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辛婉通透了,說出那堆話以后她突然心情沒那么不美好了,更何況身邊還有個明誠,她突然發(fā)現(xiàn)調(diào)教這個小暗衛(wèi)是個很有趣的事。
“宋閣老可是教你識字過?”辛婉看著給自己端茶送水的小暗衛(wèi)道。
而后她起身拽住明誠身后的腰環(huán)。
“你是閑不住嗎?就不能安靜會陪本宮說說話。”拎著人就坐到了地席上,好在公主府里大部分房間里都鋪設(shè)了這種軟墊。
辛婉不喜歡穿鞋子,總是光著腳,就連院里的小路都大部分是被長毯鋪在地上。
她光著腳,雙手撐著自己,“吶,給本宮捂捂。”
說著她就伸出玉足。
小腳趾圓潤光滑,一個個飽滿又小巧可愛,一顆痣也沒有,光潔干凈。
被強拉著坐在地上的明誠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主人這個樣子讓他感覺好慌。
“主人,這……”他的臉上漸漸升起了不自然的紅暈。
“廢話干嘛,快點。”
辛婉臉色一變,語氣有些不太好。
而后明誠就要起身為她捂腳腳的時候,突然跪在地上,臉色發(fā)白,滿臉虛汗。
辛婉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著自己身上的傷,她喊了一句:“青玉進(jìn)來。”
青玉推門而入,看著地上蜷縮的人,他眉頭一皺。
又看了看赤著腳的公主。
“公主您怎么又光著腳?您不知道女孩子不能……”
打斷碎碎念的青玉,辛婉眨巴眨巴眼:“你確定要一直說我嗎?明誠都快疼昏了,你要不要扶他上床?”
她起身攤了攤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床榻。
青玉幾乎是黑著臉把人扶到公主的床上,他那會一直在想,一定要叮囑自己的妹妹,多勸著點這位任性的主子!
林太醫(yī)一臉淡定的走了進(jìn)來,看著辛婉床上的人,他起先是眉頭一皺,而后眼神怪異的看向正在喝茶的辛婉。
他上前給明誠把脈,而后幽幽道:“公主您的傷口最好還是少喝濃茶比較好。”
手中的花茶,讓辛婉放下也不是,拿起也不是。
她白了一眼林太醫(yī)。
“他怎么樣?”
“沒啥大問題,就是最近吃的太好了,加上環(huán)境變化有點大,一時沒適應(yīng)過來罷了,老臣一會寫點方子,讓后廚做藥膳給他挑理即可,不過他這胃還是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的,不然……”他摸了摸剛長出來沒多點的胡子,呲著一口白牙。
“不然啊,這年紀(jì)輕輕的俊俏郎君,公主您啊,可能無福消受他就沒了。”
噗。
辛婉一口茶噴了出去。
“林老頭,你是不是又想讓本宮把你胡子拔了?”辛婉面無表情的擦著身上的茶葉和水漬。
既然清楚了明誠的病因,她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這般想著,她突然想起來,暗衛(wèi)這種存在,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他們一切都只能從簡,不停的廝殺才能活下去,為了盡快完成主子交給的任務(wù),他們常年風(fēng)餐露宿。
只要是毒不死人的吃食能吃就吃,只要是臟不死人的水能喝酒喝。
她瞇了瞇眼睛,心情有些復(fù)雜的將玉手附在明誠的臉上。
心里不禁惆悵:你能活這么大,可真不容易。
感受著辛婉手上的溫度,明誠的雙眼看著她,“主人,其實你可以不用對奴這么好的。”
這話剛說完,辛婉毫不留情的掐著他的臉蛋,臉上的笑有點假:“本宮說了,本宮才是你的主子,你只有聽話的份,安心在這躺著。”
吩咐下去讓下人們著手準(zhǔn)備煎藥,還有藥膳等一些東西,辛婉就累的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她現(xiàn)在真是體虛的要命。
可不等她休息,韓錦良的母親求見。
算算日子,今日韓家在不給信,韓錦良就要永遠(yuǎn)在天牢里了,所以這會南宮穎過來,辛婉一點不意外。
就是她累的慌,強提起精神才出去“應(yīng)戰(zhàn)”。
她換了身玄色的長裙,上面繡著丹頂鶴,甚是好看,雖然這些日子被養(yǎng)的極好,但因為傷了元氣,臉色還是有些不自然的白。
而這身衣裙更是襯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南宮穎年輕的時候和辛婉的母后有著“京中雙珠”的稱呼。
如今雖然已經(jīng)三四十歲了,可保養(yǎng)的依舊很好,那種自然的年齡行走的痕跡,讓她更有韻味。
只是那臉上,掛著不容客氣的表情。
辛婉氣場全開,坐在首位上,身都沒起過,一個朝臣夫人,她還不配讓她起身行禮。
南宮穎看著那個熟悉的臉,那個讓自己幾乎嫉妒到發(fā)瘋的臉,她隱藏去眸中的情緒,對著辛婉行著禮儀。
如今這種情況,任何一點把柄都不能再被辛婉抓住。
“臣婦參見長公主殿下。”
“嗯,起來吧,墨玉,給韓夫人看茶賜座,待遇定要比韓尚書高一些,韓夫人好歹是母后的手帕交呢。”辛婉不咸不淡的道。
有些不甘心的南宮穎什么也沒說,她也不能說,只能默默記著,辛婉這個位置,她早晚要給她拽下來。
要是讓辛婉知道她的想法。
辛婉肯定來一句,怎么,把本宮拉下來然后你做本宮的位置?
“既然公主已經(jīng)和臣婦的兒子開出了條件,那我尚書府自然不會多說什么,可公主這么做就不怕被京中權(quán)貴戳脊梁骨嗎?”
南宮穎的話幾乎句句帶刺,可辛婉就是油鹽不進(jìn)。
“韓夫人,本宮想著,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本宮是長公主,當(dāng)今圣上的親姐姐,誰人敢明面戳本宮的脊梁骨啊,而背后的話……本宮又聽不到,與本宮何干呢?”
她紅唇微翹,眼底流光閃過,很是得意,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身份在那里放著,就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狂拽都是需要資本的,而她剛好有這資本。
南宮穎皮笑肉不笑的道:“是臣婦愚鈍了,這丫鬟手里的盒子裝著馬場和賭場的地契,公主要不要確認(rèn)一下?”
說著,丫鬟拿著地契就要上前,卻被墨玉擋在一邊:“給奴婢就行。”她接過裝著地契的盒子,對于韓家一家人,她對誰都不放心。
誰料辛婉看都沒看,她笑靨如花:“那就非常好,”拍了拍手,“韓夫人,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