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霍煙去公司上班,一路上都覺得同事看自己的臉色怪怪的,尤其是女同事,那小眼神,恨不得殺了她似的。
霍煙不明所以,直到她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才發(fā)現(xiàn)端倪。毣趣閱
她小桌上放著一份包裝精致的奶油巧克力蛋糕,蛋糕外殼上落的小卡片,卡片上有一排字體
謝謝小煙昨晚的幫助,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笑納。
秦裕
字跡很像女孩子,雋秀又小巧,與傅時寒那遒勁的行楷字跡相去甚遠,字如其人,性格也是昭然若揭。
秦裕心思細膩如女孩一般,昨天那種小忙本是她作為下屬應該做的,他竟也要送禮回報。
霍煙打量著漂亮的蛋糕盒,表情有些無奈。
旁邊桌的蘇莞抬起頭來,笑說道“喲,連愛心早餐都送上了,煙煙你最近桃花很旺啊。”
霍煙嘆了一聲,這小蛋糕肯定不好收,但是如果送還回去,未免太不給他面子。將來她和秦裕還要一起共事,關系總不好鬧得太僵了。
這就是職場的為難之處。
蘇莞看出她的糾結,索性大聲說道“煙煙,蛋糕給我吃吧,我還沒吃早飯呢。”
霍煙連忙遞過去,感謝地看了她一眼。
蘇莞幫她解決掉了第一天的燙手山芋,卻不曾想,第二天第三天連著好幾天,每天早上她的桌上都會放一個口味不同但包裝精致的小蛋糕。
送蛋糕的人,是想把她喂成胖妞嗎
霍煙實在受不了,鼓起勇氣,拿著小蛋糕走到秦裕的工作間,準備憤怒地警告他,不要再這么做了,這是在給她拉仇恨啊,現(xiàn)在公司的單身女孩都把她視作大敵,不管做什么都有意為難她,她的工作都不好展開了。
然而,霍煙終究是個心軟的好姑娘,面對人家笑臉相迎,她很難作出打臉的姿勢,只好對秦裕說道“先謝謝你,但是請請你以后不要給我送這些了,同事看見了特別不好,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吃這種重奶油的甜品。”
秦裕放下手中的文案,說道“噢,不喜歡吃奶油的,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么”
霍煙連忙擺手道“真的不用了,前輩,你不需要給我送這些,同事看見了影響也不好的。”
秦裕站起身走到門邊,輕輕帶上了門,回頭道“霍煙,我是真心誠意想要追求你,為什么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既然話說開了,霍煙索性也就直言道“前輩,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啊。”
秦裕點點頭,不以為意“我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什么鬼
霍煙這下子愣住了,心底咆哮可是我介意啊
而秦裕不急不慢地倒了杯水,遞到她手邊,說道“你可以先分手,我愿意等你的。”
“分分手”
霍煙懵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這人有病吧她才不要分手呢
秦裕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繼續(xù)說道“小煙,你這個年紀的異地戀,很辛苦吧,而且將來真的談婚論嫁,總不能一直分居兩地,特別是有了孩子以后,他是軍人,要保家衛(wèi)國,總不能把孩子留給你一個人扶養(yǎng),孩子也不能缺少父親的關愛,這些現(xiàn)實的問題你也要考慮清楚。”
秦裕果然是操持著前輩的態(tài)度,對霍煙循循善誘,乍聽下來,還真是非常關心她呢。
然而霍煙卻全然沒有感覺,只說道“他很快就會調(diào)回來的,不會分隔太久。”
傅時寒既然答應了她,便不會食言,霍煙堅信這一點。
而秦裕卻搖了搖頭“你真是太天真了,好,換個角度說,我看你現(xiàn)在還是在租房子住,他這么早就去當兵了,家庭條件應該不怎么樣吧。哪怕外形不錯,但是女孩選擇婚姻,不應該僅僅只看重外在,而是要綜合多方面考慮,有句俗話說,婚姻是女人第二次投胎的機會,一定要慎重,霍煙,我還是那句話,你值得更好的。”
霍煙的手緊緊攥著拳,秦裕的這番話是真的把她惹怒了,她鮮少會對同事發(fā)脾氣,但是這一次真的忍不住“前輩,你的條件真的很不錯,是我高攀不上。”
她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秦裕各種好話都說盡了,道理也講清楚了,見她這樣油鹽不進,心里也有些窩火“霍煙,你自己考慮清楚,我這人沒什么耐心。”
霍煙微微側(cè)頭,冷聲道“不需要考慮,秦裕前輩,在我眼中沒人比得上他。”
“但愿你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秦裕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迷途少女。
霍煙將這件事講給蘇莞聽了,蘇莞笑過之后,一張利嘴毫不留情“他的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不說別的,就他那瘦猴子的長相,你老公傅時寒也甩他好幾個eve了好嗎”
“他讓我不要看長相,要看條件。”
蘇莞更是笑了“他還敢跟當年s大計算機系的風云男神比條件,厲害了。”
其實霍煙想想也是,秦裕年輕氣盛,又有海歸的閃光學歷,一回來多家公司競相爭搶,這么年輕就擁有了這么高的薪水,公司里也不少女孩暗戀他。
他自我感覺良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似乎有點自負過頭了。
霍煙搖了搖頭“算了,反正關系都已經(jīng)鬧僵了,只希望不要影響工作。”
蘇莞嘆息一聲“咱們這些同學里面,就你和傅時寒最長遠了,可以一定要撐住了啊。”
霍煙八卦地問她“誒,你和許明意,真分手了啊”
提及這個名字,蘇莞心頭一刺,卻還故作云淡風輕“分了。”
“真分啦”
蘇莞喝著水,不耐煩道“分了分了,真分了,我跟他不合適,特別不合適。”
“你追人家的時候,看起來挺合適的啊。”
蘇莞回想畢業(yè)那晚的狂風驟雨,宿舍樓下,她號啕大哭,許明意使勁抱著她,吻了她的臉頰,她甚至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和紊亂的心跳,那還是第一次他主動親吻她,然而也是最后一次了。
許明意轉(zhuǎn)身離開,走得特別決絕。
“畢業(yè)季分手,就像一個魔咒。”蘇莞不忍回想當年的事情“算了,都過去這么長時間,就不去想了。”
都已經(jīng)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女孩,知道感情雖然重要,但是生活總要繼續(xù),腳下的路通往遠方,他既然都在莽莽撞撞往前沖,她便更加不能耽于自己的情緒中走不出來。
她也可以很精彩地活著,證明給他看,即使脫離了優(yōu)渥的家庭,她也可以獨立更生,養(yǎng)活自己。
霍煙不再和她談論許明意,那段時間,蘇莞真的很傷心,既然她能夠走出來,就不要再提過去的事情。
自從跟秦裕把話說絕之后,他果然消停了很多,不再給霍煙各種送東西,甚至都不怎么搭理她了,這讓霍煙松了口氣。
不過也有煩惱,再工作方面,他開始各種挑霍煙的刺,雞蛋里面挑石頭的那種。
不過霍煙屬于非常踏實的那一類人,不管他怎么挑刺,霍煙都默不作聲,只是努力改進,盡可能做到最好,讓他無話可說。
又過了幾周,公司里傳出消息,說秦裕和市場部的徐嘉璐在一起了。
徐嘉璐是市場部最漂亮的女孩,去年剛進公司,年輕可愛,又很會賣萌,朋友圈幾乎全是自拍,配上一段心靈雞湯的文字,然后公司里一堆直男點贊。
徐嘉璐和秦裕在一起的消息,最先是從徐嘉璐的朋友圈傳出來。
徐嘉璐發(fā)了兩張照片,第一張是一盒包裝精致的草莓奶油蛋糕。
第二張是她和秦裕兩人面對面嘟嘟嘴,圖發(fā)射愛心。
看得霍煙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徐嘉璐寫的文字是
懂得珍惜的女孩,總是比較幸福。
霍煙看著這段文字,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總覺得意有所指。
而在一眾恭喜賀喜的評論下面,蘇莞的留言一枝獨秀“哇,那個口味的蛋糕我也吃過,個人覺得太膩啦,建議你男朋友下次換個口味送。”
霍煙對旁邊桌的蘇莞說“喂,你也太直白了吧。”
蘇莞聳聳肩“那小蹄子不是擺明了跟你示威么,婊得我都沒眼看。”
“可是你這樣,很得罪人哎。”
蘇莞毫不在意地說“得罪就得罪唄,我還得罪不起他們么。”
霍煙笑了笑“你這小蹄子還跟以前在學校一樣囂張。”
蘇莞說道“我怕什么。”
的確,她有什么都不怕的資本,所以才能活得這般灑脫恣意。
聽說公司的老板跟蘇莞家里還是世交,這樣的人脈關系,恐怕公司里也沒幾個人敢輕易得罪她。
所以對于蘇莞的評論,徐嘉璐只回復道“謝謝寶貝的提醒,我一定轉(zhuǎn)告我們家親愛的。”
蘇莞對霍煙做了一個惡心想吐的表情。
那天下午,霍煙幫著同事搬了許多文件上樓,累得氣喘吁吁,感覺自己肩頭一松。
于是她敲了敲蘇莞“跟我去洗手間,我肩帶好像掉了。”
蘇莞立刻起身,跟她一塊兒走進洗手間隔間。
霍煙脫掉自己的衣服,蘇莞將她的內(nèi)衣扣帶系好,一雙明眸意味深長地盯著霍煙胸前的風光“真羨慕你家寒總啊。”
霍煙背過身去“你也不差。”
蘇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搖頭道“可惜某些臭和尚,跟個傻子似的,這輩子都沒福分咯。”
霍煙笑出聲“你還想著某些臭和尚啊。”
“胡說,我就順口想想。”
順口想想。
畢竟是年少的時候喜歡的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霍煙穿好了衣服,拍拍她的肩膀“還喜歡就去深圳找他唄。”
“才不去”蘇莞咕噥“那個傻子,我再找他,我就不叫蘇莞了”
倆人正準備離開隔間,就在這時,聽見外面?zhèn)鱽砼说穆曇簟?br/>
“嘉璐,真羨慕你啊,能把秦裕追到手,他可是我們公司的金餑餑,你跟他在一起,以后可享福了。”
徐嘉璐虛與委蛇地笑道“還好啦,我不看重這些物質(zhì)方面的東西,比較注重他的內(nèi)涵,他很有學識和遠見,而且也有風度,這點是最吸引我的。”
“可不是所有女生,都像你一樣注重的內(nèi)涵,你看那個霍煙,就屬于沒眼光那一類。”
提及霍煙,徐嘉璐似乎不怎么高興“秦裕跟我說起過,其實是她先對他示好的,說白了就是勾引,秦裕后來知道她有男朋友,所以嚴辭拒絕了她,她自己覺得丟臉,才做出一系列的事情,來挽回面子。聽說桌上的蛋糕,都是她自己買的,偽裝成是秦裕送她的。”
“天吶,這也太婊了吧”
“誰說不是呢。”
蘇莞聽到這話,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她對霍煙比了個嘴型“世間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霍煙示意她冷靜。
而洗手間外,徐嘉璐繼續(xù)說道“我聽說,她男朋友是當兵的,嘖,當兵的能跟我們家秦裕比嗎,她這是騎驢找馬呢,瞅著我們秦裕更優(yōu)秀,忙不迭地湊上來了。”
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蘇莞是個暴脾氣,走出來指著徐嘉璐的鼻子罵道“騎驢找馬說誰呢你那個秦裕是什么好貨,能跟比得上傅時的一根手指我蘇莞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霍煙連忙走過來捂住了她的嘴,沒讓她把傅時寒三個字說出來,外面已經(jīng)有不少同事在圍觀了,霍煙不喜歡被人當成熱鬧看。
“走了。”霍煙使勁拉扯蘇莞。
“走什么走啊,咱們今天在這兒,把事情說清楚了。”蘇莞咄咄逼人,看向徐嘉璐“剛剛你說什么來著,你們家秦裕知道我們煙煙有男朋友,還死纏爛打地又是送回家,又是送蛋糕的所有同事都看著呢,沒人瞎胡扯吧。這不,我們煙煙拒絕了他沒兩天,得,您這正主上位,掰扯出來又是另一套說辭,你們家秦裕這么會編故事,怎么不去當編劇啊。”
徐嘉璐被現(xiàn)場的狀況搞懵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跟朋友在背后說人壞話,居然就這么巧讓人家正主兒聽見了。
不過周圍這么多同事都在看著,如果自己承認是在胡編亂造,以后在公司還怎么做人,她沒有選擇,只能厚著臉皮把謊圓下去
“難道不是嗎,我們秦裕什么條件,她又是什么條件,我相信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誰追的誰,還用我說嗎”
蘇莞冷笑道“你啊,還真別小瞧了我們家煙煙,大學里她也是c位出道拿下了我們校草的女人,你們秦裕又算哪根蔥。”
霍煙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實在太丟人了,蘇莞是氣昏了頭才在這里和徐嘉璐這樣的人比長短,犯不著,這是在降低自己的格調(diào)。
“別說了,大家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算了。”
霍煙拉著蘇莞走出洗手間,周圍看熱鬧的同事紛紛散去,假裝各忙各的事情。
蘇莞憤懣不平地說“那小蹄子也太沒素質(zhì)了吧。”
霍煙無奈地理了理她的衣領,語重心長道“所以啊,你要和她計較,只會自己惹來一身腥。”
蘇莞看向她,穿著一身職業(yè)小套裝,長發(fā)挽成了馬尾扎在腦后,清爽又干練,面容一如既往的清新稚嫩,只是眼神中多了些許成熟的韻味。
“煙煙,我發(fā)現(xiàn)你穩(wěn)重了不少嘛。”
“總要長大的嘛,誰還能一直當學生呢。”
蘇莞說道“哼,那個徐嘉璐如果知道你的男朋友是什么樣的人,指不定是什么臉色呢。”
“別”霍煙連忙道“你可別帶我寒哥哥下場,犯不著”
“好啦好啦,你家寒哥哥是寶貝,得好好藏著捂著。”
霍煙使勁兒點頭,職場就是這樣啊,什么樣的人都有,水平也是參差不齊,她可不想讓傅時寒成為這些人背后嚼舌根的對象。
她的傅時寒,是她放在心底最深貴的寶貝,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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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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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