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嘴唇……”秦愈無語。
“就是你嘴啊。”經紀人也感覺這個對話有點奇怪：“我們今天在攝影棚外面被拍到了, 我已經讓公關處理了，不過這事兒一時半會估計下不去。”
因為最近網友對明星戀愛的事尤其關注，說不定下一個“章魚”就出自這里。
秦愈蹙眉：“所以呢？”
經紀人說：“要么就一直不發聲, 熱搜降下去后, 過一天人就忘了，要么就直接公開。”
秦愈還是選擇了第一種：“第一個吧。”
“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經紀人早就猜到了，“沒事，沒拍到晉小姐，說不出什么花來。”
秦愈嗯了聲，眉目舒展。
如果不帶上晉棠棠自然是最好的。
秦愈最終還是沒擋住好奇心，上微博看了一下自己的話題，看到標題是禁不住臉紅。
——炫耀？
他什么時候對別人炫耀了，而且這件事有什么好炫耀的——等等, 之前自己的動作在別人眼里是炫耀嗎？
秦愈迷茫，難不成自己真的無意識在炫耀。
可是這個話題好羞恥啊。
因為熱搜的事, 導致秦愈下樓時都不敢看晉棠棠的眼神，生怕她發現那奇怪的熱搜。
“秦愈, 你居然出一次活動就被拍。”
晉棠棠率先開了口。
秦愈：“……”
他轉頭, “你看到了？”
晉棠棠反應過來, 觀察他的表情, “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上熱搜嗎？”
現在更緊張的是她才對吧。
“過來。”晉棠棠將他拉過來, 秦愈往前踉蹌了一下，和她差點撞倒在沙發上。
“秦愈, 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氣知不知道？”
“你說。”
看她這么嚴肅，秦愈直覺這事很大。
晉棠棠幾乎一口氣說完：“你今天出門后我今天發了條微博說咬了男朋友, 粉絲安慰我咬的是秦愈是不是就心情好了，當時沒問題，現在你上了熱搜，我的微博被他們拉出來了……”
她低頭，不時地抬頭瞄他一眼。
之前和秦愈商量好的，結果現在因為她的微博，他們的關系好像有人懷疑了。
秦愈消化完信息：“你咬的就是我。”
晉棠棠盤腿坐，“是你，但是他們一開始不知道。”
沉吟片刻，秦愈道：“現在也不算知道。”
晉棠棠想的正是這個事，糾結：“趁他們知道的人還不多，我現在刪微博，但是不是會顯得心虛？”
秦愈想了想，“確實有點。”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晉棠棠這么絞盡腦汁的樣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撅嘴，有點兒……可愛。
“我先自己可見吧。”
晉棠棠做完后退了微博，深吸一口氣。
“棠棠。”秦愈靠近她，她的鼻尖才到他下巴處，她聽見他說：“如果被發現，我沒關系。”
他的聲音好低，好誘惑。
晉棠棠迷失幾秒，回過神來，嘟囔：“說話靠這么近做什么。”
秦愈開始還不知道這嗔怪從何而來，待看到她的耳朵，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來她害羞了。
秦愈仿佛領悟了真諦。
他現在說起一些小謊言來并不會露出破綻：“怕你聽不見，這樣不可以嗎？”
一個漂亮男人深情溫柔地問你“可不可以”——
誰能拒絕？
“可以，但是，”晉棠棠故作鎮定：“聽得見。”
“那我離遠一點點。”秦愈真的往后退了一點點。
“這一點點有一厘米嗎？”晉棠棠驚呆。
“不知道。”秦愈說。
兩個人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而微博上卻依舊在熱議“咬痕”的事。
-
論壇不知何時也多了個帖子。
——【所以大家覺得qy的傷口是什么造成的？】
秦愈當初異軍突起，粉絲多，但也有一些黑粉，在這樣的匿名論壇里，比微博更自在。
【明眼人都看出來是咬的啦】
【戀愛石錘】
【他家的蚊子是會親嘴的[滑稽]】
回復很快就從戀愛轉了風向。
【他出道就扶搖直上，背后有人，是不是金主干得？】
【不是吧，讓我留點幻想。】
【qy的臉沒話說，我有錢我也愿意搞他】
蓋了兩百多樓，帖子被刪了。
回帖的人更堅信秦愈背后有人了。
因為熱搜的事，晉棠棠推遲了回家的時間，和秦愈吃晚餐時，一起看熱搜。
熱搜已經消失了，但她的微博卻來了不少人。
“我是微博傳送門來的，那條微博不見了嗎？”
“小姐姐真的咬了秦愈嗎哈哈哈哈！”
“次元壁破了。”
“博主有男朋友的，你們嗑cp能不能圈地？”
“現在蹭熱度都這樣了？”
“不好好學習，搞什么歪門邪道。”
“翻到小姐姐之前的微博，也是秦愈的粉絲啊，難怪了哈哈哈哈，我也想咬秦愈。”
晉棠棠的微博一直給人的感覺是秦愈的粉絲，但這會兒在有些人眼里，她就是秦愈的緋聞女友。
她的微博幾乎被他們從頭翻到尾。
——秦愈粉絲實錘了！
晉棠棠松了口氣：“還好我隱藏那條微博了。”
秦愈正在喝湯，手機微信提示不停，全是孔景發來的消息，占據了聊天框。
從問號到感嘆號，最后到文字。
孔景：【兄弟nb】
秦愈：【？】
孔景：【不要問號】
秦愈好了和他聊天十分沒營養。
他正打算關手機，卻看到對面晉棠棠的表情滯了片刻，然后才恢復正常。
“怎么了？”
晉棠棠抬頭笑，“沒什么。”
秦愈說：“我看見了。”
晉棠棠沒明白：“嗯？”
“你剛剛看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秦愈緊緊追問，“不可以讓我知道嗎？”
“沒有……”
“實在不可以，那算了。”
他垂眸，頭頂的燈光打下來，從眼睛到鼻梁下都是陰影，莫名有種落寞的感覺。
晉棠棠還真的吃這一套。
“就是個別網友說話不好聽，我罵回去了。”她晃了晃勺子，“還用擔心我？”
她辯論賽可不是白參加的。
秦愈抬眸，“是嗎？”
被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晉棠棠實在沒辦法，無奈道：“好嘛，不信你自己看。”
她舉手機給他看。
私信聊天界面確實是一個網友罵她蹭熱度的。
秦愈卻感覺不對勁，他抓住晉棠棠的手腕，右手點返回，回到私信主頁面。
不用點開都看到幾條不堪入目的話。
晉棠棠想要收回來，沒成功，沉默下來。
秦愈直接拿走了手機，就在他看的同時，又跳出來一條新消息：“你也配？”
惡意撲面而來。
他仿佛回到了在國外未成年時，那時候也有人這么說他，用污穢骯臟的詞語。
為什么這些人總喜歡惡意評論別人呢？
而現在被罵的人是他喜歡的人，他曾經因為那些話，自己套上枷鎖，如今不會讓別人給晉棠棠加鎖。
秦愈的手腕輕輕顫了一下。
晉棠棠感覺不對勁，“秦愈？”
“我沒事。”秦愈慢吞吞地，一字一句道，“不用向我隱瞞，你是因為我才被罵的。”
晉棠棠敏銳地察覺到與之前的不同。
她彎眉，“這有什么，網上戾氣重，我之前發自己的照片，還有人罵我丑呢。”
“他們覺得我不配，可你喜歡我就可以了啊。”晉棠棠撐著自己的臉，“不是嗎？”
來福在主人的腳邊叫了兩聲。
秦愈沒有回答，而是說：“我知道。”
他一定會處理的。
-
晚餐過后，晉棠棠被送回去。
她和秦愈現在自然不可能一起過夜，就算是兩間房，晉老爺子都可能帶養殖場踏平了別墅。
屋外寒風凜冽，秦愈站在夜色盡頭。
他撥通了秦宗的電話：“大哥，我有事想問你。”
“是新聞的事？”秦宗自然看到了之前的新聞，而且決策都要從他這邊過，“已經撤了。”
秦愈沒回客廳，而是站在雪地中。
“有人罵棠棠。”
這句話有點突兀，秦宗按了按眉心：“什么人？”
秦愈說：“網友。”
他解釋：“棠棠今天發了微博，正好和熱搜類似，他們的想法就很奇怪，說她蹭熱度，說她不配……明明都不認識。”
秦宗說：“這樣的人很多，不會消失，只會換新的人，就像你，你發新歌，也會有人說難聽。”
“……”
秦愈知道眾口難調，肯定有人不喜歡自己的歌，但被自己大哥指出來，感覺很奇怪。
“反正我不想看見。”
“簡單，你倆卸載微博。”
“為什么要因為別人改變自己的日常呢？”秦愈不太想用這個辦法，“沒有別的？”
秦宗思忖：“要不你告訴他們說你追的她？”
秦愈說：“本來就是。”
其實這么說他還是有點心虛的，因為之前晉棠棠和室友的對話讓他對這個觀點產生過懷疑。
但大哥不知道，他可以繼續說。
秦宗無語，“你擔心來擔心去，誰罵她，你就記下來，專門寫首歌罵他。”
秦愈竟然有點心動：“這合適嗎？”
秦宗說：“不合適。”
秦愈：“……”
秦宗笑了起來，感覺弟弟的情緒好了些，這才告訴他：“只要在網絡上一天，這種事就不會消失，天真的弟弟。與其糾結，不如大大方方，不管別人怎么說，用行動告訴全世界，你喜歡她。”
秦愈原本是來找哥哥尋求幫助的，沒想到被勸著公開。
“但棠棠現在還在上學。”
“那又怎么樣？不然要你做什么？”秦宗慢條斯理地提醒：“你這個男朋友不努力，人家憑什么和你在一起。”
好、好像是。
掛斷電話后，秦愈被鼓勵得心潮澎湃，給晉棠棠發消息：【棠棠，我們公開吧！】
他絲毫沒發現自己和哥哥的對話哪里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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