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br/>
初九月從他的手里接過水碗,“我來照顧他,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吧。”
“可是少夫人,你的身體也不好,少爺都變成這樣了,還沒忘了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可見生病和你比起來,少爺覺得你更重要,我不敢讓你這么操勞啊……”
要是等少爺醒過來了,發(fā)現(xiàn)九月病了,他可是要離吃拳頭不遠(yuǎn)了……
“別和我爭。”
“什么?”
許兆從來沒在初九月的口中,聽見過這么堅定的命令,她是他見過最平易近人的當(dāng)家主母,平時不管安排他們做什么,都會客氣的說一句,謝謝麻煩了。
像今天這種……勿庸置疑,擲地有聲的命令,在這個老宅里,她還真沒聽過。
所以許兆好像一下就意識到了嚴(yán)重性,小少夫人是在告訴他,這件事兒沒商量。
“他維護(hù)我這么多次,甚至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二位,這樣的男人除了我爸爸,我就沒遇到過第二個……”
話語之間,是數(shù)不盡的動容。
她是一個羞澀于袒露心聲的人,結(jié)婚這么久了,她卻一直保持著少女的嬌羞。
但是,不說愛并不代表不愛。
他們兩個人,都在彼此不在現(xiàn)場的情況下,跟別人炫耀過對彼此的愛意。
只不過……這兩個人一個高傲一個嬌羞,這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也總像中間隔了一層什么……
胡陽澤有眼力見的把許兆拖到門外,將房間里交給二人世界,初九月用棉簽蘸著溫水,一遍一遍的涂抹在徐振奕的嘴唇上。
干裂到露出了細(xì)微的小血痕的嘴唇,也在女人不厭其煩的溫潤下,漸漸飽滿起來,徐振奕的臉頰,也開始有了些光澤。
“大家都說你呀,徐家小少爺天資聰穎,命格不凡,不能說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也是我們整個A市最聰明的?!彼p輕點著棉簽,自言自語道,“我可是第一個不同意,你哪里聰明的!我看你是世界上第一傻的人!”
傻到明知湖水冷到刺骨,還愿意為了他縱身一躍。
傻到為了她一個,得罪了整個徐家,甚至是顏家。
傻到因為她受了委屈,直接叫板沈侯。
傻到……
其實不用身邊的人明說,她也能感覺得到,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這個男人生命中無數(shù)個特例。
而他呢?
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也沒有放下小女生的矜持,她才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袒露她的心聲。
無論是輪椅上的徐振奕,還是站起來高大威猛的徐振奕。無論他是A市首屈一指的小少爺,還是默默無聞的無名之輩。
這個男人都已經(jīng)深深地種在了她的心里,無法自拔。
這種感覺就像是……嗯,就像是她小的時候,媽媽總是拿來騙她的一句玩笑話,九月小時候吃東西又急又快,總是不聽話的,把所有的西瓜子都咽到肚子里。
后來怕她吃的又多又急不消化,就編出了一個吃進(jìn)去一個西瓜子,總之就會在你的肚皮里生根發(fā)芽,爬滿了藤蔓,結(jié)秧結(jié)西瓜。
就是一樣的感覺……
滿滿的滋長,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攀枝錯節(jié)的糾纏在一起,徹底地將‘我’,變成了‘我們’。
他的嘴唇翁動,無限美感,初九月不由自主地將自己飽滿的嘴唇貼了上去,柔軟的觸感化身沼澤,讓九月一點一點地沉下去,再沉下去……
“唔?!北煌蝗缙鋪淼穆曇襞臏喩硪活潱蹙旁潞鋈换艔埖姆酱绱髞y,倏的一下猛然抬頭。
然而她逃跑的想法卻在離開徐振奕身邊前一秒被迫戛然而止……
因為,他用雙手捧住了她的下頜,用一個更深的吻,阻止了她離開的想法。
“徐,徐振奕!”她的聲音在他的狂熱下支離破碎,“你還扎著吊瓶呢!手背都回血了。”
“女人,既然要接吻就要專心一點。”他撇了一眼手背,無所謂的笑笑,“結(jié)婚這么久了,連接吻都要丈夫教你嗎!”
他還是個病人嗎!
病人怎么還有這么大的力氣,要不是見證了他的高熱,她幾乎要以為她又上了他的當(dāng)了。
初九月睜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眼,瞪了回去,然而很快,她就在一片溫柔的海洋中沉淪了自我,再也找不到拒絕的力氣。
不得不承認(rèn),徐振奕是接吻的高手,亦或許是她心里越來越濃烈的情感在作祟,只在分秒之中,就讓初九月意亂情迷。
他含糊不清的問她,“愛我嗎?”
她也口齒不清的回答,“愛。”
本以為接下來他會說什么動聽的情話,或者是給她個海誓山盟的誓言,,九月想到,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然而徐振奕就是徐振奕,他卻忽然停了下來,眼角眉梢都帶著喜色的看著她,良久良久,都沒說話。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br/>
她微微避開了他炙熱的目光,而徐振奕卻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之后就放開了她,單手墊在腦后,靠在床頭上。
“生病真好?!?br/>
徐振奕忽然發(fā)出了這么一聲感慨,不等初九月反駁他,他又說道,“要是不生病,我怎么能享受到老婆主動給我脫衣褲的待遇,以前都是閉著眼睛等我給你脫的……”
“徐振奕!”
刷的一下,初九月的臉比他發(fā)燒到三十九度的時候還紅,鮮艷異常,她吞吞吐吐道,“我怎么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你是個這么沒羞沒臊的男人啊!”
他一把抓住九月的手指,放在心口摩挲,嘴角邪肆的笑容暴露了他在竊喜的現(xiàn)實,“現(xiàn)在你知道了也逃不掉,夫人,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
手腕向內(nèi)微微用力,她在他身上低呼著翻滾了一圈,到了床內(nèi)側(cè)的位置,他一把抓掉還剩一小半的吊瓶針,棲身壓了上去,“那就是和我一起……沒羞沒臊下去吧。”
他的身體還帶著發(fā)燒后的余熱,然而隔著被子,初九月還知道,她用白酒給他物理降溫的時候,他已然在被子里是坦然相待的狀態(tà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