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藍雪話里的意思太多了,她不知道周懷幸所謂的胡說,是指的哪一句。
是說鹿一白這個人,還是結婚這件事。
“如果我是胡說就好了?!?br/>
齊藍雪為他的態(tài)度有些心驚,手指掐著手包,在上面掐出痕跡:“其實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的吧,那位鹿小姐給不了你任何助力,哥哥,你一直都是最聰明的,這次可不要犯傻。”
鹿一白有什么?
她只有一張臉。
可偏偏,周懷幸大概就喜歡那一張臉。
她心有不甘,又覺得說的再多掉價。
就像是那天晚上第一次見到鹿一白時候的樣子,她分明心里妒忌極了,可最后也只是笑著說了一句:“鹿小姐安心住著吧,這房子我以后不會再來了?!?br/>
那就是她的驕傲。
就算有一天她真的跟周懷幸結婚,對方在外面養(yǎng)人的話,她也是這個態(tài)度。
一個房子,一個外面的情兒,不該入她的眼。
但有一個前提。
那個人,不能是鹿一白。
齊藍雪心里過了諸多想法,卻又聽周懷幸淡淡的開口:“你想多了,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br/>
他直白的否定了齊藍雪的話,齊藍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就見男人目光沉沉。
像是真的沒有把鹿一白放在心上似的。
她輕笑一聲,聰明的不在糾纏這個問題:“其實,我暫時也沒有結婚的打算?!睔蝗ら?br/>
齊藍雪乖覺的把話題拉了回去:“今晚長輩們開心,拿我們打趣,所以我才突發(fā)奇想,拿你當擋箭牌,哥哥別往心里去。”
她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不管是真心假意,至少面上不會難看。
周懷幸點了點頭,聲音也溫柔了幾分:“沒事?!?br/>
把齊藍雪送回去之后,齊藍雪笑著跟他說了晚安,見周懷幸要上車,又把他叫住。
夜風浮動,女人臉上帶著帶你戲謔的笑:“有句話忘了跟你說,其實要是真的結婚,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對象。這句話,是真心的?!?br/>
她眼中滿是笑意,周懷幸拍了拍她的頭:“小丫頭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
是拒絕,可拒絕也是溫柔的。
齊藍雪彎了彎眉眼,突然張開雙手,抱住了周懷幸。
周懷幸下意識要推開她,卻聽齊藍雪聲音悶悶的:“不準推開我,一個晚安的擁抱而已,你小時候經(jīng)常這么抱我的,忘了嗎?”
她五歲那年救了周懷幸,但那時候周懷幸其實對外界的感知力并沒有特別的強。
她心里掛念這個哥哥,隔三差五的往周家跑,漸漸地跟周懷幸熟悉起來,也獲得了他對自己的庇護和疼愛。
還有告別時候,獨一無二的晚安擁抱。
“而且,你那時候還親過我呢!”
往事總是最讓人放松的,但她的話又讓人很無奈。
周懷幸摸了摸她的頭頂,笑她:“你那時候才五歲,而且不是我親你,是你親我?!?br/>
是她出其不意的墊腳,啃了他一口。
齊藍雪頓時得逞似的笑:“對哦,那我親你——”
可惜話沒說完,先被周懷幸推開了。
男人的縱容也有底線。
“小雪,鬧過頭就沒意思了?!?br/>
他對齊藍雪最縱容,但也不能過了界。
這個態(tài)度,齊藍雪眼神一暗,又撇了撇嘴,嘆息:“好吧,我回去休息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br/>
她仿佛只是惡作劇沒成功似的,說完這話,又轉(zhuǎn)身搖了搖手包,回家去了。
……
把周懷幸送回家后,司機把車停好就走了,周懷幸卻沒有立刻上樓。
他在夜風吹拂里,抽了一支煙。
樓上的燈亮著,那是鹿一白為他留的。
周懷幸一向是最清醒的,可今夜大概是喝了酒,連腦子也有些不清楚了。
齊藍雪的話,他可以敷衍過去,但類似的話,爺爺也提醒過他。
那是他敷衍不過去的。
再有兩個月就是他29歲的生日,結婚這件事在他的計劃里,本來也該提上日程了。
周懷幸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唯一衡量的標準,便是對方對他有足夠的利用價值。
所以,他的婚姻對象,必須是對他有利的。
齊藍雪今晚上說對了一句話——鹿一白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
猩紅的火光在指尖不遠處燃燒,煙這東西,周懷幸沒有癮,可這會兒卻覺得是個好東西。
他抽完了一支,熄滅了煙蒂,扔到了垃圾箱,又仰頭看了好一會兒帶著亮光的房間。
那是有人在暗夜里,為他留的燈。
……
周懷幸回來的時候,鹿一白已經(jīng)睡下了。
她被開門聲驚醒,迷迷糊糊的睜眼,就見周懷幸?guī)е莆秲哼^來抱她。
不止是酒味兒。
還有煙味兒和香水味。
那味道,鹿一白聞過一次就熟悉了。
是齊藍雪的。
迷糊的腦子瞬間清明,架不住身體還是軟的。
她伸手推拒,卻帶著點欲拒還迎的意味。
下一刻,男人便低頭親她。
那個吻里帶著煙氣,顯然是才抽過。
鹿一白皺了皺鼻子,也不知道他是發(fā)哪門子瘋,可他現(xiàn)在這味道實在是讓她頭疼,就軟軟的撒嬌:“我好累,要睡覺,不要鬧我。”
她才睡醒,帶著點柔軟的撒嬌。
周懷幸向來吃這套,在她耳邊笑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說了一句:“事兒精。”
不過倒也真的不鬧她了,而是轉(zhuǎn)身去了浴室洗澡。
主臥的浴室里水聲響起,鹿一白卻睡不著了。
他的氣息夾雜了香水汽,讓鹿一白的眉都皺了起來。
她翻了個身,又認命的起身去了廚房。
等到周懷幸洗完澡出來,鹿一白已經(jīng)替他煮好了醒酒湯。
從她跟在他身邊,周懷幸的應酬就沒斷過,她的廚藝和照顧人的能力,都是在他身上練出來的。
這會兒見他出來,鹿一白已經(jīng)平復了心情,還能勾勒起完美的笑容,給他把醒酒湯遞了過去:“剛好,不燙了。”
周懷幸應聲接過,卻沒有直接喝,而是把人攏在了懷里:“怎么了,誰惹你了?”
笑的這么假,比哭還難看呢。
鹿一白忙的護著碗,克制著心里的酸,哼了一聲:“這么晚才回來,還要鬧醒我,惹我的人,除了小周總,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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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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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