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白嗤笑,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自己去了化妝間上妝。
化妝到了一半,她的手機響了。
是周懷幸。
男人只回了一句話:“你也可以。”
在往上翻,就是鹿一白給他發的消息。
“這才是生活啊,羨慕!”
跟消息一起的,是一張貓咪睡覺的照片,白天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的,就抓拍了下來。
午后陽光好,貓咪趴在花叢里,閑適又愜意。
鹿一白忍不住笑,把他這話翻來覆去品了幾遍,問他:“我可以什么,在花叢里睡覺,還是當貓?”
周懷幸大概是在忙,好一會兒才回答她:“都可以。”
鹿一白這會兒妝都畫好了,她找了個光線好的角度,發了一張自拍給他:“明明是都不可以,我去搬磚了,小周總勿念。”
周懷幸看到她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后了。
他看著這條信息,微微擰眉。
搬磚?
錄綜藝還要搬磚?
而此時,鹿一白就在臺上“搬磚”。
她今日唱了一出《長生殿》。
這是節目組的流程里就準備好的,今天最后收尾,讓她和時宴一起唱。
楊玉環和李隆基的詞,二人合唱:“敬謝嫦娥,把衷曲憐;敬謝天孫,把長恨填。”
夜風悠悠,露天的劇場里燈光點點,臺上一雙人倒真成了璧人。
“會良宵,人并圓;照良宵,月也圓。”
鹿一白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時宴看著她的眼中是含情的。
但也只是一瞬,等到樂曲終了,時宴先整理衣服鞠躬,一張臉上平淡如水。
鹿一白這才松了口氣。
她跟觀眾鞠躬道謝,卻沒看到,時宴的手藏在袖中,微微捏緊。
他大概是入戲了,所以在這樣的場合下,竟然有那么片刻,被鹿一白攪渾了一顆心。
……
最后一個環節,鹿一白贏了。
她有些功底在身,時宴又是梨園世家出身,兩個人合作默契,唱的也好,更何況,今天的觀眾,基本都是鹿一白拉來的。
到了最后投票,她就以最高票數獲勝。
為了防止提前泄密,所以公布結果之前,觀眾就已經有序散場了。
這會兒劇院里只有他們節目組的人,導演講了流程,就由演員們挨個發言。
其他人發言大同小異,無非是說,昆曲很美,戲曲也很美,希望觀眾們可以多多關注,走進劇場支持。
鹿一白知道節目組的立意就在于借機宣傳,而且她來參加這節目,知道流程之后,也確實有些話想說。
等到了她時,她臉上帶笑,聲音比夜風溫柔:“這次咱們節目錄制,因為時間關系,所以只向大家展示了昆曲。因為是百戲之首,觀眾還算是多的,除此之外,京劇作為國戲,也不少的觀眾。但是,也只是相對而言。”
她聲音散在夜風里,眼神里也帶著點嘆息:“這些年日新月異的發展,越來越多的新奇東西占據了視線,我們的傳統文化,仿佛就變成了守舊的代言。很多年輕人也都覺得,聽戲成了老年人的象征。但其實不是的,文化不會老去,而傳承,永遠在于年輕。”
她們這三天的錄制,并不是所有內容都會放進正片里,等到發言完后,按照節目的流程,節目組會制作一段視頻放上來。
那些視頻,鹿一白這兩天是跟著去看過的,也看了母帶,那是老藝人們的戲曲整合到一起。
各個地方的傳統戲劇,那些沒落的、因為無人繼承而走向消亡的,都被節目組錄了下來。??Qúbu.net
這也是這個節目不同于其他綜藝的意義所在。
鹿一白無聲嘆氣,再次鞠躬:“其實,如果大家有時間的話,真的可以走進劇院聽一聽,只有親自感受過傳統文化的魅力,才能打破偏見。”
節目組沒想到鹿一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導演從鏡頭里看她,見她的眼中含著淚。
那是真正的熱愛。
時宴當先給她鼓掌,鹿一白有些不大好意思,往后退了退,把位置讓給了時宴。
大概是聽了鹿一白的話,時宴再開口的時候,神情也有些悠遠。
“剛剛小鹿說的,我其實深有體會。”
他輕嘆一聲,笑著說:“都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在臺上的光鮮亮麗,都是臺下的汗水換來的。”
他說了演員們背后的付出和辛苦,回憶起當年:“小時候我跟著爺爺學過一段時間戲,我背的第一句話就是——”
“傳于我輩門人,諸生須當敬聽:自古人生于世,須有一計之能。我輩既務斯業,便當專心用功。”
時宴一字一頓的念著,仿佛時光流轉到了小時候。
“此刻不務正業,將來老大無成……”
他念完最后一句,才慢慢的說:“不止是學戲,做人也一樣,與諸位共勉。”
節目錄制到這里,不但拔高了高度,也有了節目效果,導演謝過了嘉賓們,才宣布第一期錄制完成。
這是《炎黃之旅》的第一期,直到錄制完成,導演才放下了一顆心,知道收視率穩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我已經定好了飯店,咱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時宴是飛行嘉賓,他只錄這一期,還得趕明早的飛機離開。
導演特地給他預備的宴席,時宴不能不去,其他的嘉賓都是常駐,今晚作為一個交流感情的好時機,也都紛紛笑著答應。
等到吃完飯,已經深夜了。
宴會上喝了點酒,時宴酒量不錯,神情倒還算是清明。
他慢慢的走回酒店,才到門口,電話先響了。
“外公。”
時宴叫了一聲,靠在酒店門口的柱子上,笑的溫柔:“您老這么早就醒了?”
他們隔著時差,對面老頭聲音洪亮:“起來練功,你怎么還沒睡?”
時宴回了一句還沒到酒店,就聽到高跟鞋的聲音響起。
是鹿一白。
大概是心有靈犀,她也是走回來的。
女人穿了長裙,身形窈窕,在這夜風里搖曳生姿。
時宴要說出口的話,突然就忘記了。
對面喊了他好一會兒,時宴才開口,卻是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老頭兒,要不要聽你的小戲迷跟你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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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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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