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輕點疼 !
愣了愣,崔曉黎看著眼前的女孩,實在是無法不友好起來,朝她笑了笑,“唐糖,你好。”
唐糖卻自來熟地挽住了崔曉黎的手臂,嬌糯的聲音抱怨一般的說,“姐姐,這里好無聊啊,除了好吃的比較多……姐姐,你剛才挑的那幾款小點心可都是我愛吃的呢……”
緊接著,唐糖忽然眨了眨那雙藍寶石一般漂亮的眼睛,有些神秘兮兮地說,“對了,姐姐,我剛剛看到你是和制冷機一起進來的呢,姐姐你和制冷機是什么關系啊?”
崔曉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制冷機?”
唐糖笑得格外的甜,“就是霍塵焰啊,他走過的地方,如冷鋒過境一般,寸草不生,不是制冷機是什么?”
撲哧一聲,崔曉黎被逗笑了,不知為什么,雖然這個少女直呼霍塵焰的名字,可她的眼底里并沒有對霍塵焰的愛慕,只有一片澄澈和干凈,忽然之間,崔曉黎就有些喜歡這個女孩子。
見崔曉黎沒有說話,唐糖不依不饒地晃著她的胳膊,“姐姐說嘛說嘛,霍塵焰是不是你叔叔啊,所以他才會帶著你一起過來?”
霍塵焰是她叔叔?崔曉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糖怎么會這樣說?不由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叔叔?”
“對呀對呀。”唐糖重重點頭,然后目光投向大廳中央立在霍塵焰身邊的唐炔,語氣有些憤憤的,“看到?jīng)],那個個子高高的,長得帥帥的,名字叫唐炔的,就是我叔叔了……姐姐……你應該和我一樣……”
唐炔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而眼前這女孩最少不過十七,怎么會是唐炔的侄女?而且那雙藍寶石一般的眼睛……很明顯,跟唐炔的基因不符啊……
這邊崔曉黎還沒有說話,唐糖激動的聲音繼續(xù)響了起來,“……制冷機霍塵焰素來不近女色,最重要的一點,他喜歡男人,嗯,比如我叔叔,比如那個呆子司機阿諾……可是!今天!他居然帶著姐姐你來參加宴會了,那么原因肯定只有一點,那就是,霍塵焰是你叔叔!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是被叔叔帶來的!”
霍塵焰喜歡不喜歡男人,崔曉黎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霍塵焰是近女色的,否則她每晚就不會受那些苦了……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崔曉黎被唐糖的邏輯思維給雷到了,不過能聽到有人說霍塵焰喜歡男人,這種詭異的心態(tài)還真是愉悅,清麗漂亮的面孔上禁不住泛起了濃濃的笑意,就連那雙狹長的眼睛里也染起了點點笑意。
崔曉黎看著立在人群中央衣冠楚楚鶴立雞群一般的霍塵焰,忽然就有種捉弄的想法。
繼而,她收回目光,對唐糖重重點頭,“嗯,唐糖,你說的對,霍塵焰是我叔叔。”
在崔曉黎收回目光的那一瞬間,霍塵焰卻雙眸直勾勾地睨向崔曉黎,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他看到崔曉黎笑了,也不是說崔曉黎以前沒有笑過,而是……崔曉黎跟了他這么久以來,這是崔曉黎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
崔曉黎在他面前露出過苦澀的笑、憤怒的笑、嘲諷的笑、傷心的笑……卻唯獨沒有這種真心的笑。
這笑容很簡單,從她嬌嫩如花的唇角一點點熏染上她的眼角眉梢,然后再融進那漂亮狹長的眼睛里,于是那張小臉多了幾分別樣的神采,看起來分外明媚瀲滟。
也不知唐糖跟她說了什么,崔曉黎竟會笑得那樣的開心……
無法遏制的,霍塵焰的心頭滑過一絲奇異的感覺來,那感覺有些強烈,令人的心跳隱隱有種加快的趨勢,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想要忽略都難……
聞言,唐糖那張小臉上滿是得意,“我就說是吧。”
更加親昵地挽緊了崔曉黎的手臂,“你叔叔是不是也很討厭,一天到晚管東管西的,不準我出去亂吃東西,以至于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奶茶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喝……他還不讓我去別的地方玩,更加不允許我在學校里面談戀愛,我都十八歲了,他還把我當小孩子看待,以為十八歲談戀愛就是早戀,我就呵呵噠,他懂什么,真是討厭死了……唉,你就更可憐了……”
轉而,唐糖嘆息了一聲,目光無比同情地睨著崔曉黎說,“制冷機這個人很可怕啊,他一定對你很不好……攤上了這么個叔叔,也是一種罪過啊……”
說著,她還安慰性質地摸了摸崔曉黎的長發(fā)。
崔曉黎被她那語重心長的樣子給逗笑了,愈發(fā)喜愛起這個女孩,再加上兩人年紀又相差不大,共同語言也就有很多,總之是越聊越開心,唐糖還給她推薦了好幾款好吃的小點心……到后面,連唐炔過來了都不知道。
“咳~”
還是唐炔先咳了聲,崔曉黎方才先反應過來,推了推一旁喋喋不休的唐糖。
唐糖一看到唐炔,甜甜的笑容消失了,小嘴巴立刻就撅了起來,看也不看唐炔。
唐炔素來帶笑的臉上掠過一絲無奈,放輕了語氣哄她,“唐糖,吃好了嗎,沒吃好,叔叔再帶你到那邊去吃點,那邊還有些你愛吃的食物。”
聽唐糖自己說唐炔是她叔叔是一回事,在看到唐炔頂著一張年輕俊逸的面孔自稱叔叔時,崔曉黎差點就破功笑了。
聽到好吃的,唐糖倒也沒有再鬧騰,大眼睛亮了亮,就要跟著唐炔到另一邊去,隨即她拉了拉崔曉黎的手,“曉黎姐姐,你要不要也一起過去吃啊,有很多好吃的呢。”
崔曉黎搖了搖頭,她和天性單純的唐糖聊得來,并不代表她和笑面虎唐炔也能相處得愉快,更何況,她已經(jīng)吃飽了。
唐糖也沒有強求,和唐炔去了那邊。
這下子,崔曉黎身邊冷清了不少,看著宴會大廳里侃侃而談的男男女女,崔曉黎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心里無比清楚地知道,她不屬于這里。
可是……
最為諷刺的是,她卻在這里。
環(huán)顧了下四周,崔曉黎發(fā)現(xiàn)身邊有個側門,便朝外走去,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那邊還有個陽臺,夜風習習,吹動陽臺的窗簾,露出里面的躺椅,看起來好不愜意的樣子。
沒有遲疑的,崔曉黎走進陽臺,躺在了那張?zhí)梢紊稀?br/>
吹著微風,只覺得這些天來,崔曉黎全身心都放松下來了。
不知不覺間,崔曉黎竟合上眼眸睡著了。
睡夢里……
崔曉黎覺得自己掉入了深海里怎么也爬不上來,她在洶涌澎湃的大海里苦苦掙扎著,越掙扎卻陷得越深,海水鉆進了她的口鼻腔里,堵住了她的空氣,令她無法呼吸,窒息一般的感覺朝她涌來……
她好像快要死了……
不,她不能死!她才二十歲,還很年輕,她不能屈服于這樣的命運!
刷的一下,崔曉黎睜開了眼睛,隨即,察覺到自己臉頰、脖頸、領口……涼涼的,濕淋淋的,還有一股子濃烈的酒液的氣息。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