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溫晴警惕的聽著外面的聲音，外面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
    “里面有人，我們還是再等會兒吧。”
    “那好吧。”
    原來是兩個急著上廁所的人，不是付莫琛的人，溫晴緊繃的神經一松，肩膀一放，頓時舒了一口氣。
    她起身，將所有驗孕紙都扔進馬桶里，用水全都沖掉，銷毀所有證據，開門走了出去。
    溫晴離開了商場，她開著車到處亂逛，最后來到了寧城公墓。
    她手捧著一束百合，放在一座墓碑前，蹲下身來，拿出手帕將上面的灰塵擦干凈，手帕擦過一張黑白照片時，她手停了下來。
    “爸爸……”她盯著照片看，鼻子一酸，視線模糊了起來，“我來看您了，這么久我才來看您，您不會生氣吧？”
    照片上，一個中年男子笑得和藹親切。
    “我想您應該也不想見到我這個笨女兒，不但不能幫您報仇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被付莫琛死死綁住，現在還……”她說著低下頭，吸了吸鼻子，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在黑色的大理石上。
    她從沒這么迷茫過，當年爸爸死了，家沒了，那是一種滅頂的絕望，現在，卻是迷茫，感覺自己站在一個全是迷霧的空間，看不見退路。也看不見前路，無法后退也無法前進，被困在原地，無計可施，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現在一個屬于付莫琛的種子在她的肚子里發芽，她明確的明白，那顆種子，一旦長大，那就一株會將她完全纏繞住的藤蔓，將她一輩子都捆綁在付莫琛的身邊。
    她不要這樣，她和付莫琛之間，已經完全變了味，她再也沒辦法回到那傻傻的年紀，她無法忍受每次和付莫琛上床，都會想到父親躺在冰冷的停尸床上，渾身是血的模樣。
    這一切必須結束。
    溫晴站了起來，擦去滿臉的淚水，看著照片上的男子，開口道：“爸爸，我走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她轉身離去，風吹起她的發絲，在半空中飛揚。
    她會親手將這顆種子，還有付莫琛，從她的世界里連根拔掉。
    晚上，溫晴回到別墅時，付莫琛也在。
    她換上拖鞋，直接就往樓上走，腳剛踩上第一節階梯，就聽到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
    “今天去哪兒了？這么晚才回來？”
    溫晴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我去看我爸了，你不是派了兩個人跟著我嗎？怎么，難道他們沒告訴你？”
    男人沒出聲，一雙眸子平靜的看著她。
    “待會兒吃飯別叫我，我沒胃口。”她說道，回身繼續往樓上走。
    “站住。”付莫琛叫道，溫晴卻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上去。
    “遇到什么事了？”他看著她往上的背影，又出聲道。
    這次，溫晴停了下來，卻沒轉過身：“沒事，就是看完我爸心情不好，所以沒胃口，不用管我，等我餓了自己會下來吃的。”
    她說著加快腳步上了樓，走進房間將門關上。
    付莫琛盯著房間的方向，眉心一擰，眸色一沉，若有所思。
    外面雷雨交加，溫晴走進房間，外面的閃電將昏暗的房間照得一亮，房間的窗門沒關，風吹著雨水潲進房間里，整個房間里泛著絲絲冷意。
    她放了水，脫了衣服躺進去，稍稍燙人的水漫過胸前，她吐了一口氣，感覺身體的疲憊頓時去了一大半。
    修長的手腳一曲，整個人慢慢往下滑，水漫過嘴巴，鼻子，眼睛，最后漫過頭頂，耳邊只有嗡嗡的水聲，溫晴突然覺得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沒有爸爸，沒有付莫琛，沒有那還沒長大的種子。
    胸腔里傳來缺氧帶來的灼燒感，她的嘴角卻微微揚起，她只感覺整個腦袋都空了，什么東西都沒有了，沒有那些煩人的事。真好。
    突然，她感覺肩膀被人抓住了，將她從水里抓了出來，空氣一時間鉆進鼻孔里，她猛地睜開眼，身體的本能讓她張開嘴猛吸了一口空氣。
    她張著嘴喘息了幾下，視線才落在斜對面的男人身上。
    付莫琛一張臉沉得可怕，看著她的眼神染上了怒火：“你在做什么？”
    “泡澡啊，不然呢？”她眨了眨眼，說道。
    他抓著雙肩的手驟然用力，一雙眸子里布滿了陰鷙，低吼道：“你想死？溫晴我告訴你，你這條命是我的，你無權做主，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死的權利，你聽見了沒有！”
    溫晴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他抓得好疼，她擰眉，揚手打掉他的手，道：“你抓疼我了！誰說我要死了，我還沒離開你，我才不敢死，我才不要我死了之后，還要冠上你付莫琛的姓。”
    “我還沒洗完呢，你可以出去了嗎？還是說，你打算在這里看我洗澡，以防我再次尋死？”她語氣輕松的說，絲毫沒把剛才的事當回事。
    付莫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溫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起他剛才緊張的樣子，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真痛快。
    心情頓時大好，她忍不住哼著小曲，用手舀起水灑在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
    聽著浴室里傳出的聲音，付莫琛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放到耳邊：“今天她去了哪些地方？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片刻后，他掛了電話，又回頭望了一眼，里面的歌聲還在繼續，他眼里帶著些許若有所思，出了房間。
    ——
    下午，溫晴開著車來到路菁菁工作的舞蹈教室，這間舞蹈教室是路菁菁和幾個同學一起開的，溫晴到的時候，路菁菁正在教一群小朋友跳爵士舞，她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上課，直到有學生提醒，路菁菁才知道她來了。
    她讓學生們先自己練習，然后帶著溫晴去辦公室。
    “晴晴，你怎么要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路菁菁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最近天這么冷不呆在家里到處跑，小心感冒了。”
    溫晴笑著接過她的水，捧在手里暖著手，道：“這不是待在家里無聊嘛，過來找你玩，怎么，你不歡迎我啊？”
    “瞧你，你是我們這兒的大貴賓，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你這兒人氣多火熱啊，再冷的天都不冷，我這不是來你這兒取暖了嗎？”溫晴笑道，“要不，我來你這兒開個瑜伽班，教人練一些基礎的瑜伽什么的。”
    “喲，還是算了吧，你也不想想你家付先生，你要是真在這兒開了教學班，他不叫人天天在門口蹲著守你，一個個人高馬大一身黑衣，把我的學生都嚇得不敢來怎么辦？還是算了吧。”路菁菁喝著水，擺擺手說道。
    “哎，你都不歡迎我，那我沒地兒去了。”溫晴說著嘆了一口氣，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
    “哎喲喂看你這小可憐的模樣，我還能不讓你來嗎？得得得，你以后天天來，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行了吧，真的是拿你沒辦法了。”路菁菁無奈又想笑的說。
    “走吧，看我教那些娃娃跳舞去嗎？”她站起來，問。
    “好啊。”
    兩人邊走邊說話，走到門口時，突然一個小孩從教室里沖出來，直接就和溫晴撞上了，相撞的時候勁很大，小孩被撞后退幾步。溫晴腳上穿著高跟鞋，被撞著向后踉蹌了好幾步，身形宜黃，頓時就覺得右腳的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晴晴！”路菁菁驚呼一聲，連忙扶住她，對著剛才沖出來的小孩怒斥道，“小宇，上課時間你怎么亂跑！我叫你們練習剛才的新動作，你已經學會了是嗎？”
    被叫小宇的小孩看見溫晴扶著墻，擰著眉痛苦的樣子，也有些嚇到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小杰，他剛才搶走了我媽媽剛給我買的新手機。”
    “你，去叫上小杰，待會兒去我辦公室找我。”她板著臉說道，又連忙回身扶起溫晴，擔心的問道，“晴晴。你怎么樣，是不是撞到哪兒了？”
    溫晴抓著她的手，站直起來，摸了摸右腳，擰著眉道：“我崴到腳了。”
    “啊？崴到腳了？那你還能走嗎？”她擔心的問，她是學舞蹈的，崴腳這個詞對她來說那就是大問題，頓時緊張得不行，“天哪，我…我還是先扶你找個地兒坐下吧。”
    “恩。”溫晴點點頭。
    路菁菁扶著她又回到辦公室，她拿出常備的醫藥箱，給她噴上正骨水，然后貼上藥貼。
    “你那你這腳，都腫得跟豬蹄似的了，還能走路嗎？”路菁菁端著她的腳，左看右看，擔心的說。
    聽著她那形容，溫晴無語的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呢還是取笑我？”
    “我當然是在關心你了！那兩個熊孩子。看我待會兒怎么教訓他們！”她憤憤的說。
    “好了，孩子都愛鬧，你待會兒就不要怪他們了。”溫晴笑了笑說道。
    “你覺得我能憋住不說嗎？”
    “你這性格啊！”溫晴也是無奈了，“那你到時候說幾句就行了，別說太嚴重了。”
    “哼，知道了。”路菁菁說道，“那你現在這樣子，待會兒怎么回去，車肯定是開不了了，我現在又走不開。”
    “打電話叫曉筱來接我回去就行了。”
    “好。”路菁菁點頭，拿起手機就給于曉筱打電話，撥通后嘟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她掛斷再打，還是一樣，她不由得嘟囔，“那妮子怎么不接電話？”
    “曉筱那妮子不接電話。”她掛斷電話郁悶的說道，“晴晴，要不你打電話叫付先生來接你吧。”
    聞言，溫晴臉上生出一絲為難，但還是說：“那也就只能這樣了。”
    她拿出手機，點開聯系人，找到付莫琛的號，猶豫了一下才點下去，接到她的電話，付莫琛的只說了一個好字，就把電話掛了。
    “怎么樣？他肯來接你嗎？”
    溫晴收起手機點點頭：“他說好。”
    “也是，你可是他老婆，老婆腳崴了，他來接你也是天經地義。”路菁菁托著腮，說道。
    溫晴聞言笑了笑，沒說什么。
    很快，兩人正聊著，付莫琛就推門進來了，兩人的話戛然而止，齊齊朝他看過去。
    付莫琛直直朝著溫晴走去，看著她放在沙發上的腳，右腳的腳踝處紅腫得十分明顯，看上去很嚴重，他不由得擰眉：“怎么弄的？”
    “剛才不小心崴到了。”
    他抬起看了看，抬頭見她一動就吃痛的擰眉，于是又放下，看她放在一邊的高跟鞋，足足得有八九公分高，還是細跟的，說道：“以后不要穿這么高的鞋。”
    溫晴看著他，抿了抿唇沒說話，付莫琛抬起頭，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她垂眸錯開。
    他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和膝蓋下，直接將她橫抱起來，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鞋。”她連忙說道，路菁菁將地上的鞋拿起來遞給她。
    “晴晴，我明天再去看你。”路菁菁說。
    “恩。”她應道，付莫琛抱著她走出辦公室遠去。
    路菁菁站在窗口，看著樓下門口，付莫琛將溫晴放進車里，自己走到另一邊上車，揚長而去。
    這時，她兜里的手機響起，她拿出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喂？”
    “看著溫晴和付莫琛兩人，是不是很羨慕？”聽筒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上來就沒頭沒腦的說道。
    路菁菁不由得擰眉，朝著窗外伸出頭，左右看了看外面，卻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問道：“你是誰？”
    女人又道：“我幫你把付莫琛搶過來要不要？”
    聞言，路菁菁的眉擰得更深，她拿開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上面的號碼。又放回耳邊：“你是不是有病？有病記得去看醫生。”
    她說著，就要將通話掛斷，聽筒里的女人又立馬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付莫琛！”
    她剛要按下掛斷鍵的手指一僵，又放回耳邊，對著里面的女人暴躁道：“不是，你誰呀？神經病嗎？胡說八道什么啊？”
    女人被罵了，卻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聽著她的笑聲，路菁菁只覺得更加煩躁。
    女人笑完，又說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喜歡付莫琛。晚上7點，我在你對面的咖啡廳等你。”
    “你！”路菁菁還想說什么，女人卻已經掛斷了電話，她看著通話結束的屏幕，一雙眉擰得更深。
    “神經病！”她罵了一句，將手機放回兜里，拉上窗簾，出了辦公室。
    晚上，7點，咖啡廳內。
    于曉筱將手插在運動上衣的兜里，冷著眸看著對面的女人，那個女人一頭及肩的短發，帶著口罩，帶著帽子，一身玫紅色運動套裝，明明穿得很低調，兩只耳朵上，卻帶著香奈兒今年最新款的鉆石耳鉆。
    “要不要點杯咖啡？”女人語氣很悠閑的問。
    相比，路菁菁顯得很高冷，她冷聲道：“不用了，你叫我來這里干嘛？你有什么目的？你是誰？快說！”
    聞言，女人笑了聲，沒有回答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你倒是來得很準時嘛，看來，你對付莫琛還是很上心的。”
    路菁菁冷哼了一聲：“哼，我是來看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我告訴你，別想傷害晴晴，不然，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女人看著她充滿敵意的樣子，不由得嬌笑出聲，路菁菁看著她笑個不停，不由得擰眉：“你笑什么？”
    女人的笑漸漸停下，抬眸朝她看過去，幽幽開口：“真是姐妹情深啊！溫晴她知道，你和付莫琛之間的事情么？”
    “你在胡說什么？”路菁菁一對眉一皺，眼神一凜。
    “我胡說？還是你不承認？”女人悠然的玩弄著今天剛做的水晶指甲，一副一切了如指掌的樣子，“別以為沒有人知道你和付莫琛之間的事，在溫晴入獄這段時間，你和付莫琛之間發生了什么，我都知道，你，做了溫晴的替身，而且還做得很起勁。”
    “閉嘴！不許胡說八道！”路菁菁怒斥道，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還不肯承認？難道我說錯了嗎？”女人眨了眨眼睛，十分無辜的樣子，下一秒雙眼一瞇，又邪佞的笑了，“你路菁菁，在溫晴入獄后，就被付莫琛當做她的替身，放在身邊，你明明知道他是閨蜜的男人，是你好朋友溫晴的男人，但還是對他動了情，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
    “才不是這樣！”她拍桌，雙手攥成拳，咬著牙狠狠的瞪著她，“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哼，你別不承認，要不是你這張和溫晴長得相似的臉，你覺得你能靠近付莫琛一步？”女人哼笑道，盯著路菁菁的臉，眼里多了幾抹妒意和恨意，“付莫琛的眼里，除了溫晴，誰都進不去，要不是你和她長得相似，付莫琛怎么可能會注意到你這個人？”
    “你！”
    女人看這個她生氣卻又說不出話來反駁自己，勾唇笑道：“五年時間，你看著那個將你當做溫晴的男人，明明知道不可以，但你還是控制不了你的心，愛上了他。不過這也不能怪你，那個男人，擁有讓人為止著迷的能力，你和他接觸那么久，會愛上他也在所難免。”
    路菁菁一雙眸子陰鷙的盯著她，倏然卻笑了：“我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一個愛卻不得的妒婦，在這里挑撥離間，想慫恿我去跟晴晴搶男人，最后來個兩敗俱傷，然后你就坐看好戲，來滿足你那變態的心理。”
    “你！”女人像是被說中了心思，臉色一變，怒瞪著她。
    路菁菁冷哼一聲，雙手抱胸譏誚的睥著她：“就你那點小伎倆，還想玩挑撥離間？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你都給我老老實實呆著，不許對晴晴動任何歪心思，要不然，不僅我不會放過你。付莫琛也不會放過你，你可以不怕我，但是不可能不怕付莫琛吧？”
    女人惱羞成怒，放在桌上的手攥成拳，憤怒到不停的顫抖。
    “是，你說得對，我心理變態，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這都是拜他付莫琛所賜，付莫琛就是個魔鬼！魔鬼！！”她歇斯底里的低吼道，“我這殘缺的左腿，就是拜他和溫晴所賜！他毀了我一生！一生啊！！”
    她嘶吼著，喘著粗氣，一雙眼睛猩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路菁菁朝著她的左腿看去，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可當那女人將褲腿往上撩起時，路菁菁頓時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截義肢。高仿人腿的義肢，雖然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腿沒什么區別，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知道那是假的。
    路菁菁看著她的左腿，嘴巴動了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嗎？是不是很害怕，這都是付莫琛做的，因為我叫人開車想把溫晴撞死，但是溫晴根本就沒有死，她連一根毫毛都沒有掉，他卻叫人開車從我的左腿上扎過去，最后只能截肢！”她咬牙切齒的說，眼淚流了下來，指甲深深陷進手心，她卻絲毫感覺都沒有。
    路菁菁瞳孔一縮，看著她：“原來當初那輛車就是你派來的！”
    宋瑤哼著冷笑一聲，默認了她的話。
    “我恨付莫琛，他毀了我的一生。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眼里全是恨，眼淚將她的口罩打濕，宋瑤摘掉口罩，露出面容，原本姣好的臉因為憤怒和怨恨變得扭曲猙獰。
    “對于付莫琛來說，失去溫晴，最能讓他痛不欲生！”她說道，嘴角勾起一個陰佞的弧度，她視線看向對面的路菁菁，道，“路菁菁，我們來合作怎么樣？你幫我讓溫晴離開付莫琛。”
    “真好笑，晴晴是我朋友，我憑幫你來拆散我朋友的婚姻？”路菁菁看著她，譏諷道。
    “就憑你愛付莫琛，就憑，溫晴一走，你就能得到付莫琛。”宋瑤對上她的眼，在捕捉到她衣衫而過的動搖時，勾唇接著道，“據我了解，溫晴一直想離開付莫琛，你作為她的朋友，你應該也知道，你只是幫你朋友一把而已，順便幫我一下而已，只要溫晴一走，付莫琛就會重新找上你，付莫琛就是你的了，一箭三雕，怎么樣？”
    聞言，路菁菁哼笑道：“哼，你是要我用友情去換愛情，而且那愛情還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愿？”
    “怎么會是一廂情愿？你可是有著一張和溫晴相似的臉，付莫琛愛這張臉可是愛得不行。”宋瑤攤開手，驚呼道。
    “要我去當一輩子的替身？”
    “那有何不可？至少你能陪在他身邊一輩子！”宋瑤說道，伸出手在半空中描繪著眼前那張臉，“如果我有一張和溫晴相似的臉，我會不顧一切的去爭取，得到他，讓他成為我的男人，得到他所有的愛。”
    “用我最好的友情，去換一段假象的愛情，去當別人一輩子的替身，我不是你這樣的瘋子。”路菁菁看著她，抱著胸，不屑的笑道。
    “愛情是瘋狂的，菁菁，人生難得瘋狂一次。”她身體前傾道，將一張名片放到她面前，“你好好考慮，考慮好了，打給我。”
    她說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走路的時候樣子有點異樣，她走到路菁菁身邊時，又停下，道：“記住，愛情是瘋狂的，也是自私的。”
    路菁菁直直看著前方，沒有理會她，待宋瑤離開后，她低頭看向桌上的名片。
    她伸出一只手將名片拿起，看著上面的名字，宋瑤。
    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五指一收，將名片攥成一團，往桌底的垃圾桶里一扔，起身重新將手揣進衣兜里，起身離開咖啡廳。
    第二天中午后，路菁菁來到別墅看溫晴。
    溫晴在客廳里看著電視，她雙腳伸直坐在長沙發上，懷里抱著一大碗水果沙拉正吃著。
    “嘖嘖嘖，受傷了之后小生活過得不錯嘛！”路菁菁走到她旁邊的沙發坐下，說，“怎么樣，你家付先生帶你去看醫生了嗎？”
    溫晴嚼著嘴里的水果，將纏著繃帶的右腳抬起來讓她看，口齒有些不清楚道：“看了，已經不怎么疼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疼但是也沒有那么快好的，我受傷的經歷比你多多了。”于曉筱說道，拿過她的叉子叉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
    “唔，你想吃我讓良嬸給你做。”溫晴說道，對著廚房里的良嬸喊道，“良嬸，給菁菁弄一份沙拉，葡萄放多點，她喜歡吃。”
    聽到聲音的良嬸從廚房里出來，笑瞇瞇道：“誒！知道了太太。路小姐您等一下，我這就給你做一份去，剛才還剩有一些。”
    “晴晴，這不太好吧。”路菁菁為難的說。
    “怎么會，你來我這兒，隨便吃，不用客氣！”溫晴笑了笑道。
    “對啊，路小姐不用客氣的。”良嬸從廚房里出來，說道，手里已經拿著一碗沙拉。
    “謝謝良嬸！”她接過水果沙拉，咧嘴笑道。
    “不用不用！”良嬸擺擺手，笑著離開了。
    兩人一人抱著一碗沙拉，一人占著一張沙發，邊吃東西邊討論電視劇的劇情，時間過得很快。
    付莫琛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客廳里兩人聊得火熱，路菁菁看見付莫琛回來了，立馬就把腳從沙發上放下來，站起來，道：“晴晴，挺晚了，我該走了。”
    “啊？你要走了？”溫晴背對著客廳入口，還沒發覺付莫琛回來，直到路菁菁叫了一聲付先生，她才轉過身去，就見付莫琛站在客廳的入口處。
    “晴晴，我走了。”她朝著她擺了擺手，急促的往門口走去，在路過付莫琛身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加快了腳步。
    付莫琛一只手插在褲袋里，一手拿著文件袋，斜睨了她一眼，走到溫晴跟前，看了一眼她的腳，問：“今天腳還疼嗎？”
    “不疼了。”溫晴眼睛直直盯著電視看，回答道。
    付莫琛看著她。將文件放在桌子上，俯身伸出食指往她腫的最嚴重的地方戳了戳，溫晴疼得將腳縮了起來，回頭臉色不好的看著他：“你在干嘛？”
    “看來還是很嚴重。”他盯著她的腳，道。
    “你很無聊？”
    “我累。”
    “累你就上樓睡覺，戳我干嘛？”她沒好氣的說道，抬起雙腳挪著身子想把腳放在其他沙發上。
    卻不想，他雙手一伸抓住了她的雙腳，身子一轉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然后將雙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固定住她受傷的右腳，伸出大拇指按在上面一圈一圈揉起來。
    “嘶……”溫晴疼得眉頭擰起，怒道，“付莫琛，你干什么呢？”
    付莫琛專注的盯著她的腳，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力道卻比一開始輕柔了一些，他緩聲道：“醫生說了。揉一揉有助于淤血散開，好得快，你忍著點。”
    “……”聞言，她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垂眸盯著他揉著她的腳的動作，擰著眉忍著疼痛。
    路菁菁穿好鞋，正打算離開，抬頭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她盯著看了一會兒，轉身推開門離開。
    她剛走出別墅，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一看，是宋瑤。
    她不由得眉心一擰，她沒打電話給她，她就自己找上門了。
    她將手指放在掛點按鈕上，劃了一半，卻又是松開。劃了接通，放在耳邊，聽筒里傳來宋瑤的聲音：“一天時間，怎么樣，你想好了沒，要不要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