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正陽本來就是一只老狐貍,當(dāng)場認(rèn)定了初嵐心心里有鬼:“嵐心,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竟然……她是你媽媽呀!”
自己的親生女兒做出這種事來,初正陽十分痛心。
“爸……”初嵐心小腿一抖,直接跪在了初正陽面前。
她抓住初正陽的雙手,眼淚嘩嘩的流:“爸,求求你不要拆穿我,我真的不是有心想要害媽媽,而是像要她早點解脫!”
初正陽震驚的看著女兒,半天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初嵐心趁機哭訴:“爸爸,媽媽已經(jīng)是個精神病了,她腦子不正常,還需要人照顧,但是以我們家現(xiàn)在這樣的條件,根本就承擔(dān)不了她的醫(yī)藥費……”
初嵐心吸了一口氣,哭得情真意切,“初九月她總是算計著我拿了多少工資,有多少是可以貼在媽媽醫(yī)藥費里的,擺明了是不想給我們翻身的機會,我不甘心,我們都姓初,都是初家人,為什么她混得風(fēng)生水起,而我們就要吃糠咽菜呢?”
初正陽癱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著女兒,因為女兒的話,他陷入了沉思。
見父親有所動搖,初嵐心用膝蓋走到他面前:“當(dāng)初我推媽媽下水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她還在,我們兩個只會被綁住手腳,我也是為了你和我,才狠下心這樣做,女兒已經(jīng)坐過牢了,不能沒有未來啊,爸爸……”
初嵐心趴下對初正陽磕頭,痛哭流涕的說著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不容易。
聽著她訴說,初正陽過了好久才長嘆了一口氣:“你說的這些,我也能夠明白,但她畢竟是你媽媽。”
想到妻子的悲劇,初正陽的心里也很難受,但是隱約又覺得有點道理。
就在他陷入了兩難當(dāng)中的時候,初嵐心趕緊趁熱打鐵。
“爸,媽如果還清醒,也會支持我的,因為媽媽愛我,她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沒有未來,初九月奪走了我的一切,我只不過是想利用這次機會拿回公司,這樣我們才能翻身,你也想一直被初九月這樣的小輩壓著嗎?”
經(jīng)過初嵐心的一陣推心置腹,初正陽似乎已經(jīng)被她給說動了。
“嵐心,你先起來吧。”初正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兒,“把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起來,起來我們兩父女商量商量,怎么把這筆賬算到初九月的頭上!”
如果不是初九月,他們確實不至于落魄成這樣。
事到如今,只能背水一戰(zhàn)了。
聽到父親的回答,初嵐心欣喜不已,趕忙擦掉臉上的淚水,拉住初正陽說:“爸,我剛好有個計劃……”
周末,初九月正在家里陪孩子們玩耍,突然接到了初正陽的電話。
初正陽說初嵐心正在加班,自己又有個老同學(xué)聚會,今天不方便在醫(yī)院照顧杜眉?xì)g,想讓她暫時去醫(yī)院照看一天。
初正陽的語氣特別好,幾乎是祈求,初九月原本想要拒絕的,但又想到杜眉?xì)g沒人照顧有點可憐,便答應(yīng)了去醫(yī)院陪伴。
幾天過去了,杜眉?xì)g的病情看起來都沒有什么進(jìn)展。
初九月到的時候,她正在床上昏睡著,跟以前昏迷不醒的時候差不多,看不出有什么蘇醒的跡象。
怕在醫(yī)院待著無聊,初九月就拿了本書坐在病床邊看。
可她沒想到半路出了岔子,杜眉?xì)g突然開始渾身抽搐,接著又口吐白沫。
初九月嚇了一大跳,連忙喊醫(yī)生。
因為搶救的即使,杜眉?xì)g最后還是脫離了生命危險,按照醫(yī)生的說法是她中了毒,這次中毒讓本來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來的人現(xiàn)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了。
“醫(yī)院怎么會有毒呢?”初九月對這件事非常迷惑,希望從醫(yī)生那里得到答復(fù)。
這時,初嵐心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她突然跑過來推了初九月一把。
初九月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就聽到她的破口大罵:“初九月,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一直都想打壓我,但是你為什么要傷害我媽媽?我媽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也不能再對你造成什么威脅了,你為什么還要故意傷害她?”
“你在說什么?嬸嬸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初九月面無表情的看著初嵐心,有點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發(fā)了瘋一樣指責(zé)自己。
“初九月,你不要再狡辯了,我已經(jīng)不爭不搶了,但你還是不放過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們好歹也有血緣關(guān)系,你為什么那么狠心?”說著,初嵐心的眼淚就瘋狂的掉了下來。
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初嵐心一點都不給初九月面子。
旁邊的醫(yī)生本來還想說幾句話,但看到兩人好像有很多恩怨的樣子,也只好暫時作罷。
想等兩人爭論出個結(jié)果之后,再來找她們談話。
走廊上只剩下了初九月和初嵐心,她們兩個人面對面站在一起,初嵐心一直哭著責(zé)罵對方,“我看錯你了,虧我還那么真心的幫你,你不在的時候我那么認(rèn)真的工作,可你呢?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dāng)親人對待,在你眼里,我連個乞丐都不如……可你看不起我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殺害我媽?她得罪你什么了?”
說完,初嵐心就嚶嚶嚶的放聲哭泣了起來。
初九月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從一開始的懵逼,到后來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當(dāng)下她的神情就變得陰沉下來:“初嵐心,你為什么說是我害了嬸嬸?嬸嬸已經(jīng)這樣了,我有什么動機害她?”
杜眉?xì)g才剛剛出事,就連她這個做侄女的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作為親生女兒的初嵐心第一時間關(guān)心的不是她親生母親的安危,而是指認(rèn)她是兇手?
這件事蹊蹺的有點太明顯了。
“還有,你是怎么知道嬸嬸出事的,我好像沒有打電話通知你吧?”初九月的目光咄咄逼人,“剛才嬸嬸在搶救的時候,我沒有打通叔叔的電話,只通知了振奕,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知道了?”
如果說初嵐心不是想害她,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還是對她太仁慈了點,這個女人一再挑戰(zhàn)她的底線,仿佛她沒有底線似的。
初九月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初嵐心變了臉色的模樣。
此時的她已經(jīng)不緊張了,緊張的人反而是初嵐心。
初嵐心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些,結(jié)巴起來:“你……你問我這些,是因為你心虛吧?”
“心虛的人是誰,你自己知道。”初九月冷哼。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初嵐心看,而對方也被她盯得越來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