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看見楊灣兒的眼淚一直在往下掉，葉思彥的眉心又皺了起來，“我怎么你了嗎？”
    “你……你是怎么進來的？”楊灣兒不答反問，眼睛通紅地看著葉思彥。
    “翻陽臺進來的。”
    楊灣兒：“……”
    轉頭看了眼沒有關落地窗的陽臺，楊灣兒沉默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葉思彥會從陽臺上進來，看來下次光是反鎖房門還不行，陽臺的門也得反鎖上，還有浴室，一個都不能落下。
    楊灣兒想告訴葉思彥，以后別再做這種危險的舉動了，給別人造成了困擾不說，還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萬一他掉下去怎么辦？到時候他媽媽肯定又要來她面前說三道四了。
    想到葉晚晴滿臉厭惡看著她的兇狠模樣，楊灣兒的心里就開始打退堂鼓。
    “你走吧。”楊灣兒擦了擦眼淚，小聲說。
    “話都沒說，就讓我走，就這么不想看到我？”葉思彥動都沒動，而是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楊灣兒，“是我讓你太討厭，還是別的什么問題，讓你這么想逃開我？”
    葉思彥知道楊灣兒因為什么才這樣，但他偏偏想讓她自己說出來。
    他不想再看到她獨自一個人默默吞下所有的委屈，面對他的時候，又憋著什么都不肯說。
    他希望她能對自己表達不滿，把所有的不痛快全都喊出來。
    他們是夫妻，不是上級和下級的關系，他不想楊灣兒害怕自己。
    “葉思彥，你究竟想怎么樣？”楊灣兒仰頭望著高大的男人，終于忍不住發脾氣了，“我承認我當初對你癡心妄想了，但我現在知道了，我知道我不該有什么幻想，有什么奢望，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了，你為什么還要來找我，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要我怎么樣你才肯放過我？”
    她從來不知道葉思彥是個那么難纏的人，這些天光是躲他，應付他，跟他解釋自己真的不會再打擾他，她就已經很累了。
    楊灣兒真不知道自己還要做到什么地步，要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嗎？
    是不是她就不應該回來？
    “那份離婚協議書作廢了。”葉思彥的聲音輕輕的，不像之前那樣淡漠，“以后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簽那種東西，跟你結婚的人是我，就算要離婚，也是我跟你當面離，而不是別人拿著離婚協議書讓你簽。”
    葉晚晴把已經被楊灣兒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拿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已經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消失無蹤了。
    等他找到她，想問她到底怎么回事的時候，她卻死活都不肯見他，害他只能隔著門板告訴她初九月發生的事情，才把她給騙回來。
    她一聲不響就走了，連個交代都沒給他，口口聲聲就要離婚，葉思彥還覺得楊灣兒在耍他呢。
    “離婚協議書不是你讓你媽媽給我的嗎？”楊灣兒愣了愣，不解地看著葉思彥，“你媽媽還說，你已經答應她，跟另外一個女生……你們……”
    “這樣的話你也會相信？”葉思彥好氣又好笑，“楊灣兒，難道你的腦子里只會想著我在跟別的女生約會嗎？”
    楊灣兒的臉突然紅了：“我……你媽給我看了你們約會的照片……”
    好吧，當時她確實相信了，畢竟有照片為證，她不得不相信。
    葉晚晴的態度又那么強勢，對她毫不掩飾討厭，對另外一個女生各種夸贊，說得她連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人家的，所以當時楊灣兒退縮了。
    又被葉晚晴譏諷了幾句，就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
    但是她在簽字的時候，一直都以為葉思彥是知道這件事的，壓根沒想過他竟然被蒙在鼓里。
    “我是跟別的女人一起吃過飯，但我和她只是點頭之交。”葉思彥這下總算知道楊灣兒為什么會簽字了。
    是被他母親連騙帶嚇給鬧的。
    “……”楊灣兒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腦子里盤旋著葉思彥剛才說的話，他剛剛說的那些，是在跟她解釋嗎？
    “所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說的意思？”葉思彥耐著性子追問。
    楊灣兒似懂非懂，但她還是點頭了。
    葉思彥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又接著問：“然后呢？能告訴我，你明白了什么嗎？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你給我復述一遍。”
    “你……跟別的女生吃飯不是因為你們在一起了，你們只是普通朋友……”楊灣兒咬著嘴唇，腦袋垂得更低了。
    “還有，離婚協議的事，為什么不來問問我？”葉思彥對楊灣兒的回答還不夠滿意，找茬似的一直問，“為什么不告而別？”
    葉思彥越靠越近，楊灣兒下意識往后退。
    很快，退到角落里的楊灣兒已經無路可退了。
    “說啊。”葉思彥不放棄地逼問。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楊灣兒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哪還有勇氣說話。
    至于葉思彥剛剛問的那些問題，她也沒有心情回答，只能一個勁低著頭，好像這樣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兩人就這么對峙了很久，因為楊灣兒的沉默，事情沒有什么進展。
    就在楊灣兒覺得呼吸開始困難的時候，葉思彥突然一把抱起了楊灣兒。
    楊灣兒嚇了一跳：“你干嘛？”
    “你說我干嘛。”葉思彥沒好氣地看著楊灣兒，抱著她往床邊走去。
    楊灣兒想掙扎，但是又不敢動，她知道掙扎對自己沒有什么好處，與其做徒勞的掙扎，還不如老老實實待著。
    葉思彥把楊灣兒放到了床上，拉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后就走了。
    但他并沒有出去，而是走向了浴室，等葉思彥出來的時候，他手里拿了一條毛巾。
    “你到底要干什么？”楊灣兒往床頭靠了靠，有氣無力的問。
    葉思彥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幫她擦頭發。
    楊灣兒抿抿嘴，沒有拒絕，像個乖順的小貓一樣，任由葉思彥幫自己擦頭發。
    葉思彥的動作很溫柔，像是在對待什么珍惜的東西一樣，頭發還沒有擦干，楊灣兒的臉就紅透了。
    “好了，該繼續我們的談話了。”葉思彥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著楊灣兒，“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楊灣兒習慣性地低頭。
    葉思彥這次卻沒有讓她逃避，在她低頭的一瞬間，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楊灣兒，你覺得我會一直讓你逃避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