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愛國回去休息。
    江小小看看宋莫庭。
    又看了一下體溫計，似乎溫度在下降。
    不過一邊做著物理降溫，一邊又吃了桃子，哪怕就是沒有什么大作用，小作用總有點兒吧。
    心里滿意的點了點頭。
    過了不大一會兒功夫，等她再量的時候。
    宋莫庭的體溫已經降到了37°。
    江小小終于把心放下來。
    凌晨的時候，江小小猛然驚醒。
    她本來一直守著宋莫庭的，誰知道畢竟累了一天，到后來，睡意來襲，終于是忍不住趴在旁邊睡著。
    再睜開眼睛，自己都嚇了一跳。
    萬一她睡過去的時候，宋莫庭有個什么，那怎么了得？
    她懷疑像自己這樣不負責任，他是否能活過昨晚。
    急忙將手放到他胸膛上再向上移到他的頸部，摸索著他的脈搏。
    雖然急促了些，但總算還在跳動。
    溫度也算是合理范圍之內。
    她略微松了口氣。
    “我不會……死在……這里，醫生。”
    他的聲音透著一絲揶揄，夾雜著疲憊。
    江小小驚喜的看著他。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人能醒過來就是好事。
    宋莫庭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的脈搏急促，但身上的肌肉絲毫未動。
    他并不常睡得這么沉，可是醒來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他打量四周邊暗自責怪自己。
    自己身體狀況看來恢復了，起碼現在和昨晚比起來，自己已經能夠清醒的感受到一切，除了傷口疼痛，還不算壞。
    江小小就靠在他的枕邊，在他右邊，頭枕在他枕頭跟前。
    臉貼著他的枕頭，緊閉著眼睛，他看見她的頭發凌亂，臉色蒼白。
    她的一只手就放在他的肩頭，緊緊的環抱著他的肩膀，防止他的身體轉動。
    傷口讓他蹙眉，心里更是一暖。
    這種情況之下，她都沒忘記保護他的傷口。
    濃密的頭發覆在他臉頰，他可以感覺到她柔嫩的肌膚，甜美的呼吸。
    他緩緩做個深呼吸，不想吵醒她。
    她的另外一只手放在他的頭上，但感覺就像放在他的心口一樣，那種愉快的感覺暖暖地傳遍全身。
    現在他不需要在幻想和她碰觸時那種奇妙、興奮的感覺，而是真實地在感受到她的溫暖柔美。
    躺著享受與她的碰觸是一種誘人的享受。
    他用手輕輕拉下她的手，拉到唇邊輕輕一吻，然后溫柔地放回去。
    然后她就鬼使神差的醒來。
    她睜開惺松的睡眼，睫毛煽了幾下又合上。
    漆黑的眼眸帶著神秘的慵懶，他是第一次在明亮的地方看清楚她。
    如此近的距離。
    然后……
    江小小發覺自己半邊身子麻木，差起身的一瞬間，差一點直接撲倒宋莫庭臉上。
    就差一點點，要不是反應快，江小滿今天就丟人了。
    “除了肩膀疼一點之外，好像很好，很不錯。你昨晚照顧我一夜！”
    這是一個肯定句。
    宋莫庭很歉疚。
    江小小揉揉麻木的胳膊，笑著說。
    “那還不是應該的！你為了救我受傷，我要是不照顧你，就是太狼心狗肺，我可不是那樣的人。要喝一點水嗎？”
    江小小昨晚給他喂了不少水。
    宋莫庭臉色緋紅搖搖頭。
    臉紅什么？
    江小小納悶。
    “叫一下古大力，或者何愛國也行。”
    宋莫庭低聲說，眼中焦急。
    江小小奇怪，“你要做什么？我來就行，何必麻煩他們，他們昨晚上房掃雪，都辛苦了一夜，何愛國昨晚還給你冰毛巾，跑前跑后一晚上，現在肯定都沒醒呢。”
    宋莫庭無語，這事情江小小還真幫不了自己。
    “那你扶我起來，我要出去一下。”
    “你的傷口還不到起來的時候，會崩裂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幫你啊！”
    江小小不滿意，他一個病人有什么不能說的。
    還遮遮掩掩。
    宋莫庭那個憋屈，這能說啊。
    “你扶我起來就好。我要方便一下。”
    江小小面無表情地打量他，正在思索著是什么因素使得他的臉色轉黑，原本溫柔的眼神變得嚴厲？
    然后這話讓她醒悟。
    然后撲哧笑出聲音。
    去他的，她是個醫生，怎么會為這種每個人每天必做的事覺得吃驚或尷尬。
    “好的，宋大哥！”
    頑皮的表情，讓宋莫庭臉憋紅。
    他就知道會這樣。
    這很尷尬好不好。
    自己居然到了需要對著一個女人說出這種話的時候，這輩子都沒怎么尷尬過。
    江小小扶著他起身，宋莫庭居然感覺到自己恢復的很好。
    根本沒有失血過多的頭暈眼花。
    真是神奇。
    昨天什么狀況，自己不是不知道。
    一夜過去，他還能如此強壯。
    江小小扶著他出去，廁所走不到。
    廁所要走到五百米外的公共廁所才行。
    宋莫庭靠在墻角，江小小給他送過來一個呵呵……某物。
    她已走開幾米遠，能夠一回身就看到他。
    太遠她會害怕宋莫庭暈倒。
    然后她聽到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像水流，她好奇盯著面前的知青點房子的玻璃窗，然后在沒有聲音之后，回頭和他面無表情地那張臉對視，她立刻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暗戳戳想到一個問題，就醫學觀點而言，至少他的高燒沒有傷到他的腎臟。
    宋莫庭極力試著不發出聲音，終究還是接受了令人難堪的事實。
    他做不到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站著，眼皮因高燒而顯得浮腫，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
    江小小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出來，這樣很失禮。
    “走了！我扶你進去。”
    江小小伸手抓住他，差點被他身體的重量帶得一起跌倒。
    “對不起。”他的呼吸十分沉重。
    “宋莫庭，你居然起來了？你不要命了！”
    古大力大驚小怪的聲音讓院子里瞬間多了十幾個人。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江小小正費力地扶著宋莫庭，兩個人幾乎抱在一起。
    “你還不過來扶一把，我快要扶不住他了。”
    江小小想死的心都有，怎么不知道宋莫庭的重量都要壓垮她。
    剛才沒有這么重啊。
    古大力、何愛國急忙沖上來。
    兩個大男人的加入，立刻讓江小小解脫出來。
    終于把人扶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