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西喊得很大聲,很快就有護士和醫生趕了過來,走廊上也聚集了好多個跑出病房看熱鬧的病人。
“葉氏集團的大小姐葉詩雨要殺人了!大家快來看看啊,大家走過路過的別忘了報個警,報警抓壞人啊!!!”本來她們還想偷偷摸摸把人搶回家,可是事到如今,程西西也不指望還能好看的收場了,干脆往大了鬧。
被程西西這么一喊,真的有人報了警,警察也很快就趕了過來。
葉詩雨的臉色非常難看,不是因為被警察問話而難看,而是因為這么一鬧,她沒辦法再把徐振奕帶走了。
“警察叔叔,她!這個女人,要把我姐夫帶走!”程西西抓住警察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她還打我,走廊上有監控的,你們看看呀,她不僅想綁架我家人,還打了我!”
“葉詩雨是吧……”警察確定了葉詩雨的身份后,帶著程西西她們走到了一邊,“是這樣的,葉詩雨女士她之前已經經過精神鑒定,確認患有精神疾病,我們只能通知她的監護人把她帶走,至于賠償方面,你們可以向她的家屬索賠。”
“什么?葉詩雨有精神病?”程西西震驚了。
“是的。”
“那……”程西西咂舌,過了幾秒才說,“可是我看她精神挺正常的啊!”
說實話,她也覺得葉詩雨的腦子在某些方面很不正常,就是個偏執狂,但是這種時候,她想的當然是警察叔叔能把葉詩雨給帶走了。
“她之前已經犯過幾次事了,但每次都因為精神有問題所以被無罪釋放。”
程西西:“……”
“西西,灣兒,你們在嗎?”聽見外面吵鬧聲的初九月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對門外喊了一聲。
“是我是我!”程西西忙回到門前拉住初九月的手,轉頭激動地喊,“警察叔叔,她是初九月,她是徐振奕的合法妻子,葉詩雨那個精神病,她要把不省人事的徐振奕帶走!”
“什么?”剛想問發生什么事情的初九月被程西西的話弄得有點沒頭沒腦,“西西,你在說什么呀?”
“既然徐先生的妻子也在這里,那你們就好好照顧徐先生吧,我們把葉詩雨送回去,如果你們需要賠償,可以起訴葉詩雨。”警察做了記錄后又說道。
“好的,我們一定會起訴她!”程冬冬望了眼葉詩雨變的猙獰的表情,對警察道謝,“謝謝警察先生,今天麻煩你們了。”
“徐振奕是我的,他是我的,我懷了他的孩子,我是他孩子的媽媽,他不能跟初九月在一起,你們放開我!”葉詩雨被警察一左一右地按著肩,卻依然發瘋似的沖著初九月喊,“初九月,你這個壞女人,你為什么要搶走我的振奕,為什么要從我身邊把他搶走,你這個臭瞎子,廢物!你憑什么跟我爭,為什么你不去死,你去死啊!”
“你這個死變態,精神病,有病就去精神病院住院吧,別再外面禍害別人了,你才臭女人,偏執狂呢,快滾!”程西西拉著初九月和葉詩雨對罵,“去你該去的地方吧,別再對我們家姐夫癡心妄想了!”
送走了發瘋中的葉詩雨和警察,楊灣兒叫的保鏢也剛好趕了過來。
“你們快把姐夫送回病房。”楊灣兒吩咐保鏢做事。
“徐先生他怎么了?”保鏢隊長看了眼病床上昏睡不醒的男人,看到徐振奕的時候,他也有些開心,老板終于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了什么昏睡的針,先送進去再說吧。”程冬冬催促著,“送回去之后守著門口,連窗戶都要守著,別讓有些人進來把人轉移走了。”
“是。”保鏢隊長應了一聲,招呼其他人把徐振奕送回病房。
這場混亂漸漸落下了帷幕,初九月卻老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被朋友們簇擁著回到自己的病房,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
等到她終于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時,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半小時了。
“你們剛剛說……”初九月的聲音在顫抖,她很不確定自己剛才聽到的話,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振奕他……在這里?”
“九月姐,你終于說話了!”程西西一口氣憋到現在,總算吐了出來,“你再不說話,我就快被憋死了!”
“行了你,一邊去吧。”程冬冬把妹妹推開,坐在了初九月的身邊,“九月姐,有件事,我們本來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但因為怕刺激到你,所以才沒跟你說……就是姐夫的事。”
程冬冬鼓起勇氣,還是決定把事實說出來。
都已經這樣了,再瞞著也沒什么意義。
“你說吧,我在聽呢。”初九月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很怕會錯過半個字。
“你白天在花園里認識的那個許先生,他就是徐振奕。”程冬冬盡量用溫柔平和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但是葉詩雨可能發現你也在醫院里了,所以今天晚上想偷偷把人轉走,剛才你聽到的那些動靜,就是警察來處理這件事,他們把葉詩雨帶走了,姐夫留下了,就在隔壁房間。”
初九月沉默著,面無表情。
“九月姐,你罵我吧,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對不起……”楊灣兒見初九月冷著臉一聲不吭,自責得要命。
葉思彥臨走的時候讓她好好照顧姐姐來著,可是她連這點小事都沒做好,等葉思彥回來了,她怎么跟他交代?
而且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初九月交代了。
“九月姐,你要是生氣,就罵罵我們好了,別自己生悶氣,對你的身體不好。”程西西拉了拉初九月的衣角,小聲說,“我們也是害怕你知道許先生就是姐夫,會讓你心情更不好,但是現在瞞不住了……”
初九月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道:“我怎么會罵你們,我還要謝謝你們這么護著我,又那么拼命地幫我護住了振奕,我何德何能……”
初九月還是忍不住哽咽了,于是話到這里就斷了,再也繼續不下去。
楊灣兒不知道怎么安慰初九月,只能用自己的手蓋住了初九月的手背,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
“我能見見他嗎?”她好想見他,盡管他已經不認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