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云觀待了一天,直到天色晚霞照耀,陸征這才告辭離開,給自己貼上一枚神行符,很快就回到了縣城。
一夜無話,陸征白天繼續(xù)跟著柳青妍學(xué)醫(yī)。
而當(dāng)一天過去之后,陸征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可以用氣運(yùn)之光提升了。
“陸郎。”
“嗯?”
“明日旬休,咱們?nèi)ヌ一ㄆ赫疑蚪憬阃嫠0伞!?br/>
“啊?”陸征聞言一愣,他前幾天才剛剛見過沈盈,又去?
明天再去桃花坪待一天,他很難忍得住晚上不去找她啊!
二十二三歲的小伙子,真的是氣血旺盛啊!
“怎么了?”柳青妍有些疑惑的看向陸征,“陸郎不愿?”
“沒有沒有。”陸征擺擺手,“我就是在想咱們上次去桃花坪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柳青妍抿嘴輕笑,“自然是二十天前的事情了,咱們不是在旬休之日去的嗎?”
“正是正是。”陸征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見柳青妍看向自己,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當(dāng)然沒問題。”
陸征之前知道沈盈的真正身份時,有想過是不是告訴柳青妍,不過后來想想就放棄了,大家還是以普通人的身份交朋友,豈不是好?
“好。”柳青妍笑著點(diǎn)頭。
“等一會兒我去車馬行租一輛車就是,你不用明日一早去。”陸征突然想起來,前兩次好像都是柳青妍一早去車馬行租車的。
“你我同去。”柳青妍心中不禁一甜。
“姐姐,先生你們都不用去,我去就行了。”胡舟樂呵呵的從兩人身后冒出頭來。
這些日子,在柳青妍的行針用藥之下,胡母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康復(fù),樂的胡舟每天都是見眉不見眼,在仁心堂幫工干活,越發(fā)積極了。
“啪!”
胡母一巴掌拍在了胡舟的腦袋上,“有你什么事,一邊去!”
今天正好是胡母用針的日子,所以在下午也來了醫(yī)館,順便打打下手,怎么勸都不走。
胡舟捂著腦袋,一臉不解,自己這是在熱心幫忙啊,怎么還被打了呢?
然后胡母跟陸征和柳青妍打過招呼,揪著胡舟的耳朵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數(shù)落。
“陸公子和柳姑娘郎才女貌,同去車馬行,也能單獨(dú)聊聊走走,說些貼心話,你沒事?lián)胶褪裁矗撸丶規(guī)臀蚁匆路ィ ?br/>
“哦——”
胡舟很顯然不喜歡洗衣服,只不過也很顯然拗不過自家老娘。
胡母自以為說話聲音不大,其實(shí)陸征卻聽的清清楚楚,雖然想說一句你誤會了,回過頭來,卻看到柳青妍神情羞澀,一時愣神,這話就說不出口了。
……
很快,醫(yī)館關(guān)門,柳老丈先回家去,陸征就和柳青妍一起前往車馬行。
“陸郎天資聰穎,竟然這么快就記下了藥材藥性,對于醫(yī)書藥例也有獨(dú)道見解。”
陸征笑道,“那還是你教得好,若是當(dāng)年教我讀書的先生也有青妍這般本領(lǐng),說不得我都已經(jīng)高中狀元了。”
“陸郎又來打趣我。”柳青妍眉眼彎彎,亦喜亦嗔。
和陸征在一起,柳青妍總有一種特別輕松的感覺,而且陸征說話也很好玩,總能讓人情不自禁的高興起來。
別人夸她就是貌若天仙,溫柔賢淑,而陸征卻贊她教書有道,平日里夸她醫(yī)德高尚,更是句句夸到了柳青妍的心尖上。
柳青妍看向陸征的眼神里,真的快要溢出水來了。
來到車馬行,陸征付了錢,接活兒的正好是認(rèn)識的張老實(shí),也認(rèn)門。
于是讓張老實(shí)在明日卯時中前往桐乙巷陸征家門口等著,陸征就和柳青妍一起回轉(zhuǎn)。
“陸郎。”
“嗯?”
柳青妍抿了抿嘴,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陸郎棋藝如何?”
陸征眉梢一挑,心中給自己點(diǎn)了七十二個贊。
嘴角一抹,露出一絲輕飄飄的笑意,心中胸有成竹,面上云淡風(fēng)輕,“略懂一二。”
“從不曾領(lǐng)教陸郎棋藝,不如咱們回去手談一局如何?”
陸征眨了眨眼,心中略略了解的柳青妍的想法。
“好啊。”
……
于是,陸征又去柳家蹭了一頓飯,然后又和柳青妍前往書房,下了一局圍棋。
“這是……”
“陸郎好奇怪的棋路。”
“原來如此,好精妙,竟然還可以這樣!”
“正奇相合,出其不意!”
柳青妍連連驚呼,陸征心中得意洋洋。
丫丫的,看了好幾本棋譜,復(fù)盤了聶衛(wèi)平、常昊、古力、柯潔的經(jīng)典對局,消耗了足足三縷氣運(yùn)之光……
雖然說下棋的絕對水平?jīng)]有達(dá)到絕頂,可是論棋路廣泛,估計(jì)大景朝無出其右者。
若是以后被吃透了棋路,可能會敗,可是現(xiàn)在嘛……
只看柳青妍臉上露出的佩服之色,陸征便對自己很滿意。
不到一個小時,柳青妍在中盤投子認(rèn)負(fù)。
“陸郎。”柳青妍抬起頭來,神情嬌俏,莫名帶著些討好。
“咋了?”
“要不然明天,你來和沈姐姐下棋吧?”
陸征不禁失笑,心中也是微微感動,知道柳青妍是不想讓自己在沈盈面前丟面子,這是確定了自己的棋藝,才出此言。
“勝固欣然敗亦喜,下棋嘛,就是一個休閑游戲,動動腦子,找找樂子,別太在意勝負(fù)。”
贏了棋的陸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diǎn)上指指點(diǎn)點(diǎn)。
別說,柳青妍還真吃這一套。
“勝固欣然敗亦喜,陸郎真是好心境。”
柳青妍又想起了兩人當(dāng)日關(guān)于讀書做官的一番話,當(dāng)時陸征就表示要逍遙自在,不入官場囚籠。
“是青妍著相了。”柳青妍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已有所悟。
陸征眨眨眼,感覺眼前的柳青妍突然飄忽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變了回來。
“也罷,那明天還是我和沈姐姐對弈吧,當(dāng)然了,若陸郎有興,也可隨時出手。”柳青妍笑道。
陸征點(diǎn)頭笑道,“你下棋,我欣賞你就夠了。”
柳青妍玉顏一紅,“天色晚了,陸郎你快回去吧。”
說著就急忙繞過陸征,打開了書房房門。
“青荃?青荃!”
陸征探頭一看,就看到柳青荃正悄默聲息的蹲在書房門口,豎著耳朵在聽墻角。
“你在干什么!”
“我路過!”柳青荃喊了一聲,然后一溜煙的就跑了。
柳青妍磨了磨銀牙,沒有追上去,只是將陸征送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