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里帶著點別樣的意味,周遠明難得失神了一瞬。
他嘆了口氣,才點了點頭,語氣很輕:“會的。”
平心而論,柳玫在周家,沒有做過半分對不起家門的事情。
反倒是周家對不起她。
他沉默一瞬,才又開口:“只是,你總歸是周家的子孫,所以有些話,我還要說在前面。”
要是往日里,周遠明是不擔心的。
畢竟孫子長到這么大,管理公司挑不出毛病,也半點沒學周連恒的臭毛病。
就算是包養了個女明星,可當個樂子,也不算什么大事兒。
但他對這個叫鹿一白的女人,似乎關心的過了頭。
這件事,周遠明不允許出現在周懷幸身上。
當年周連恒為了蘇瑜大鬧家里,這種丑聞發生一次就夠了。
周家不能出第二個蘇瑜。
所以:“你平常在外面玩,這種事情我是不樂意管的,畢竟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沒那么多閑心去看花邊新聞。可是——要進我周家門的女人,不能是娛樂圈里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至少,那位鹿小姐,我就絕不同意。”
……
從周家老宅出來后,已經是臨近凌晨,別墅區里的燈火大部分都熄滅了,路燈稀疏的照亮了一條路,卻不是歸程。
他今夜沒喝酒,提前讓司機回家,這會兒自己驅車回市區。
路上的時候,手機響了幾下。
周懷幸看也不看,任由手機在口袋里響動,直到最后歸于無聲。
車子進了地下車庫,周懷幸握著方向盤坐了一會兒,才把車熄火。
手機再次響動一聲,他把手機拿出來,見屏幕亮起,是微信。
消息提示有十幾條,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未接來電。
這個微信是他的私人賬號,人數不到五十,都是交心的朋友。
深夜找他的人不多,唯有一個。
鹿一白。
那個未接來電,也是鹿一白。
周懷幸點開,最新一條是:“忙完了嗎?”
他把消息一條條的翻上去,撒嬌賣萌求饒裝可憐。
這些招數,鹿一白幾乎用了個遍。
車子里的燈被熄滅,手機的光亮照亮了他的面容。
臉色不算很好。
周懷幸無聲嗤了一下,手卻又頓了頓。
畫面定格在今天最早的那條信息上。
那時候他還沒收到消息,也沒有看到那組“震撼”的照片,更沒有被爺爺拉過去聊天。
那時候的鹿一白,還有閑心給他拍自己所在的風景。
那是一個小院子,四四方方,屋檐低垂,廊下懸著燈籠,兩側放著水缸。
初夏的季節,米黃色的睡蓮開在缸里,周邊是碧綠的葉子,和清澈的水。
大概是學畫畫的原因,她的構圖總是一絕。
明明是不起眼的景色,到了她的鏡頭下,總會展現出驚人的美。
周懷幸的目光定在這張照片上,屏幕卻又驟然變了畫面。
那是一張照片,鏡頭里的兩個人相互偎依,女人的笑容張揚又甜蜜,一旁的男人雖然繃著臉,眼神卻帶著不自知的縱容與溫和。
是鹿一白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這個照片,是他心血來潮設置的,只要是她的電話,就會出現這張照片。
周懷幸幾乎是瞬間把手機丟到了副駕。
鈴聲還在響動,周懷幸拍了下方向盤,又把手機拿了過來,點了掛斷。
耳邊歸于清凈,周懷幸卻覺得心里一片野火燃燒。
他將頭靠在椅背上,抬手點了支煙。
猩紅的火光燃燒,煙霧繚繞,模糊他的眼中的戾氣與深沉。
……
《炎黃之旅》的綜藝殺青之后,鹿一白連慶功宴都沒參加,就馬不停蹄的定了當晚的航班,飛回燕市。
已經兩天了,周懷幸不回復她的消息,也沒有接過她的任何電話。
鹿一白心慌的很,就連上次她跟時宴拍激情戲被周懷幸發現,都沒有這么慌過。
那種不受掌控,而且見不到人的恐慌,讓鹿一白片刻都坐不住。
在飛機上的時候,徐嵐還輕聲安慰她:“你也別太擔心,小周總雖然脾氣兇些,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你回去之后跟他好好兒說。”
雜志社的照片,徐嵐已經花大價錢買了下來,周懷幸的態度不明朗,徐嵐不敢冒險,寧可現在損失些錢和名氣,只要周懷幸不給鹿一白施壓,其他的都是小事情。
眼下網上關于照片的熱度已經褪去,幾張照片而已,又不是不雅照,過了這個風頭,不會有人再記得。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鹿一白和周懷幸的關系。
她雖然勸著,可心里也沒底。但他們二人已經快七年了,應當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兒真的掰了。???.??Qúbu.net
聽到徐嵐的勸說,鹿一白只是胡亂點頭:“我知道的。”
她跟周懷幸最長的時間,有將近一個月沒聯系過,可那時候不比現在。
飛機起飛,失重的感覺讓她頭暈耳鳴,鹿一白嚼了一個口香糖,拿眼罩遮住了眼。
兩個小時的行程算不得長,只是下飛機的時候,她的腳下卻是軟了一瞬,心慌的感覺再次襲來。
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徐嵐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囑咐她小心,見她狀態不太好,囑咐了小姚去取行李,自己則是帶著鹿一白往出口走。
才到出口,鹿一白的預感成了真。
一大幫的記者長槍短炮的包圍了鹿一白,見到她的時候像是狼見到了獵物。
“請問鹿小姐,對于你和你母親拒絕贍養老人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鹿小姐,現在你的親人出來發求助視頻,說你成名之后就跟家里斷絕了來往,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鹿小姐,關于您母親未婚先孕,而且您生父不明這件事情,您有什么要說的嗎?”
……
失重的感覺再次襲來,鹿一白眼前一黑,脊背卻是崩的僵直:“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么,抱歉。”
她轉身想走,那些記者卻包圍了她。
徐嵐擋在鹿一白的面前,臉上帶著冷肅:“抱歉,我們不接受不實的質問,并且現在是非工作時間,我的藝人有權不接受未經預約的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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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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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