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月看她這幅有恃無恐的樣子,皺眉,開口想說些什么,然而,不待她開口,初嵐心又接著說道,語氣頗為委屈。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誤會,總管對我有些偏見,沒想到為了讓我難堪,還不惜假公濟私,就這么見不得我好么……”
最后幾個字,她咬的很輕,眸子里卻快速劃過一絲怨毒,初九月,你為什么總要來阻撓我!
初嵐心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樣,眾位董事不明所以,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又開始演了。初九月看她這副模樣,心里說不出的煩躁。初嵐心進入公司,還坐上運行總監的位子,要說沒有人幫她,鬼都不信!
不由看了一眼初嵐心。
初嵐心見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回視,表情是倔強不屈的,目光里卻滿是挑釁和得意。
初九月先一步移開視線,只因實在受不了她做作的模樣。
她微微思索了起來,看她的模樣,應該是早就算計好了的,忽然勾唇,那她就將計就計,如她所愿好了。
初嵐心一直都在關注著初九月的一舉一動,見她笑了,頓時一臉警惕,渾身戒備了起來,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呵呵,總監說笑了,你也說了是誤會,既然現在誤會也解開了,還希望總監不要介懷,我也是為公司著想,絕對不是總監所想的偏見。”
初九月面對著初嵐心,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說的漫不經心,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
其實只有初九月知道,她的這些話是說給那些董事們聽的。眼瞅著他們都要對她不滿了,她必須安撫一下,澄清“誤會”。
初嵐心表情錯愕了一下,初九月這是向自己示弱?她馬上回過神,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不管心思怎樣翻涌,她面色還是不太好,冷著臉,哼了一聲。
初九月雖然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但是董事們心中仍有不滿,只是為了這些女人家的矛盾,就大張旗鼓的把他們叫來開會?
初嵐心的反應在初九月的意料之中,她聳聳肩,仿佛很無奈的樣子,坐直身子,掃了神情各異的董事,最后目光在初嵐心的身上頓了一下,然后很快移開,清冷的聲音響起。
“其實,這次會議,剛剛的事并不是主要內容,我召集大家開會,其實是為了——”初九月拖長聲音,把手中的文件攤開,“這個案子的交接。”
她指尖輕點,“我原本還在想這個案子交給誰做,不過,現在心中倒是有了人選。”
她手上的案子是目前公司最大的案子,董事們自然重視起來,“交給誰?”
初九月的目光落在初嵐心的身上,讓她心頭一跳,手指悄悄收緊,初九月這么看著她做什么?莫非——
“交給她做。”
董事們先是懵了一瞬,會議室也靜了一瞬,接著議論聲炸開,顯然對初九月的決定很是質疑。
“不行,她新官上任,還沒熟悉好職位,把案子交給她,實在是太荒唐了!”
“說的對,我也不同意!”
“……”
初九月料到了這個場面,不過還是有些驚訝,董事們的反應,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勾起嘴角,這個場面正是她想要的。
初嵐心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初九月,震驚她把這么大的案子交給她,不過,她很快就摒除了心中的疑惑。
狂妄的想,初九月一次又一次的示好,難道是怕了?
她突然一笑,接過文件,臉散發著自信的光芒,語氣近乎真摯的開口,“多謝總管賞識,我一定會好好做,向大家證明自己的實力的!”
初九月只覺得她最后一句話格外好笑,實力嗎?
掃了一眼躁動的董事們,她抬高聲音,沉聲道,“大家也都聽到了,當事人都覺得自己可以做好,我們又去質疑什么呢?”
等董事們稍稍安靜下來,她又接著道,“就單單憑她這份自信力,我覺得案子交給她做,是個正確的決定!”
初嵐心一臉傲慢,對那些反對她的董事們很是不滿,他們一群老家伙,憑什么質疑她!
但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初九月處處為她說話,可是她卻覺得她是在嘲諷她?
看了一眼對方的表情,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可能是她想多了。
她覺得這個案子正好給了她證明自己的機會,于是開口說道,“我知道大家對我的能力存在懷疑,但是,請大家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到最好!”
初九月見狀勾了勾嘴角,那份案子公司很重視,她怎么會隨便交給別人做?更何況是不知道怎么坐上運行總監這個位子的初嵐心?
她只是想讓她知難而退,這個案子她自己也會單獨準備一份文案,以免出什么差錯,其實,這個案子本來她也是想親自接手的。
案子最后還是交給初嵐心負責。
董事們雖然還是頗有微詞,但是也不再說什么。
結束會議后,初九月回到了辦公室,打開電腦,指尖跳躍在鍵盤上,然后她盯著屏幕,目光卻有些放空。
她問了身邊人后,才知道,初嵐心是初正陽弄進公司來的。
呵,一上來就是運行總監,初正陽還真還是疼愛初嵐心啊!
初九月臉上的表情似嘲似諷,一雙眼睛里盡是冷意,半響,眼皮抬了一下,叫來了自己的助理。
“總管,請問什么事?”助理波瀾不驚。
“上午的事你也聽說了吧?有什么想法?”初九月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談論天氣一般。
助理表情微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覺得這個案子交給初嵐心總監做,有些欠妥,初嵐心可能做不好這個案子。”
這話可是說的非常.委婉了,初九月適時開口,“所以,通知他們,警惕初嵐心,以防她使詐。”
初九月從會議室里出來,匆匆往待客室那邊趕。她大步走著,臉上的表情有些著急。
直到遠遠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背影,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大概能看出人已經到中年的男人。她心里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