等箱子里的錢拿完了你還沒有想清楚,你也應(yīng)該知道會有怎么樣的后果。”
沈青坐在桌子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笑著對陳虎說道:“現(xiàn)在開始計時,記住你總共加起來只有五分鐘的考慮時間,越早越答應(yīng)得到的實惠就越多。”
三十秒后,沈青從皮箱里拿出了第一個三十萬美金,被吊在半空的陳虎臉上的表情微微動了一下。
一分鐘后,沈青再次從皮箱里拿出第二個三十萬美金,這再被吊半空的陳虎臉上的表情出現(xiàn)了明顯的變化。
一分三十秒后,在沈青伸手再次準備從箱子里拿出三十萬美金的時候,被吊在半空中的陳虎終于忍不住開口叫道:“別在往外拿了,我同意!”
眼見這位硬骨頭的黑道大佬終于在自己的多重攻勢之下俯首稱臣,沈青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同時也想到了一句在商場上廣為流傳的名言;每個人都會有弱點,只看你怎么去抓住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