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什么意思？”程西西被關門的聲音驚醒，她指著大門的方向，轉臉問楊灣兒，“灣兒，你不覺得許曉天今天有點奇怪嗎？”
    “唔……我覺得吧……是有那么一點點。”楊灣兒想了想，點頭，沉吟道，“今天曉天哥的眼神有點怪。”
    “你看吧！我就說！”得到了認同的程西西用力點點頭，“看來不是我看錯了，許曉天今天神經了！灣兒，你看我的妝，還好吧？沒什么問題吧？”
    程西西擺正楊灣兒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臉，左右晃了晃，不安地問：“怎么樣？還行吧？”
    楊灣兒看了眼程西西那張堪稱慘不忍睹的臉。
    皺眉糾結了半天，最終在程西西快要沒有耐心的時候問：“那個，西西啊，今天我陪你逛街買衣服，你可不可以也答應我一件事？”
    程西西：“什么事？”
    一小時后，程西西在楊灣兒生拉硬拽下勉強出了門，她帶著一頂漁夫帽，死活都不愿意抬頭。
    長期濃妝示人的她，在一個小時前硬是被楊灣兒拖著卸了妝，這讓她很不習慣，連抬頭都不好意思。
    “灣兒，你不會是在整我吧，你竟然讓我卸妝！”程西西哭喪著臉，欲哭無淚。
    “這不是卸妝啊，不是給你化了淡妝嗎，我的手藝你放心。”楊灣兒回頭，滿意地看著程西西那張白凈可人的小臉，“西西，不是我說你，你這張臉真的不適合化濃妝，還是這樣更好看。”
    “可是我一直都是這么化的。”程西西眼睛做瞟右瞄的，總覺得很不習慣，“不過還好，今天應該不會碰到許曉天了，這次我就原諒你，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
    讓她不化濃妝出門，比殺了程西西還難受。
    程西西就是沒想到楊灣兒的力氣比她大那么多，輕而易舉就把她給制服了，害得她只能妥協，化了淡妝出門。
    兩人才逛了一會就買了一堆東西，提著大包小包找了個休息區喝飲料。
    “灣兒，我發現你眼光還不錯，挑的衣服都很漂亮。”程西西心滿意足地喝著飲料，看了眼放在旁邊的一大堆戰利品，輕輕地笑了起來，“你說我穿上那件仙女裙，是不是真的就像仙女了？”
    程西西買不好淑女的衣服，但是今天買了好幾件，都是楊灣兒幫她挑的，她每一件都試穿過，很合身，而且每一件都得到了楊灣兒的好評。
    可即便是這樣，程西西還是對自己淑女的一面特別不自信，時不時就神經質地問上一句。
    楊灣兒嘆氣，但還是耐心地回答：“親愛的，你都問了十幾遍了，能不能別再問了？你穿上真的很好看，很仙，特別像仙女，就拿你這身來說吧，你穿上簡直了……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從不良少女變成了天仙下凡！”
    楊灣兒這些話絕對不是夸張，她是說真的。
    這一圈逛下來的，她發現程西西的外貌條件雖然好，但她挑衣服的眼光奇差，喜歡的都是那種不適合她真實形象的衣服。
    皮衣皮褲馬丁靴啊什么的，看得楊灣兒直搖頭。
    “真的嘛，嘻嘻……”程西西捂著臉，一臉嬌羞，“謝謝你，灣兒，我穿上這件衣服，也覺得自己走路都飄了。”
    程西西沒有兄弟姐妹，她爸媽也很少管她，朋友少，知心朋友就更沒有了，一直以來都是獨來獨往，穿衣打扮方面沒什么研究，以前混迪吧的時候，看人家有的女孩穿朋克裝很酷，就跟著學了。
    其實她一直都想嘗試這種仙女裙，但自己又不好意思去試穿。
    “西西，你這樣穿特別好看，仙死了，我看到都要被你迷到了！”楊灣兒狠狠地夸道。
    程西西略施粉黛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初九月老遠就看到楊灣兒在休息區喝東西，立即走過去打招呼：“灣兒，好巧啊，你跟朋友來逛街啊？”
    “九月姐，好巧，快坐。”楊灣兒驚喜地看著初九月，笑著招呼。
    “好啊，那就打擾了。”初九月淺淺一笑，坐了下來，她看了眼跟楊灣兒在一起的程西西，“這位妹妹很眼熟呢，我們以前見過嗎？”
    面前的人乍一看特別眼熟，但初九月一時又沒想起來在哪見過這張臉。
    “九月姐，是我啊。”程西西指了指自己，“是我，程西西。”
    “西西？”初九月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程西西，仔細打量著她白皙的臉和干凈的眼妝。
    很快，初九月也認出了程西西。
    但她更驚訝了：“我的天啊，你這身……”
    初九月有點說不出話了，如果要說，那她只能用判若兩人來形容。
    楊灣兒笑嘻嘻地說：“九月姐，你也很震驚吧，西西淡妝的樣子很好看對不對？跟她濃妝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人對吧？”
    初九月點點頭，“差別也太大了吧，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西西的素顏長這樣！”
    印象里程西西一直都是濃濃的煙熏妝，濃到嚇人那種，幾天下來習慣了，初九月壓根就沒想過程西西素顏長什么樣。
    “九月姐，這還不是西西素顏呢，她素顏的樣子皮膚特別好，我今天早上見了，也差點沒認出來。”楊灣兒審視著程西西的臉，長吁短嘆。
    面對兩人的打量，程西西有點害羞了：“九月姐，灣兒，你們別那么看著我，我不習慣。”
    初九月見程西西露出少女般的羞澀，連耳根都有點微微發紅，不禁覺得很驚奇。
    就程西西現在這模樣，看起來比楊灣兒還要害羞膽小，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的程西西嗎？
    沒了濃妝，她就像被摘了面具一樣，面具下的這張臉，跟她平時的張牙舞爪是兩個極端。
    “不是，姐姐太驚訝了，不對，應該說，太驚艷了。”初九月眼中的驚訝很快就變成了欣賞，“西西啊，以后就這么穿吧，太美了。”
    楊灣兒忙不迭地點頭：“……對，我今天早上差點都以為家里進了賊，第一反應還覺得，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賊呢。”
    “誰家進了賊啊？”突然，一道女聲強勢插話。
    聽到這個聲音，楊灣兒的身體一僵。
    初九月也下意識地抬起頭，和正走過來的葉詩雨在空中對視上了。
    嘖，冤家路窄啊。
    逛個街都能碰到，初九月不得不懷疑葉詩雨在跟蹤她。
    畢竟這個一心想要整死她，好繼承他老公的女人對她從來就沒有什么好心，她不懷疑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