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頓飯吃完,俞宛如的耳朵都是紅的。
回到蕭家,她在書桌前做功課。蕭安瀾打著指導(dǎo)她功課的名義,在邊上這里挨挨那里蹭蹭。
俞宛如不勝其擾,只得找了個事給他做,“我們學(xué)校要開報刊,賈先生覺得我文章寫的不錯,想要推薦我去發(fā)表,你說我該寫什么呢?”
這個賈先生,蕭安瀾可耳熟著呢,不就是之前安慧夸贊的又年輕、長得又英俊,還寫了一手好文章的那位先生?
他聽俞宛如提起,心中不免嘀咕,小心眼兒的人立刻就問道:“他只推薦了你一個?”
俞宛如搖搖頭,“每個班都有幾個名額,先生說他只是推薦,到時候能不能選上,還得看其他老師的共同意見。”
蕭安瀾這才舒服一點(diǎn),摸著下巴,認(rèn)真地想著俞宛如拋給他的問題。
俞宛如見他終于安靜下來,心里松了口氣,趕緊抓緊時間,把剩下的功課做完。
蕭安瀾忽然說道:“媳婦兒,要不你寫我唄。”
俞宛如停下筆,疑惑地看他,“寫你能寫什么呢?”
“可以寫的很多啊,你看我,年輕英俊,風(fēng)流倜儻,事業(yè)有成,家中又有如花美眷,日子愜意滋潤,你把我寫出來,羨慕死那些人。”
“厚臉皮。”俞宛如哭笑不得的拍了他一下。
蕭安瀾一把抱住她,不休不饒道:“哪里厚臉皮,你看我哪句話是假的?
俞宛如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又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才說道:“就算沒有假的,這話也得別人來說,哪有像你這般自己夸自己的。”
“沒錯啊,只要你寫我,這話不就是你說的了嗎?”
俞宛如就是搖頭,“不行,不能寫你。”
蕭安瀾抱著她揉來揉去,“媳婦兒,你對我好無情。”
“哎呀你別亂動,把我的字都給寫壞了。”她一把推開蕭安瀾,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書本,才回頭對她說道:“算了,我也不要你想了,你先去睡吧。”
蕭安瀾被她無情推開,心中好不凄涼。自從媳婦兒去上了學(xué),他在她心里就得排第二位了,那些書本才是她的寶貝。
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書桌,一頭栽倒在床榻上,過幾分鐘就要有氣無力地喊一句,“媳婦兒,你好了沒有?”
俞宛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里想,明天還是得搬到小書房去寫,把這個人關(guān)在門外,才能得一點(diǎn)清靜。
因?yàn)樾?氖拢髱滋欤嵬鹑绶艑W(xué)后,都要跟其余幾名同學(xué)留下來,接受賈先生的額外指導(dǎo)。
她的題材初步已定,準(zhǔn)備寫個秋日的寫景文章。但是,寫完給賈先生看了兩遍之后,卻都被他指出許多不足。
用賈先生的話說,她的文章雖寫秋,但秋意卻不夠濃,那些文字只是浮在紙上,不能給人身臨其境之感,通俗一點(diǎn)的說,不夠貼近生活,貼合實(shí)際。
在第二次被駁回之后,俞宛如不免有些失落。
從前她跟著父親學(xué)習(xí),寫的文章雖然沒有跟別人比過,但也得到俞老爺不少的稱贊。如今被先生這樣評價,心中不由開始懷疑自己,從前爹是不是都是在安慰她而已?
她的表現(xiàn),賈先生看在眼里。對于這個學(xué)生,他是挺喜愛的,看她的文章,就知道其人心思純凈,文字功底也很深厚,唯一欠缺的就是閱歷,文筆靈氣有余,但免不了有些空洞。
他給另外兩個學(xué)生點(diǎn)評完文章,又走到俞宛如身邊,說道:“秋天不該只是在書上,而是在我們身邊,在田野里,在山坡上,在秋風(fēng)中。你去外面走一走,真切的感受一番,就知道何謂秋意。”
俞宛如凝眉想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點(diǎn)頭高興道:“我知道了,謝謝先生!”
她笑起來時眉眼彎彎,讓身邊的人不自覺也受了感染,跟著開心起來。
賈先生笑道:“時間不早了,都回去吧。”
校外,蕭安瀾百無聊賴的靠在汽車前蓋上,雙手插兜,腳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一塊小石頭。
終于看見校內(nèi)走出幾個人影,他正要迎上去,可是等見到俞宛如滿臉笑容的跟那個男先生講話,又停下腳步。
俞宛如告別賈先生跟幾位同學(xué),腳步輕快地往他這邊走來,歉意道:“是不是等很久了?”
蕭安瀾搖搖頭,打開車門,讓她坐進(jìn)去,自己繞過車頭坐到另一邊。
俞宛如好不容易想通自己文章結(jié)癥所在,腦子里有些興奮,一直在想著這件事,過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蕭安瀾坐著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不開車。
她困惑地看了看前頭的路況,又看看車內(nèi),問道:“車子壞了嗎?”
蕭安瀾又搖搖頭,還是不出聲。
俞宛如終于察覺他的不對勁,仔細(xì)地看了看他的臉色,輕聲問道:“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下次我一定早點(diǎn)出來,不讓你久等,行不行?”
蕭安瀾還是不說話。
俞宛如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揪著他的衣袖晃了晃,“安瀾,你怎么不說話呢?”
蕭安瀾這才有了點(diǎn)反應(yīng),轉(zhuǎn)頭看她,委委屈屈道:“媳婦兒,你剛才跟他笑什么?”
俞宛如看他方才不理人,以為他生氣了,要發(fā)脾氣,沒想到一開口聽來卻這么委屈,既有點(diǎn)好笑,又著實(shí)松了口氣,道:“賈老師指出我文章的不足之處,我跟他道謝呢,不止我,其他同學(xué)也都很感謝賈老師。”
蕭安瀾道:“我有點(diǎn)不高興。”
看出來了,俞宛如無奈,道:“那你要怎么辦?”
蕭安瀾繃著表情看她,說:“你親我一下。”
其實(shí)他不說,俞宛如也料到了,不外乎那幾個要求。她看了看車窗外,天色微暗,校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周圍見不到人影。
她撐起身體,上身前傾,手臂掛到蕭安瀾脖頸上。
蕭安瀾眼也不眨地盯著她。
俞宛如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你怎么這么小心眼呢?”
蕭安瀾不自覺注視她開合的粉色唇瓣。
俞宛如垂下眼睫,偏過頭,在他唇上一觸即分,“可以了么?”
“不可以。”蕭安瀾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車內(nèi)空間狹小,兩個人幾乎貼在一塊,聽聞著彼此的喘息,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滯曖昧。
蕭安瀾捧著俞宛如的臉頰,另一只大掌在她身上揉捏,仿佛要把她揉進(jìn)自己身體里。
許久之后分開,兩人的呼吸都已有些粗重。
俞宛如感受到他身上的變化,紅著臉推開他,“先回家吧。”
“嗯。”蕭安瀾點(diǎn)點(diǎn)頭,按在她腰上的手卻不曾放開。
許久之后,天色越發(fā)暗了,停在校外的車子才終于發(fā)動離開。
家里人早已經(jīng)用完晚飯,坐在花園里喝茶聊天。蕭安瀾拉著俞宛如,和家里人打過招呼,匆匆上樓。
蕭太太忙道:“吃飯了沒?沒有就讓廚房做點(diǎn)。”
“等一下再吃。”蕭安瀾道,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蕭太太跟幾個姨娘對視一眼,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心里卻都在感嘆,年輕人啊。
房間內(nèi)不曾開燈,衣服散落了一地,空中彌漫著一股曖昧不明的滋味。
俞宛如發(fā)絲汗?jié)瘢嫔奔t,趴在蕭安瀾身上平復(fù)喘息。
蕭安瀾輕輕撫摸著光滑的背,摸著摸著,又把人抱起來狠狠吻了一氣。
俞宛如滿臉通紅地推開他,大口大口喘氣。
蕭安瀾神色很有些得意的看著她。
俞宛如不由無言,真的是,又小心眼,又厚臉皮,又孩子氣,可偏偏這么一個人,卻叫人記在心頭上,心心念念地牽掛著。
她把臉頰靠在他胸口,忽然想起一事,抬頭來遲疑的看了他一眼。
蕭安瀾摸摸她的下巴,道:“怎么了?”
俞宛如咬著下唇,“你……”
“嗯?”蕭安瀾把她抱上來一些,額頭抵著額頭,“怎么了寶貝兒?”
“你怎么最近……”俞宛如越說越小聲,到最后已經(jīng)聽不見。
蕭安瀾只好費(fèi)力的舉起耳朵,“寶貝兒你說什么呢?”
“你怎么都不弄在里面呢?”俞宛如面上燒透,聲如蚊吶,說要就把臉埋在他脖子里,只露出一雙通紅的耳朵。
蕭安瀾愣子一會兒,才想明白她說的是什么,當(dāng)下就費(fèi)了老大的勁把她挖出來,啵了一口,笑道:“寶貝兒想要寶寶了?”
俞宛如小聲反駁,“才沒有。”
蕭安瀾刮著她的臉頰,只是笑,“有也沒什么,別害羞嘛。”
俞宛如不理他。
蕭安瀾逗了一會兒,才道:“我覺得有點(diǎn)早,寶貝兒你還小,又在讀書,過兩年再說吧,好不好?”
俞宛如在他懷里蠕動了一下,又羞又臊地想,怎么被他一說,好像是自己急著要孩子一樣,明明是他的年紀(jì)大,他該著急才對呀,她又不急。
蕭安瀾壞笑著翻了個身,把人壓在底下,“不過,看寶貝兒這么心急,我也不能無動于衷,總要先配合著練練,再來個五六七八次好了,總能讓寶貝兒滿意。”
俞宛如:“唔——”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租的房子到期了,這兩天找房子搬家,被□□得身心俱疲,明天就搬好了,請崽崽們見諒~166閱讀網(wǎng)