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幾人去吃海鮮大餐,許明意說自己海鮮過敏,便提前回了酒店。
蘇莞跟在他身后,看到他進便利店買了一盒方便面。
結賬的時候,又一盒方便面遞到了他的手邊。
許明意回頭,見蘇莞言笑晏晏望著他,說道“幫我一起結了。”
“哦。”許明意毫不猶豫幫蘇莞也結了方便面的錢。
沙灘邊,兩個人坐在白色的橫椅上,手里捧著熱騰騰的方便面。
海風徐徐,夾雜著腥咸的氣息。
許明意問“你也海鮮過敏”
蘇莞呼嚕嚕吃了一口筋道的面條“不是啊,我陪你。”
許明意“”
所以現在是連借口都不找了是吧。
蘇莞說“你真的海鮮過敏”
許明意點頭“嗯。”
蘇莞看著他手里的方便面盒“那你還吃海鮮味的面條。”
許明意
蘇莞說“你是不想讓他們請客吧,他們肯定不會跟你aa的。”
許明意固執地說“我就是海鮮過敏。”
蘇莞溫順地點了點頭“好吧。”
她是個知道進退的姑娘。
兩個人沉默地坐了會兒,蘇莞不怎么吃得慣方便面,只是隨便糊弄了兩口,許明意倒是嘩啦啦一口氣把湯都喝干凈了,偏頭看了看她手里的碗“你吃飽了沒”
蘇莞故意問他“要是沒吃飽,你還請我吃飯嗎”
許明意搖了搖頭“不是的,如果你不想吃了,就給我吧,別浪費。”
蘇莞無語,將自己手里的方便面碗遞過去“吃吧吃吧,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許明意也不嫌棄,接過了她的湯碗,呼啦啦吃了一大口“剛剛玩球有點累了,現在不多吃一點,晚上還會餓。”
男孩的體力消耗總歸比女孩大很多。
蘇莞離他坐得近了些“明意啊。”
“噗。”一根面條從許明意鼻子里噴了出來,他嗆得劇烈咳嗽,臉變得通紅。
蘇莞連忙拿出紙巾給他擦臉,又拍著他的背“哎,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許明意受驚嚇一般,坐得離她稍稍遠了些,目光很不自在“你別亂叫。”
“好了好了,我跟你開玩笑呢。”蘇莞站起身“我回酒店洗個澡了,晚上再找你玩。”
她轉身離開,許明意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穿著一條水紅色的輕紗長裙,身段曲線優美,長發的發尾微微有些卷曲,許明意之前聽到她跟霍煙說,是為了和他燙同一款發型。
許明意摸了摸自己額前的自然卷劉海,心里琢磨著“她的頭發,可沒我的自然。”
垃圾桶邊扔了方便面盒子,許明意沿著馬路往回走,路上遇見賣海邊紀念品的小商販,架子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珠串,有一個白色小海螺手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取下手串放到眼前看了看,又拿到燈下仔細打量一番,自言自語道“真好看。”
這種小海螺明顯不是真的海螺,而是批發市場幾毛錢一個的工藝品,不過商販卻言之鑿鑿說,這就是真海螺,是他在沙灘上撿的。
許明意倒也信了,說如果不是真的,我回來找你退貨哦。
小販滿口答應,跟許明意討價還價了半天,收了他二十塊,還說道“你放心吧,我這手串銷量好著呢,女孩子都特別喜歡,拿回去送給女朋友,保準開心”
許明意說我自己戴的,他將手串擼到自己手腕上試了試,又覺得有些女氣,果然還是要女孩子的纖纖細手戴才好看。
算了,勉為其難送給某個人吧。
他將手串揣進口袋里,余光瞥見,路邊好幾個穿著波西米亞風格長裙的女人,剛剛偷看了他好半天。
他沒理會,正要過馬路,一個染著酒紅色長發的女人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靚仔,一個人嗎,要不要加個微信,晚上一起玩玩。”
許明意回頭看她,她臉上暈染著精致的妝容,睫毛又密又長,嘴唇嫣紅,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果香。
看起來年齡應該比自己大,二十五六有。
許明意說道“加微信可以,本人承接各種咨詢開導、戀愛情感、心理咨詢、自閉抑郁等等,按分鐘收費,哦,對了,還有電腦方面的問題也可以咨詢我,查男朋友聊天記錄什么的,資費另算。”
那幾個女人露出好奇的表情“原來是做生意的啊,看你樣子還小,念書了嗎。”
許明意坦誠道“放心,我念計算機的,絕對專業,你可以先試用,第一次不滿意不收費。”
他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上面有一個大大的二維碼,下方寫著“小明萬事屋”幾個字樣。
幾個女人明白過來“你叫小明啊,這算是勤工儉學么”
“算是吧,總之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他說完,對她們禮貌地欠了欠身,朝著馬路對岸走去。
那幾個女人目送她離開的背影,其中一人對搭訕的酒紅色長發女人說道“小靚仔不錯,阿蕓啊,你老公既然跟那小狐貍精糾纏不清,干脆你也放寬心,今晚找這小靚仔一塊兒玩。”
秦蕓笑了笑,說道“會不會太小了。”
“就是要小才好呢,老男人有心無力,小男生上了床跟餓狼似的,保證你一試難忘。”
秦蕓望著許明意漸漸走遠的背影“模樣身材是挺不錯,就是看著單純。”
“我看他挺缺錢用的,變著方兒想賺錢呢,他不是說承接各種業務嗎,今晚找他出來喝酒唄。”
許明意回房間,在沙發上躺了會兒,又摸出了小海螺手串,放在燈光下看了看。
手串上又六七個海螺,被一條細細的紅繩牽扯著,稀稀疏疏。
真好看。
他想到了她那纖細白皙的手腕,戴上手串,應該更好看吧。
許明意不覺心跳跑得有些快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微信有人添加好友,看頭像是一個紅頭發女人海邊的自拍,應該就是剛剛遇到的那幾個客戶。
許明意通過了她的好友添加申請。
她自稱阿蕓,讓許明意晚上去月色酒吧接她們,畢竟幾個女人深夜玩太晚了回去不安全,隨后又給他發來了定位。
許明意回道“接送業務,半個小時以內30,超過半個小時,收50。”
阿蕓“給你一百,行吧。”
許明意“行。”
約莫晚上九點,許明意收拾行裝準備出門,沈遇然問他“喲,和尚今晚有約”
許明意說“接了單業務。”
“牛逼啊,跑到北海來還能找活兒干,真是上哪都餓不著你。”
許明意附身給自己系好了鞋帶,笑道“這叫專業素養。”
“去什么地方”
“一間酒吧,具體名字忘了,待會兒看看定位。”
“行,早點回來。”
許明意不想打車過去,索性在酒店門口的路邊找了輛共享單車,按照定位地圖,一路找到了月色酒吧。
酒吧位于鬧市區的酒吧街,現在正是夜生活的開始,熱鬧非凡,許明意進去之后,在卡座邊找到了今天那幾個女人,不只是她們,卡座里還有幾個小伙子,他們正在玩游戲。
“靚仔來了”
秦蕓看到許明意,連忙招呼他過來“來,一塊兒玩。”
許明意說“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秦蕓眼角浮著醉意“現在哪跟哪啊,早著呢,晚些再回去。”
許明意為難地說“超時就要另算錢了”
秦蕓立刻拿出手機,給許明意轉了五百塊“這些,包你一晚上夠不夠。”
許明意沒想到她會這么豪爽,確認收款以后,他說“那你們玩吧,我在外面等你們,好了叫我一聲就行。”
“哎靚仔,既然來了,坐下來喝一杯。”秦蕓拉扯著許明意的衣袖“別這么拘束,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放輕松。”
轉眼間,啤酒杯已經遞到了他的嘴邊。
許明意皺了皺眉“抱歉,我不喝酒。”
“是不是要加錢啊。”秦蕓醉眼惺忪,從錢夾里抽出一百塊拍許明意胸口“夠不夠你喝一杯的”
一杯酒一百塊,這是劃算的。
許明意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不習慣喝酒,所以喝得有些難受,中途還嗆了幾口,不過還是喝得一滴不剩。
“好”秦蕓帶頭起哄“小伙子好樣的,再來。”
許明意皺著眉頭擺手,示意自己不行了,他從來不喝酒,酒量也不大好。
然而有一杯就有第二杯,沒多久他的褲兜里塞滿了紅票子,人也喝得醉醺醺。
他無力地坐在松軟的沙發里,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一具溫熱的身體搭在了自己身上,入鼻是一股濃郁的甜香。
他伸手觸摸,碰到女人纖細的腰肢,還算有一點意識,慌忙抽回手,站起來跌跌撞撞便要往外走“我我喝醉了,我要吐一下”
“哎,靚仔,回來繼續啊。”
晚上十一點,許明意還沒回來,手機也一直沒人接聽,眾人有些擔憂,沈遇然說他去了什么酒吧,具體名字他沒提。
這邊的酒吧都聚集在一條街上,所以幾人趕了過去,分頭尋找。
人頭攢動燈紅酒綠的街頭,蘇莞看見了他,他靠在路燈邊,剛剛嘔吐完,臉色漲得通紅,眼睛被刺激得掉出了眼淚。
他用紙巾擦了擦臉,似乎清醒了幾分,從包里摸出幾張皺巴巴的紅票子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收回去。
這錢來得輕快容易,不過多喝幾杯酒而已。
他步履蹣跚地重新回了酒店,蘇莞連忙跟上去。
酒吧的喧囂聲吵得蘇莞耳朵疼,她捂著耳朵,尋找一番,在卡座角落里看到了許明意。
有女人遞來了整整一瓶酒,對他喊道“靚仔,來,吹了這瓶,我給你五百”
許明意收了錢,毫不猶豫接過了酒瓶,仰頭便喝。
他脖頸的喉結上下翻滾,有橙黃的液體從他嘴邊溢出來,順著臉頰流進衣服里,他緊閉著眼睛,鬢間有青筋爆出來。
隔著昏惑的舞池,蘇莞遙遙看著他,在那一瞬間,淚流滿面。
她獨自走出酒吧,給傅時寒去了電話“我找到和尚了,他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看著他。”
傅時寒大約明白了什么,知道他狀況可能不大好,更知道他也許并不想讓很多人撞見,所以毫不猶豫答應了“嗯,你照顧好他。”
蘇莞掛了電話,獨自一人靠在酒吧門邊。
半個小時后,幾個女人從酒吧里走出來,嘟嘟噥噥說道“那小子還真拼啊,一個人喝了大半箱。”
“都醉成死人了,估摸著今晚也玩不起來,算了,回吧。”
待她們走后,蘇莞走到剛剛的卡座邊,見許明意斜躺在沙發上,包里脹鼓鼓的。
她摸了摸,竟然全是錢。
“和尚,醒醒。”她拍了拍他的臉,許明意清醒了幾分,醉眼朦朧地看著她“怎么是你。”
蘇莞擦了擦緋紅的眼角“你是不是有病,把自己喝成這樣。”
許明意掙扎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我我還要送她們。”
蘇莞跟了出去,急切說道“她們已經走了”
“超過半個小時,就要給附加費了。”許明意嘴里囫圇不清地喃著“50起,上不封頂。”
蘇莞一把拉住許明意的衣袖“你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為了錢什么都能做”
許明意被她一拉,整個人跌向了她。
蘇莞被他撞的險些摔倒,連忙伸手抱著他的腰,穩住他。
男人身上有濃重的酒氣,熾熱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邊,撩得她面紅耳赤。
“你不要發瘋了,我帶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有東西要給你。”許明意手伸進褲兜里,抓出一把錢扔進她手里,蘇莞有些生氣地打開“我不要。”
許明意還在包里胡亂地摸著,又拿出幾張錢給她。
“你發什么神經呀,我不要這些錢,這些錢把你搞成這樣,我都要氣死了”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那串小海螺手串也飛了出去,打在墻壁上,滾落在地。
許明意撲過去,撿起小海螺手串,宛如對待極貴重的珍寶一般,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灰,喃喃道“幸好沒摔壞,你脾氣真大。”
蘇莞愣住了,原來他不是要給她錢,而是要給她戴上手串
“哎地上有錢哎”
有幾個路人走過來驚喜地喊著。
“不準動,這是我的”蘇莞像發了瘋一般,撲過來推開要撿錢的那些人“這是我的錢”
“哎,不就幾百塊錢嗎,你的就你的咯,誰稀罕,幾輩子沒見過錢的窮逼。”路人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蘇莞將錢全部收回來揣進包里,從來沒有一刻,她會覺得這些東西竟然是那么重要。
過去錢對于她來說,不過是手機里一串串的數字,用少了很快就會被補上,她不缺錢,也從不吝惜錢。
完全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像個瘋子似的,為了護住這些紅票子,差點跟人在街頭大打出手。
許明意攥著那根小海螺手串,走過來牽起蘇莞的手,將手串仔細地重新戴了上去,然后還放到路燈下看了看。
纖細的手腕邊綴著幾個小海螺,就跟他想象中的一樣好看。
蘇莞咕噥著說“什么了不起的稀罕物,不就一破手串嘛,十塊錢三條打包賣。”
許明意低頭傻傻笑了一下,緊緊攥著她的手不肯松開。
蘇莞放緩了調子,看著他,開玩笑說“你想干什么,喝醉了耍流氓嗎。”
那個“嗎”字還沒說完,他突然將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她的手背“女朋友”
幾個音發的含糊不清。
蘇莞猛然瞪大了眼睛,跳起來勾住他的脖頸,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許明意我就當你答應了醒過來不準翻臉不認賬”
第二天清晨,許明意酒醒,從床上直挺挺地坐起身,恍了好一會兒神,低頭望向自己
半赤的上身,只穿了一條方方的小短褲,短褲居然還是沈遇然的,印著菠蘿和西瓜的圖案。
“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許明意慌張地從床上跳下來,掀開沙發上沈遇然的被單“醒醒,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沈遇然睡得迷迷糊糊,咕噥道“蘇莞大小姐把老子趕到沙發上,留了大床給你,你倒睡安穩了,這會兒就來吵吵我。”
“我怎么穿你的褲子。”
“你的行李箱上了鎖,沒密碼打不開,只能先將就著穿我的。”沈遇然瞇著眼睛坐起來“老子還沒嫌棄你,你有什么話說”
沈遇然撓著自己亂哄哄的一頭卷毛,在房間里來回兜了兩圈“我衣服呢”
“昨晚吐得那叫一個銷魂,蘇大小姐給你拿去洗了。”
許明意睜大眼睛,惶恐不安“她給我洗”
沈遇然樂呵呵地笑著“你現在是人家的寶貝男朋友了,昨天如果不是我們攔著,估摸著她還想給你侍寢呢。”
許明意一臉懵逼,走過去追問道“不是,我什么時候成她男朋友了”
“人家就是怕你醒來翻臉不認賬,喏,視頻都給你錄好了。”沈遇然悠哉悠哉地拿出手機,打開視頻遞到許明意眼前。
抖動的視頻畫面里,許明意緊緊抱著蘇莞不肯撒手,一路從酒店大門給抱到房間里,走得踉踉蹌蹌,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女朋友之類的話,最后在房間門口,他將她壓到了墻壁上,湊過來就想啃她的脖子。
蘇莞捏著他的下頜,用力撐開了他,同時指著邊上的沈遇然道“小沈同學,這些通通都給我錄下來,省得這醉鬼白占我便宜啊。”
后面的畫面,許明意著實沒有勇氣再看下去,高挺的額間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星子。
沈遇然樂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尚,看不出來啊,平時不近女色,喝醉了還能有這份出息呢,如果不是我們攔著,昨晚你倆好事兒就成了。”
“你別說了。”許明意頭皮發麻,眼冒金星,此刻心里已經是方寸大亂“給我根煙。”
“喲,不是不抽嗎”
“想抽了。”
沈遇然搖搖頭,無奈地遞了根煙給他“你自己想好,蘇莞大小姐看樣子是要跟你來真的。”
他接了煙,獨自走到陽臺邊,點煙的手都在顫抖。
抱了人家姑娘,不可能不負責,可是他背負這樣寒微的身世,哪里負得了這個責任呢。
許明意在房間里躲了一天,直到晚上,他偷偷給霍煙發了條微信“我的衣服在哪里”
霍煙“二樓,201,上來取吧。”
許明意“她呢”
霍煙“海邊玩去了。”
半分鐘后,許明意叩響了女生的房門,霍煙給他開了門,他小心翼翼低聲問“真沒在吧,你別騙我。”
霍煙說“自己進來看唄。”
許明意探著腦袋望了望,確定了房間里沒人,這才走進去“我來拿衣服。”
霍煙漫不經心說“陽臺上。”
許明意走到陽臺,猝不及防迎面便撞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陽臺邊,穿著一條淡青色及膝的連衣裙,清新動人,或許是剛剛洗了澡,臉頰暈著緋紅,卷曲的長發還有些微濡,微風吹拂,洗發水的清香飄入他的鼻息間。
許明意轉身想溜,說時遲那時快,身后的霍煙直接出門,順帶還關上了房門。
許明意
蘇莞也不說話,故意伸手撩了撩頭發,露出了腕上的小海螺手串。
隨后,她看似隨意地拉了拉衣領,白皙的脖頸邊,露出一道紅色的“草莓”痕跡。
許明意的后背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潤濕了。
那玩意兒,不會是他弄的吧,不能夠啊,他哪來這么大的膽子
蘇莞看著他陰晴不定的神情,問道“你該不會想賴”
“不賴絕對不賴”
許明意舌頭都大了“你說吧,要我怎么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
蘇莞低頭一笑,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頰“當我男朋友就好啦。”
許明意再度石化,內心萬馬奔騰。
“你還送我手串呢。”蘇莞晃了晃白皙的手臂“我會永遠戴著的。”
許明意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作為交換,這個給你吧。”蘇莞摘下別在劉海上的一枚粉色小花夾子,然后夾在許明意的卷毛上“定情信物,你要好好保管哦。”
許明意目光上移,有些為難地說“我要永遠戴著”
蘇莞撲哧一笑“不用戴著啦,但是你要永遠珍藏。”
蘇莞取下他的t恤和七分褲遞過去“喏,已經干了,知道你沒帶幾件衣服,昨天晚上連夜就幫你洗了。”
“你幫我洗的”
“不然呢,總不能是霍煙幫你洗的吧,她自己的衣服還是傅時寒幫她洗呢。”
蘇莞似賭氣一般咕噥著說“所以你得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像我這樣,你得珍惜,知道嗎。”
許明意拿著衣服離開房間的時候,認真地對她說了聲“謝謝。”
“我們是男女朋友,不用這么客氣。”
許明意下了樓梯,愣愣地看著自己手里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身邊有女人的感覺和單身的時候是很不一樣的,總感覺有種默默的溫馨。
只是蘇莞那樣的大小姐,應該從來沒有洗過衣服,他以后不能讓她這樣了,他自己會洗衣服,如果有必要,他也得幫她把衣服洗了,他其實很勤快的,至少比傅時寒勤快,也比他會干活。
許明意一個人走到花園,腦子里琢磨著洗衣服的問題。
昨天晚上因為許明意鬧騰了一夜,大家碰到床倒頭便睡了。
霍煙回到房間的時候,聽見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傅時寒應該在洗澡。
估計今天晚上是逃不掉了。
她緊張得坐立難安,摸出手機給蘇莞發了一條微信“下好沒有啊”
蘇莞“下好了,你到陽臺,我用藍牙傳給你”
霍煙來到陽臺,發開藍牙,蘇莞正站在花園的泳池邊沖她揮揮手“看片還是要看日本的,特別小清新,沒歐美那么重口也很有教育意義,你自己學一下。”
霍煙
手機顯示有文件傳入,她連忙接受了,探頭朝浴室那邊望了望,傅時寒還在洗澡。
于是霍煙蹲在了陽臺的一角,默默戴上耳機,打開了視頻文件。
電影一開始,女主角和男主角玩的是醫生病人的角色扮演,當男主角躺上病床的時候,穿著護士服的女主角便開始入戲,一件一件褪掉了他的衣服。
霍煙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驚呆了,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特么是什么呀
以前她所接受的xg教育僅限于言情劇里面男女主角的接吻和撫摸的片段畫面,從來沒有這般大尺度地看過真正的男女之事的全流程。
當她把這些畫面在腦海中置換成是傅時寒和自己
媽呀
霍煙捂著臉,根本不敢再看下去,這也太羞了吧。
“這電影真好看。”
耳邊傳來男人低醇有磁性的嗓音“還要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看吶。”
“啊”
霍煙宛如受驚的兔子,猛然轉身,發現傅時寒不知何時悄悄走到了她身后,正俯身看著她的手機屏幕,眉眼間透出一絲深長的意味。
霍煙連忙藏了手機,驚惶失措地問“你站哪兒多久了”
“大概是從他們開始運動的時候吧。”
霍煙真想一腦袋撞墻上,暈過去才好呢
“傅時寒,你不準看我,也不準說話,把剛剛的事情,忘掉”
傅時寒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起身回了房間。毣趣閱
他沒穿上衣,身下還圍著白色的浴巾,背影的肌肉線條流暢,十分性感。
“別呆陽臺了。”他進屋的時候,回頭望了望她,笑道“小心上火。”
啊啊啊
霍煙一個人吹了會兒涼風,臉上的緋紅終于散了不少,她平復呼吸,默默告訴自己,我是成年人,我是成年人,我是成年人。
她重回房間的時候,傅時寒正靠在柜子邊,拿著吹風機給自己吹頭發。
“煙煙,過來幫我。”他喚道。
霍煙毫不猶豫走過去,接過了電吹風,傅時寒拎了椅子乖乖坐下來,由她幫他絲絲縷縷地吹著頭發。
頭發微潤,被熱風一吹,散發著男士洗發水的淡香。
夏天到了,向南和許明意為了方便涼快,都剃了小平頭,傅時寒只是將鬢間剃成了小茬子,腦袋頂上還留著拇指長度的發絲。
“你怎么不剪頭發呀。”
傅時寒說道“某人不是不讓我剃小平頭嗎”
霍煙恍然想起來,以前好像說過,不讓他剪頭發,這樣摸著就不舒服了。
她笑了起來“你還真聽話呀,我都快忘了,不過你要是留小平頭,肯定特別男人。”
傅時寒將臉埋進她的胸口,蹭了蹭“現在就不男人了”
不等霍煙回答,他又自顧自答道“待會兒你就知道老子是不是男人。”
霍煙
她給他吹得特別慢,直到他每一個根頭發絲都已經干得透透的了。
傅時寒知道她在磨蹭什么,所以也不催,由得她一點一點,慢慢來。
吹過了頭發,霍煙又拿著自己的小睡裙去了浴室,搗鼓了大半個小時才肯出來。
傅時寒倚在床邊,挑著眸子望她。
她穿著及膝的棉質睡裙,睡裙上印著一只粉粉的卡通大兔子。
她站在床邊緣,一動不敢動,像是生怕觸碰了什么不可言說的禁忌。
傅時寒抱著電腦,問她“要不要看電影,恐怖片,你最喜歡的,想看嗎”
“好呀。”
于是傅時寒快速搜索了一部香港恐怖片,然后關了燈“過來吧。”
她知道,傅時寒早已經看出來,她緊張得已經快繃不住了,所以才叫她一起看電影,分散注意力。
霍煙俯下身爬到了他身邊,傅時寒將薄薄的毯子搭在她的身上,自然而然地從后面攬住她。
他嗅到她身上有隱幽的香味,并非沐浴露的味道,他湊近她的頸項間,吸吸氣。
霍煙心猛地一跳“怎么了”
“你涂香水了”
“嗯。”
是蘇莞給她的香水,說什么魅惑香型,讓她睡前抹一點點。
被他聞出來了。
“你覺得怎么樣”她鼓起勇氣問他。
傅時寒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眸子看她,眼瞼處那一刻淺紅的淚痣,格外盈盈動人。
霍煙心底越發不安“怎么不說話。”
傅時寒目光重新移向電腦屏幕,淡淡道“沒什么。”
不過霍煙就坐在他身邊,知道他不可能沒什么,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有了變化。非常令人心悸的變化。
五分鐘后,傅時寒問她“電影好看嗎”
霍煙如實回答“不好看。”
“那睡覺”
“好。”
這一個“好”字,她聽見自己聲音抖了抖。傅時寒壓下筆記本,放在柜子邊,然后又從柜子里取出一盒東西,拆開了包裝薄膜。
霍煙當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連忙躺下來,縮進了被窩里,背對著他,假裝什么也看不見聽不見。
兩分鐘后,燈已經完全熄滅,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中,男人從后面環住了她的腰,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靜寂的夜色里,格外性感
“煙煙,我會輕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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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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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