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露帶著張嫻去一旁的小會客室,她剛才在電梯里就不停打量張嫻懷里的孩子,怎么看都覺得這孩子不像盛君烈的。
“張小姐,你稍坐一會兒,盛總正在開會。”李露專業道。
張嫻輕輕頷首,神情帶著幾分倨傲,“沒事,我等他就行,你出去工作吧,不用管我們。”
李露轉身出去,把門帶上后,她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一個私聊群,群里都是這層樓的職員。
大家都很好奇剛才那個女的是誰,這么多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有女人領著孩子上門來找盛總。
李露沒回,情況不明,她向來不會多說,否則到時候說嘴打臉,不好下場。
她把手機開成靜音,回了秘書室。
沒過多久,電梯雙門打開,盛君烈當頭走出來,身后跟著嚴兆,李露連忙站起來朝盛君烈走去。
“盛總,有位張女士帶了個孩子說要見你。”
盛君烈蹙眉,“怎么回事?”
李露心說,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面上倒是十分嚴肅,“她說要告訴你一件關于孩子的事,我不敢擅作主張,只好讓她去小會客室等你了。”
盛君烈回頭對嚴兆說:“剛才上會討論的那幾個項目,你跟著點,讓他們趕緊把企劃書送上來。”
“是。”
嚴兆應了一聲,就見盛君烈往小會客室走,他壓低聲音問李露,“什么情況啊?”
“我也不知道,你說會不會是盛總在外的風流債?”李露壓低聲音問道。
嚴兆搖搖頭,“不可能,這三年沈小姐一直纏著盛總,她都沒懷孕,還輪得到別人?”
李露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確實是這樣。”
盛君烈推開小會客室的玻璃門,就看見了張嫻和她兒子多多,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怎么是你?”???.BiQuGe.Biz
張嫻站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穿著正裝,身姿挺括修長,比昨晚在滑滑梯旁看見的男人更加矜貴優雅,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
“盛總,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情。”張嫻道。
盛君烈跟她沒什么好說的,正要轉身叫人,身后傳來張嫻急切的聲音,“葉靈她騙了你。”
盛君烈動作一頓,回頭冷冷地盯著她,“你要再敢胡說八道,在我面前詆毀她,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張嫻握緊了拳頭,死死盯著盛君烈,一副大無畏的表情,“你聽我說完,就知道我有沒有胡說八道。”
盛君烈冷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嚴秘書……”
嚴兆聽見盛君烈的低喝,連忙往小會客室走去,還沒走近,就聽見張嫻說:“葉靈不是什么好人,三年前,她在北熊公司當秘書,陪陳經理出席過一場宴會,你知道陳經理在公司的外號叫什么嗎,叫皮條客,他專業拉皮條,把姿色出眾的秘書送到合作客戶的床上。”
嚴兆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這是他能聽的嗎?
盛君烈臉色陰沉得嚇人,“哪又有怎樣?”
張嫻驚愕地看著他,萬萬沒想到盛君烈會這么說,他這么有錢,唯我獨尊,怎么可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
“我之前聽葉靈和其他媽媽聊天,知道三胞胎的出生日期,正好與她當年陪陳經理出席那場宴會的時間對得上,盛總,如果那段時間你們還不認識,三胞胎就不是你的孩子。”張嫻擲地有聲道。
她已經被眼前的奢華迷了心智,一心都想把葉靈踩進泥里。
憑什么她們都是走同樣的途徑,葉靈卻比她得到的更多,無論是地位還是財富。
盛君烈:“你說夠了?”
張嫻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到任何喜怒,她怔忡了幾秒,“盛總,你身份尊貴,要什么樣名門閨秀沒有,為什么寧愿忍著頭頂青青草原,也要跟她在一起?”
“嚴兆,把她扔出去。”
張嫻一驚,看著盛君烈鐵青的臉色,她瘋狂地笑了起來,“其實你心里也是介意的對不對,我就說嘛,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頭戴綠帽。”
嚴兆聽她還在大放厥詞,疾步走進小會客室里,要把張嫻拽出去,張嫻直接撒潑不讓他靠近。
“盛總,你不信我對不對,我有證據,那晚她和陳經理去了豪爵酒店出席行業峰會,你要不信,你可以把陳經理叫過來問問。”張嫻歇斯底里的尖叫,整個人已經處于極端瘋狂的狀態。
嚴兆過去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外拖。
多多早嚇得哇哇大哭起來,看到嚴兆拖拽張嫻,以為是壞人欺負他媽媽,他撲過來抱住嚴兆又踢又打。
“放開我媽媽,放開我媽媽。”
“等一下。”一片混亂中,盛君烈先出了聲,嚴兆愣了一下,松開了桎棝張嫻的手。
盛君烈盯著張嫻,“你剛才說哪家酒店?”
張嫻以為盛君烈終于信了她的話,她得意洋洋道:“豪爵酒店,我聽說陳經理讓她籠絡的大客戶是楚欽,你可以去查。”
豪爵酒店這四個字最近在盛君烈耳邊出現的次數太過頻繁了,之前楚欽不顧董事會,擅自收購豪爵酒店。
當時他不明白楚欽在抽什么瘋,如今倒是有點明白了。
他朝嚴兆使了個眼色,轉身就往外走,身后傳來張嫻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很快聲音徹底消失。
嚴兆快步走進總裁辦公室,看見盛君烈坐在辦公桌后抽煙,他說:“盛總,已經把人趕出去了。”
“嗯,嚴兆,你說楚欽大費周章收購豪爵酒店,到底想掩蓋什么?”盛君烈目光深沉。
嚴兆愣住,“啊?”
盛君烈瞇了瞇眼睛,吐出的煙霧籠罩在他面前,讓他看起來像只老謀深算的狐貍。
“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嚴秘書,你還記得沈落煙是怎么賴上我的嗎?”
嚴兆猛點頭,“當然記得,那天晚上你去豪爵酒店參加宴會,后來不勝酒力去總統套房休息,和沈小姐共度一夜。”
“不,我現在覺得,那晚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盛君烈淡淡道,“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楚欽要收購豪爵酒店。”
嚴兆這會兒思路也順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前一亮,直勾勾地盯著盛君烈。
“盛總,我有一個想法,不過還需要證實,你等我,我馬上去查。”
說完,他也不等盛君烈回應,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盛君烈吐了口煙霧,白色霧氣在眼前散開,他微瞇起眼睛,仿佛窺見即將到來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