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沈青馬上跟著劉局長來到看守所把趙瑤的父母從里面接了出來。趙瑤見清瘦了不少的父母終于從看守所里面放了出來頓時與父母抱頭哭成了一團(tuán),但她同時也沒有忘記向旁邊的沈青投去感激的眼神。
一行人回到響石鄉(xiāng)的招待所后,沈青見趙瑤一家還在沒完沒了地說著什么,只得很沒有禮貌地打斷了他們,道:“此處非久留之地,伯父、伯母還是收拾一下馬上去火車站坐火車去廣州然后乘飛機(jī)回上海,免得等下又橫生事端。”
正在跟母親聊得不不亦樂乎的趙瑤不滿的對旁邊的沈青說道:“現(xiàn)在我的父母都從看守所里放出來了,還會有什么事情?”
“小姐,你也太天真了!”沈青無奈地解釋道:“伯父、伯母現(xiàn)在雖然暫時是出來了,可這件事情并沒有就此完結(jié),這次礦難事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最后還必需有人出來背這個黑鍋,如果伯父和伯母兩人留在這里只會把事情搞得復(fù)雜化,所以你父母兩人還是盡早離開這個事非之地比較好。”
從看守所里出來后眼中就只有自己女兒的趙瑤父母、此時終于注意到了旁邊這位氣質(zhì)不凡的男子,于是對趙瑤問道:“小瑤,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恩!”趙瑤想到她與沈青兩人之間糾纏不清的關(guān)系臉上沒由來的浮現(xiàn)出兩朵紅云,見父母都笑瞇瞇地用看女婿的眼光打量著沈青,心里一慌畫蛇添足地解釋道:“你們可別亂想,我們之間只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
“明白,我都明白!”趙母拍著女兒的小手取笑道:“我當(dāng)年跟你父親就是‘普通’朋友關(guān)系!”
“媽!”趙瑤見自己再說下去也只能越描越黑,無奈地放棄了解釋只是挽著母親的手臂不停地撒嬌。
看著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沈青是急在心里卻又不好再開口去催促只好站在旁邊干著急。他心里十分清楚,雖然現(xiàn)在自己把趙瑤的父母順利撈了出來,但這件礦難事故所造成的影響卻遠(yuǎn)遠(yuǎn)還沒結(jié)束,最后還是需要有人出來頂缸。
而這個小煤礦的兩個股東之中除了趙瑤父母之外就是他們哪位遠(yuǎn)方表親,如果趙瑤父母從這次的礦難事故里面安全抽身離開,那么最后出來頂缸的就肯定是她哪位在懷東縣擔(dān)任工業(yè)局長的遠(yuǎn)方表親,這個道理這位姓趙的局長肯定也十分清楚這個道理,所以才會不惜血本的上下打點想至趙瑤的父母兩人于死地而后快,如果等到他得到消息帶人趕過來把趙瑤的父母截住,那時候他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還好這個時候,也明白其中厲害關(guān)系的趙父終于說話了,“我們還是收拾東西快走,等以后回到上海后有的是時間敘舊!”
于是趙瑤一家三口簡單收拾了幾樣行禮跟著沈青匆匆趕到了懷東縣火車站,買了三張十五分鐘后到站的075次列車的車票準(zhǔn)備先離開懷東縣,等到了別的地方再轉(zhuǎn)車去廣州坐飛機(jī)回上海。
“爸、媽,你們兩個先回去吧!”臨上火車趙瑤卻突然改了主意,對旁邊的父母說道:“我要陪沈青在這里把這件事了結(jié)再回去。”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別人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你留在這里幫忙處理點善后事務(wù)也是應(yīng)該的。”趙父顯然對女兒的這一舉動十分贊同,拉著還想說點什么的趙母登上了南下的火車。
“怎么不跟他們一起回上海去?”看著火車緩緩開出了車站沈青終于松了一口氣,從后面抱住趙瑤的柳腰嘻皮笑臉地說道:“是不是無以為報,想要以身相許!”
“相許你個死人頭!”趙瑤伸手打開男人的手,沒好氣地說道:“我只是看你一個留在這里怪寂寞的,所以特意留下來陪陪你,順便也帶你去參觀一下我的老家。”
“好啊,今天晚上我們就在房間里‘徹夜長談’,也好撫慰一下我這顆寂寞的心!”沈青特意在徹夜長談四個字上加重了語調(diào),讓女人頓時就明白了他這句話的另一層含意,嬌羞的白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出言反駁。
見趙瑤已經(jīng)默認(rèn)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好情大好的沈青摟著趙瑤的嬌軀走出了火車站,指著火車站旁邊一家門前停滿了各式小轎車,看來生意十分紅火的粵菜酒樓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就在這里隨便說點東西先填保肚子再說?”
“好啊!”趙瑤此時正滿面幸福地靠在男人的懷里,估計就算是沈青提議去吃三塊錢一碗的雜燴面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yīng)。
廣東人愛吃、會吃,天下聞名,夸張點的說法就是:廣東人除了四足的桌子不吃外,什么都吃,于是,麻雀、鷓鴣、鼠、貓、狗等飛禽動物超過1000種材料可以變成桌上佳肴。“能吃敢吃”曾經(jīng)被廣東人引以為豪。然而,一場**風(fēng)暴卻使他們遭致了“草原吃羊,海濱吃蟹,廣東人吃崩了自然界”的罵名,連以“取材不限、滋味清鮮、百菜百味”著稱的粵菜也遭到了“牽連”而為人所臧否。(**是由廣東人吃出來的,這個說法到是很新鮮!)
而最讓外來食客感到尷尬的就是,如果你是一個對粵語沒有一點了解的外地人,往往會對著你完全可能看不懂他們的菜譜發(fā)呆:豬手煲、牛腩粉、云吞面、魚生粥、瀨尿蝦、椒鹽龍虱、椒鹽蟲蛹這算是最大眾化的了。至于“蠔油”、“火局”之類的做法,更是讓人云里霧里,因而常常會面對菜譜目瞪口呆半天點不出一道菜來。
沈青摟著趙瑤剛走到酒樓門口,一位裝著大紅旗袍一副迎賓打扮的女子就迎了上來,恭敬地問道:“兩位里面請,是要包廂還是坐大廳?”
“包廂!”沈青回了一句后跟著迎賓小姐來到了三樓一個包廂之內(nèi)。
迎賓小姐剛退下,一名服務(wù)員就敲門走了進(jìn)來為他們兩位點菜。沈青開始從西安來到上海時還曾經(jīng)對上海品種繁多的各式菜肴贊嘆不已。但是當(dāng)他打開這家酒樓的菜譜,看著各種各樣用稀奇古怪材料做成的菜肴時,腦中不由想起了四個流傳甚廣的字;吃在廣東!
沈青看見菜譜上有一道叫檳榔排骨鍋的菜肴不由感到十分的稀奇,他只知道臺灣人跟湖南人喜歡嚼檳榔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檳榔還能做菜的,由于好奇地對旁邊的服務(wù)員問道,“這個檳榔排骨鍋是什么口味,用的是什么材料?”
“**檳榔12粒、枸杞半兩、豬腸半斤、排骨一斤再加上米酒兩杯,做出來是咸鮮口味適合各種口味的人群食用。”服務(wù)想也沒想就利索地回答了沈青的疑問,看來他提出來的這個問題這位服務(wù)經(jīng)常回答。
“那就來一份嘗嘗新鮮。”沈青接下來又點了金龍化皮乳豬,八寶冬瓜盅,牡丹鮮蝦仁,瓦罐水魚、鮮菇蝦丸湯和這家店的招牌菜金瑤風(fēng)鱔柳(名字取的好聽,可等菜端上來沈青才知道原來就是清炒鱒魚片)。
“等等!”沈青點好菜后服務(wù)員剛準(zhǔn)備退出包廂,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趙瑤把他招到身邊指著一道叫“桑拿蝦”的菜肴道,“還來份這種蒸蝦。”
服務(wù)員見趙瑤點了份“桑拿蝦”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道:“這道菜可是真正的‘生猛鮮活’,小姐確定要點嗎?”
“不就是對蝦嘛,什么生猛鮮活亂七八糟的。”趙瑤不滿的說道:“既然我點了,你端上來就是最后結(jié)帳時又不會少你們一分錢!”
“兩位請稍等,五分鐘后就可以上菜!”既然顧客都這樣說了,這名服務(wù)員也不好再說什么點頭哈腰地退了下去。
五分鐘之后,服務(wù)陸續(xù)將一碟美食端上了桌,包廂內(nèi)頓時迷漫著這些美味佳肴散發(fā)出來的菜香讓沈青及趙瑤兩人還沒有動筷子就已經(jīng)開始猛咽口水,等不及菜肴全上齊就拿起筷子大吃起來,可等到沈青將所有菜肴都品嘗過一遍后卻依然沒有見服務(wù)員把趙瑤點的那道“桑拿蝦”端上來,于是沈青叫來服務(wù)員詢問道:“那道桑拿蝦怎么還沒有端上來。”
服務(wù)員見這兩位明顯是外地人的食客再次要求他將這份“桑拿蝦”馬上端上桌,只得無奈地把這份所謂的“桑拿蝦”端了上來。
見這位服務(wù)員居然端來了一大盤滾熱的石頭,趙瑤不由好奇地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吃這個“桑拿蝦”為什么要一盤滾熱的石頭。可當(dāng)她眼見著服務(wù)員將一盤活蹦亂跳的對蝦倒入盤中,對蝦在滾熱的石頭上做著垂死掙扎顏色也由青轉(zhuǎn)紅時,她終于明白了服務(wù)員為什么遲遲不將這道他口中所謂的“生猛鮮活”端上桌的原因。
“我吃飽了!”欣賞過這道“桑拿蝦”制作全過程后,趙瑤只覺得自己的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將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原封不動地吐出來,接下來自然也失去了繼續(xù)享用滿桌美食的興趣,拉著旁邊準(zhǔn)備向“桑拿蝦”伸出筷子想嘗個新鮮的沈青結(jié)帳離開了這家酒樓。
“今天總算是開了一回眼界,原來對蝦還有這么新鮮的吃法!”摟著趙瑤漫步在縣城街頭的沈青依然對剛才自己沒有嘗到“桑拿蝦”到底是個什么味道而耿耿于懷。
趙瑤聞言腦海中不由又浮現(xiàn)出鮮活的對蝦在滾熱的石頭上做著垂死掙扎時的情景,忿忿地說道:“別說了,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后怕,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殘忍的烹飪方法,哪個想出這個缺德點子的廚師真應(yīng)該拉出去槍斃!”
“這位廚師肯定已經(jīng)被各家酒樓的老板輪番槍斃了。”沈青在心里暗暗想道:“不過射向這位廚師的子彈估計都是用人民幣做成的!”
“前面有條小吃街,不如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趙瑤翹著紅艷的小嘴不滿地說道:“我剛才在酒樓里根本就沒有吃飽!”
“好啊!”對女人的這個提議沈青當(dāng)然不會有意見,說實話剛才在酒樓他也沒吃飽就被趙瑤硬拉了出來。
于是兩人來到了附近一條小吃街,沿著被小攤販們擠得狹窄不堪的街道上一路大吃過去,直吃得兩人滿嘴滿手都是油,連沈青那套價值五萬美金的西裝上也沾上了不少油污估計是報廢了。
趙瑤看見男人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西裝沾上了油污,心痛的連忙拿出紙巾去擦拭,結(jié)果不但沒有將沈青西裝上的油污擦拭干凈最后反到是越擦油污越多了。
“別擦了,反正我還帶了套西裝過來,這件回頭扔掉得了!”沈青笑著說道。
“你可千萬別扔,你不穿給我表弟去穿,估計他看見這套價值幾十萬人民幣的西裝準(zhǔn)會樂瘋了。”趙瑤接著教訓(xùn)道:“你今天早不是自己也說過,西北哪些貧困地區(qū)的教師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幾百塊錢,以后花錢還是省著點不要這么浪費,像剛才我們兩人明明只吃了幾塊錢的東西,你硬要給攤主一百元別人找零錢給你都不肯要,這就是典型的浪費!”
看著趙瑤小嘴張張合合、喋喋不休地跟他講些大道理,沈青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發(fā)暈,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自己不會又碰上一個像歐陽寶兒哪樣社會責(zé)任感超強(qiáng)且愛心泛濫成災(zāi)的女人吧!”
正在這時,一位手中拿著布包的年青人走到沈青身邊時突然在他的身上撞了一下,手中的布包掉在地上“砰”的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青年人并沒有去看掉在地上的布包里面的東西怎么樣了,而是直接抓住沈青的手臂大聲叫道:“你打破了我祖?zhèn)鞯幕ㄆ浚熨r錢!”
“靠,什么年代了居然還玩這一套!”沈青看著眼前兇神惡煞似的青年人及地上的布包不由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就算是做這一行,拜托你們也應(yīng)該敬業(yè)點去買個好看點的盒子來充充門面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