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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要銀子可以,拿陛下的圣旨來!【求訂】

    說著丘聚忽然之間看向朱厚照,下意識的道:“陛下,您不會是擔(dān)心楊閣老他打那些銀子的主意吧。”
    朱厚照瞪了丘聚一眼道:“你說如果楊廷和他真的那么干的話,朕又該怎么辦?”
    丘聚頓時露出幾分為難之色來。
    人家楊廷和先前便已經(jīng)將大義名分給抓在了手中,甚至就連王陽明、劉宇他們都不敢在這上面站出來反對楊廷和。
    因為楊廷和拿出了河道修繕、救濟災(zāi)民的大義招牌出來,這么一張大招牌之下,就算是身為天子的朱厚照都得配合。
    如果說楊廷和真的打著這招牌截留那些銀錢的話,還真的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種情況下,誰又能夠出面阻攔呢。
    反正在丘聚看來,就算是朱厚照哪怕是心中再怎么的不喜,也不能夠站出來反對。
    丘聚不禁看向了朱厚照,朱厚照深吸一口氣,沖著丘聚道:“快傳訊給李卿,將京中的情況告訴李卿。”
    這會兒朱厚照是沒有什么辦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李桓了。
    卻說李東陽、楊廷和、王陽明、劉宇幾人出了皇城回到內(nèi)閣之中。
    楊廷和沖著幾人拱了拱手,直接回了自己所在的那一處偏廳。
    李東陽看了楊廷和一眼,忍不住一聲輕嘆。
    王陽明還有劉宇則是什么都沒有說,沖著李東陽拱了拱手人,然后各自歸去。
    不過沒有多久,李桓在余姚縣大殺特殺,殺了數(shù)百士子以及屠了數(shù)千亂民的事情便在京中傳開了。
    就算是文武百官們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李桓動輒殺戮的作風(fēng),可是陡然之間聽到這般的消息的時候仍然是被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先前的風(fēng)波也就是因為天子遇刺的緣故這才暫時消停下去,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事情就這么算了啊。
    文武百官之中,不知多少人正在醞釀著計劃,什么時候再度彈劾李桓呢。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李桓在福建屠了數(shù)百士子也就罷了,竟然在余姚又屠了數(shù)百學(xué)子,這是同他們文人對上了嗎?
    至于說數(shù)千亂民,說實話,還真的沒有多少文武官員將之放在心上,在他們心中,數(shù)千亂民的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數(shù)百文人士子被殺來的重要。
    區(qū)區(qū)一群亂民而已,殺了也就殺了,如果說不是李桓屠了數(shù)百士子的話,可能他們聽到這般的消息,最多就是暗地里說李桓一聲嗜殺罷了。
    但是李桓屠了數(shù)百士子,卻是讓一眾文武紛紛大筆一揮,一封封的彈劾奏章直入天子御書房。
    當(dāng)然與之一起傳開的還有另外一個消息,同樣也是惹得一眾文武為之側(cè)目關(guān)注。
    那就是李桓所抄沒的銀錢即將入京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將李桓在鉛山縣抄沒的費氏一族的金銀數(shù)目曝光了出去,足足有二三百萬兩之巨,這個數(shù)字直接讓不知多少官員眼睛為之一亮。
    同樣還有李桓在福建一地抄沒的金銀,因為沒有第一手的消息的緣故,李桓具體在福建一地抄沒了多少金銀,這些人并沒有一個準(zhǔn)確的數(shù)字,可是大概估計至少也要有幾百萬兩。
    再加上李桓抄沒謝府所得數(shù)百萬兩的銀錢,單單是這三筆金銀所得,加起來足足有近千萬兩之多了。
    這么多的銀錢,相當(dāng)于朝廷國庫兩年的收入了,這樣大數(shù)額的銀錢,要說盯上他的官員不多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
    而且這個時候還傳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楊廷和懇請?zhí)熳樱髮⑦@些抄沒所得的銀錢充入國庫之中,以修繕黃淮水道、救濟陜西災(zāi)民,補發(fā)邊軍拖欠餉銀等各項開支。
    可以說這消息一經(jīng)傳出,頓時贏得了滿朝文武的贊同。
    畢竟傻子都知道,銀子一旦進了天子的內(nèi)庫,那么再想天子將銀子拿出來,那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但是如果是進了國庫的話,銀子怎么花,那自然是由他們說了算。
    所以說都不需要怎么串聯(lián),很快一眾文武百官便是達(dá)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將那幾筆銀錢充入國庫。
    甚至這種呼聲竟然暫時的壓過了彈劾李桓的熱度。
    而當(dāng)楊廷和這位內(nèi)閣閣老,領(lǐng)戶部尚書的朝堂重臣離開內(nèi)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在皇城之外,卻是聚集了不下數(shù)十名朝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員。
    這些官員之中,戶部的官員差不多有十幾名之多,其中戶部的左右侍郎全都來了,甚至就連選擇投靠了李桓的戶部郎中陳倉也都在其中。
    只不過陳倉身旁只有寥寥一兩名官員與陳倉交談,很明顯陳倉投靠李桓的事情,經(jīng)過當(dāng)初劉瑾在戶部一場大鬧早已經(jīng)傳遍了朝廷各部衙門。
    在朝中文武的眼中,陳倉就是李桓的人,雖然說如今有一些官員開始投靠李桓,可是畢竟只是極少數(shù),私底下陳倉這些選擇投靠李桓的人更是被稱之為李黨。
    只聽李黨這個稱呼就知道,陳倉他們這一黨就是以李桓為核心,沒有李桓的話,就沒有李黨的存在。
    而不像以劉瑾為首的閹黨,閹黨雖然說以劉瑾為核心,可是沒了劉瑾,一樣可以換做其他的大太監(jiān)上位,一樣可以順利的接替閹黨的政治遺產(chǎn)。
    但是李桓這李黨卻是不同,有李桓在,便有李黨在,若是李桓不在了,那也就沒有李黨這個稱呼了。
    可以想象,在百官對李桓幾乎是人人喊打的大環(huán)境之下,陳倉他們這些選擇投靠李桓的官員在朝中的處境自然是不怎么樣。
    倒不是誰陳倉他們會受到針對或者說打壓。
    畢竟有李桓坐鎮(zhèn),再加上李桓正在查辦謀逆大案,誰敢在這個時候去尋李桓的人的麻煩啊,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嗎?
    更何況朝中還有閹黨存在,如今以劉瑾為首的閹黨可是拼了命的在找文臣集團的麻煩。
    再加上所謂的李黨還只有大小貓三兩只,最有名的當(dāng)屬王陽明了,但是王陽明究竟是不是李黨,這點誰也不敢肯定,李桓沒有承認(rèn),王陽明也沒有明確表態(tài),所以對于王陽明到底算不算李黨,百官倒是沒有一個定論。
    若是王陽明屬于李黨的話,那倒也罷了,若不是,那么李黨可真的算不得什么,甚至連一名侍郎級別的官員都沒有,在朝堂之上如果說不是有李桓的存在,怕是也沒有幾個人會放在心上。
    這會兒陳倉就混在這些官員當(dāng)中,他打的什么主意,在場的一眾官員心知肚明。
    無非就是想要替李桓打探一下消息罷了,許多官員無比嫌棄的看著陳倉,但是陳倉卻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人的嫌棄目光一般,就那么談笑風(fēng)生,絲毫不以為意。
    其他不說,單單是這一份厚臉皮,就不是一般人可比。
    這要是換做是其他的官員的話,可能早就被人給呵斥走了,但是如今明顯是以戶部官員為主,偏偏陳倉又是戶部郎中,就算是想要趕人,他們也沒有理由啊。
    總不能什么都不講,上來就將陳倉幾人給趕走吧,真那么做的話,那可就是撕破了面皮啊。
    所以說數(shù)十名官員聚集在一起,卻是出現(xiàn)一副頗為古怪的情形,那就是其余數(shù)十名官員遠(yuǎn)遠(yuǎn)的同陳倉幾人拉開一段距離,一下子就將陳倉幾人給凸顯了出來。
    楊廷和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嘴角抽了抽。
    楊廷和領(lǐng)戶部尚書,對于戶部的情況自然是非常的了解,而陳倉又算的上是戶部的干吏,所以楊廷和對于陳倉也不陌生,只是楊廷和沒想到陳倉會投了李桓。
    當(dāng)然如果不是陳倉投了李桓的話,可能陳倉這會兒也不可能有機會還站在這里,怕是早就已經(jīng)被劉瑾報復(fù)之下,進了大獄了。
    只是淡淡的掃了陳倉幾人一眼,楊廷和向著戶部左侍郎包清、右侍郎侯強等人走了過去。
    這些官員聚集在這里就是為了等候楊廷和,見到楊廷和走過來,眾人連忙迎了上去。
    “見過大人。”
    楊廷和笑了笑道:“諸位在此等候本官,莫非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身為戶部左侍郎的包清雖然說不是在場官員在會中官階最高,身份最重的那一個,但是做為戶部的二把手,楊廷和平日里不管戶部的事情的時候,那就是一把手的存在。
    這會讓包清向著楊廷和道:“大人,我等來此見大人,正是想要詢問大人,陛下那里可曾答應(yīng)將李桓抄沒的銀錢充入國庫?”
    包清這話一出口,其余的官員目光盡皆投向了楊廷和。
    如果說天子點頭的話,那么一切就好說了,但是他們已經(jīng)隱約的聽到了傳言,天子似乎并不想將那些銀錢充入國庫,所以這才聚集在一起等著見楊廷和,希望鞥能夠從楊廷和這里獲得一個準(zhǔn)確的消息,同時也想看看,楊廷和這邊可有什么對策。
    天子不想將抄沒的大量金銀充入國庫,其實包清等人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那么多的銀錢充入內(nèi)庫,到時候天子想怎么話就怎么花,但凡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答應(yīng)將銀錢充入國庫啊。
    在一眾人的期待的目光之下,楊廷和輕嘆了一聲道:“陛下沒有答應(yīng)。”
    雖然說早就已經(jīng)猜到,可是聽楊廷和這么一說,許多人眼中還是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那可是近千萬兩的銀錢啊,只要能夠充入國庫,將來各項開支,必然會經(jīng)他們的手,大家多少都能夠分潤到一些好處不是嗎?
    可是天子竟然堅持要充入內(nèi)庫之中,這如何不讓他們?yōu)橹 ?br/>     包清更是急切的道:“大人,這不符合規(guī)矩啊,一直以來,但凡抄家所得,皆是充入國庫,陛下此舉,我等不服啊。”
    侯強也是在一旁道:“對啊,國庫之中已經(jīng)沒有多少銀錢了,朝廷實在是太缺錢了,若是有了這么一筆銀錢,朝廷鞥能夠做多少的事情啊,陛下怎么能夠與國家爭利呢!”
    眼看著一眾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楊廷和輕咳一聲道:“諸位,老夫也向陛下痛陳厲害關(guān)系,言及若是朝廷再拿不出銀錢修繕黃淮河道、救濟陜西災(zāi)民的話,只怕會危機大明江山社稷。”
    眾人從先前流傳出來的消息當(dāng)中已經(jīng)大致知曉了這點,這會兒再聽楊廷和這么說,許多人皆是向著楊廷和露出欽佩的目光。
    “楊閣老心懷社稷,若是此番果真能夠?qū)y錢充入國庫,修繕河道、救濟災(zāi)民的話,天下萬民必然感念閣老之恩。”
    捋著胡須,楊廷和臉上露出憂國憂民的神色嘆氣道:“百姓感念與否,老夫并沒有想過,老夫只想著能夠為百姓,為大明多做一些事情,只要一想到陜西的災(zāi)民尚且受凍挨餓,黃淮地區(qū)的百姓隨時都承受著大河泛濫決堤的風(fēng)險,老夫這心便難以安寧,日夜難以入眠……”
    聽了楊廷和的一番話,一眾官員更是面露敬佩之色。
    一旁的陳倉看著楊廷和不禁面色微微一變,楊廷和這可是陽謀啊,誰都能夠看得出這點,一時之間,陳倉不禁為李桓擔(dān)心起來。
    對上楊廷和這赤果果的楊某招數(shù),李桓又該如何應(yīng)對才能保住那些銀錢呢?
    包清大叫道:“如此為國為民之舉,陛下又怎么能夠拒絕,若是陛下不答應(yīng)將銀錢充入國庫,我等便去求見陛下。”
    “對,我等當(dāng)去求見陛下,為萬民請命。”
    “算我一個,如此名留青史之機,又怎么能夠少得了老夫。”
    一時之間一眾官員皆是一臉興奮之色。
    這等機會可是千載難尋啊,甚至一些官員心中更是巴不得天子不答應(yīng),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去叩宮,去求天子。
    天子越是不答應(yīng),越是能夠襯托天子的昏庸無道,反過來他們就是大明大大的忠貞之臣,未來的史書之上,必然會留下他們的一筆。
    暢想著這些,一些官員恨不得馬上就前去叩宮求見天子。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楊廷和輕咳一聲道:“諸位,陛下雖然說沒有答應(yīng),但是也沒有拒絕。”
    眾人聞言不由一愣,顯然是不大明白楊廷和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件事情,要么答應(yīng),要么拒絕,他們怎么搞不懂楊廷和的意思了啊。
    楊廷和笑著解釋道:“陛下說了,此事需要本官前去同李桓商議,須得李桓答應(yīng)了才好。”
    有人聞言不禁大怒咆哮道:“荒謬,簡直荒謬,到底陛下是天子,還是他李桓是天子,這等事情,陛下一眼可決,憑什么去詢問他李桓。”
    “對,對,這等事情又豈是李桓所能夠決定的,他又算什么。”
    包清也是道:“他李桓又不是戶部尚書,又如何有權(quán)決定那些銀錢的去留,陛下此舉大為不妥。”
    陳倉聽了卻是眉頭一挑,他又不是傻子,只聽楊廷和那話就大概猜到了天子的為難心理。
    答應(yīng)吧,又不舍得那么多的銀錢落入國庫之中,可是如果不答應(yīng)吧,到時候必然會被人抓住這個機會,將他還有李桓這么一對君臣抹黑成不顧百姓生死的昏君奸臣。
    天子顯然是沒什么辦法了,否則的話,也不會將這么一個難題丟給李桓。
    陳倉不禁暗暗的苦笑,雖然說天子沒能替李桓扛下這一難題,但是能夠做到這般程度已經(jīng)是天子的極限了。
    所以說到底如何應(yīng)對這個問題,陳倉也只能寄希望李桓能夠完美的解決這一難題了。
    楊廷和看著一眾人那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捋著胡須輕笑道:“陛下沒有明著表示反對,那便代表著陛下已經(jīng)同意了啊,之所以讓老夫去同李桓商議,不過是陛下自己給自己尋的一個臺階罷了。”
    許多人聞言不由的眼睛一亮,甚至有人擊掌贊嘆道:“對啊,我就沒有想到這點。”
    包清捋著胡須輕笑道:“陛下到底是少年心性,終歸是要面子的不是嗎?”
    “哈哈哈!”
    一時之間,這里充斥著一股歡快的氣氛。
    但是陳倉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如此背后議論天子,若是有人參這些人一本的話,那就是大不敬之罪啊。
    況且這般的舉動,又豈是人臣所為。
    說話之間,有人突然之間開口道:“楊閣老,咱們得到消息,錦衣衛(wèi)前去鉛山縣抄沒費宏一家的人已經(jīng)押著抄沒來的銀錢回來了,至多明日便會入京。”
    聽得這話,在場一眾人頓時面露驚喜之色。
    一道道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楊廷和。
    楊廷和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既然如此,那么明日便由包侍郎帶上戶部一些吏員前去同錦衣衛(wèi)的人進行交接,讓錦衣衛(wèi)將押送回來的銀錢解往國庫。”
    此刻一眾人皆是充滿了信心,有楊廷和為他們營造下這么有利的局面,又有大義在手,他們還真的不擔(dān)心拿不到這些銀錢。
    一想到即將有近千萬兩的銀錢進入國庫,許多官員心中便忍不住激動起來。
    這么多的銀錢,能夠干多少的事情啊。
    而包清聽了楊廷和的吩咐,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當(dāng)即向著楊廷和拱手道:“大人盡管放心便是,下官明日一早便帶了吏員,前去碼頭守著,一定會將那些銀錢數(shù)里的解往國庫。”
    有官員聞言哈哈大笑道:“明日里本官剛好無事,便陪著包侍郎一同前去,也算是為侍郎大人壯一壯聲勢。”
    不只是一名官員開口,只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有數(shù)名官員表示明日有暇前去,而包清則是沖著這些官員拱手道謝。
    楊廷和在一眾官員的恭送之下緩緩上了自家的軟轎離去。
    宮門之外所發(fā)生的這一幕自然是第一時間便傳到了天子那里。
    東廠的人不敢說無處不在,但是在這京師之中,還真的鮮少有什么秘密能夠瞞得過東廠。
    盡管說如今錦衣衛(wèi)的聲勢大漲,隱隱的壓過了東廠,可是也不能因此就小覷了東廠在京城的實力不是。
    此時馬永成正恭敬的站在天子面前,小心翼翼的不敢說話。
    而朱厚照則是看著馬永成呈上來的一份密奏,密奏的內(nèi)容正是不久之前,宮門之外,一眾官員同楊廷和之間的對話。
    楊廷和倒是沒有說什么過激的話,但是一些官員的態(tài)度卻是讓朱厚照極為惱火,甚至有人背后嘲諷他這位天子,也就是朱厚照性子夠好,否則的話,怕是早就氣急敗壞的下令將對方給下獄嚴(yán)辦了。
    長出一口氣,壓下內(nèi)心的怒火,朱厚照看著馬永成道:“馬大伴,確定錦衣衛(wèi)的人明日便會押著抄沒來的銀錢回京嗎?”
    馬永成點了點頭道:“回陛下,正是。”
    朱厚照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道:“若是如此的話,就算是速度再快,李卿那里也得不到消息啊,難道說就任憑這些銀錢入了國庫不成?”
    雖然說只需要他這位天子一道旨意便可以輕松阻止那些官員去打那一筆銀子的主意,但是偏偏他這位天子還真的不能下旨,甚至都不能夠表示反對。
    可以說他沒有直接下旨將銀子送入國庫,已經(jīng)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了,否則的話,一個不顧百姓死活的昏君名頭絕對會死死的扣在他的腦袋上,想摘都難。
    馬永成自然也知道朱厚照的為難之處,突然之間開口道:“陛下,要不要老奴立刻派人給錦衣衛(wèi)的那位杜廣送信去,讓他暫緩回京……”
    只不過馬永成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天子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
    而馬永成自己也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這主意可真是夠爛的。
    那可是數(shù)百萬兩銀子啊,就算是能夠找個借口暫時耽擱一日兩日,難道說還能耽擱上十幾日不成。
    恐怕都要不了十幾日,但凡是明日這一筆銀錢不能夠順利抵達(dá)京師的話,你看朝中文武百官會不會跳出來派人去接應(yīng)。
    真當(dāng)那是數(shù)百上千兩銀錢啊,那可是幾百萬兩的銀子,如今盯著那一筆銀錢的人不知有多少。
    就是馬永成那東廠都收到一些消息,也不知消息只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就連一些江湖之上下三流的幫派都想要打那一筆銀子的主意。
    甚至就連一路負(fù)責(zé)押送保護那一筆銀子的衛(wèi)所官兵之中都有不少人試圖對那些銀子動手,如果說不是杜廣這位錦衣衛(wèi)千戶官足夠果決,以凌厲的手段殺了幾名士卒,鎮(zhèn)住了人心,搞不好那些官兵便直接搶了那一筆銀子了。
    這么大一筆銀子,真要是再不運回京師,誰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啊。
    可想而知這個時候,他提出讓錦衣衛(wèi)的人暫緩押送銀子入京,這主意到底有多么的爛了。
    朱厚照忽然之間道:“如果說這個時候李卿在的話,那該多好啊,朕也不用這般的憂愁了。”
    不知道為什么,朱厚照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種難題,對于別人來說可能非常的困難,甚至都沒有什么辦法解決,但是對于李桓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一旁站著的丘聚、高鳳、馬永成等人就是例子,一個個的愁眉苦臉,真要他們拿主意的話,一個靠譜的主意都沒有。
    想了半天,朱厚照也是一個主意都想不出,只氣的一揮衣袖沖著馬永成道:“將你手下的人都給朕撒出去,不管最后這一筆銀子到底是進入國庫,還是進入內(nèi)庫,但是絕對不許其出現(xiàn)什么意外。”
    這都即將到了家門口了,如果說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話,那可就是打朝廷還有他這位天子的臉了。
    馬永成聞言當(dāng)即向著朱厚照道:“陛下放心,老奴會親自帶人一路護送銀子入京的。”
    朱厚照聞言稍稍安心一些,可是一想到那一筆銀子的歸屬問題就忍不住一陣的心煩意亂,沖著馬永成道:“行了,大伴你且先去忙吧。”
    馬永成連忙拜別天子,然后出了皇城,第一時間便點了東廠一眾人,出了京師。
    通惠河乃是京杭大運河天津至京師的一段,屬于京杭大運河最后一段路程。
    杜廣此時便帶領(lǐng)著錦衣衛(wèi)數(shù)百人坐鎮(zhèn)在數(shù)艘大船之上,順著通惠河自天津向著京師而來。
    為了將這數(shù)百萬兩的金銀從鉛山縣一路押送到京師,杜廣還有他手下的一眾錦衣衛(wèi)那可是費盡了心思。
    起初的時候尚且還好,因為保密工作做的還算到位的緣故,知曉數(shù)百萬兩銀錢存在的也只有這些衛(wèi)所兵卒。
    不過在杜廣以及錦衣衛(wèi)的兇名震懾之下,就算是這些衛(wèi)所官兵也一個個的老實無比的不敢有什么異樣的舉動。
    但是隨著時間久了,漸漸的敬畏之心減消,杜廣就明顯能夠感受到押送銀子的衛(wèi)所官兵心思浮躁起來。
    要不是杜廣足夠小心謹(jǐn)慎的話,可能還真的被一些衛(wèi)所官兵給將銀子給盜走,為此杜廣連殺數(shù)十名參與到其中的衛(wèi)所官兵,只將那些衛(wèi)所官兵給殺的膽寒。
    也正是如此,這一路之上才算是有驚無險的走了過來。
    但是不知什么時候,他們押送數(shù)百萬兩銀子入京的消息傳開來,一下子就吸引來了許多山賊、水賊之類的存在。
    只可惜這些人根本就不是錦衣衛(wèi)還有衛(wèi)所官兵的對手,所以幾次危機也被杜廣帶人化解。
    如今大船行駛在通惠河之上,距離京師也只剩下數(shù)十里的距離,可以說杜廣那一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要知道這一路上,他可是花費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可以說這些天來,他連一個安生的覺都沒有睡過,甚至就是睡覺的時候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生怕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總旗官荀樂臉上滿是疲憊之色看著站在船頭出神的杜廣道:“大人,至多半日功夫,咱們便可抵達(dá)京師,到時候大人也可以安心了。”
    杜廣聞言回頭看了荀樂一眼微微一笑道:“是啊,到了京師,將和一筆銀子交付給御馬監(jiān)的古公公,我們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說著杜廣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此番總算是沒有辜負(fù)了大人的期望。”
    荀樂笑道:“大人立下這般的功勞,到時候指揮使大人肯定會重賞大人,先前大人被加封為錦衣衛(wèi)千戶,此番便是再升一級,成為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也不是不可能。”
    杜廣聞言不禁搖頭道:“哪里有這么簡單,這點功勞又算得了什么,再說本官也是才升任錦衣衛(wèi)千戶不久,短時間內(nèi)除非是立下大功,否則沒個幾年,還真的很難升任。”
    正說話之間,忽然前方出現(xiàn)了幾艘船只,見到這般情形,杜廣幾人登時面色微微一變,一個個的提高了警惕。
    尤其是這幾艘船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靠攏過來,杜廣幾乎是第一時間沖到船頭,手握繡春刀刀柄,滿臉戒備的盯著那幾艘船。
    忽然一個聲音自遠(yuǎn)處傳來:“前方可是錦衣衛(wèi)千戶杜廣杜千戶!在下東廠大檔頭寇三山,奉廠公之命,特來為諸位護衛(wèi)。”
    這聲音極其縹緲,一開口便昭顯出一身極其高深的內(nèi)家功夫,便是杜廣自負(fù)一身修為不差,可是比之對方明顯差了一個層次。
    杜廣雖然說稍稍松了一口氣,卻也不敢真的放心,而是沖著對方喝道:“寇檔頭,可有什么憑證?”
    此時為首的一艘船已經(jīng)接近大船,就見船頭站著一人,看上去也就四十許,身后背著一柄寶劍,乍一看并無什么出奇之處,可是當(dāng)杜廣同對方那一雙充斥著精芒的雙眸對上之時,卻是心中一震。
    就見寇三山手中飛出一道流光,杜廣下意識的伸手一抓,赫然是一面令牌,令牌入手,沉甸甸的,只看了一眼,杜廣便認(rèn)出這正是東廠檔頭的令牌。
    杜廣好歹也是錦衣衛(wèi)出身,對于當(dāng)初壓了錦衣衛(wèi)一頭的東廠又怎么可能沒有了解。
    要知道東廠一開始的時候,除了極少數(shù)的一部分是宮中出來的太監(jiān)之外,大部分人可都是自錦衣衛(wèi)之中抽調(diào)過去的。
    也就是說其實東廠的許多番子其實都是錦衣衛(wèi)出身,兩家有著這般的淵源,自然不會沒有識別身份的手段。
    再說了,這東廠的身份還真的沒有幾個人會去冒充不是嗎?
    而且寇三山所展現(xiàn)出來的那一身實力,再加上如今已經(jīng)距離京師之后又?jǐn)?shù)十里距離,在這般地界,還真的沒有多少人敢在這運河之上劫掠朝廷的官船,所以說這一切已經(jīng)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杜廣的戒備。
    深吸一口氣,杜廣沖著船頭的寇三山拱了拱手道:“如此多謝寇檔頭了。”
    而此時寇三山卻是開口道:“杜千戶,我家廠公欲見你,有話同你說。”
    杜廣聞言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向著寇三山身后的船上看去,這會兒就見一道身影正從船艙之中走出,一身的東廠廠公的蟒服,只讓杜廣看的心中大驚。
    這正是東廠督主,馬永成啊。
    好歹也是跟著李桓的心腹,杜廣如何認(rèn)不得馬永成。
    見到馬永成的時候,杜廣一顆心徹底的放了下來,不用說,這肯定是天子派來接應(yīng)他們的。
    有東廠的人,再加上錦衣衛(wèi)還有衛(wèi)所官兵,層層防護之下,除非是有人率領(lǐng)大軍而來,否則的話,誰也別想打這一筆銀錢的主意。
    而放心下來的杜廣,當(dāng)即便遙遙沖著寇三山道:“下官這便前去拜見廠公大人。”
    說話之間,杜廣以極快速度放下一艘小船,然后躍上小船,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經(jīng)到了那一艘船上。
    翻身躍上船,杜廣看到坐在含笑看著自己的馬永成,連忙上前沖著馬永成一禮道:“下官錦衣衛(wèi)千戶杜廣,見過廠公。”
    馬永成微微一笑道:“你可是大都督手下的愛將啊,此番抄沒費宏一族家財,并且將之順利安全的運抵京師,功莫大焉,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馬永成連忙道:“廠公說笑了,這不過是下官的本份罷了。”
    看著杜廣不驕不躁的模樣,馬永成不禁暗贊了一聲,這杜廣能夠被李桓看中并且委以重任,果然有其不俗之處。
    簡單的詢問了杜廣一番關(guān)于運銀船的消息,馬永成忽然之間神色鄭重的看著杜廣道:“杜千戶,你可知因為你這一筆銀錢,朝堂之上已經(jīng)鬧翻了天,楊閣老親自求見陛下,要求陛下允許將這一筆銀錢運往國庫。”
    馬永成說話的時候盯著杜廣,杜廣聞言只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笑著道:“多謝廠公大人提醒,下官多謝了。”
    對于杜廣的反應(yīng),馬永成不由得露出幾分訝異之色道:“杜千戶就不擔(dān)心嗎?”
    杜廣聞言笑道:“下官一切奉命行事,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說著杜廣眼中閃過一道鄭重之色道:“除非是又陛下的圣旨,或者是我家大人的手令,否則的話,本官只會依照大人的命令行事。”
    馬永成看著杜廣,好一會兒忽然之間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個奉命行事。”
    說實話,對于杜廣的膽氣,馬永成還是相當(dāng)?shù)呐宸模菂s不看好,因為杜廣根本不知道他到時候?qū)媾R什么樣的壓力。
    那可是滿朝的文武百官,這等壓力就連天子都扛不住,更何況是他杜廣區(qū)區(qū)一個錦衣衛(wèi)千戶。
    不過即便是如此,馬永成也是對杜廣另眼相看,甚至伸手拍了拍杜廣的肩膀道:“好,不管結(jié)果如何,就憑你方才那一番話,他日若是大都督怪罪于你,本督定然會為你分說一番。”
    杜廣聞言沖著馬永成拱手道:“下官多謝廠公厚愛。”
    深吸了一口氣,馬永成向著杜廣道:“回去吧,這大船還需你這錦衣衛(wèi)千戶來坐鎮(zhèn)才好,我東廠的人就在四周為你們掠陣吧。”
    杜廣聞言沖著馬永成拜了拜,然后跳上小船,徑自回大船去了。
    看著杜廣那昂揚挺拔的身形,馬永成不禁向著站在身旁的寇三山道:“三山啊,你說著杜千戶能扛得住那么多重臣的壓力嗎?”
    寇三山聞言不由一愣,想都沒有多想便道:“屬下覺得他抗不過。”
    馬永成絲毫不覺得意外點頭道:“是啊,他就是一個小小千戶,又怎么能扛得住那么多朝廷重臣的壓力。”
    此時盯著這一艘艘裝載了數(shù)百萬兩銀錢的大船的目光不知有多少,不過不管如何,大船順利的進了京師。
    積水潭碼頭,這里是大運河邊上的一處碼頭,平日里運抵京師的許多船只大多都是在積水潭、文明門等幾處碼頭停靠。
    因為這里相對而言距離戶部近了些,所以一大早,戶部以左侍郎包清為首,大大小小的吏員數(shù)十名,還有戶部發(fā)動的勞役,帶來了上百輛準(zhǔn)備運載銀子的大車。
    碼頭之上,聚集了數(shù)百人之多,其中至少有三成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員,有幾位品級更是不在包清之下,此刻正同包清一邊看著那運河,一邊低聲說笑。
    一位光祿寺的官員捋著胡須向著包清笑道:“包侍郎,這次你們戶部可是有福了啊,數(shù)百萬兩銀錢入庫,到時候這經(jīng)手之人,入庫的時候稍稍漏出那么一點,大家便能夠吃飽。”
    包清還沒有開口,一名官員便是笑著道:“大家這么辛苦,皇帝不差餓兵,總得給點好處吧。”
    包清一臉矜持的笑道:“幾位說笑了,咱們戶部掌管國庫銀錢進出,怎么能夠做這等事情呢,不過這些勞役確實辛苦,多少還是得給些銀錢犒賞的。”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臉上都露出我懂的神色。
    正說笑之間,忽然之間有人驚呼一聲道:“快看,大船來了,是不是就是錦衣衛(wèi)押送銀錢入京的大船?”
    許多人登時向著河面之上望去,就見一艘艘的官船緩緩駛來,一艘接著一艘,只看這些大船吃水極深就知道船上必然是裝載著極其沉重的東西。
    一想到數(shù)百萬兩的金銀就裝載在這些大船之上,許多人看向這些大船的時候就像是看著一艘艘的金山銀山一般。
    有人忍不住感嘆道:“數(shù)百萬兩的金銀啊,今日定要開一開眼界。一輩子還沒有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金銀呢。”
    包清眼中同樣是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將這些銀錢運進國庫之中,那么他便是戶部的大功臣,便是朝中文武百官都要對他另眼相看。
    至于說押送銀錢進京的錦衣衛(wèi)官員會不會將銀子交給他,這還用考慮嗎,對方到底有幾個膽子,敢不將銀子交給朝廷。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包清看著那一艘艘的大船越來越近不禁沖著身邊一名吏員招手道:“等下船停了,你去告訴錦衣衛(wèi)的人,讓他們準(zhǔn)備好交接。”
    那名被點名的吏員當(dāng)即沖著包清點頭。
    而在一旁站著的陳倉則是面無表情的瞥了包清等人一眼,然后看著那緩緩靠岸的大船,目光投向站在大船船頭的那幾道身影。
    為首的一名官員一身錦衣衛(wèi)官服,正是此番押送抄沒而來的臟銀入京的錦衣衛(wèi)千戶杜廣。
    如今杜廣之名可以說已經(jīng)被他們這些人所知,畢竟就算是看在那數(shù)百萬兩金銀的面子上,也得記住杜廣的名字啊。
    畢竟如今這些銀子還在杜廣的手中,必須要同杜廣等錦衣衛(wèi)完成了交接,這些銀子才算是真正的到了朝廷的手中。
    杜廣站在船頭,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岸上密密麻麻的人影,還有岸邊那連綿的馬車,嘴角露出一絲異樣的笑意。
    杜廣沖著身邊的一名錦衣衛(wèi)小旗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小旗官聞言沖著杜廣抱拳道:“大人盡管放心便是,屬下這就去辦。”
    說話之間大船微微一晃,已然是停靠在了岸邊碼頭之上,相距岸邊差不多有數(shù)丈距離。
    一條長長的踏板被鋪在大船與岸邊之間,就見一名吏員迫不及待的登上木板,踏著搖搖晃晃的木板走上了大船。
    杜廣則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對方。
    那吏員帶著幾分興奮以及傲氣,行至杜廣近前,沖著杜廣拱手道:“杜千戶,本官乃是戶部員外郎,奉我家侍郎大人之命,特來與杜千戶完成交接。”
    說著吏員向著杜廣道:“還請杜千戶交出賬簿,也好讓我等對賬將金銀入庫。”
    看得出這戶部員外郎的態(tài)度很是孤傲,忽然沒有將杜廣放在心上,更是帶著一股子命令的味道。
    杜廣這會兒則是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著對方道:“想要本官交接這些銀錢沒問題,但是閣下可有陛下旨意嗎?或者我家指揮使大人的手令也行!”
    員外郎唐慶正等著杜廣交出賬簿與其完成交接,可是陡然之間聞聽杜廣之言不禁猛地抬頭看向杜廣,眼中露出幾分愕然之色。
    杜廣平靜的與唐慶對視,眼眸深處隱隱的流露出幾分對唐慶的不屑之色。
    空口白牙的就想讓他將數(shù)百萬兩金銀交給對方,連個手續(xù)都沒有,真當(dāng)他是傻子不成?
    而唐慶顯然也注意到了杜廣眼眸之中的那一絲嘲諷,再加上杜廣竟然不配合他交出賬簿,與他完成交接,登時唐慶死死的盯著杜廣,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杜千戶,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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