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輕點疼 !
“我若是欺負她,她就沒有罵我的機會。”
少頃,霍塵焰不疾不徐地吐字,薄削的俊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話落,霍塵焰抱著懷中崔曉黎,復(fù)又邁步朝前走去。
薛靜靜卻聽明白了,霍塵焰話語里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真的去計較的話,曉黎早就被他給虐死了,更別說有罵他的機會,所以說,霍塵焰是在縱容著曉黎罵他了?而且,霍塵焰剛才的語氣雖然沒有什么波瀾,可其中隱匿著的寵溺和無奈卻讓人無法忽視,霍塵焰似乎是舍不得欺負曉黎,難道……霍塵焰真的喜歡上曉黎了?跟曉黎這樣分析是一回事,她現(xiàn)在感受到這一
點又是另一回事,薛靜靜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
不過薛靜靜也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曉黎就安全了。
看著沒心沒肺的小女人窩在高大挺拔的男人懷里,薛靜靜的心情有些復(fù)雜,她也不知道這是曉黎的不幸還是幸運。
“……我的男神是禽受……”
這時,一聲囈語自霍塵焰懷里的崔曉黎嘴里冒了出來,飄蕩在空氣里面,格外的清晰。
薛靜靜心里一咯噔,看著崔曉黎無知無覺的樣子,她不由自主地望向霍塵焰。
毫無意外的,霍塵焰那張俊臉神色一變,眼神也變得復(fù)雜難辨起來。
薛靜靜嘗試替崔曉黎解釋,“霍總,曉黎她醉了……”
“不對,禽受已經(jīng)不是我的男神了,他是死變態(tài)!”
更響亮的一道女聲響了起來,依然清清楚楚地傳到了霍塵焰的耳朵里。
睨著懷中緊緊閉著眼睛的小女人,霍塵焰眸光更加深邃復(fù)雜了,抬眸直直掃向一旁的薛靜靜,一貫沒有波瀾的嗓音染上了絲微不可尋的顫抖,“她說的是真的?”霍塵焰以前是曉黎男神這件事,現(xiàn)在一直是曉黎心頭的刺,如鯁在喉一般,曉黎十分介意的,看情況……霍塵焰似乎不知道這件事,這下完蛋了,她自己給招了,薛靜靜為難地看了眼一無所覺的崔曉黎,暗
自為她捏了一把汗,有些頭疼地撫了撫額,沒有說話。
霍塵焰不是傻子,薛靜靜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霍塵焰沉默了,他的腦子突然就亂哄哄的,像是有什么要爆炸了。
勞斯萊斯幻影一路穩(wěn)穩(wěn)地行駛在街道上,睨著懷中熟睡著的小女人,大掌輕撫著她的小臉,霍塵焰的心緒復(fù)雜到了極點,有狂喜,有后悔,有內(nèi)疚……更多的是難過……
原來他就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嗎?
……
薛靜靜剛才說的話,難以遏制的,在霍塵焰的腦海里肆意流竄著。“……霍總……你是曉黎從小到大的男神,你可能不知道,十年前你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時候你告訴她不要哭,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后來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曉黎還真就不哭了,有個詞叫
做打落牙齒和血吞,曉黎就是這樣,一直記得你說的那句話,這樣的她很傻吧……”
怪不得她清醒的時候從來都不哭,原來是因為他說過的話。
不知怎的,此刻,他竟清晰地記得十年前發(fā)生的事,她個子那么小,小臉蛋黑黑的,是太陽曬過的蜜色,很健康,一點兒都不想現(xiàn)在這么白嫩嫩的,像剝好了的煮雞蛋,鮮嫩可口……那時候,她一個人在花園里哭,令他詫異的是,她都哭成那樣了,那雙眼睛居然還能夠那么美,美得讓他心顫,他覺得那雙眼睛不該哭,而是應(yīng)該笑,那時他也才十七歲,很清楚的知道人在最絕望的時候
,再怎么哭都是沒有用的,眼淚換不回什么,也改變不了現(xiàn)狀。
那時候的他也最為偏執(zhí),他的無心之話,她竟然銘記了十年……
“……因為你是她的男神,以至于曉黎為了你,甚至大學(xué)填志愿,選了霍塵焰曾經(jīng)就讀過的a大的土木工程專業(yè)……”
可是后來,她不再想要就讀土木工程專業(yè)了,為了跟他對抗,她甚至想要去讀律師……“……曉黎曾經(jīng)還想把簡歷投到飛焰建筑,因為你在她心目中不是一般人,你是她的男神,她很崇拜你,認為不靠家族、只靠自己、一手創(chuàng)立了飛焰建筑的你很不了不起…………你是她前進的動力,她曾經(jīng)的
信仰就是你,給她希望,讓她尋找到路的方向……她甚至還設(shè)想了個未來,她一直以來都想要有個完整的家,而她設(shè)想的家就有你……”
怪不得醉酒的時候她會說……男神男神你好乖,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偷偷撲倒你了……嗯,男神你乖哦……嘿嘿男神我要給你生猴子……
就連發(fā)燒的時候,她也在說……男神……男神……男神我要給你生猴子……
原來,她想要的那個家就有他嗎,甚至……還要為他生孩子……
然而后來,她說什么?她說……我心里本來是有人的,可是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怎么,你要把他拉出來鞭尸嗎?
是呀,那個她喜歡的他已經(jīng)死在了她心里……
他卻還在不停地猜疑質(zhì)問她的男神是誰……
那樣渾身是刺的她當(dāng)然不會如他的愿,她說……我就是想給我的男神生孩子,怎么了,霍塵焰,你要殺了我嗎?
最可笑的是,她曾說……如果我說那個男人是你……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了,霍塵焰,你信嗎?
他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相信?
不,或許他已經(jīng)信了。
只是他的心在惶恐,畢竟她曾對他的美好憧憬,都在他的粗暴和冷血中支離破碎得一干二凈了,是他親手毀了這一切……
不然她就不會說……是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的死人,他早就死了,你再怎么追究都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嗎?
霍塵焰輕輕扯了下嘴角,曳出一抹略微澀然的弧度。
駕駛座的阿諾幾乎以為自己花了眼,不然他怎么會看到自家先生自嘲一笑的表情呢?這也太不科學(xué)了!
薛靜靜說,“……霍總,你對曉黎好一點吧……”
不,還是有意義的,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就好。
想著,霍塵焰微微低首,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自己最最珍愛的寶貝一樣,親了親她柔軟的臉頰,然后有親了親她飽滿漂亮的額頭。
曉黎,我會對你好的,會寵你疼你,但是你別離開我。
翌日,崔曉黎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好好的躺在臥室里的king—size大床上,霍塵焰并不在,她的腦袋還很暈,疼得厲害。
只記得自己和薛靜靜喝酒,再后來發(fā)生的事就都記不清了,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下床,進了浴室。
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亂糟糟的,黑眼圈濃重,很明顯的宿醉,真是慘不忍睹的難看。
崔曉黎嘆了口氣,開始刷牙洗臉,剛把頭發(fā)梳好,霍塵焰清冽的聲音就響徹在浴室的門口。
“洗漱好了就把這杯蜂蜜水喝掉。”
崔曉黎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長身玉立的男人立在門口,修長漂亮的手上正端著一杯蜂蜜水,俊臉薄削而又精致,黑眸里沉靜一片。
昨天他還那樣生氣,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模樣,今天怎么就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崔曉黎沒有打算理他的意思,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多作停留,徑直朝前走,想要避開他。
擦肩而過時,手臂卻被他給握住了,力度不大,剛好讓她無法掙脫。
崔曉黎不耐地說,“霍塵焰,你放開我。”
霍塵焰的手沒有動,聲音很平靜,里面卻蘊藏著一絲微不可尋的關(guān)心,“你昨晚喝醉了,頭會疼,喝了這杯蜂蜜水會好些。”
“用不著你假惺惺!”
崔曉黎正要不管不顧得掙扎,突然就聽到霍塵焰淡聲說,“裴蕭,我不會找他麻煩。”
她沒有聽錯吧?他不是說……要廢了裴蕭……還說什么廢一個算一個……
崔曉黎不敢置信地抬眸望向了眼前的男人。
那雙漆黑剔透的眸子正深深地睨著她,霍塵焰繼續(xù)說,“裴氏……我暫時會放過。”
今天的霍塵焰真的很奇怪,這到底是怎么了?
崔曉黎懵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霍塵焰的臉,像是在研判著什么。
那雙狹長的眼睛太過漂亮,霍塵焰被看得略微有些不自在,嗓音陡然一凜,他冷聲道,“要我放過裴蕭,就喝了這杯水,否則……”
沒等霍塵焰說完,崔曉黎就忙奪過那杯蜂蜜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崔曉黎還不忘說了句,“我喝完了,霍塵焰,你說話要說話。”
盡管昨晚聽完薛靜靜的那些話,霍塵焰已經(jīng)決定不要過多的計較裴蕭的事情,可看著眼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小女人,她那緊張模樣就好像怕他立馬反悔一樣,霍塵焰那張俊美的面孔還是黑了下來。
霍塵焰的嗓音再度冷了冷,“你放心,說話算話。”
說完,霍塵焰轉(zhuǎn)身出了浴室,見崔曉黎沒有立刻跟過來,他又提高音量道,“還不跟過來吃早飯。”
不止早上很奇怪,接下來的時間里,霍塵焰也很奇怪,今天不是周末,她大四了,今天沒有課,所以沒有去學(xué)校,可是霍塵焰居然也不去上班了。
吃過早飯,崔曉黎窩在陽臺的榻榻米上,捧著手機和書,一會兒刷下微博看段子,一會兒地翻著書。
微博段子很有趣,崔曉黎心情稍微好了些。不想,沒看多久,霍塵焰居然也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